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小白老師其實大多數時間是在混日子,譬如說禮拜一整個上午他一節課都沒上,就在辦公室趴在辦公桌上打瞌睡。
「人心散了,不好帶了啊!」溫秀隻推門進來,然後就大聲抱怨,現在的孩子禮拜一上課了還在禮拜天狀態中,到了禮拜五罷又直接跳進禮拜六狀態。
她意思無非就是心玩散了,禮拜一還沒收心,到了禮拜五則心又提前開始散了。
「小白,小白……」溫秀隻揪著沐白的耳朵,「你有沒听姐姐我說話啊!我說話很沒邏輯麼?你連听一听都欠奉?」
「別鬧,讓我再睡會兒。」沐白伸手撥開,然後換了個姿勢趴著,後面沙文老師扯了扯溫秀隻,然後總覺得沐白這樣打瞌睡會感冒,又把自己的衣服給披在他背上。
「哎呦!維多利亞你這傻姑娘啊!」溫秀隻拽過沙文,低聲咬耳朵說︰「你就沒問問前天晚上是怎麼一回事?」
「他要是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的。」沙文笑了笑,雖然是來自瑞典的姑娘,可女權是一回事,尊重別人的**又是一回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即便擁有**的是你的丈夫。
溫秀隻故意揉著下巴,「嗨!姑娘,我怎麼看你渾身散發母性光輝啊!」
兩人輕聲打鬧,小白老師繼續趴在辦公桌上幸福地打瞌睡。
到下午他和魯瑕老師一起上了一節游泳課,魯美人看見他就生氣,可這家伙依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氣得你啊咬牙切齒的。
游泳課結束後,納蘭老師陰魂不散般就出現了,魯美人看他笑得春光燦爛走過來,下意識就皺了皺眉想躲避,可再看看旁邊的小白老師,怒火又上來了。
「納蘭老師。」魯瑕破天荒主動跟納蘭克打了一聲招呼,納蘭老師心里面頓時樂開了花,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小白老師從薛楠紫身邊游過,很得意打了個小水花,一丈青看自己請假一個禮拜回來還是得整天看著這個囂張小人的臉,氣得狠狠皺起了鼻翼,一巴掌拍起一蓬水花來。
「劉老師。」徐震游到沐白身邊,上一次海咪咪事件,得利最大的就是這位三賤客老大了,所以,他在努力修復和小白老師的關系,好歹也是代班長了嘛!
沐白扭頭看了看他,「怎麼?」
徐震沖納蘭克嘟了嘟嘴巴,「納蘭老師在狂追魯老師呢!」
沐白看他的眼神顯然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的樣子,徐震就覺得很郁悶,感情小劉老師和魯老師之間根本沒什麼啊!
「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沐白意思是說,小子,別整天注意這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懂麼!
他說完雙手一撐池壁躍出水面,水珠在健壯一如貓科動物的身軀上滑落,肌膚下隱藏著無窮的力量。
「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盧洋洋游過來,滿臉的嘲笑,徐震同學立馬鼻孔出氣打起了官腔,「盧洋洋同學,跟班長說話要注意語氣。」
盧洋洋不屑道︰「是〔代〕班長。」說完自顧美人魚一般游去。
把大毛巾往肩膀上一圍,小白老師看也沒看那位〔人生若只如初見〕的納蘭老師,徑直往更衣室走去,魯美人氣得夠嗆,差一點咬破了櫻唇。
藍夭夭看著小白老師的背影,眼楮里面全是小星星,「天吶!芸芸,你老哥簡直是帥呆了酷斃了,我要是能找一個像這樣的男朋友,少活十年都願意……」
「說話小聲點。」胡娜娜使勁擰了她一把,「二姐剛回來上課,你別刺激她了。」
「夭夭,你真膚淺,瞧你那流口水的花痴模樣。」劉芸芸看老哥的背影就來氣,你說你是誰不行非得是我哥,是我哥就我哥罷!起碼哄著我寵著我罷!整天就知道擺個老師和哥哥的臭架子。
或許劉芸芸早就不恨她哥那兩巴掌了,哪個妹妹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又帥本事又大?只是,被寵壞的女生沒法下台,憑什麼要我劉芸芸什麼都听你劉沐白的?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八個大字在夕陽下璀璨瑰麗,沐白依舊是一身白色運動服,頭發亂糟糟垂在眉前,旁邊的沙文老師一臉滿足在他身邊慢慢走著。
學生們呼朋喚友,叫著要好同學的名字去餐廳吃飯,老師們三三兩兩去餐廳的去餐廳去教師公寓的去教師公寓,只要看見小白老師和沙文老師,大抵都要羨慕一番,瞧瞧,什麼叫能耐,這就叫能耐,原本風言風語傳小劉老師和魯老師,這才幾天,嘩!人小劉老師直接把魯老師甩了換沙文老師了,想來也是,沙文老師藍瞳金發雪膚,到底稀罕些。
傳言在傳播途徑中肯定會變種,瞧,眼下已經訛變到小劉老師甩掉魯老師換沙文老師了,至于那位〔人生若只如初見〕眼下狂追魯老師,說不準會追上罷!畢竟魯老師剛被甩,情感上比較空虛。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說法,說他根本追不上反而會被魯老師**,剛被男人甩掉的女人那是多麼可怕的存在啊!**個把男人的情感算什麼,尤其是魯老師這種大美人。
總之,謠言比電腦病毒的變種還多。
「維多利亞。」沐白欲言又止,撓了撓頭,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開口,肯定得一股腦兒全部托盤而出。
「可以借你的胳膊用一下麼?」沙文老師雖然是詢問的口氣,可卻主動伸手挽住了沐白,金發雪膚且還是空手道黑帶兩段的姑娘做小鳥依人狀,讓某老師很有成就感。
很幸福*在沐白肩上,沙文老師低聲說︰「如果有一天你想告訴我的時候,我會很認真去聆听的,現在,我只想這樣陪著你在夕陽下走走。」
某老師瞬間被幸福感擊倒了,多好的姑娘啊!
這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林清雪給自己帶來的尷尬和惱怒。
有人說,母親花了五年時間教會了兒子穿褲子,可老婆卻用五秒鐘讓兒子把褲子月兌下來。從這個道理上衍伸,林清雪花十幾年時間傷害了兒子,沙文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沐白忘記了這傷害,雖然只是暫時的。
一直到家門口的時候,沐白的心情都還是很好的,只是看見德川御尾張繪還跪在自己家門口有些皺眉。
把挎包交給錢嫂,他雙手插在褲袋里面走過去看著對方。
這都兩天一夜了,這姑娘還真有毅力啊!沐白由于好心情,此刻開始可憐德川繪了。
老是跪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他挑了挑眉頭,倒是想到了個主意。
「起來罷!跟錢嫂去洗個澡吃點東西,我會給你一次機會的。」沐白對德川繪說道。
小姑娘意識已經有點迷糊了,可分明听到了〔機會〕二字,原本黯淡的大眼楮一下明亮起來,「真……真的麼?」
聳了聳肩,沐白笑笑,「當然,我好歹也是劉氏當代五虎,有必要騙你這個小姑娘麼?騙錢還是騙色?」
他的意思是瞧你這身板還沒發育呢有什麼值得騙的啊!但德川繪卻一下臉色緋紅起來。
沐白伸手把她一拽而起,德川繪頓時一陣頭暈眼花,雙腿也失去了知覺,錢嫂一把就抱住了她,然後伸手幫她去揉膝蓋,「這姑娘可真倔 啊!」
錢嫂扶著德川繪去洗澡,小白老師突然頑皮心起,高聲吹了幾聲口哨,德川繪頓時雙頰殷紅欲滴,「對不起。」雙手一捂小月復掙開錢嫂沖向衛生間。
半小時後,德川繪梳洗干淨也吃飽了飯,雖然跪了兩天一夜,可由于沐白說給她一次機會,她此刻看起來只是有些虛弱,精神卻很旺盛。
「跟我來罷!」沐白手上拿著一個布裹的長條形物體。
到了後院,他解開包裹,露出里面的東西,是一把通體古樸修長的唐刀。
「這叫御刀。」沐白輕撫著刀鞘,「隋唐時候只有皇帝的禁衛才可以佩戴。」(注︰不仔細描述御刀了,解釋起來幾萬字都不夠,日本刀的原型。)
「這把刀是我小時候練刀法用的,跟了我十幾年,我們劉家這個門派叫五虎門,最出名的就是五虎斷門刀,當年,你曾祖父也是死在我爺爺的刀下的,先輩們的恩恩怨怨我就不去說了,看好了。」
他眼神一亮,手上御刀刀光一閃,一聲低沉的金鐵交鳴聲,三指粗的鐵欄桿就被削斷了一根。
手,依然按在刀柄上,刀,依然在刀鞘中。
「タゲシよェピコ(拔刀術)?」德川繪張大了嘴巴,原本就大的有些過份的眼楮更是睜得圓溜溜的。
小白老師不樂意了,「什麼拔刀術?這是我們劉家五虎斷門刀的起手式,一刀兩斷,我們劉家的五虎斷門刀法有一千多年流傳淵源,你們的拔刀術才多久?天底下哪兒有說爺爺長相像孫子的道理?。」
他把手上的刀拋給德川繪,「這一招我也演示給你看了,明天早晨我起床的時候,如果你也能像我這樣一刀削斷鐵欄桿,我就收你為徒,把你教成五虎斷門刀法的高手……」
德川繪抱著御刀看著那被削斷的鐵欄桿發呆,沐白心里面得意,你要能一刀削斷鐵欄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