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昏迷了那麼久,在他的懷里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過去。看見她睡得安靜,沒有一點會醒過來的意思,胤禛心里有些微微的慌亂,害怕的事自然不言而喻。
起身下床,簡單的披了一件衣服,就叫紫兒去叫太醫。沒過多久,住在四貝勒府的兩個太醫就來了,明顯的是還沒有睡醒,強打起精神的。看見胤禛比往常緩和了的臉色,卻也不敢再打瞌睡,露出一點睡意。
兩個太醫輪流給晨惜把了脈,滿臉的為難。看在胤禛的眼里,自然是不好的結果,他的臉色馬上變得鐵青,提起一個太醫的衣領就想摔出門去,太醫急忙求饒。
「到底是怎麼回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話,手上提著太醫衣領的力度一點也沒有放松。
「四爺,四爺,晨格格現在已經完全醒了,多多將養,以後身體會有好轉的。」
「別給爺說廢話。」他好像已經猜到了不是太醫說的那麼簡單,現在听著太醫的話語,心里越發收緊。手里的力氣不僅沒有放松,反而越發收緊。
「四爺……」
「快說。」 的一聲,把太醫摔在地上,指著另外一個跪在地上發抖的太醫。「你給爺說。」
另一個太醫也嚇得直流冷汗,又不敢擦拭,只能雙手撐地,和被摔的太醫打眼色。「這……奴才回四爺的話。晨格格……」
「老實說,若不然,你們就別想從這里走出去。」
「是是……奴才這就說。奴才還請四爺息怒啊,晨格格往後恐怕……」吞吞吐吐的,還是不敢說出來。兩人遞交著眼色,生怕會被胤禛的眼神活活逼死。
听見太醫沒有說完的話,早已經想到了什麼似的,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人,像是隨時都會消逝一樣。眼眶再顧不了什麼,微微的發熱,後退著坐在木椅上,等待著太醫的下文,哪怕是再不能挽回的結果,他也要听。
他的安靜,讓太醫有些無措,這樣沒有發怒的表現,更容易讓人陷入絕望的思緒。
外面的風,沙沙的吹落樹上的枯葉,歸根的結局,也是令人無法擺月兌恐懼的。她,是不是要回到屬于她的地方了?
站在旁邊的紫兒早已淚流滿面,看著兩個太醫如此的不懂行事,有些恨恨的遞了眼色。
被摔的太醫要精明一些,看見紫兒的眼色,全身發抖的直了直腰。「四爺,晨格格以後恐怕……恐怕,再難懷孕。」
轟的一聲,像是被一個利刃刺進腦袋,恍惚得想要裝作沒有听見太醫說的是什麼。除了兩個太醫,其他人的心里都在滋長著鈍痛。
屋子里面像是還飄蕩著太醫的回聲,風靜止了,只有床上的人,眼皮動了動,兩行水滴,順著眼角滑落至枕上。不能睜開眼楮,這些都是夢,在做噩夢。
「滾。」心里的恐懼放松了一些,但是疼痛卻一點也沒有減輕。孩子,答應過她,要讓她做額娘的,可是現在,晨兒……
太醫嚇得連滾帶爬的出去了,紫兒嚶嚶的硬把哭聲逼至喉嚨,走在太醫的後面,輕輕的掩上門。
枕上越發濕潤,看見這樣的情景,他全身僵硬的把她抱起來。讓她緊緊的靠著她,給她溫暖。但是懷里的人,始終閉著雙眼,眼淚卻越流越多。滴落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慢慢的暈開來,灰色的衣服,變成褐色。
「晨兒,你哭出來好不好?」
「晨兒,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原諒我好不好?」
「晨兒……」
她始終不開口說話,先前的低泣,變成呼呼的哽咽。
燭火將要燃盡,飄飄忽忽的倒影著屋子里的物件。她不能相信這樣的結果,這些都不是這樣發展的,不該發生這樣的事的。
不能再有孩子了,那麼她該怎麼辦?該以什麼身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為什麼先前不能好好的保住那兩個孩子呢?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任性,是我的那麼傻,那麼容易相信一個人,傻傻的坐上車,讓孩子去受死。你原諒我好不好?
心里默默的回著他的話,無法開口說話,不想開口說話。你原諒我好不好?以後讓我繼續待在你身邊,不管什麼事我都接受。
半夜,無人再細語,只有兩人輕緩的呼吸,一人閉眼,一人一動不動的凝視。天幕漸漸的明亮起來,什麼變化都沒有。
早上,胤禛早早的起床,讓紫兒幫著梳洗後,和往常一樣,朝皇宮走去,上朝。
胤禛走後,晨惜睜開了眼楮,看了看屋子里面的擺設,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紫兒端來一碗清粥,簡單的吃了兩口,什麼也吃不下了。紫兒也沒有以前那麼多話了,晨惜吃不下,她也不會勉強,一切都遵照晨惜的意思行事。收拾好碗,坐在晨惜的床前繡著木蘭花,兩主僕像是無事一樣,一個繡花,一個躺在床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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