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血隊趁著夜色離開大船來到首都。桃花宮隱隱在望。
今夜將有一場惡戰,改變戰爭的航向。
象所有的詭計一樣,他們將最後在臉上泛起那麼溫柔的笑紋。
在紅石第二個街角他們遭遇到了一場伏擊,眉飛的小分隊早已等候多時。
江雪的劍這回是用冰糖做的,散發著水果糖一樣甜甜地氣息,這本來是他的夜宵。遍體鱗握劍的手上的經脈象剛發芽的草一樣淡淡的綠色,他的白發飄飄,幾乎是無色,指甲也是透明的。
一場激戰是不可免。
眉飛的變色匕首不斷地變換著顏色,一點點加深,一直到紫。
砍血隊副翼劍手刑亮跪下一低頭,背上的背弩就是一排密箭。
箭尖>>>>>射出。
刑亮退後一步,這個回合他贏了。
眉飛的匕在夜光下閃畫出流麗的光環,形成美麗的圖案,匕尖吐出一點火苗扭曲了江雪的冰糖小寶劍。
這是第三個回合,眉飛佔了上風,他的匕首劃到了江雪的眉心,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的匕首忽然分出一片綠光,令江雪的眼楮幾乎被炫花,在他停頓的一刻匕首逼上了他的脖子。
眉飛的手再也不忍心推進,這是生死的剎那,這將是致命的一擊。望著江雪綠色的眼楮,他猶豫了。他停下了手。
就在這間不容發的一刻,他手軟的一剎,刑亮的背弩得到了機會,箭>>>>》》》》射入了他的咽喉。
眉飛面帶恬靜的微笑,仰面緩緩倒了下去。在死神的懷抱中好像在死去多年的母親的懷里,臉上是那麼溫柔的笑容。
在紅石鋪就的路上,江雪一行快馬加鞭。「你們去找公主。我去皇宮。」。眉飛臨死前的遺言在他們心中回蕩,「你們找的茶花埃米爾教堂就在那里,公主在那里。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哈里發已經知道了今夜你們的計謀。她已經設計好了圈套。千萬不能去皇宮,雷有終的特使間諜三天前就到了桃花皇宮,你們有去無還。你們的地形圖是假的。」眉飛眉鋒留下一行血跡,他握著江雪的手,在最後一刻再看一眼他的愛。「千萬不能進宮。」他死在他的臂彎里,那是一個同性戀者對非同性戀者才有的愛。我們永恆的秘密。
江雪順著護城河游到了皇宮吊橋下面,他像一條魚一樣在水一方,遠處驚心動他們象三朵黑色的花朵飄向教堂。
吊橋已經被放下來了,幾個蒙著面紗紫衣圍裹的宮廷女官匆匆走來,從服飾上看顯然是天潢,手中的儀仗表明了她們極為尊貴的身份。她們跨過長橋,風把她們的對話銀鈴一樣吹到了江雪的耳朵里。
「這次我們肯定能贏。為女王挑選美少年可是我的特長。」
「最好是純情又有些害羞的少年。一定要長得美。」
「如果再加上大雞就完美了。這完全可以寫成小說了,就叫《桃花哈里發獵艷記》。‘艷探’這項工作可真是個美差呀。」
「我就是美男呀!」江雪心底叫了一聲,「我的家伙就很大呀!」
哀艷的歌聲響起,猶如雨滴,淒艷淒迷。
「憂傷的是愛
愚昧的是童貞
一個無比清俊的少年
幾個穿紫衣的女人
是朦朧羞怯的微笑
在擁擠灰蒙的人群
那難以啟齒的愛
那慘淡經營的青春」
身材已經開始發福的幾個女官,反復哼唱著她們年輕時的愛,有點心酸,有點華麗,她們看到了黑夜中出現的江雪,他只穿了一條珍珠褲子,象剛從海中升起的海龍王的最小的兒子,像一條沒有尾巴的雄性美人魚,濕漉漉的白發低垂,他的美炫花了她們的眼楮。
「啊,偎偎,偎偎,偎偎又偎偎」她們又繼續唱著《偎偎復偎偎》︰
「也曾數梅邊的玫瑰
也曾數牆上的薔薇
數不清是愛的跡軌
聚也偎偎散也偎偎
也曾見紅塵的塵灰
也曾見雨雪的霏微
啊看不清看不清是愛的傷悲
魂也偎偎夢也偎偎
也曾問鏡里的愁眉
也曾問鏡外的殘暉
問不清是愛的憔悴
見也偎偎別也偎偎
偎偎又偎偎
偎偎又偎偎
往日已矣來著可追
卻把心兒打開
且自歡笑莫徘回」
「你會得到大量的珍寶,吃到世上最美的珍饈。來吧,漂亮的小男妓。」女人們笑著說道,「多麼漂亮的小男孩,有著酒一樣的眉毛,真是醉人。我們的小優素福,沒準還是個童男子你呢。啊,他害羞了,低下頭了」
領頭的一個女官彾著他的手雄赳赳的跨過護城河,「先去換一件上等的外衣吧。」「加個披風就行!冷嗎?孩子,你看他東方的眼楮,有著一個就不用再找了,他抵得上三個美女的價錢。」
江雪被領著穿過秘密通道來到了女王的書房,女王不在皇宮里,「你還得等一會。」女官說,「坐那,你可以先翻翻書什麼的,女王有正經事要做。」
這里就是小說中描述的桃花宮嗎?不錯,和書中寫的差不多,桃花石大屏風,銀桌子,他緊閉雙唇,他注意到琥珀花瓶里一只洋蘭,只要他願意,這根軟弱的花朵就會在真氣下變成一把致人于死命的寶劍!他的手心已經出汗了,他望了一眼窗外,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湖泊,他可以從這里逃走。
「啊,來自東方的少年,這樣的美不應該保密,我應該把你推薦給舞台總監才對,杜薇一定會喜歡你的。可惜,女王今晚有更重要的是要做,她在中宮接見外國特使,晚上她還會有時間嗎……?嗯,不過,好吧,這樣,還是,最後,應該,那麼,也許」他的珍珠裙褲閃閃發光,毛發隱現。「你就先在這里等一會吧,這里有茶。需要什麼就電鈴。」
江雪仔細打量了一下女王的書房,書架上擺滿了文件和公文書籍,忽然有什麼吸引了他的目光,這是找到了找到了,他屏住呼吸,從中拿出了一個本子,那是桃花哈里發的病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