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天一直都在慕容家呆著不走,難道沒有問題嗎?」
溫南哭過後,明顯有些紅腫的鼻子抽了抽,帶著水氣的一雙大眼楮,一順不順地望著那個在自己面前毫無顧忌,換著襯衫的妖孽。
「呵呵~~現在還知道擔心自己老公的事業了,不錯,有長進。」
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長指一挑,將溫南的臉抬起,左右看了看,嫌棄地撇撇嘴,「難看成這樣,除了我吃點虧收了你,真不知道還有誰敢要你。」
「北辰昱!」
溫南咬牙切齒地一拳揮向他的俊臉,卻被牢牢握住,「怎麼,惱羞成怒了?」
說完,飛快地在溫南的手背上一吻,松開。
被他這麼一鬧,溫南的心情居然也好了不少,說出口的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安德魯伊蓮來了,就在我臥室里住著。」
北辰昱輕描淡寫地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同時,一雙漂亮的眸,飛快地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
被他看得不自在,溫南一叉腰,潑婦道,「干嘛啊你!」
優雅地踱著步子,像一只狩獵的豹子般向溫南逼近,一雙幽深的眸閃爍著熠熠地光芒,「想向我投懷送抱直說就好了,干嘛還找借口。」
溫南翻了個白眼,直起身,仰視著某人完美的下巴,目光有絲迷離,「你那天說要帶我私奔的話,還算數嗎?」
俯,直視溫南視線不明的雙眼,「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遇到事情只知道躲避,而不敢面對,誰也幫不了你。」
氣氛,在這一瞬間凝滯,四目相對的兩人,一個氣勢逼人,一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現在就去找她。」溫南猛地起身,推開擋在她身前的北辰昱,拉開門,頭也不回地朝慕容熙蘭的房間走去。
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剛一站定,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的來意,「我要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還有,當年你消失的真正原因。」
正在做著什麼企劃案的慕容熙蘭,淡然地看了看她,頷首,「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質問完009,他就已經告訴我了。」
「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溫南的聲音,愈發嘶啞、低沉,目光中滿是不信任。
「因為,我要等你自己準備好面對這一切,真相,往往會比你想象的殘忍。」交疊起雙手,慕容熙蘭揚起下頜,目光灼然。
「我已經準備好了,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我都能接受。」
「你的父親,是被你姥爺殺死的。」慕容熙蘭抬起眸,目光中一片清冷。
溫南用力的眨眨眼楮,想確定這是因為自己精神高度緊張了太久而出現的幻听,還是……
「你不用懷疑,你的父親溫城,在你7歲那年,被你的姥爺派出去執行任務,途中——喪生了。」
听到這里,溫南才微微喘了口氣,但很快,又意識到事情的不對,「父親怎麼會被姥爺派出去出任務呢?他跟影門不是沒關系嗎?再說,他出任務犧牲,為什麼說是姥爺害死他的。」
一連串的問號山一樣堆積在溫南的腦海里,一股腦的全部問出來,心里反倒舒坦了許多。
慕容熙蘭嘆口氣,目光避開溫南,看向窗外,「我跟你父親的相識,並不是偶遇,你的父親本來就是影門的人,我們自幼青梅竹馬,他後來被派出去潛伏到公安系統里,我們被迫分離,而我告訴你我違反婚約的事情,是事實,只不過我沒有告訴你真正的原因,造成兩派反目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我的師傅,就是安德魯伊蓮,我想你會突然問我這些問題,應該是已經見過她了吧。」
溫南點點頭,也不否認,「沒錯,但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營造一個自己已經死了的假象,連妮娜你都不肯見。」
慕容熙蘭一順不順地盯著溫南的眼楮,朱唇輕啟,「南兒,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你還是不明白嗎?這個世界上,背叛你最狠的人,就是你最親、最近的人,這麼多年沒有相見,我怎麼會知道妮娜這孩子的秉性變成了什麼,更何況,伊蓮,不也是騙了所有人,讓大家都以為她死了嗎?」
母親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什麼人是永遠值得信任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誰會背叛誰。
「媽,您想讓安德魯家族的人,知道您還活著的消息嗎?」溫南試探性地問了問,對于母親的回答,她的心里並沒有數。
「哎,先不要告訴她們了,一時間,我怕這個消息太突然,她們會受不了。」慕容熙蘭擺擺手,有些疲憊地靠在座椅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溫南快步走上前,替慕容熙蘭輕輕地揉按著,「可是,我擔心如果到時候她們自己發現,會覺得我們動機不純,媽,就是因為你之前瞞著我,我差點就要崩潰了,我覺得,還是不要作繭自縛了。」
慕容熙蘭微微將眼楮睜開一條縫,抬手覆上溫南的手背,輕輕拍了拍,「小南,你說得對,人跟人之間之所以會有那麼多的誤會,就是因為彼此的不坦誠,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會親自向師傅去解釋的,我想你也累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松開手,溫南點點頭,「那好,我先走了。」
「等等。」慕容熙蘭忽然喚住了溫南,拉開左手側的抽屜,從中取出了一個精致的黑絲絨盒子,示意溫南打開。
「這是什麼?」拿起那個精致的小盒子,溫南並不急于打開,而是放在手中來回翻看。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慕容熙蘭唇畔的笑容更盛,連眸中都帶著笑意。
溫南皺皺眉,打開盒子,嘴巴瞬間成了o型,「媽,這是……」
緞面的盒子內部,在黑色綢緞光潤的觸感中,包裹著一枚祖母綠戒指,碩大的界面,在昏暗中熠熠生輝,一看,便知是祖傳之物。
「這是媽給你的家族,這是我們慕容家女性代代相傳的東西,你外祖母傳給了我,現在,我將它傳給你。」
溫南看了看盒中的戒指,又看看母親,利落地將盒子合上,重新放回桌子上,搖頭,「這一看就是嫁妝,我不要。」
慕容熙蘭埋怨地看看溫南,起身,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硬是將小黑盒重新塞回她的手中,「這哪能說不要就不要,拿著。」
「怎麼,就這麼不願意嫁給我?」慵懶十足,同時也危險十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溫南的後背,立即起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