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尺男兒,腳踏地頭頂天,無膽拔刀問江湖?最窮不過要飯,最慘不過身死罷了。
楚天年紀不大,二十三歲,長的還算白淨,因為是楚霸天的親弟弟的關系,在陸家嘴徐家匯這邊的夜場一直都是唯我獨尊的樣子,就像上一次東華大學的一個校花過生日,正好被無聊的楚天踫上,然後就來個霸王硬上弓,按道理來講,楚天的生活應該跟寂寞空虛完全不搭邊,憑他的背景,環繞在他身邊想躺在他身子底下被搗蒜的女人不少,而楚天似乎也這麼認為,女人對她來說還真不如一件衣服值錢,就是肆意妄為的校花事件,根本就沒有驚起一點浪花,楚霸天擺平事情之後雖然說了楚天兩句,可是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也就听之任之對他不聞不問,這也難怪,楚霸天現在就這麼一個帶著血緣關系的親人,兩年前楚霸天就對楚天說過出了事我抗,有此可見楚天在楚霸天心里的位置,而楚天的傲慢、自大可以說都是楚霸天慣出來的。
誰有能保佑誰一世,靠天靠地不如靠己,不然總有一天會連自己死的都不知道。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很難看。
看著抵在自己咽喉的匕首,楚天臉色漲的通紅,因為霍驚駕說不讓他再喊叫,楚天果然老老實實的閉嘴。
血順著他的胳膊、他的手背不停的往下滴,楚天的身體開始顫栗、發抖,眼楮爭的很大,有些驚恐的看著霍驚駕。
楚天知道知道楚霸天在樓上,他今天來這里只不過是想找楚霸天拿錢花,每個月楚霸天都會給他一筆不菲的生活費,說生活費有些不恰當,車錢、酒錢、泡妞錢一個月加在一起不下六位數,盡管如此,可是對女人一向大方或者說對自己從不吝嗇的楚天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過窮日子,可以說花錢如流水,而今天好不容易到了領錢的日子,就帶著一幫子哥們來到游龍,拿了錢準備去未來資產大廈的Enoterra紅酒吧去吃鵝凍肝,然後還有其他節目,不想一進游龍,楚天雙目四看了一下就發現了與環境格格不入的蔣小媛。
蔣小媛身上流露的是小家碧玉的味道,只一眼,楚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雛。
跟著楚天來的幾個公子哥其中有一個是東華大學的學生,看到蔣小媛就對楚天說老大,這個妞還是比較有名的,談的一手好古箏,可惜的是睜眼瞎。
哦了一聲,楚天當時還想了一下眼楮瞎了怎麼考上的大學,對于楚天這樣的公子哥,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他相信只要自己願意,開個公司招一批大學生給自己打工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他也不是瞧不起學生,只是覺得現在這社會,畢業證代表不了什麼,重要的是錢,是關系。
看著帶著墨鏡低頭喝飲料的蔣小媛,楚天也說不上色迷心竅,只是起了捉弄這個丫頭的念頭,以前他只听說過盲人模象盲人按摩還沒見過盲人彈琴,在楚天的印象里,古箏應該是類似于琴的東西。
可是沒想到蔣小媛卻對自己置之不理。
王鐘和二牛見到楚天上去搭訕蔣小媛剛開始都是有些不可思議,在王鐘看來,蔣小媛清純是清純了些,可是那胸脯撐死也就是36C,對于沒有D罩杯的女人,在王鐘看來都不是女人,更別提蔣小媛那看上去除了有點圓沒有任何彈性的了,沒有肉感啊,這是有一次王鐘私下對蔣小媛的評價。
還有蔣小媛的臉蛋,素顏,就是眉毛估計都沒有休過,一看就是有點土,他想不到楚天怎麼會換口味。
不是沒想過上前,可是他得罪不起楚天,這是關系他飯碗的問題。
直到他看到楚天的手放到蔣小媛肩頭的時候,知道再也不能看下去,上次對那個校花可是楚天在包間里當著幾個人的面霸王硬上弓,天知道楚天會不會對蔣小媛做出什麼不雅的舉動,瘋子臨走前讓自己照看著蔣小媛,萬一這邊出了事,自己怎麼給瘋子交代?
連王鐘都沒有意識到在他的潛意識里已經把瘋子當成了一個人物,一個自己不能得罪的人物。
越是捉模不透的人越能給別人帶來安全感。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是瘋子看到情景,看著上前勸說的王鐘和二牛,本來心里已經有了一些不快的楚天這個時候頓時老虎發威,先是給了王鐘一巴掌,然後一拳打在王鐘的下巴上,本來王鐘的功夫不錯,屬于北譚腿的後人,只是他不敢還手,結結實實挨了楚天幾下之後,他就變的聰明起來,然後裝作疼痛爬在地上,期待瘋子快點出現。
可是二牛屬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這個一身肌肉能堪比健美先生的傻大個看著痛打落水狗一樣的楚天,就上前拉住楚天,說了一句讓楚天氣的吐血的話,「要打打我,我經得起打。」
二牛的意思是你要生氣就拿我出氣,可是在楚天看來這是**果的挑釁。
見二牛那樣說,楚天氣急敗壞的一笑,然後說了句那我就成全你,然後一招手,那幾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就圍了上來,游龍里其他看場子的人都認識這個二世祖,只是因為局勢很明了,出不了岔子,就在一旁當做笑話來看,突然飛過來的匕首,讓他們才醒悟過來,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可是突然冒出來的霍驚駕的舉動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任何時候,擒賊先擒王都會事半功倍。
這是烏從善在發誓讓王爺身不如死的時候對霍驚駕說的一句話。
三年前因為林宇的背叛,白景浩的相欺,使卓峰有些心灰意冷,然後,獨自一人默默離開,去了什麼地方沒有人知道,當時卓峰走後,鄭州的局勢並不穩定,常凱也跟著葉小刀離開,整個鄭州的原有勢力只剩下陳無良包青天小五和尚這些人,喬強佔據著不大的地方,而包青天則成了白颯刃的重要對手,兩人還各自帶人發生過幾次沖突,最後還是白景浩出面,白颯刃和包青天見了一面,至于達成了什麼協議沒有知道,外界傳聞的是簽了一份協議,然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或許是因為協議的一部分,包青天帶著這些弟兄退出了不夜皇城,不夜皇城交給了白景浩打理,而包青天則掌管著花蝴蝶原來的秦皇島和紀念日這些場子,這幾年也都相安無事。
當時包青天力排眾議說與白颯刃簽訂這個協議,只是很多人對退出不夜皇城這個條件很不理解,包青天也沒有做太多的解釋,為此和尚一氣之下跟卓峰一樣不告而別,而霍驚駕也在一年後離開了秦皇島,至于其中原因,是因為陳無良的關系。
卓峰走後,陳無良郁悶了好久,不止一次喝酒的時候破口大罵說卓峰不仗義,自己跑了扔下這麼一個爛攤子,可是罵歸罵,陳無良並沒有像以前說的如果卓峰不在大家就吃散伙飯,不是沒想過繼續浪跡江湖,都是花蝴蝶在後面威逼利誘才把他留了下來,繼續掌管著卓越娛樂和卓越地產,就是零點當鋪的分點也開到了全國各地,不過辦公地址依舊在不夜皇城,見過白景浩幾面也都是點點頭,不說話,倒是白景浩放出話來,除了陳無良等人,誰都不準上不夜皇城十五層以上,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陳無良雖然東西五行八卦,可是始終是皮毛,至于卓峰的生死他不擔心,卓峰既然過了十五歲那個坎,就算他自己想死也不會那麼容易,問題是他現在在哪里,可是這茫茫人海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他就給已經是道協副會的花滿樓打個電話,問他卓峰的去向,就算不知道在那給個方向也好。
花滿樓倒是很快把消息傳了過來,說卓峰的行蹤不定,這里倒是有一個明處,要是有緣的話說不定能踫上卓峰。
關于道家那些佔卜、符篆之類的道術,陳無良自然是深信不疑,就對花滿樓小師弟你說地址,我派人守著就是了。
最後花滿樓給出了一個地址︰溫州天柱寺。
既然有了地址,陳無良就讓霍驚駕在那邊等著,至于後來發生了什麼陳無良不知道,只收到了霍驚駕發過來的一份郵件,里面是卓峰和他的合影,霍驚駕在照片上笑的很燦爛,卓峰則是一個側影,露出半邊臉,低著頭。
然後再沒了兩人的消息。
這兩年卓峰和霍驚駕去過的地方很多,一次在保定,竟然偶遇了和尚,三人一起開始浪跡江湖,而之所以來上海,是因為和尚得到了一個女人的信息。
那個紋在他胸口的女人。
雖然只是道听途說,可是對于和尚這種苦苦尋找了幾年的她來說,哪怕只是零星半點的消息已足以讓他癲狂,所以三人從浙江來到了上海。
至于這兩年三人干了什麼,恐怕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看著四處圍過來的人,霍驚駕臉上沒有一點懼色,這個與當初跟著烏從善來到大城市看著洶涌的人群都會忐忑家伙,現在已經像一個男人一樣頂天立地,不僅如此,還學會了心狠手辣。
「峰哥,小媛沒事吧?」嘴上說的輕松,霍驚駕轉手對楚天的大腿接著又是一刀。
這一幕落在趙天眼里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閻王好斗,小鬼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