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一整天的經文和咒語之後,祭祀活動總算結束了。接著迎來了我期待已久的篝火晚會。我本以為是群臣一起的晚會,沒想到只是皇上和後宮中人,所謂的皇家中人。
我悄悄地退出晚會,回到晚蝶宮,拿起辰精心制作的面具,按照畫中的模樣,稍加修飾,從新回到晚會現場。
皎潔的月光灑在臉上,帶著幾分神秘,幾分優雅,我吹著玉笛從天而降。我掃過人群,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一樣的表情,太後的淚流滿面,皇上不自然的冷漠,皇後一閃而過得詫異,太子的陳思,太子妃的驚恐以及 王爺的驚喜。
我突然意識到我這張臉有兩個身份,一個過去死去的婉妃和不久前死去的軒轅子葉。
「婉妃,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太後已經泣不成聲,我沒有回答她,她自顧自的說著。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願意回來是不是已經原諒哀家了?」
「沒有原諒也不要緊,哀家從來沒有奢求你能原諒哀家。」我撕下了臉上的面具,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我昨夜一人在宮中閑逛,突然看見河中漂著一個錦盒,我將錦盒撈起,里面是一張人皮面具和一張畫,我不知道這人是誰,只是听說今天有晚宴需要表演節目,我就按畫中之人的樣貌裝扮了一番。」
「既然能得到這錦盒,那是和你有緣,不管怎樣還能見到婉妃,哀家積壓了這麼多年的心事也算是有個交代。」
「太後娘娘,對不起,晚蝶不是故意要勾起太後您的傷心往事。」
「哀家不怪你,這些年哀家雖然吃齋念佛,但是始終放不下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今天我就將真相公布。」
「母後,不可啊。」皇後立刻阻止道。
「哀家心意已決,皇後你就不要阻止了。」
「二十年前,羅烜國內憂外患,皇帝親征,受了重傷。外面謠言四起,均說婉妃天降我羅烜國的妖孽,禍害後宮,非死不可。群臣均請求哀家將婉妃處死,哀家為了平息眾怒,只得將婉妃處死。」
「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哀家只是一個女人,不懂國事,在那樣的情況下真的無從選擇。」
「那婉妃是如何死的?」
「賜毒酒。」如此看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只是有一點我還不是很明白,這婉妃既然被賜毒酒,應該是在內室毒發生亡,為何在花壇旁邊還發現有毒液的痕跡,還有何人放火將婉約宮燒毀。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放火將婉約宮燒毀。」
「哀家並沒有叫人燒掉婉約宮呀。」
「婉妃死後,太後就決定不管俗事,之後我命人去收尸,但是婉妃的貼身宮女小雀死也不同意,說是一定要等皇上醒來看婉妃的最後一面,本宮怕尸體久置變壞,令婉妃不能完整的離開人世,就命人強制收尸,小雀說多給她一晚上的時間,本宮念她忠心,就答應了她,誰知當晚她放了一把火將晚蝶宮燒毀,她自己也被燒死在火中。」
「婉妃既然背著禍害後宮的罪名,被處死也是理所當然,為何要隱瞞這件事。」
「皇上從不承認婉妃的罪名,也沒有給婉妃定罪,太後也一直活在自責之中,再加上 兒尚幼,不希望給他的成長帶來負面影響。現在 兒也長大了,有權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
「娘娘公正地說一句,婉妃有禍害後宮之罪嗎?」
「婉妃人如其名,婉約大方,深得皇上喜愛。」
在場的人都沉默不語,有人在回憶,有人在深思,我最奇怪的是,皇帝像在听別人的故事一樣,沒有我預期的心酸和難過。難道時間真的那麼可怕嗎?能讓一個人徹底的忘記曾經最深愛的那個人。
我有些擔憂地看著司寇 ,他也比我預想的冷靜的多,也難怪,婉妃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了,這些年一直以為皇後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突然一個陌生人跑出來說是自己的母親,而自己的母親竟是被自己的祖母所害,這一切對他來說太過殘酷。
太子司寇璟和太子妃藍雨盈則一直陷入在軒轅子葉的圈子里,司寇璟一直在想軒轅子葉和這個死去的婉妃有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系,可惜人已死,自己無從去查了,他有些懊悔。
好不容易從驚嚇中走出來的藍雨盈又陷入了另一個恐懼之中,听說是婉妃之後,總算寬了心,但是和司寇璟一樣想知道軒轅子葉到底是什麼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