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不藏嬌 18.館陶縣悄然搜查,憐雲香陳頂許諾3

作者 ︰ 璇璇慕

陳頂點了下頭,行雲扶著兩個人站了起來,在一邊的席子上做了下來,那香雲緩了緩情緒,接著說道︰「我先夫姓李,三年前就去世了,去世之後我又被婆家給趕了出來,寡婦門前是非多,我獨自帶著孩子這些年就靠賣點繡品維生,本來日子苦是苦,卻也還過得去,哪只前幾個月我遇上件倒霉的事情,被那白瘌頭給玷污了去。我受些委屈也就罷了,去官府還因為那個白瘌頭上頭有人,告不了他,豈知這事被我先前的婆家知道了,到我那邊大吵大鬧,說我不配撫養孩子,說我是惡毒的人,先是克死了自己丈夫,現在又行為不檢點,他們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若是真的為了孩子,三年前又為何將我和孩子趕出家門,昨日他們帶人來強行把孩子給搶走了,我就一時想不開,所以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明明應該是巨大的痛苦,尋常女性遭遇了這般的對待可能已經哭成了淚人,但是香雲卻並不如此,她只是說得悲切,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出來。

香雲笑笑︰「公子別不信,這一個月來我眼淚都哭完了,剛剛臨死的那一刻,我就能發誓若是我還能活著,我絕不為這件事哭了,我要好好活著,讓那些人看看,我秦香雲並不是好欺負的,我的孩子還小,沒了娘要怎麼活,那李家現在要他是因為他們的長房一直無後,希望將他過繼過去,若是將來長房得了孩子,怎還會管我這小兒子。」

陳頂想,也的確是這個理,若不是他們管得不嚴,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那麼及時的趕去找自己的母親,他們只不過是借借這個孩子身上的祥瑞之氣而已。

行雲跪坐在後面,掌櫃的進來為有什麼吩咐。

陳頂有些同情這個跳河之後有自己爬上來不想死的女子了,還有些佩服她的行為,畢竟漢代風氣開放,可是一個寡婦能做到如此還是不易的,問道︰「掌櫃的,你這可還缺人?」

那酒樓掌櫃一愣,這不明知故問嗎,前個日子還去跟陳頂報告常年入不敷出了,為了降低損失,就請示了陳頂,也同意裁了一半的員工,不過著掌櫃和林康安一樣,也是原來侯府了的老人,做事細致,也很會看人眼色,便裝作為難的說道︰「老奴這正缺著人呢,主子有什麼推薦的人嗎?」

陳頂覺得自己懂得只有阿娘阿爹和兩個哥哥的心思而已,卻有很多人能透過她的眼神知道她的心思,這掌櫃這樣,她就從心里覺得歡喜,笑道︰「算你走的巧,這香雲是個好人,你看看適合做什麼,怎麼說也是本公子的人,要好生對待,不過若是錯了也不要看著我的面子,該罵的還是要罵。」

掌櫃帶著笑,做了一個禮說道︰「主子體恤,我正求之不得呢。」

「謝謝公子,我還正愁我那繡鋪被人砸了,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話說的那麼大,多謝公子。」香雲說著,站起身子,向前帶著自己的孩子連連跪拜了。

陳頂無奈,怎麼這些人都這麼懂事,覺得自己著實是做了一件好事,功德簿上應該也會記載。好事做到底,陳頂道︰「這幾日我不方便,過些日子我讓人幫你去伸冤,我幫不了多少,只能讓那官員受理開審,我會監督審判,全看你自己了。」

那香雲又連連行禮,陳頂有些受不了了,行雲適時地站了起來,說道︰「來的時候風大,走的路也不少,公子這會子也乏了,掌櫃的你就去安排香雲夫人住下,還有些事宜你也多幫襯著。」

那香雲和掌櫃的听了這話,便也懂事的告辭了,陳頂也終于得了清淨,坐著跌倒下來靠在地上。

行雲關上門看見陳頂倒在地上,兩只眼楮炯炯有神,一點也沒有疲勞的樣子,便嬉笑道︰「怎麼靠在地上,我抱你去床上躺會。」

「我穿那麼多,重了不少,你還抱得動。」說著,陳頂鯉魚打挺想坐起來,不過因為穿得多了,動了幾次,卻怎麼也坐不起來,行雲好笑,終于還是看不得她這個搞笑的樣子,出手將陳頂抱了起來,月兌了外面的棉衣用被子蓋好。

行雲想要再去要幾床被子,陳頂這麼怕冷,這一條怕是不夠的。

「你別走,別去找被子了,你陪陪我,我就不冷了。」陳頂的手拿了出來,拉住行雲的。行雲也不客氣,將外衣給月兌了也上了床,拿了一個墊子靠在自己的後背,他坐著,陳頂躺著,拿了被子衣服蓋住了自己兩個人。

「你不問我為什麼會幫她嗎,我向來就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對了,你背上的傷怎麼樣了,這兩天跟著我跑會不會又受累了,明天起就不會了,我們在院子里待幾天,等太子走了再回府吧。」

「背上的傷並不嚴重,陪著你跑我又哪有受累的道理,你也走了這麼多的路。那個香雲,我很佩服,死很容易,一死百了,可是活著卻很難,那個香雲最後肯活下來,那就值得你幫她。」

陳頂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親自看了,這些店鋪都是當年卓文君給我選的,當時選的最地利人和的地方,那些個掌櫃也是最頂尖的人,做事可靠,人也機靈,你也看見了,可是卻怎麼也干不起來事業,想來肯定是我兩個哥哥從中作梗,別的我也不去看了,你今天看見了嗎,路上有兩個穿官兵的衣服還在挨家地問,我想我還是呆在家里先避避風聲再說。」

這樣不懂聲色的搜查無異于打草驚蛇,陳頂在館陶有那麼多的店鋪和耳目,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在找她。

陳頂太冷了,抱著行雲的腿一直在發抖,行雲暗中使了下勁,給陳頂暖暖身子,舒服了她就閉上了眼楮安靜的睡著。

沒由來的覺得可怕,這還是行雲第一次感到害怕,原來他一直是個局外人,自認能夠看清陳家兩兄弟的本質,這會覺得深不可測了,也許善變的人最難猜測,陳家兩兄弟是善變了,又是矛盾的,真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

行雲沒有高貴的身世和此對抗,自己武功也不高,當年在藥爐打雜的時候曾經來過一個武林中人的病人,賣弄自己的武藝和內功,行雲獨自學會了,不過這武功和內力卻一向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全是用來給陳頂睡覺暖身子的。況且這武功也皮毛的很,只能對付一般的小嘍,若是別人刻意為之,那麼行雲也是抵擋不住的。

第一次,他覺得原來自己竟是這般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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