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殺機暴起(第三更,求收藏!)
黃然忍住怒氣,喝問道︰「這些都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誰能證明你的話。」
「我能!我為安師弟的話做證。我以駁劍司執司大弟子的名譽保證安師弟所言為真。」劉孤芳笑吟吟地站了起來,一派輕松愜意。
桃劍白淡然地點了點頭,示意你們繼續。
黃然覺得蹊蹺,感覺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圈套里,那個熊奇泊、安思明還有劉孤芳分明都是沖著他來的。
黃然知道辨無用了,這些人肯定是有備而來。自己就算說得再多,他也會有應對的招數。
黃然淡淡地說道︰「你們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吧。」
劉孤芳顯然沒有跳進黃然的語言陷阱里,笑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在冤枉你麼?那你能和我們說說七天前的晚上你在何處麼?四天前的晚上你在何處?昨天晚上你在何處。或者說,這些日子里你晚上都不在寢居。我想問一問,你晚上去了什麼地方?」
黃然沒有辨解,只是盯著劉孤芳與安思明兩人。這兩個人與自己雖然有嫌隙,但真的到了水火不容欲置自己于死地而後快的地步了麼?黃然並不覺得,他們的背後肯定還有人,想來便是燕南徒了。
黃然沉默不語,靜等著燕南徒出招,這點把戲應該不會是主菜。
劉孤芳仍然繼續地說著︰「你不說我替你回答吧。這些日子每至半夜,你都去炎月幽潭,想借助池水中的靈熱之力,化卻身體里的封靈禁制。約是四天前,你體內的第一指封靈被你沖破,就是那一晚兩位輪值巡視的弟子被殺。昨天晚上你隨水劍部的素果兒離開了瓊華峰之後,便去了天奇峰地界,是夜便有三個巡夜的縱劍門弟子遇害,而你卻出現在那里,並將尸體銷毀。你說你與殘殺同門的凶手無關,這一系列的巧合,你如何解釋?」
安思明容光煥發,笑意燦爛,掐著手中的玉玨說道︰「許是天可憐見。我從你掩埋那三位師兄殘骸的土堆里發現了這個。也算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黃然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天晚上我一直都與素果兒在一起,你們為何不喚她前來詢問一番。」
劉孤芳眼內閃過一絲惱怒,隨即釋然了。劉孤芳說道︰「黃然啊黃然,到這份上,你還不死心麼?素果兒已經全然交待了你所做的事,現在已被水劍部掌司井風歌禁足。無法過來替你做偽證了。」
黃然笑了起來,問道︰「那井風花呢?她也曾與我們一起,能替我做證。」
劉孤芳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等黃然問這一句很久了,未等黃然說完,便搶著說道︰「大膽黃然,這個時候你還要攀扯水劍部的副掌司麼?井師姐六年前便嫁到了乾州,至今都未歸家。昨晚又怎麼會和你這小小的外門弟子在一起。」
黃然瞬間明了,這一次燕南徒這了對付他可是下足了血本了。不但犧牲了這麼多同門的性命,甚至還能隨意操縱一個井風真傳弟子,實在是讓黃然佩服。黃然唯一不解的是,為了對付他這樣一個小小的清虛境能者,有必要這麼大陣仗麼?
這麼說來那個什麼幽目妖羆和那個井風葭也有可能是他們故意整出來的了?黃然心中忖度。
黃然辨無可辨,也覺得無須多說什麼,于是一直緘口不言。
這在別人看來就是默認了。一時之間,眾人看黃然的目光產生了變化。只有趙孤痕感覺到有些不妙。趙孤痕感覺到燕家與趙家的新一輪爭斗,或許就要從此時的刑過崖開始了。但是趙孤痕完全沒有辦法阻止,因為他不能動,或許說不敢動。因為桃劍白一直站在他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他。那雙眼楮仿若在說,你若敢動,我便敢殺了你。
趙孤痕被那雙如有實質的眼楮看得直冒冷汗,這個妖人真是太可怕了,難怪師尊會特意叮囑我們莫惹這桃老妖。這桃劍白看來是對師尊不滿,已經倒向燕家那一派了。
就在趙孤痕沉想間,安思明與劉孤芳已經合力定下了黃然的罪行,並做出了判決,只等刑過崖的執事長老桃劍白的點頭許可了。
「鎖琵琶骨,劍祖洞面壁思過兩個月。」
判決其實頗輕,黃然都覺得有些對不起劉安兩人這麼久的口水。但是這判決卻又有無窮險惡的用心。幾乎每一個0縱劍門弟子都知道黃然與燕家有個三月之約。若是黃然三個月後修為沒有達到清虛境七層,那麼便要一輩子呆在外門了,那時黃然就任燕南徒擺布而無力反抗了。現在這個判決中竟然是鎖琵琶骨,面壁兩個月。琵琶骨被鎖,黃然一身的修為雖然不算被廢,但也因此至多只能使用十之一二,而劍祖洞中更是閉絕一切功法。黃然這兩個月在洞中,便只能以一個凡人的身份渡過這兩個月。可想而知,兩個月後的黃然,莫說是達到清虛境七層,能不餓死就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黃然仍舊沒有辨駁也沒有其他言語,安思明與劉孤芳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安思明更是如此,難得有個機會讓他耍弄仇敵,怎麼可以如此的無趣。
安思明趁他人不注意間,在黃然耳畔輕聲獰笑道︰「你害我一次,我便害你一世。我便是污蔑你了,你又能奈我何。」
黃然咬牙不語。
安思明說道︰「你還真能忍。我不妨再告訴你,其實我們知道那妖獸魔影不是你,但我們就是要污蔑你是,而且還讓你無從辨駁。你是不是滿腔怒火?」
安思明見黃然還是沒有半點回應,不禁有些惱怒了,罵道︰「你以為掌門會護著你麼?」
黃然抬眼看著安思明,滿臉不屑。
安思明被這眼神激怒了,狂態畢露說道︰「你以為今日之事,只是燕南徒想對付你麼?你真是太天真了。趙扶極或許以前會看到稜鐵令與謝楚戈的面子上救你一救,但是現在謝楚戈在仙雲門也是自身難保。趙扶極與他斷割聯系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顧及你的死活。」
「你說什麼?謝楚戈他怎麼了。」黃然听得謝楚戈的消息,一時之間不由得驚叫起來。
安思明見黃然有了反應,不禁笑了,繼續挑拔道︰「多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只知道他已自身難保。你的那個屏倚的靠山已經不存在了。」
黃然心底涌起那日在望江樓頂的情形,一個神仙人物與自己似平常兄弟般的談心聊天。
黃然記得那個神仙般的男子,笑道對他說,
「我叫謝楚戈,是正道十派仙雲門的三代內門弟子。弟弟,你呢。」
黃然記得那個神仙般的男子,笑著對他說,
「很好,只要心不死,你會擁有一切的。」
他還告訴黃然,仙下手為強。
黃然越想拳頭便捏得越緊,安思明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來︰「怎麼,你怒了,你終于生氣了麼?」
黃然怒極反笑,看著安思明,心底殺機暴溢,久違了的血氣忽然暴躁起來了。髒池里的血氣瞬間噴涌,流向七處大穴的光點。黃然的身體周圍立即泛起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
刑過崖頂上的眾人被這濃烈的血氣一侵,都不由自主地渾身打顫。趙孤痕更了皺緊眉頭,不是中了兩指封靈麼,怎麼還有如此大的魔性。難道這些天里的殘殺同門的妖獸魔影真的是他?驍劍司內的四人也是驚訝莫明,想不到黃然的體內居然還有這樣恐怖的力量。
桃劍白也怵然一驚,叫道︰「好烈的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