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來了。」同唐慕言聊著天我也忘記什麼時候睡著了，等再次睜開眼楮看見的就是坐到我床邊，換了一身衣服的路向東。而看向沙發方向，哪里還有唐慕言影蹤。
「我叫慕言回去了，看他樣子挺累的。他說天亮了再過來。」
「現在什麼時候了？」感覺我睡了很久但路向東的話明顯告訴我現在夜深。
「凌晨1點45分。」
我點點頭，見路向東眼底下的倦色，也都忘記我在生他的氣。「你怎麼還跑過來，不是要你休息了麼？」
「你睡了一天也沒有吃東西我就給你熬點粥。現在要吃嗎？」路向東將保溫瓶提起，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點頭，確實是餓了。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吃著粥沒有出聲只是搖了下頭。
「對不起，連你生病我也不知道，我最近工作也比較忙。要不明天起我請……」
用手指頭也能想到路向東是要提請鐘點工的事，我快速三扒兩撥吞下最後一口粥我截斷路向東要說的話。「我想搬到學校住宿。」
「為什麼要搬出去？」
「學校課程比較緊張，住宿的話不容易掉課。」我垂下眼瞼盡量將語氣說得比較輕松。這個念頭在很早的時候我就開始想過。路向東終究會結婚到時我還要以什麼理由留在路向東身邊。真的沒有理由了，所以離開是必須的。只是好像這個離開比我想象中提前。
「你什麼時候關心起自己學習的問題。」路向東聲音高了幾分，在夜深的病房里顯得異常響亮，我听得出他聲音帶著幾分暴怒。
我嚇得身子一顫不由往後挪了挪，依舊低著頭沒有做聲。確實我編造搬出公寓的理由很爛。
路向東意識自己情緒不太穩定。緩了緩，聲音放低了說，「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好不好。現在你還生病呢。」
「病好我就搬到學生宿舍。」眼楮很酸很癢，我不敢眨眼楮生怕眼楮動一動眼淚又會缺堤般涌出來。
「到時我們再說，現在休息吧。」路向東以為我在耍性子低聲誘哄。
我一把將被子蓋過腦袋，眼淚就靜靜流下來了。曾經想到離開路向東獨自生活就會覺得心不舒服。剛剛才說了句要離開的話就傷心到流淚了。那要是到要走那天我會不會傷心到筋疲力盡。
「BB？！」
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路向東想扯掉我蓋過腦袋的被子，卻被我死死拽住。
「我很睏要睡覺。」早知道不說話還好，一開口聲音就帶著濃濃鼻音。任憑誰听到都知道被窩里的人在哭泣。
路向東扯被子的手勁大了起來，聲音很急切，「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好不好？」
被子不過幾秒就被扯開了，整張都是淚水髒兮兮的臉暴露在燈光下。我用手胡亂擦了幾下，「我作噩夢了。在夢里只有自己一個人，難受。」我隨便編了個借口。
「你怎麼只會自己一個，你不是還有我。」路向東雙手捧起我整張臉輕輕的擦拭。粗糙的指尖滑帶著溫熱劃過我臉上，一下一下刻進心里。
我愣愣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微微皺起的雙眉看似帶著有無盡的疼惜。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眼淚忍不住下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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