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出去。」
「我不出去!」任昕小小的撒了個潑,「卓步凡,我正式通知你,我吃醋了!」說完就轉過頭,面對不知道是應該上前把她丟出去好,還是站在原地裝聾作啞好的手下,氣呼呼的往外走了。
季如烈覺得有趣,盯著卓步凡明顯在生氣,但原因好似不是自己的臉看了半天,一臉戲謔。
「不去解釋麼?」
「用不著你管,」卓步凡冷冷的給了季如烈一個「住嘴」的眼神,在原地緊了緊拳頭,像是在下這麼決心似的,留下一句話,便走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季如烈看著卓步凡的背影,虛弱的嘴角牽起一抹微笑,「原來如此。」
任昕呆呆的坐在床邊,卓步凡大力拉開門的那一刻,只看到她急急忙忙在臉上抹著什麼,然後負氣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被子蒙住頭,鬧著別扭。
卓步凡也不說什麼,徑直走進了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候,只听到一陣陣的抽泣聲,抓住被子的一角想要掀開,另一頭卻被她牢牢抓住。
「放手。」
「不放!」
「我累了……」
或許是卓步凡語氣里的無力讓她松了手,又或者是她也有些累了,卓步凡感覺到那一頭的拉拽力一松,被子就落進了自己手里。
她的頭發又長長了,因為蜷縮著身體,幾乎把她大半個身子給包裹了進去,卓步凡原本不想理她,可看著她一副可憐兮兮的小鵪鶉樣子,又心軟下來。
伸手模了模她的後背,原本是想著安撫一下的,卻沒想到她抖動得更加厲害了。
「別哭了……」
模模她的頭,卻被她「啊嗚」一聲之後拍開,身體蜷縮得更小,卓步凡重重的嘆了口氣,任昕就突然爬起來對著他的胸口一頓「毒打」。
卓步凡看著披頭散發在自己面前撒潑的小瘋子不由一陣煩躁,抓住她的雙手就反剪了壓在頭頂,「還發瘋?!」
「唔……」任昕涕淚縱橫的小臉就這樣無遮無攔的暴露在卓步凡的眼前,他一愣,她便別過頭去不看他。
「怎麼了?不就是說話聲音大了點麼,至于哭成這樣?」
「卓步凡,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胡說什麼?!」
感覺到身下人輕顫了一下,卓步凡一下降低了音量,空出一只手來扳過她倔強的下巴,「別哭了,到底怎麼了?」
「那個季如烈,原來長得那麼好看……」
跟那個死女人有什麼關系?
卓步凡有些不明白,原本以為是自己吼了她,她才傷心成這樣,可現在看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事情又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你在瞎擔心什麼?」
「我才沒有!她比我漂亮,比我聰明,她好像能幫你做好多好多的事情,可我呢?除了裝瘋賣傻,無理取鬧之外,就什麼都不會了。」
「傻瓜!」
卓步凡松了手,將嬌小的人攬進懷里。
「卓步凡,你如果不要我了,就跟我說清楚,我雖然笨,但還不至于連這些都不明白。」
任昕背過身去,拿對著卓步凡,顯然沒有相信他的這一番說辭。
「我跟季如烈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討厭死那個女人了,怎麼可能跟她有什麼?」
「可是無愛便無恨,你那麼討厭她,是不是因為她不肯跟你呢?」
「好了好了,看你,就喜歡胡思亂想。」卓步凡將任昕翻了個身,讓她枕著自己的胸口,「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卓揚那個不爭氣的家伙被這女人迷上了,連家都不回,我抓她來,也只是為了能讓卓揚清醒罷了。」
「……」
「還不相信我?那好,我只好用實際行動說話了。」任昕臉一紅,這個家伙怎麼能這麼不要臉,拉著自己的手就往下拽。
「你放心,雖然你不聰明,喜歡鬧別扭,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幅樣子……」
「流氓……唔……」
任昕和卓步凡的這一場爭吵最終就在卓步凡以相當的體力優勢的一夜無眠之中結束,任昕昏昏沉沉的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而在這頗為甜蜜的十幾個小時里,事件的另一頭莫然卻是經歷了天堂和地獄的雙重體驗。
「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麼?」莫然坐在秦朗的個人辦公室里,大片的落地窗外是S市華麗到難以置信的夜景,而此刻誰都沒有心情去欣賞。
秦朗面色凝重的坐在莫然的對面,看著眼前有些憔悴的男人遺憾的搖了搖頭。
莫然拿起桌上的酒杯大口灌了下去,身旁的eric想要阻止,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莫然現在的狀況很不好。
雖然他仍舊是西裝革履,眼神堅定,坐擁整個MR集團,是人人羨慕的青年才俊,但那掩飾不住的憔悴已經讓很多人感到了心驚,他們不確定,如果再沒有季如烈的消息,莫然會不會崩潰。
「你也沒有消息?」
莫然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了搖頭。
要他親口說出沒有兩個字實在太難,這不僅代表著自己的無能,同時也表達了季如烈活著的希望越來越小。
「我已經對小烈這些年來的客人過濾了一遍又一遍,仍舊沒有任何發現。」秦朗也有些煩躁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更何況,我想不到那些人要害她的理由。」
「那那些客人的夫人呢?」
「或許你想不到,小烈和他們夫人的關系,比起各位客人來要好許多。」見eric多少有些不解,秦朗無力的笑了笑,「你們真的以為‘浮世’的VIP樓層是尋歡作樂的地方麼?小烈和卓揚和我們這里的普通少爺不一樣,小烈更多的時候是負責和客人談心,了解他們的苦惱,更多的是在心靈層面和他們進行交流,你也知道,越是有權有勢的人,往往心靈越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