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聲清朗的笑聲從古逸寒身上發出,只見地上那抹水青色的身影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全然沒有剛才的狼狽。
「臭小子,看不出你還有這能耐,竟然能騙過刀疤人將你從紅苑樓帶了出來。」‘老管家’冷哼著,面上的寒意更甚。
「老鬼頭,你要是看不出來,那還真算你眼拙了。」古逸寒掩嘴輕笑,眉眼間淡定自若的神情徹底卻激怒了對面的人。
「哼,老子今兒個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無法無天了。」一震怒吼,那老鬼頭就想撲上來。
「等等!」古逸寒適時開口,伸手抑制住那老鬼頭將要撲上來的勢頭。
「你還想說什麼?你小子狡猾的很,別以為老子也會想刀疤人那樣任你戲弄。」老鬼頭恨恨地說,雙手緊握成拳。
「喲,老鬼頭,你這不是抬舉我嗎?我只是湊巧騙過刀疤人,我自知在您老面前還沒有那麼淡定的氣魄,所以你大可放心,小輩絕不敢在您面前使伎倆。」
「哼,算你識相,不過說歸說,你是想我捆你回去,還是乖乖跟我走?」老鬼頭暗自舒了一口氣,這小子奸詐的緊,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亂子,不然紅娘怪罪下來,那可就慘了。
「跟你回去也好,只不過我想先回趟古府拿樣東西,等拿到東西,我在同你回去可好?」古逸寒依舊語氣平淡,但那神態不像是商量,反倒像宣告。
老鬼頭突然沒了聲音,讓人看了心里一緊,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嫣容頓時覺得好笑,自己不趕緊逃跑嗎?還杵在這做什麼,看這家伙的神情,需要她擔心嗎?不禁搖頭苦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正打算撤離時,耳邊突然傳來那老鬼頭一陣古怪異常的笑聲。
眼角有一道白光劃過,嫣容甚至來不及多想,就沖了出去,直直的擋在了古逸寒的身前。
「撕」是棉錦劃破的聲音,等反應過來,嫣容疼得差點背過氣去,看著自己前不久包扎好的傷口裂來,冷冷的刀口帶著腥濃的血腥味,刺得人眼前一片空白。
「少主子」
「是你?」
嫣容體力不支的向後倒去,古逸寒神色慌張的接住她,緊緊的抱在懷中,那一刻他真的害怕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讓他顧不得失聲大吼,「快來人啊,大夫呢?大夫在哪里啊?」
老鬼頭好不容易在震驚中緩過神來,看著古逸寒抱起嫣容直飛奔出去,那抹慌亂的水青色身影,哪還有面對刀口都不眨一眼的從容不迫?老鬼頭怔怔出神,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手里還在滴血的匕首,心神極度復雜。
「大夫,她她到底怎麼樣了?」古逸寒緊張不安的問,手指緊緊地絞在了一起。
「洛少主子,以無大礙了,只是失血過多,在下多備幾副補血凝神的藥,用上幾個療程就會恢復,「只是」那大夫神色古怪的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只是怎麼樣?大夫你但說無妨。」古逸寒此刻稍微平復的心,又起了波瀾,緊張地盯著大夫的臉,生怕大夫說嫣容有事。
「古公子,在下只是想不明白,為何」大夫終于鼓足勇氣提出,正色的看著他。
「哎呀,到底怎麼回事啊?容兒怎麼會受傷了啊?你們一個個是怎麼辦事的?我的容兒啊」話還未講完,只見洛母一身便裝出現,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雍容華貴,急忙向這邊趕來。
「在下見過洛莊主。」
「大夫啊,我的女兒嚴不嚴重啊?」鳩子一時心急,沒注意到旁邊的古逸寒,伸出芊指,抓住了那大夫的衣衫。
大夫臉一熱,慌亂垂下頭,「無,無大礙了,洛莊主請放心。」
「哦,那就好,我能進去看看嗎?」鳩子又心急又為難的看著大夫。
「可,可以。」說罷,芊指一松,鳩子已直奔房內,大夫盯著那被抓過的衣衫,一時竟有些回不了神。
「大夫?」古逸寒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冷冷道。
「哦,在下先行告辭了,待會就叫小廝送藥過來。」說罷,疾步離去,消失在暗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