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劍魔 第十四章 撲朔迷離

作者 ︰ 雨田強鷹

敬文看到歐陽春雪從觀看鐘伶她們打斗場面轉過身來向他掃視了一眼,這一眼看來是在不經意間一閃即過。可是敬文卻在這瞬間,感覺到了歐陽春雪目光深邃犀利,深不可測。不由得心里一激靈,心中暗道︰「難道讓她發現是我出的手?歐陽小姐的真實身份甚是疑惑,如果她能看破是我出手,那麼她的功力就可想而知。」

敬文功夫固然出神入化,但他不是神仙,畢竟是人力所為。即為人力所為,就必有破綻之處,只不過敬文得「蛇丹」功力及「劍魔老祖」所傳,能抓住眾人注意力偏差的機會,施展身手。這就和耍魔術一般,轉移注意力,手疾眼快,不露為奇。再說敬文自練的「黃豆神功」,由于黃豆小而光滑,並無稜角,彈出之後,無破空之聲,一般高手決難察覺。

敬文回想起「劍魔老祖」書中所說,天下沒有武功第一之說,每一種武功,都有被克制的招數,也許是並不被人看好的武功招式,卻能克制住天下最好的武功招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敬文暗想,歐陽春雪可能正在對自己論證之間。這又是為什麼呢?哎!不論如何,在不明真相之時,小心為妙。嘿!嘿!一定要弄得她似是而非,似信非信,攪亂她的思維。想到這里,對歐陽春雪說道︰「歐陽姑娘,我看我們這頓飯只能到此為止了,哎!飯都吃不好!」

歐陽春雪微微一愣,隨後說道︰「公子說的是,我們耽誤不少時間該上路了。」敬文就在歐陽春雪說話間,迅速運用「傳音入密」神功,對胖怪說道︰「我是劍魔,饒爾等性命,快滾吧!」說完手在桌底下,無聲無息的彈出一粒黃豆,力道不大不小直奔胖怪而去,頓時解了胖怪的穴道。整個過程做完之時,歐陽春雪的話也剛說完。敬文裝出很不解的神色對歐陽春雪問道︰「歐陽姑娘原本比我們先行,為何卻在我們之後來到這里?」

歐陽春雪快速答道︰「哦!我們在另一個村莊里休息了一段時間,老伯要方便一下,所以耽誤了路程。」在歐陽春雪說這段話時,敬文又運用「傳音入密」神功對鐘伶快速說道︰「我是劍魔,幫爾等解此危難,純是為了好友而為,讓他們走吧!」

歐陽春雪正和敬文談話之間,忽聞鐘伶說道︰「陰山二怪一毒,你們听好了,看在劍魔前輩的份上,你們滾吧!」

胖怪被敬文嚇得面如土色,抱拳說道︰「承謝劍魔手下留情。」說完扛起瘦怪,夾住毒婦一個跳躍奔廳外逃去。

鐘伶望著陰山二怪一毒走後,神色嚴肅凝重的抱拳對空說道︰「承蒙劍魔前輩相助,晚輩不勝感激,他日一定相報。」說完恭敬的靜靜地等待回話,好久,大家看到鐘伶臉上呈現出失望的神色,只听鐘伶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當她看到敬文時,雙眼立刻閃出異樣的目光。

歐陽春雪看到這一切後,眉頭皺了一下,用疑惑的目光看了敬文一眼,轉過臉去若有所思起來。

鐘伶又恢復了打斗前的笑容,來到敬文桌旁,坐了下來,俊俏的面孔對著敬文說道︰「敬文哥,實在對不起,都是那幾個臭陰山老怪攪了咱們的興致,沒有嚇著你吧?」說完那雙美麗的大眼楮直直的看著敬文。

敬文裝作心有余悸的說道︰「剛才看到姑娘和那幾個人打斗,著實嚇得不輕,實在為姑娘擔心不少,看到後來姑娘們戰勝了,總算放下心來。不過這酒勁可是被嚇沒了,不能再喝了。」

鐘伶听到敬文剛才還為她擔心,心花怒放,格格大笑起來,拽住敬文的手臂,搖晃著嬌媚的嚷道︰「敬文哥,再陪我喝一杯如何?」敬文被她弄得臉色微紅,說道︰「酒不能喝了,我還要趕路呢!」說完把手臂抽了回來。鐘伶這時也感到自己有點太放肆,不由得「哎呀」一聲,環顧四周,吐了吐舌頭,又面對敬文笑著問道︰「敬文哥要去哪里?」

敬文看到她的怪樣,心中好笑,不過好感又多了一層,答道︰「我們要去杭州,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走了,改日有緣再和姑娘喝個痛快。」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哎!我勸姑娘不要再帶那什麼書了,它會給你帶來很多危險,干脆扔掉算了。」

鐘伶听到敬文如此之說,先是一愣,而後又格格笑了起來,她知道敬文這是關心她的安危,歡喜之意驟起,喜歡敬文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臉色也微紅起來。忽然她從懷里拿出那本秘笈,放在桌上,對著敬文說道︰「這是一本難遇的曠世武功秘笈,里面記載了幾種古時失傳的武功以及排兵布陣的陣法,是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秘笈。」

敬文听到後,搖了一下頭,眸清似水的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看「萬事勸人休瞞昧,舉頭三尺有神明」,此書自會是有緣人所得,才能參透其中精髓。無緣人得之反會被其所累。」敬文說出此話別有含義,暗指歐陽春雪,勸其做任何事情都不要隱瞞真情,你頭頂上就有神靈在看著你。

別人看似敬文一句不經意的話,歐陽春雪听來一顫,臉色驟然一變,幽怨的掃了敬文一眼,把臉轉向了別處。

鐘伶听得直點頭,心里越加佩服敬文來,說道︰「敬文哥說得對,我爺爺自從得到這本書後,每每為書所累,自始至終沒有參透其中奧秘,我也看過多遍不得其意,更不敢練其武功,爺爺說過會走火入魔的。」沉思一會兒,突然眼楮一亮,看著敬文說道︰「敬文哥,你不會武功,自然就不能練書中的武功,可是你有學問可以看懂里面的排兵布陣之法,我就把這本書送給你如何?」

所有的人被鐘伶這麼一說,都大吃一驚,歐陽春雪轉過頭來,大惑不解的望著鐘伶。敬文著實吃驚不小,眼中出現了剎那的驚愕,心里嘀咕起來,她這是為了什麼?我和她只是一面之緣,為何把這用生命保護的東西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送給了我?實在難以理解。堅決的推辭說道︰「姑娘的心意敬文領了,可是我實在對此不感興趣,請姑娘另尋有緣人。」眾人看到送上門來的奇書,敬文竟然推辭不要,又吃了一驚。歐陽春雪看著敬文神態自若,不由得一怔。

鐘伶听到敬文如此之說,反到高興起來,別人都死命的來搶,可是他白送都不要,這世間竟有如此磊落之人,越發敬佩起來。說道︰「敬文哥,我看你就是此書的有緣人,不要推辭了。」說完把書向敬文遞了過去。敬文急忙搖頭擺手,說道︰「不可,不可!請姑娘收回此書。」鐘伶看到敬文如此堅決,只好把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看著書,眼珠轉了轉,笑著說道︰「既然你不肯要此書,那麼先替我保管總算可以吧?總不能看到我這個小姑娘為了此書而喪命吧?」說完用狡黠的眼神看著敬文還眨了眨眼。

敬文心中想到,這小姑娘夠狡猾的,竟用此招來達到目的,裝著尷尬的樣子說道︰「我雖為男子漢大丈夫,理應為姑娘分憂,可是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保護此書?果真失去此書,如何對得起姑娘?還望姑娘三思!」鐘伶大笑道︰「敬文哥,你不是怕了吧?你放心好了,果真失去此書,我不怪你!」說完把書往敬文手里一放,格格笑了起來。敬文拿著書,愣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哎!只好這樣吧,我暫時替你保管,到時你要來取。」說完把書揣在懷里,轉頭對孿生兄弟說道︰「我們走吧!」又對歐陽春雪說道︰「歐陽姑娘,我們先行一步了。」歐陽春雪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們也該上路了。」

敬文對鐘伶說道︰「鐘姑娘,我們再會!」說完轉身就走。鐘伶跨前一步,走到敬文身旁說道︰「敬文哥,我們也去杭州,不妨結伴而行如何?」敬文一愣,心里說道︰「嘿!這下到給粘上了。」無可奈何的說道︰「好吧!」于是敬文三人和鐘伶三人一起上路往杭州而去,歐陽春雪三人則坐著馬車也上路了。

路上鐘伶圍著敬文問這兒又問那兒,時而還拉住敬文的手又蹦又跳,全然不顧路人如何看待,引來不少路人驚奇的目光,這使敬文感到非常尷尬。走著走著,敬文忽然好奇心大起,問道︰「鐘姑娘,你如何練就如此酒量?」鐘伶听到敬文問起酒量,神秘的看了敬文一眼,笑著說道︰「我不告訴你。」忽然笑聲止住,臉上略微淒慘的神態,默默的注視了遠方,眼圈漸漸的紅了起來。敬文看到這種情況,頓時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活潑異常的鐘伶竟有如此的一面,問道︰「鐘姑娘,你怎麼了?」鐘伶一愣,感到自己的失態,對著敬文宛然一笑,說道︰「提起我的酒量,就讓我想起了往事。」

原來鐘伶剛出生不久,父母就雙亡,是在爺爺的撫養下長大。爺爺平時嗜酒如命,襁褓里她不時的哭鬧。為此爺爺見她哭鬧之時,就喂她一點酒,使她昏睡起來,時間一長竟然要起酒來,不給就哭鬧,而且酒量不斷增加。就這樣長大以後酒量無限增長,喝多少酒都沒有醉過,至于酒癮那就不用說了,為此鐘伶也苦惱過,可是沒有辦法。

敬文听到後,心中不由得暗暗嘆息起來,不由得對鐘伶憐憫起來,感到這個姑娘實在可憐的很,平時用其快樂來沖淡內心的痛苦。

敬文與姑娘談了很久,但是最讓敬文感到奇怪的是,鐘伶閉口不談她們是屬于哪門哪派的,每當涉及到此事時,鐘伶都有意的回避,這是為何呢?難道她們又是什麼神秘組織?這他媽的怎麼都讓我踫到了?先有一個歐陽春雪,現在又來個鐘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敬文是越想越煩惱,越想越來氣,好!你們和我玩神秘。不一會兒看到鐘伶的模樣,心里又樂了,嘿嘿!那麼我就和你們玩到底!有意思,刺激。

由于敬文他們走得很慢,邊走邊聊,傍晚才來到了杭州城外一個小鎮,敬文一想連夜進城又太匆忙,反正也沒有什麼事,于是決定在小鎮住上一宿。

六人尋到了一個客棧,看到這家客棧,門樓高軒,飛檐翹角,雕梁畫柱,上有招牌書有五個大字︰聚富源客棧。看此門臉就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客棧,進到里面一看,大廳寬敞,地面干淨整潔,餐桌擺放整齊,不少客人都在規矩的用餐,頗顯豪華之氣。店伙迎上前來,恭敬的說道︰「歡迎公子、小姐來到聚富源客棧,不知各位是用餐還是住店?」鐘伶白了他一眼,說道︰「廢話,我們即用餐,還住店,給我們準備兩間上等客房。」店伙瞄了他們一眼,說道︰「怒小人告知,這上等客房為三套間,兩間臥室,一間客廳,你們。」店伙的意思是你們男女各三人,每個上等客房只有兩個床鋪,恐怕住不下。沒等他把話說完,鐘伶說道︰「就要兩間上等客房,你帶路吧。」店伙點頭轉身帶他們來到了客棧最高層三樓的兩間套房,這兩間套房幾乎佔據了三樓的整個空間,兩間套房雖然只有一牆之隔,但兩個房門卻相距甚遠,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敬文和孿生兄弟住進了西間,鐘伶和兩個姑娘住進了東間。敬文看到套房擺設異常講究豪華,感嘆世間竟有如此豪華的客棧。忽听鐘伶吵嚷聲傳了過來,「敬文哥,我們到廳里去用餐,我喜歡那里的氣氛和方便,我們再干上幾杯。」話音剛落人已跨進房間,拽住敬文往外便走。于是六人下得樓來,來到大廳一個桌旁坐了下來。鐘伶快速點要了酒菜,不一會兒名菜滿桌,好酒呈上。鐘伶倒滿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酒遞到了敬文面前,也不管其他人了,端起酒杯對敬文說道︰「敬文哥,你是我遇到的唯一知己,人生難得一知己,我決定今後跟著你,不離開你。」

敬文听到這話,大吃一驚,完全是意外之事,毫無思想準備。望著鐘伶那即嚴肅又誠懇且又盼著希望的美麗面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的怔在那里。

這時那兩位錦衣姑娘,急了起來,大聲叫道︰「小姐,這可使不得,老爺他。」鐘伶不耐煩的擺了一下手,說道︰「你們要是願意就跟著我,不願意就離開,你們隨便選擇。」兩姑娘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隨後慢慢的低下了頭。

孿生兄弟看到這一切,好奇起來,看看敬文又看看鐘伶,心中說道︰「我這大哥怎麼如此招惹女人,這下可好了,熱鬧起來了,這鐘姑娘也不錯,別有風味,可就是太能喝酒了,今後大哥可有的瞧了。」不由得替敬文擔心起來又看到敬文如此尷尬,兩人對了一下眼,心意相通。老大童牧站了起來說道︰「鐘姐姐,我們來杭州只是玩耍,你還有正事,以後再跟著我們玩如何?」

鐘伶端著酒杯,听到童牧這麼說,臉色變了變,對童牧喝道︰「你們都一邊去!」說完面對敬文說道︰「我只要敬文大哥一句話。」說完看著敬文,她看到敬文許久沒有說話,眼圈一紅,眼淚唰的流了下來。眾人見到她這樣,都大驚失措起來,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特別是敬文好生為難,心里發毛起來,不答應吧,害怕姑娘做出不可想象的事出來,答應吧,今後可怎麼辦?又一轉念,姑娘看得起我,我還有什麼說的,想到人生得一知己已然不易,知己倘若又紅顏,嘿!嘿!這是自己的福分,至于是不是什麼陰謀,以後再說。想到這里,說道︰「既然你瞧得起我這個大哥,隨你的意吧。」敬文這句話似是而非,即答應,也沒答應。可在鐘伶看來這就是答應了,高興的跳了起來,一口把酒干了。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輕松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到顯得親密無間。

此時,敬文忽然看到歐陽春雪等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不由得吃了一驚,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凝神注目起來。同時霍然發現在右前方相隔四張桌子的一張桌旁坐著兩人,其中一人瘦小枯干,獐頭鼠目;另一人算命先生打扮,眯縫眼,瘦臉上留有一撮山羊胡。兩人不時賊賊地用眼角向這里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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