辛梓陌和令詡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來到鎮上的一家小客棧面前,客棧已經打烊了,門合得嚴嚴實實,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辛梓陌走了那麼多的路,困得幾乎連眼楮都睜不開了,她在心里抱怨著為什麼每次都是半夜出事,然後她走那麼多路,這不是折磨人嗎?再這樣下去,她都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都要變成小老太了!
「陌兒,再忍一忍,已經到了,一會兒在床上睡,也舒服,好不好?」令詡看著昏昏欲睡的辛梓陌,無可奈何,半攙扶半抱著她,敲了敲客棧的門。
「什麼事?不知道已經打烊了嗎?你想把整個客棧的人都吵醒,砸了咱們店的飯碗?咱們這可是小本生意,由不得你瞎胡鬧!滾開!」片刻後,店小二迷迷糊糊的走過來開門,一開就是一頓斥。
令詡從小就是在溺愛中長大的,看到店小二這樣的態度,心里冷哼一聲,把玉佩在小二面前晃了晃。
小二的眼楮立刻就亮了,辛梓陌半夢半醒的看著這一幕聳肩,果然店家大部分都是貪財到一定境界的。
「讓我們在這里住些時候,這塊玉佩就當是費用了。」令詡的話,簡短有力。
「哎,好 好 。這里還有一間空房間,你們住吧,在樓上,右拐,第二間就是。」小二懶得再給他們帶路,直接用手一指。
令詡一點頭,把玉佩扔在了小二手里,朝樓上走去。背後的小二,樂得眉開眼笑,沒想到半夜也能遇到大財主呀,這玉佩,指不定值多少錢呢!
辛梓陌一接觸到床,立刻沉沉睡去了。令詡坐在她旁邊,久久睡不著。
她當時明明可以拋下自己先走一步,為什麼非要救自己?是有什麼目的還是……
想著想著,估計是太困了,終于也頭歪倒在床邊睡了。
「喂喂,令詡,醒醒!你這只懶豬!太陽都曬啦!」不知是不是因為習慣,辛梓陌采用以前叫樊語義起床時用的話。
令詡其實比辛梓陌先醒,此時听到辛梓陌的話,差點沒能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他一個寰王居然會被這個女人說成是豬?真是可笑之極,是不是說明自己太失敗沒有好好教育教育她什麼是禮儀呢?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起。」令詡說完爬起身,神清氣爽。
「今天我有一個偉大的計劃,你一定要給我提供幫助啊!」辛梓陌湊過來,討好般的笑著說道。
「盡管說吧。」令詡看著辛梓陌的表情覺得好笑,這家伙,能有什麼偉大的計劃?
「我要買下這鎮上最有名的青樓!」辛梓陌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果然,令詡怔住了。
「噗,陌兒,你說什麼?」令詡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听錯了。
「我說我要買下青樓!你提供給我資金!你不會聾了吧?」辛梓陌在令詡耳邊用高了八度的聲音喊。
「你買青樓?陌兒,你一個女子家的,買來青樓有什麼用?要買,還不如把整個京城的青樓都買下來得爽快呢!」令詡對辛梓陌的舉動感到不解。
「令詡,你果然只是個王爺,一點商業頭腦也沒有,不是搞買賣的料,我就是要從底層搞起,將來爭取成為一個掌控落暉國商業要害的大商人!女商人,你們落暉國歷史上應該還沒有吧?」辛梓陌得意了,就憑她前世上學的那點金融知識,搞搞古代經濟她還綽綽有余。
辛梓陌沒有注意到,本來濃眉緊鎖的令詡眼楮里泛出了異樣的精光。
「好,本王答應你。」令詡說完站起了身。
辛梓陌踮起腳尖,鄭重其事的拍了拍令詡的肩膀︰「好家伙,夠兄弟!」
兄弟……辛梓陌是女的,他令詡是個大男人,這怎麼說也不能用兄弟來稱呼啊,何況辛梓陌是他的側妃,什麼時候辛梓陌這樣天不怕地不怕敢跟自己談條件了?
「怎麼?我說兄弟就覺得不對勁了?」辛梓陌看出令詡的心思,暗暗嘲笑古人真是不一般的迂腐!
「王爺,還是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這兄弟呢,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兩個講義氣的人(不分性別)之間相信對方的稱呼,跟你想的兄弟差遠了。」辛梓陌給令詡解釋這個詞語。
令詡撓了撓腦袋,半信半疑。
「行了,不要再搞兄弟不兄弟的問題了,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我都餓壞了。」辛梓陌說著拖著令詡就往門外走。
令詡突然產生一種錯覺,怎麼自己好像成了辛梓陌的小跟班了?以前的辛梓陌,習慣于沉默不語,現在不但變得伶牙俐齒,反倒要變得凌駕在他頭上了的樣子!
兩個人用完早膳,辛梓陌迫不及待的又把令詡拖出了客棧。
店小二驚訝的看著一女人拉著一男人走,笑得前俯後仰差點沒在地上打滾。
「哎,對了小二。」辛梓陌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了下來,令詡沒有防備,直接撞在了辛梓陌背上。
「喂,陌兒,你小心點好不好,你後面還有人,撞得我疼死了。」令詡揉著腦袋不停的抱怨著。
「你以為就你嫌疼我不疼啊?哼,也不考慮考慮別人的感受。」辛梓陌嘀咕著再次把頭探進客棧,「小二,這鎮上最有名的青樓是哪一家啊?」
「青樓?姑娘去青樓干什麼?」店小二大惑不解。
「少廢話!」辛梓陌怒聲教訓店小二。
「是是是,這鎮上最大的青樓叫花滿樓,不過,老鴇可有些脾氣。」店小二說道,「姑娘要是給些錢財,說不定她會通融通融,好好款待,花滿樓可是落暉國都首屈一指的呀。」
話還沒說完,辛梓陌和令詡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莫名其妙……」小二嘟囔著搖頭,真搞不懂這些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