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都市沒了白天的喧鬧擁擠,黑色跑車內的柏奚一腳油門,正準備加速駛離。
只是,抬眼的瞬間,他清晰地看到一抹白色的倩影向他的車子撲了過來。恰逢此時,對面駛來的一輛貨車所亮起的車燈倏地刺痛了他的眼球。
「嘎吱。」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劃破沉寂的夜空,那抹白色身影便如凋零的百合花般倏然倒地。
柏奚憤恨地敲了一下方向盤,快速打開車門,「,想自殺也不用拉個墊背的!」
高大的身軀三步並兩步地走到車前,如王者般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縮坐在地上的那抹白色倩影。
當對上那雙水盈盈的紫眸,一直沉著的臉倏地飛上一抹慌亂而緊張的神色。
「你?怎麼是你?還好嗎?哪里痛?有沒有受傷?」
見純默癱坐在地上,雙手揉著膝蓋的那副吃痛模樣,柏奚趕忙蹲下,焦急的眸光來回打量著眼前帶有一絲憔悴的人兒,不知道她傷到哪里,所以不敢輕易觸踫,生怕踫痛了她。
純默咬了咬嘴唇,揚起她那張清秀的臉,幽紫的眸子直視面前焦慮不安的柏奚,有淚,緩緩溢出︰「哪里痛?渾身都痛,是你撞了我,所以,你要負責!」
柏奚一驚,借著淡淡的月光和一閃一閃的車燈錯愕地看著她,心想,幾個小時前還在自己面前與別的男人上演了一幕你儂我儂。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再發現純默僅穿著單薄的紗裙,身體還在瑟瑟發抖,頓時令他心疼不已。
不再多想,俯,將她冰冷的身子騰空抱起,嘴角勾起一抹怒意︰「想找死嗎?得到我的允許了嗎?」
當看到純默眼中流露出的委屈和傷感時,直覺告訴他,這女人痛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我們去醫院,好嗎?」柏奚濃眉微蹙,語調中夾雜著幾分懇求。
「我不要去!」指月復揉了揉昏昏欲裂的頭,淡淡地說道。
堅強如她,卻在今夜如此脆弱。
如果說,鴕鳥的幸福是一堆沙子,那麼此刻,純默所感受到的幸福就是這個給予她溫暖的懷抱。
她倏然將雙手環上柏奚的頸部,破天荒的沒有掙扎,而是將頭深深地埋進了這巨溫暖寬厚的胸膛,然後,慢慢地閉上腫脹微痛的紫眸。
嗅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不同于香水的濃烈馨香,而是散發著一股陽光般清新、暖暖的專屬味道。就是這種味道,讓她產生了強烈的歸屬感,莫名的想要依賴身邊的男人。
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詫,隨後,變做疼惜。
動作輕柔地將懷中瑟瑟發抖的人兒抱進車內,系好安全帶。
再這期間,純默一直闔著眼,不曾睜開,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至于她要去哪里,她不說,他也就不問。
再次仔細地打量身邊呼吸淺淺,臉頰濕潤的女人,確定她無大礙後,黑色的蘭博基尼跑車便像利劍一樣駛向前方。
瞬間,消失在街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