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月下仙那樣辛苦，上前幫他將水桶從井中拉起，問道︰「月下仙，你說得那樣傳神，可幫我看看阿星如何？」
「阿星，可是丹穴那個凰女？」他用手捶打著他的腰。我點頭，他憤然，說︰「休要和我提她，若不是她，本仙怎會被罰下界。」
「怎會如此？」我幫他將水倒入盆中，然後伸手向盆中，手卻被夜離抓住。
我抬頭看著夜離，他拉我起來，對月下仙說︰「你既知道大殿下姻緣在何處，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怎的還這般糊涂，想著幫扶他？」
「你倒說得輕巧，小鸞兒伴他數萬年，他還要親手推她下地獄，這份苦楚，你可受過？」月下仙有些激動，他說︰「若不是你當年狂傲，怎會有今日局面，別人不知，本仙都是清楚得很，你那父君為尋回你那一魄，步步為營，不僅算計了小鸞兒，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曾放過。」
月下仙吹胡子瞪眼楮，隨即他便低著頭，說道︰「為何不能給留夕些補償，你一回來，便又將小鸞兒搶了去，本仙看著留夕那般痛苦，也無能為力，只能偷窺了仙緣冊，誰知他的伴侶終不是小鸞兒。」他看向別處，嘆氣道︰「夜離，你從來都是最幸運的。」
夜離蹙眉，他嘆氣，說道︰「當年是我狂傲，才會中了那魔君之計，不想，竟害了這麼多人。」
「所以，你再次蘇醒，性子也變得溫和了，可是，夜離，這些沒有用的。」月下仙面色凝重，他說︰「有些事發生了，有些人失去了，也不可能再挽回。」
月下仙突然轉頭看著我，說道︰「我也可告訴你，小鸞兒的姻緣也同你無關。」
「什麼？」夜離猛然低頭，看著我，我眨眨眼楮，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月下仙嘆氣，說道︰「我只窺探了些仙緣，還有好些事情，我也無法參透。」他轉頭盯著夜離，說道︰「我在仙緣冊中未能找到小鸞兒名字，卻是看到你的仙侶一欄，是空白。」
夜離微微昂起頭，他厲聲說︰「月下仙，你莫要再泄露更多天機了。」
月下仙哂笑，他說︰「本仙還有何懼，夜離，本仙勸你莫要對這小月兒太好，她不屬于你，若是有一日你們分離，你要她如何生活，就算，看在小鸞兒……」
夜離揮袖，他說︰「無需多言，本殿仙侶一欄空白，是因為本殿仙緣要本殿自行填寫。」
「你要如此自欺，本仙倒也不攔你。」月下仙說罷，蹲下繼續清洗衣物。
夜離卻是拉著我轉身，他說︰「月下仙，本殿問你，仙緣冊是何人所著？」
「自是天命天定。」
「天命？」夜離輕笑，他說︰「何來天命？」
「自是歷代天帝……」他頓住，說︰「夜離，你……」隨即他嘆息，說道︰「你可姑且一試，若能改寫自然最好，只是你可想好了，你那父君會將小鸞兒配于誰？」
我頓感手上夜離的力度大了些，他好似僵住，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我突然覺得夜離竟好似好遙遠，這一刻，我也不知他心里在思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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