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便有人稟報到清乾宮內,這一次不但是夜凌楓,便連海菱也驚動了,兩個人穿衣起床,喚了侍竹進來了解情況。
果然有人夜進周府和年府,想殺人滅口,可惜被他們逮個正著,不過那些人拼死抵抗,只抓了數十個人。
現在這些人全都關押在刑部,已派了重兵把守。
夜凌楓大怒,早朝也沒上,領著朝中的文武百官,前往刑部,重審這被抓的人,究竟是受什麼人指使的,竟然膽敢殺戶部尚書和戶部侍郎等朝中官員。
不過被抓的人也是死咬了不交的,不過到了刑部,重刑之下,能熬過去的沒幾個人,最後有人交待,竟然是受了大將軍楚中雲的指使,前往周府和趙府殺人。
大將軍楚中雲,仍是北魯有名的戰將,是姬家之外的,另一員虎將,沒想到竟然和此次的刺殺朝廷命案有關,夜凌楓十分的震驚,震驚之余,很是痛心,命人前往楚府抓人。
沒想到楚中雲卻自殺于楚府書房內。
查來查去,卻得了這樣一個結局,夜凌楓心底別提多憤怒了,不過眼下不宜再往下扯,越扯越大,這北魯便成了半個窟隆的皇朝了,所以還是邊查邊修,補好了再查,。
此事便由此定案。
楚家被查抄,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兩人被降三級,調出京城。
皇帝又以雷霆不及掩耳的速度,提了三名官員,都是他自已考較過的人,可謂親信,任命為兵部尚書,刑部尚書,還有戶部尚書,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為兵部侍郎。
如此一番任命下來,整個北魯的朝堂,再沒有人敢小瞧當今的皇上。反而是震憾于皇上的鐵血手腕,辦事雷霆之速,出其不意,讓人防不勝防,所以人人小心,不再似從前散漫,不經心。
慈安宮內,太後正在大發雷霆之怒。
沒想到皇上連用了三名官員,竟然沒有動用西家,這把她的臉面往何處擱啊。
難道當真是當她好欺了不成,尤其是楓兒,真的是讓她太失望了,再怎麼樣,西府也是他娘舅親啊,當初他登基的時候,西府也沒有少出力啊,怎麼這白眼狼,竟然不幫助西府的人呢?
這北魯的江山,以後靠誰庇佑,他心里清楚嗎?
太後臉色黑沉,氣得胸脯上下喘氣,顯然被氣得不輕。
她已命太監去請皇上過來了,一側的楹嬤嬤正在勸她︰「娘娘,莫氣了,皇上待會兒過來了。」
殿內本就在生氣,偏在這時候,有太監進來稟報︰「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過來給你請安了。」
「哼,她還給我請安,來瞧哀家的笑話的吧,她倒是有本事了。」
太後冷哼,臉色又黑了一層,如果說之前她對這姬海菱還能容忍的話,現在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了,還有兒子,根本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娘,若是這姬海菱說話,他未必不听,可是自已呢,他連問都不問一聲,實是讓她做母親的寒心。
楹嬤嬤一听太後的氣話,忙細聲的開口︰「娘娘,皇後娘娘未必知道朝堂上的事,你別錯怪她了。」
太後也知道自已氣急了,揮了揮手︰「讓她進來吧。」
海菱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上首坐著的太後臉色黑沉,眼神冷漠,一徑的望著走進大殿內的她,海菱知道太後是為了什麼生氣,皇上接連罷免了三個官員的官職,但是到頭來西府沒撈到一個實權的,連寧南候府的文彬都成了兵部侍郎,她老人家能不生氣嗎?
不過她只假裝不知道,恭敬的上前施禮︰「菱兒給母後請安了。」
太後點了一下頭,海菱如此恭順,她自然不好發脾氣,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開口︰「一邊坐下吧,哀家今兒個精神不太好,沒什麼力氣說話。」
海菱應聲坐到一邊去了,剛想開口說話,便听到殿外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一道明黃挺拔驕健的身影走了進來,狂傲肆意,徑直走到大殿內,先給上座的太後請安︰「兒臣見過母後。」
太後不說話了,冷著臉望著兒子。
夜凌楓並沒有等太後開口,直接抬首望了過去,溫潤的開口︰「母後這是怎麼了?」
「你們都下去吧。」
這一次太後揮手,讓大殿內的太監和宮女都下去了,等到沒人了,太後才咬著牙狠狠的問夜凌楓︰「楓兒,你真是讓哀家失望,你忘了你能當上皇上,西府可是出了不少力的,現在你不重用西府的人,卻重用那些模不著邊的阿貓阿狗的,你真是出息了啊。」
太後一開口,夜凌楓的臉色便暗了一下,不過礙于母後正生氣,所以沒有發作,只是沉穩的稟明。
「兒臣不是不重用西家的人,而是他們沒有這樣的人才,若是有豈會不用,母後認為何人可行?」
「你舅舅西雨難道不能勝任這些官職。」
「母後,眼下任命已下了,以後若是再有職位,兒臣一定會用舅舅的。」
夜凌楓不想和母親為了這種事鬧分意見,所以往後拖延,太後一听那臉更黑了,瞪著夜凌楓,最後手捂著心口,揮手︰「哀家老了,你們都回去吧。」
看她精神確實不好,夜凌楓便叮嚀了兩句,和海菱二人告安離開。
兩個人一走出清乾宮,便听到殿內,太後砸東西的聲音,不由得相視苦笑了一下。
海菱嘆氣︰「看來這一次母後氣得不輕,你可要悠著些。」
「我知道,不管怎麼樣,朕也不會隨便亂用人的,等到他們確實可用的時候,我會用的。」
夜凌楓喚了軟轎過來,吩咐人把海菱送回清乾宮去,並叮嚀海菱好好休息,因為最近朝堂上事多,他沒多少時間陪她,讓她自已找樂子,或者把滄王府的小郡主接進宮來陪她,海菱笑著催他自去忙吧。
「你去吧,我會自已找樂子的。」
兩個人在慈安宮門前分手,一人回上書房,一人回清乾宮。
三日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席寒之準備的二十萬擔糧草準備妥當了,姬琮領著五千兵將,護送糧草往登州,海菱稟了夜凌楓一聲,出宮送他,這一次姬紹成帶了不少的手下,倒是沒出什麼意外。
送走了姬琮,兄妹二人回城,海菱並沒有立刻回宮,而是去找了席涼。
好不容易出趟宮,她才不想那麼早回去呢,宮中都快悶死了。
既然出來了,自然要找人好好逛逛,以前沒有姐妹淘,現在有了席涼,正好逛街。
席涼一見海菱,自然也是高興的,最後兩個人在滄王府內,女扮男裝溜上街去逛街,只帶了幾個手下。
汴梁城內,人山人海的很熱鬧,雖然朝堂動蕩得厲害,但是百姓們卻歡天喜地的,人人臉上是興高彩烈,想想那些朝中的大員,貪官污吏的落馬了,做為百姓的能不高興嗎?同樣的大家也都支持著皇上,皇上可謂英明啊。
海菱和席涼二人一邊逛,一邊听著街上百姓的議論聲,不時的相視而笑。
「菱兒,沒想到新皇上如此英明睿智,深得人信任呢,就是我爹爹和哥哥也欽佩得很呢/。」
席涼擠眉弄眼的,歪嘴吐舌的逗海菱︰「你算是撿到寶了。」
海菱笑得開心,眉眼如畫,即便易容了,。也是十分的俊俏。
「你呢?怎麼樣?那個王爺究竟是不是你的良人啊?」
海菱關心的問席涼,席涼的臉紅了,小嘴巴撇了撇︰「他若是不良,我就打得他從良為止。」
十足的小悍婦一個,海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兩個人一邊逛一聊著,和從前一般開心。
忽然,前面有叫罵聲傳來,兩個人停住了腳步,望過去卻發現前面圍了不少的人。
海菱吩咐侍蘭去前面打探看看出了什麼事?
侍蘭很快過來,原來是一家藥鋪子,因為有個乞丐沒錢抓藥,所以被他們攆出來了,那乞丐不願意走,擋了別人的道。
海菱一听便蹙眉了,一旁的席涼,伸手拽了她︰「走,過去看看。」
一行幾個人擠進去,便看到街道上,有幾個人正在打一個乞丐,而藥鋪門前,一道嬌俏的身影正發號施令,命令手下狠狠的打那乞丐。
「給我打,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然跑到我們西府的地方來撿便宜,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這少女囂張拔扈,很多人厭惡,海菱和席涼望過去,發現這發號施令的女子,竟然是西府的小姐西妍,此刻柳眉倒豎,雙手叉腰,一副茶壺狀,整個人盛氣凌人,眼里煞氣凌厲。
圍觀的百姓個個指指點點的,那西妍不但不感到羞恥,反而有一種沾沾自喜,海菱很是奇怪,究竟是什麼人能教出這種東西出來。
眼看著那乞丐要被打得沒氣了,也沒人站出來,海菱湊到侍蘭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侍蘭領命,走了過去,冷喝一聲︰「住手。」
西家的下人,一听有人說話,便停住了動作,一起望向侍蘭。
侍蘭因為易容了,所以西妍並沒有認出她,滿臉不屑的冷睨著她,等著侍蘭開口。
「你們是開醫藥鋪子的,即便這人沒有錢,也不至于打成這樣,他要什麼,我來替他付錢。」
侍蘭的話音一落,圍觀的百姓便點起了頭,紛紛稱贊她的義舉。
其實這圍觀的人很多早就想出聲了,只是沒人敢和西府的人做對,因為西家是太後一脈的人,他們這些尋常百姓如何和皇家斗啊,所以才會忍住,現在見有人出手,便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大多說西府仗勢欺人什麼的,海菱听在耳朵里,一聲不吭。
席涼也沒說什麼,必竟這西府牽扯到皇上,她一個外人不好多嘴。
本來這事可以完滿的落幕了,可是那西妍見有人出來針對她們西家的行為,心里十分的惱恨,竟然理也不理侍蘭,反而是氣勢洶洶的指著侍蘭。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和我們西府做對,你以為你有錢幫他就行了嗎?有錢也不賣。」
西妍說完,侍蘭臉色暗了,這時候那乞丐掙扎著爬起來,磕頭哀求著︰「西小姐,你行行好吧,不是我要用的,是我兒子,我兒子若是沒有了這藥,就沒命了,求求發發慈悲吧。」
「哼,就你們這種賤命,就算死了又怎麼樣?活著也是受罪,倒不如早早的去死。」
西妍一臉不屑的開口,眼見著藥鋪面前人越來越多,便命令西家的手下︰「你們干什麼,還不把人攆走,我們怎麼做生意啊?」
西府的下人最近一段時間,總是耀武揚威的,听了大小姐的話,早走了過來,開始驅散人群,順帶的攆侍蘭離開。
侍蘭那叫一個氣啊,雖然她的性子不如侍梅火爆,但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一看有西府的下人來拉她,直接抬腳便踢了過去。
這下,可是捅了馬峰窩了,西家的下人立刻圍到了侍蘭的身邊,開始動手打了起來。
一時間,街道邊打斗成一團,海菱和席涼二人冷眼旁觀,侍蘭的身手,這幾個西家的人哪里是她的對手。
很快便被她打趴在地上了,呻一吟不已,西妍臉變了,指著侍蘭︰「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我們西家的人。」
這一次,侍蘭沒有說話,倒是海菱實在忍不住了,從人群中走出來,淡淡的開口︰「打你們西家的人,怎麼了?難道西家的人是天不成,還打不得了?」
這話一起,人群嗡的一聲響,炸開了鍋似的,一起望著海菱,只見她是一個眉目清俊,皮膚黝黑的少年,周身的氣派卻是逼人的,令人不敢小覷。
只是很多人替她擔了一顆心,這西家一向蠻不講理,這少年不會有事吧。
西妍一看海菱出來,本來張嘴想罵,可是很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認真的細看了兩眼,心中便知道,眼前的是何人?心里那叫一個恨啊,卻不敢再胡作非為,咬著唇一聲不吭。
那圍觀的人一看西小姐這神態,不由得奇怪。
海菱命令侍蘭帶了乞丐進去︰「給他抓藥。」
「是,主子。」
侍蘭領命去辦事,很快為乞丐抓了藥,那乞丐激動的連連道謝,抓了藥便走。
西家的藥鋪子門前,西妍的一張臉憋得通紅,今兒個她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吃瞥了,都是姬海菱這個死女人,不過西妍可不敢正面和海菱沖突上,上次被太後姑母罰跪又教訓的,她還記著呢。
等到藥鋪門前的人散了,海菱領著席涼走到西妍的跟前,不緊不慢的說。
「西小姐,以後給西家長長臉吧,別動不動西家西家的,西家頭上還有皇上呢?」
說完便領著人施施然的離開,身後的西妍那雙眼楮里快噴出火來了。
席涼望著海菱,好心的提醒她︰「你小心點,君子好防,小人難纏,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何況她後面還有太後。」
「這個我知道。」
海菱自然是知道的,就在剛才,若不是那藥鋪子是西家的,她都命令人封了的,不過因為後面有太後,所以她也不好太過為難她們。
說到藥鋪子,海菱想到那些無錢醫病的人,不由得起了念頭。
「席涼,不如我來開家醫館吧,幫助那些看不起病的人。」
「好啊,這主意不錯。」
席涼也來了興趣,窮人看不起病,進不了醫院,她們若是能開這麼一家醫館,那麼既是幫助了別人,也為皇室添了榮耀。
「你打算怎麼做?、看我能不能幫你。」
席涼興趣足足的,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海菱唇角一勾便有了主意,笑意盈盈的開口。
「明兒個本宮辦一個賞花宴,把北魯那些有頭臉的命婦,全都請來賞花,到時候正好讓她們出資,以本宮的名義辦一個保濟堂,你認為怎麼樣?」
「好啊,不錯,明日我一定配合你,把那些人身上的油水敲些下來。」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兩個人說定了,便道別各自回去了。
海菱領著侍蘭等人回宮,一進宮,便听到太監的稟報,皇上有旨,說娘娘回來了,去上書房找皇上。
海菱便領著人去了上書房,本來以為夜凌楓有什麼事要見她,等見到他,才知道原來他是不放心,就想看看她沒事,才安心,海菱好氣又好笑,不過正好把辦保濟堂的事,告訴了夜凌楓,夜凌楓自然是贊同的。
最後听到海菱說到西府所做的事時,臉色便有些戾寒。
「你啊,該好好陪我才是,整日忙東忙西的。」
夜凌楓抱著海菱坐在自已的腿上,吃味的咬了海菱的小嘴一口,提醒某女務些正業,她該多陪陪他這個皇上相公才是,不是整天比他還忙/。
「吃醋了?」
海菱伸出手摟著夜凌楓的脖子,邪魅的眨眼楮,俏皮又可愛。
夜凌楓也不客氣,直接的點頭︰「是,我吃味了,以後可要多陪陪我。」
「遵命。」
海菱做了個滑稽的動作,逗得夜凌楓眉眼擒笑,又偷了一記香吻,然後海菱便在他的書房里休息了一會兒,等到夜凌楓辦完了政事,兩個人一起回了清乾宮,一夜親熱。
第二日,一早,海菱便神清氣爽的起來了,吩咐了太監先去送信,邀那些命婦進宮參加賞花宴。
宮里,後花園裝點一新,臨時搭建的台子,擺放了各種的吃食,水果等物。
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等到那些命婦進宮後,時候已不早了,天近中午了。
宮中舉辦賞花宴,是舊年常有的習慣,所以那些貴婦自然也沒什麼奇怪的,皇後娘娘邀人賞花,這是恩賜,不管願不願意,自然不會缺席的。
一時間,滿園花草氤氳,桃紅柳綠。
等到人都到齊了,海菱也出現了,宮中後花園,熱鬧起來/。
皇上一連串的動作,使得這些貴婦們,不再如之前那般盛氣凌人,相反的很多人小心翼翼的,所以海菱出現後,這些人不敢大意,全都陪著小心。
一邊賞花一邊說些家常話,不過大家心里同時有個意念,皇後娘娘不像是喜歡辦宴席的人,她今兒個辦這賞花宴,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大家正猜測著,便看到海菱笑意盈盈的開口。
「昨天,姬老將軍押糧草前往登州,本宮去送他,回城的時候,發現一件事情,所以今日辦了賞花宴,和大家共同商討商討?」
這商討說得可謂有些驚心,下首本來相談正歡的貴婦們,全都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一起望向上首說話的皇後娘娘,不知道這即下來商討什麼事?一起等候著。
後花園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無聲。
海菱很滿意這效果,又接著往下說。
「沒想到諾大的汴梁城內,不但有人吃不飽穿不好,連病都看不了。」
海菱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那西府的人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幾個命婦的臉上便不自在起來,不過也沒有說話,海菱接著又往下說︰「身為北魯的皇後,本宮看了十分的痛心,昨夜本宮想了一夜,最後決定,由本宮帶頭,和大家一起籌資,為那些看不了病的人建一間免費醫館保濟堂。」
「免費的醫館?」
這話一起,便引起了極大的爭論,眼前的這些命婦,很多人家手中都有鋪子,就是藥鋪子也是不在少數的,如果皇後娘娘建了免費的保濟堂,那麼她們各家的藥鋪子,到哪里去掙錢啊,一時間議論紛紛,就是沒人表態。
海菱也不著急,一邊喝茶,一邊听著下面的人討論著,。
很快便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皇後娘娘有仁心是好事,可是如果建了保濟堂,那麼別家的醫藥鋪子又如何開得起來呢?」
「本宮說了是為了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如若查出有人看得起病,竟然跑到保濟堂去混水模魚,一定會重懲不貸。」
她說到後面一句話時,聲音陰驁,臉上的神情也是戾寒的。
保濟堂是為了看不起病的人,如若真有那種惹事生非的人,那麼她倒是不在意好好收拾他們。
「刑部的大牢里,有的是位置等著鬧事的人。」
她冷冷的出聲,本來議論紛紛的人不再說話了,海菱掃視了一圈,最後不緊不慢的開口︰「今兒個本宮辦的這賞花宴,就是找大家來籌資來了。」
這下,眾人總算意識到這問題了,原來皇後娘娘是跟她們要錢來了。
先前只顧著擔心自家的商鋪,卻忘了,皇後娘娘的初衷。
後花園內,沒人說話,個個面面相覷,倒不是不想捐錢,而是不知道捐多少,皇後娘娘張嘴了,她們不捐錢是不可能的,若是捐得多了,自個心疼,捐得少了,只怕落人話柄,所以誰也不好開這第一口。
海菱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到了滄王府的席涼身上,朝席涼點了一下頭。
席涼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笑眯眯的站起身來。
「皇後娘娘仁慈有愛心,那麼我們斷然沒有不捐的話,我來做這第一個人吧,雖然席涼沒什麼錢,但平時積攢下來的還有些體已銀子,今兒個一並拿出來吧,我捐八百七十一兩。」
其實席涼手里還有不少的銀子,當然眼前她的身份,容不得她多捐,因為她只是滄王府的一個小郡主,能捐出八百多兩的銀子,說明她是把自已的體已錢全都捐出來的。
果然席涼一出手,下面的那些婦人便都議論紛紛起來。
寧南候府的人率先站了起來︰「我們寧南候府捐三千兩。」
這捐錢是個學問,捐得多了,不但不討喜,還會惹上嫌疑,捐得少了,又要被別家嘲笑,所以寧南候府的人一捐,其她各家紛紛效仿,大都是一捐便是兩千兩,三千兩的。
雖然這些女人紛紛捐錢,不過心里卻是十分的不樂意的,可是挨著皇後娘娘的面子,不捐又不行。
昭陽王妃鳳瑤和安陽王妃燕瀟瀟,一張臉別提多難看了,卻不好發作起來,這女人分明是搶錢。
一個保濟堂能用多少錢啊,大家每個人都捐出這麼多錢,剩下的還不是進她自已的口袋里去了,越想越惱怒,卻無計可施,誰讓人家是皇後呢,她們只是王妃呢。
等到錢捐得差不多了,天色也不早了,眾人也吃飽了,郁悶飽了。
臨了,海菱還笑眯眯的來一句。
「今兒個,本宮才知道,大家都是慈善的,以後本宮一定會和大家一起多做這些努力。」
這下有一半的人臉色挎了,心里恨得牙癢癢的,卻沒辦法。
最後海菱讓人送了這些命婦出宮,自已留了席涼在宮里玩。
清乾宮的大殿上,笑聲不斷。
席涼手捂肚子,實在是想到先前那些女人的臉便笑抽了。
「菱兒,你沒看到那些女人氣得臉都綠了,想發作卻又發作不了的痛苦,有多搞笑。」
「這些女人也真是小氣,你說她們穿綾羅綢緞,吃名貴菜肴,可是外面有些人連飯都吃不了,讓她們捐點錢,一個個跟死了親娘似的,太沒有良心了。」
海菱冷哼,不屑至極。
「好了,你也別煩心她們了,總之順利拿到錢是好事,還是想想保濟堂如何安排,等保濟堂開了,我去給你捧場。」
「行,這事等梅兒回來再說。」
她打算把這保濟堂交到侍梅的手里,讓她去打點。
兩個人正說著話,便見到殿門外有太監一臉變了色的沖了進來,直撲到大殿內,驚慌失措的叫起來。
「皇後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海菱一听,不明白好好的出什麼事了,冷冷的開口︰「你慢點說,出什麼事了?」
「今兒早上有人在一口廢棄的井里發現了近十名宮女的尸體,那尸體實在是太駭人了。」
「什麼?」
這下不但是海菱的臉色變了,大殿內很多人的臉色都變了,光是听說便令人害怕了,宮中竟然有宮女被殺,而且不是一個兩個,還是近十個。
海菱起身領著席涼,跟著小太監的身後,直奔那口廢棄的枯井,只見後宮里,隨處可見的太監和宮女皆臉色慘白,明顯的被嚇到了。
等到海菱和席涼趕過去的時候,那廢井邊,圍滿了人,一看到海菱出現,跪了一地。
那些被打撈上來的尸體,此時被一具具的排放著,而且個個都蓋著白布。
海菱欲走過去查看,跟著她身後的侍蘭等人趕緊阻止了。
「娘娘,不可以。」
不過海菱卻沒有理會,徑直走了過去,掀起白布,只見那些尸體完全干癟了,一點水份都沒有,眼楮睜得圓圓的,嘴巴也張著,十分的駭人,脖子上還有兩個黑糊糊的牙洞,分明是被人咬了的,不但如此,身上的血液被一點點的咬干的,所以才會如此的干枯駭人。
席涼在海菱身後瞄了一眼,沉聲開口︰「恐怕這是練的一種邪功,要采納處女身上的血液,所以才會死相如此淒慘。」
「荒唐,宮中為何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海菱站起身,在廢井邊踱步。
身側跪了一地的的宮女,全都慌慌不安,有些膽小的人直接的哭了起來。
海菱冷眼掃視著周遭一圈,正準備命令,宮中的侍衛開始查宮中各處,一定要把這人查出來。
遠處,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沒想到此事竟然驚動了夜凌楓,夜凌楓領著人大踏步的走過來,一看到海菱,便關心的問。
「怎麼樣?沒事吧。」
海菱搖頭,她倒是沒事,只是這死尸太駭人了。
「皇上,沒想到宮中竟然發生這樣的事,一定要嚴查,不放過任何一處。」
夜凌楓點頭,掃視了一圈,發現廢井邊的太監和宮女個個臉色慘白,很多宮女眼里有淚花,有些膽小的都嚇昏了過去的,生怕下一個倒霉的便是自個兒。
「來人,立刻嚴查宮中各處,任何地方都不準放過。」
皇上一聲令下,宮中的侍衛開始巡查各處,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不過折騰了大半天下來,並沒有查出任何的動靜,倒是驚動了太後。
慈安宮內,太後一臉的蒼白,掃了夜凌楓和海菱一眼。
「哀家听說,宮中竟然有人混了進來?還殺了近十個宮女?」
夜凌楓點頭,見母後的臉色不好看,最近她確實是被打擊了,先是西府的官員一事,再加上這件事,夜凌楓不想讓她心煩,便出聲安撫她︰「母後放心吧,兒臣一定會查出這暗中動手腳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太後點頭,可是臉色終究難看,沒想到宮中竟然生出這種事來。
清乾宮的寢宮內,海菱和夜凌楓二人穿了黑色的夜行服,領著幾個手下,出了清乾宮。
今夜他們要守株待兔,查查究竟是什麼人躲在深宮之中。
這人未必離開了皇宮,白日宮里大肆搜查,他若想離開,根本不可能,晚上才是他的機會,所以他們躲在暗處,跟蹤這人,看他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敢躲在宮中,殘害宮女。
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黑沉沉的一片。
夜凌楓緊摟著海菱,縮在宮牆一角,不時的張望著,整個皇宮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海菱忍不住打哈欠,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那人究竟還在不在宮中,他們這樣守著未必能抓得到他,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反正夜凌楓的懷抱,很厚實很舒服,她就權當換個地方睡覺,想著,當真偎在他的懷里睡了起來。
夜凌楓一臉疼寵的望著她,有她陪著,他也不覺得無聊/
不遠處的手下也很自覺,不打攪皇上和皇後。
半夜的時候,海菱忽然被夜凌楓叫醒,她立刻精神一震,知道那藏身于宮中的壞人現身了,飛快的抬頭望去,暗夜中,果然有影子晃動,卻是從冷宮的一角躍出來的,一出現,便身輕如燕,好厲害的身手啊。
夜凌楓和海菱二人趕緊遠遠的跟上那道身影,只見他在宮牆內穿梭,竟然十分的熟悉,如入無入之境,很快出了宮,一路往遠處閃去。
身後的幾人跟著他,一路尾隨,也不擔心那人發現他們。
因為夜凌楓的身手十分的厲害,不是一般人可以發現的。
只見那道影子最後竟然進入了安陽王府,海菱和夜凌楓臉色難看,難道是安陽王府派人潛在宮中。
一直以來,他們倒是沒留意過安陽王府的人。
安陽王一直以來安份守已,並沒有過多與朝堂上的人接近,他為何派人夜進皇宮,還害死了近十名的宮女。
夜凌楓和海菱滿臉的疑惑,卻也沒有遲疑,直接一揮手幾個人便進了安陽王府,小心避開那些侍衛。
書房門外。
只听得房間內,傳來了嚴厲的訓斥聲。
「混帳,你竟然膽敢在宮中吸食那些宮女,本王只是讓你進宮去打探一下情況?」
「王爺,饒命,昨夜屬下實在忍不住,所以才會?」
啪的一一聲響,很顯然那手下被安陽王打了,隨之還傳來她他恨鐵不成鋼的聲音︰「讓你辦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王只是讓你進宮打探一下戶部尚書一案中,本王有沒有受到懷疑,你倒好,竟然給本王惹出這麼大的事來,還有,你現在半夜回來,有沒有人發現?」
「沒有,王爺放心吧。」
誰知道他話音一落,便听到王府門外,響起了拍門聲,有人包圍了安陽王府。
這下書房內的人驚了,整個安陽王府的人也驚動了。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陽王拉開門,便看到書房門外,幾名手下倒在地上,而立在門外的正是當朝的皇上和和皇後娘娘,還有幾名手下。
安陽王腿一軟,便直接的栽到地上了,害怕的跪下來。
「皇兄,皇兄?」
夜凌楓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安陽王︰「安陽王,你竟然派人進宮,還害了近十名的宮女,你究竟想做什麼?」
安陽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偏在這時,不知道誰叫喊了一句︰「殺了狗皇帝。」
此言一起,安陽王府一下子冒出來很多的黑衣人,直撲向夜凌楓和海菱等人,安陽王本來還在遲疑,此時卻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已不出手,恐怕也是死路一條了,所以一揮手,命令下來。
「殺,有人夜闖安陽王府,照死里打。」
王爺一聲令下,那些侍衛便拼了全力的攻上來,夜凌楓和海菱沒想到安陽王竟然臨了來這一出,幸好她們早做了安排,命侍竹等人帶人包圍了安陽王府,否則今天晚上究竟怎麼樣還未可知呢?
「菱兒,小心些。」
夜凌楓一邊出手,一邊叮嚀海菱,兩個人靠攏在一起,對付那些攻上來的侍衛。
安陽王府外面的人很快攻了進來,一場混戰之後,安陽王府的人落敗,全數被抓住了。
整座王府內亂成一團,尖叫連連。
安陽王臉色慘白如紙,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一聲不吭,任憑夜凌楓處置。
安陽王妃燕瀟瀟卻不死心,責問連連︰「夜凌楓,你個混蛋,為什麼要抓我們安陽王府的人,要知道你那皇位我們安陽王府可是出了力的,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們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的。」
她實在想不透,為什麼華麗的大廈一刻間傾毀,她從人人艷慕的安王妃變成了階下囚。
夜凌楓命人把安陽王和安陽王妃下入大牢。
天沒亮,便有大臣進宮,稟報了太後,太後命人喚了夜凌楓過去。
「楓兒啊,你瘋了,剛剛收拾了朝堂上的幾個官員,這會子怎麼又抓了安陽王和安陽王妃?」
太後心急如焚,生怕兒子過于急切,而毀了北魯的江山。
他登基的時候,安陽王府可是出了力的,現在他如此不念舊情,把安陽王府往絕路上逼,朝中的大臣,個個寒心哪。
夜凌楓臉色陰寒,其實這件事,他從頭到尾就沒想過和安陽王府扯上關系,只是沒想到宮中的人竟然是安陽王派進來打探消息的,那人還殺了宮里的宮女,最可恨的是安陽王竟然惱羞成怒想殺了他,難道他也無動于衷嗎?
「回母後的話,兒臣沒想動他,是安陽王想殺了兒臣。」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
太後滿臉的驚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夜凌楓對于安陽王的事,還是有所保留的,因為一直以來安陽王府都很安份守已,昨天的一切發生得太意外了,所以他一定會嚴查這件事的,絕對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隨便的讓人枉死。
誰知道,安陽王等不及夜凌楓的寬恕,連夜自殺于大牢中。
安陽王府的家產全部充公,安陽王府的其他人全都遷出汴梁城,永遠不準回京。
北魯在一連串的事件中,逐步的沉穩下來,形成了一派新氣象,朝堂內外,大家皆表現得齊心合力,不似從前的散漫。
就在這樣的日子來,迎來了南翎國的消息。
南翎國的皇上接到北魯送去的消息,十分的震驚,南翎國的皇帝派使者就靜月公主所做的事,向北魯尊重道謙,不但如此,南翎國仍然希望和北魯聯姻,並另派了一名公主前來北魯聯姻,公主和使臣不日便會抵達北魯京城汴梁。
夜凌楓接報,便派了戶部的人好好招待南翎國的來使,而且人家一心想聯姻,他們也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南翎國的皇帝為了誠意,竟然陪送了一大批的嫁妝。
清乾宮內。
夜凌楓正抱著海菱坐在榻上,兩個人一起說話兒,不時的偷一口香。
「菱兒,你看這南翎國派人來聯姻,我們讓誰娶這位明珠公主,進行兩國聯姻?」
夜凌楓眼神晶亮,一臉的算計,海菱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還不是想讓哥哥姬紹成迎娶南翎國的這位明珠公主,只是哥哥他願意嗎?何況這位明珠公主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以往從來沒听說過南翎國有這麼一位明珠公主,這會子巴巴的冒出這麼一個人來,若是不好,豈不委屈了哥哥。
「還是等公主到了再說吧,到時候宮中辦一個宴席,看看公主喜歡什麼樣的人,皇上再給她指婚不就行了嗎?」
「行,就按你說的辦。」
夜凌楓應了,海菱伸出手輕劃他的雋美如玉的臉,緩緩的開口︰「不過我可不許有人動你的心思。」
「你啊?沒人敢動我的心思。」
夜凌楓大笑,翻身便壓著了某女人,上下其手的活動了起來,寢宮內嬌喘吟吟,一殿的荼緋。
兩日後,南翎國的明珠公主,到達了汴梁城,戶部負責接待南翎國的來使,以及這位公主。
晚上,宮中的廣陽殿,便被布置一新。
北魯各家大臣的公子全都被邀請了參加宴席,準備兩國聯姻之事,若是公主喜歡誰,到時候皇上定然下旨賜婚,這樣南翎國和北魯以後可算兩下和平了。
傍晚,廣陽殿內外,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各大世家公子擠擠一堂,高談闊論,人人意氣風發,紅光滿面,對于今天晚上將現身的明珠公主,十分的好奇,只听說南翎國有一位靜月公主,從來沒听說過有位明珠公主,不知道公主生得怎麼樣?
今日宴席,南翎國的使臣,早就被接進宮來了,安置在偏殿休息,所以大家沒有看到那明珠公主長得怎生的模樣。
等到皇上和皇後娘娘到了,大殿內安靜下來,眾人忙著行禮,隨之便有人前往偏殿去請南翎國的使臣和聯姻的明珠公主。
隨著太監的和聲輕喚︰「南翎國的使臣到,明珠公主到。」
大殿門前,數道身影緩緩而進。
為首的女子身材高挑,五官艷麗,兩頰生紅霞一般的美態,雲鬢高挽,那流蘇隨著走動,搖搖擺擺,芳姿如柳,美不勝收。
大殿內,很多的北魯的公子看呆了眼,心底暗贊,這明珠公主生得不俗,宛若明珠一般,潔白無暇,果然引人暇想。
只是,這明珠公主一出現,殿內便同時有幾個人臉色變了,周身的冷寒之意,颼颼的冷芒直射向那明珠公主。
大殿上首的夜凌楓便是首當其沖的第一人,眼瞳微眯,懾人的寒芒疾射向那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竟然長得和上次給海菱下毒的胭脂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海菱忍不住站起了身,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好久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記得上次侍梅說過,胭脂給她下毒的時候,被夜凌楓給處置了,那麼眼前的明珠公主,又是何人?為何長得卻與胭脂一模一樣?
海菱身後的侍蘭等人也看呆了眼楮,隨之低喃︰「這是怎麼回事?公主竟然和胭脂長得一模一樣?」
南翎國的使臣已經走到了大殿正中,明珠公主並不知道自已給別人造成的困擾,恭敬而有禮的領著南翎國的使臣上前施禮。
「納蘭明珠見過北魯的皇上。」
大殿內,夜凌楓臉色陰驁,冷沉,他知道自已是下令了處死了這女人的,現在竟然又冒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女人來,還是南翎國的明珠公主,難道先前的人沒有處死,這不太可能,他是命令侍竹親自動手的,夜凌楓冷眼掃向侍竹,侍竹肯定的點頭,表示處死了先前毒害皇後的女人,那麼眼前的納蘭明珠,並不是那個給海菱下毒的人,只是她們兩個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納蘭公主平身。」
夜凌楓壓抑下怒火,緩緩的開口,納蘭明珠施恩,不卑不亢的起身,隨之緩緩抬頭往大殿上望去,只見殿堂之上,北魯的皇上尊貴霸氣,雙瞳如注,舉手投足便是皇家的王者之氣,令人不敢小覷,再看他身側端坐著的女子,北魯國的皇後,長得傾國傾城的美姿,那份高貴端莊,不是一般人可以比過的,難怪她們南翎國的靜月公主比不過她,只是她卻為何覺得她熟悉呢?
納蘭明珠忍不住眯眼,盯著坐在那里,神情復雜望著自已的美艷女子,她的眼楮深邃而漆黑,如蒼穹的星星一般明艷耀眼,她的肌膚賽過雪,唇紅艷艷的一片,那周身的氣派,是那般的熟悉,竟然和她記憶中的一人重疊在一起。
小姐?納蘭明珠張大了嘴巴,忘了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