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嘆口氣，繼續月兌下他的長襪，修長的小腿處，長而深，猙獰而可怖的傷疤赫然映入眼簾。
她看地心頭一驚，卻不敢多做停留，輕輕把他的雙腳放入水中。
入水那一刻，慕容絕黑眸猛地睜開，抬起腳，飛快地踢開那盆水。
滾燙的水淋了阿九一身，她錯愕的睜大眼楮，心里頭騰地燃起熊熊怒火。
「賤人，你想燙死本王嗎？」慕容絕也不顧沒有穿鞋，光著腳站起身來，大步走進她，伸手一把掐住她縴細的脖子。
他眸中皆是滔天的怒氣，手越發用力，像是恨不得就此了解眼前的賤奴。
阿九呼吸越發艱難，一張臉被漲的通紅，她眼眶泛起微紅，盈盈水光就要溢出來，繞是如此，她依舊一聲不吭，雙眼睜大瞪著眼前的男人。
那無辜而明淨的眼眸看的慕容絕心頭一軟，怒火也跟著煙消雲散。
就在阿九以為慕容絕會毫不留情地掐死她時，大手忽然松開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阿九弓子，劇烈地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呼吸。
「沒人告訴你，本王泡腳從不用熱水嗎？」慕容絕從新做回榻上，眼中寫滿了厭惡。
「奴婢這就去換。」阿九一陣後怕，秋月根本是故意刁難她，欲置她與死地。好一個秋月，這筆帳，非記下不可！
阿九從新端回來一盆冰涼的水，繼續蹲子，小心翼翼地把慕容絕的腳放入水中。
那水冷的刺骨，她手上的凍瘡因為冷水再次破開來，繞是如此，她依舊面不改色地，動作輕柔地為慕容絕擦洗。
慕容絕似是舒服地低嘆口氣，睜開黑眸，目光落在她那可怖的雙手上。
那雙溫柔的小手，布滿猙獰的凍瘡，右手有些畸形，那是那晚他在雪地里差點踩斷的手。他有多用力，他心知肚明，但她自始至終都沒吭一聲。
心頭，莫名的劃過一絲憐憫，他淡淡道︰「可以了。」
阿九如釋重負，變態的人，總有些變態的習慣，大冬天用冷水泡腳，折磨她那可憐的雙手。
她慶幸自己方才忍了過來，在心中自我安慰，就當是在服侍一個心里有問題的病患，在21世紀，她夏沫作為一名優秀的職業護士，最大的優勢便是忍常人所不能忍。
只是先前幫助那些腿腳不便的病患洗腳，他們會投以感激。如今，世道不同，伺候地不舒服，隨時丟掉小命。
想到這里，她不禁心頭一酸，那些幸福的日子就像是一場浮華美夢，再也回不去了。她好想她的父母，她的那群死黨，還有她埋在心底最深處，不敢去想的人－－－－－－她的愛人。
那個穿著白大褂也陽光地，帥氣地，溫柔地一塌糊涂的男友醫師。
「女人，你在哭？」慕容絕低沉的嗓音打破了阿九沉痛的思緒。好一個怪異的女子，方才那樣羞辱她都沒見她掉一滴眼淚，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沒，我…奴婢沒有。」阿九惶然地應答，迅速止住將要淌下的淚來。她這是怎麼了，決不能軟弱，都忍了這麼久，應該習慣了不是嗎？
「想你的家人了？」慕容絕嘲諷道︰「夏國的賤民，你有這個權利嗎？」
「沒有，奴婢沒有。」阿九矢口否認。
「沒有最好，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慕容絕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