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夜晚的海邊,眺望這座海濱城市,全然沒有了三年前的愜意與灑月兌,更多的則是一份欲言無語的苦楚,那些命運的羈絆任憑時光荏苒也不曾離去,終于成了自己內心莫名的桎梏與束縛。
夜晚的海邊真的很美,只可惜,一切皆已物是人非。腦海中浮現出了剛才跟諾琳姐在包廂中的對話。
她問;「諾琳姐,我是不是錯了。從布宜諾斯艾利斯走的時候,我也猶豫過,可到最後還是回來了。有些事,我不想自己騙自己,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否則我還是放不下。我傾盡三年的光陰也未曾想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諾琳苦笑了一下︰「葳蕤,其實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放不下嚴凌峰,雖然我一直希望你跟我哥可以在一起,但我更希望你是因為愛他,而不是僅僅把他當做避風港而已。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你在意的那個所謂的真相,倒不如直接去問嚴總,要麼徹底忘掉他,讓我哥徹底死心,要麼就全心全意的對哥哥,總之,你的優柔寡斷對大家都是一種傷害。」
夜晚的霓虹依舊璀璨,一如三年前凌峰向她求婚的那晚,仿佛海面上還飄蕩著那句句令自己感動溫馨誓言,只是璀璨依舊,誓言不復。
「葳蕤…」,一聲呼喚將她從回憶拉回了現實,葉葳蕤頭也不回的問︰「你怎麼也會在這里?」
「因為你在哪里,我便會在哪里?」溫情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總是讓人感覺那麼溫暖,只是這樣的溫暖葳蕤早已不再奢求,總感覺假面下隱藏了太多她無法洞察的虛偽與冷漠。
見她不再言語,凌峰便說︰「從會所出來,我就一直開車跟在你後面,只是你不曾發覺罷了。就好像其實我一直在你身後小心翼翼的守護,不曾離去,只是你未曾發覺,依然自顧前行。葳蕤,如果有一天你痛了,累了,受委屈了,不妨試著轉身,你會發現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走遠。」
莫名的,葳蕤想起了一句話「時光流轉,歲月靜好」,真的好想時光就停留在此刻,享受著海風中摻雜的暖暖情愫。
只是凌峰的一句「葳蕤,原諒我好嗎?」將這種氛圍迅速破壞掉了。
葳蕤方才那份享受海風的愜意,頃刻便消散,冷冷的說︰「嚴凌峰,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我葉葳蕤的人生信條向來沒有所謂的‘原諒’,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不願再理會身邊這個令自己矛盾萬分的人,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考慮一下這次回國的意義。
「現在你站在我面前,我只能選擇恨你或者更恨你,如果你不願選擇後者的話,請你離我遠一點,不要再跟上來!」
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的驚訝,葳蕤心中掠過一絲解氣的快感,「今晚的海濱的確很美,嚴總,您繼續慢慢欣賞,失陪了。」
直到她驅車走遠,凌峰依然有些失神。一直以來,都希望她可以堅強一些,那樣她受傷的幾率也會大大降低。
只是沒有料到,她的堅強竟是在這種境況下日益形成的,更未料到,自己竟然是第一個被她針對的人,苦笑一番,眉宇間便被一抹難以名狀的愁雲逐漸籠罩。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這種事,凌峰一直認為是小女生們特有的感慨專利,然而此刻,竟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確切的說,這不是一種錯覺,實際上現在他心里就存在著這麼一種感覺,想來自己也覺得有些矯情。
眺望了一下遠處海面上閃爍的燈塔,終究還是將壓抑在心底的憤懣與無奈大聲嘶喊出來。
那樣的歇斯底里,流露著揮之不去的絕望與無助。原來自認為無所不能的自己也會有無助的時候,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真的令人很不舒服,壓抑的讓自己有些抓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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