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兒干什麼?」若其大步走到門口,听見屋里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他面色一冷。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看來,他還是看錯了冷夜寒。
「回王子,我們在等小主。」一群小宮女,一個比一個清秀。福了福身子,面色都無比難看。看來,這次是真的撞槍口上了。
「她怎麼會在?在房間里呆了多久?」冷眉厲目的若其看起來比任何鬼怪都來的可怕。一雙猩紅的眼楮,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像是活生生要把她瞪出窟窿一般。
「王子,奴婢不知,」撲通一聲跪倒,她渾身好像篩糠一般的抖著,都說這琉璃國將不久矣,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在被人砍了腦袋。
「怎麼回事啊?」龍皓然從後面疑惑的上前,這個人看上去還挺和善的,怎麼現在把個小姑娘嚇得如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少管。」側身繞過他,若其甚至連最起碼的禮數都顧不得,抬起腳,狠狠的踹開那扇看似厚重的房門,冷夜寒偷吃,他管不著,但是在他的地盤偷吃,這就不行。
「啊!」不敢上前,劉清嬋正站在門邊模著眼淚,這突然的動靜,自然是嚇得她七魂沒了三魄。此時的模樣要是被別人看了去,她該如何是好?
「冷夜寒,你給我滾出來。」看著門就這樣四分五裂,若其沒有半分心疼。低低的怒吼,他像是一只頻臨爆發的豹子。
看著飛進來的門,靈兒有一絲詫異,不就是跟自己男人睡個覺麼,這是干嘛呀。她又不是偷人,撇撇嘴,她很無辜的提醒道「冷夜寒,這是人家的地盤,咱還是算了吧。」
「滾,!」冷夜寒僵住動作,嘴角不停抽搐,要是再來,他的小命就得這麼交代嘍。這些人,這都是瘋了是不是,黑著一張臉看到靈兒那小巧的鼻子都被氣歪了,他失笑的輕罵「你個小妖精,這個時候說算了,是不是打算謀殺親夫啊?」堵住她不安分的小嘴,冷夜寒像是懲罰般的撕咬起來。
「冷夜寒,你這麼做,對得起靈兒嗎?他等了你十年,你居然,,」若其根本就不顧及冷夜寒惡狠狠的咒罵,大步沖進屋子,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收聲。那火紅的棉被下糾纏不休的兩個人,分明就是他跟靈兒,自己,現在,居然看了他們之間,扭頭就要離開,卻被身後的聲音打住。
「要走可以,帶著你的人,滾出去。」冷夜寒這次已經很安分了,對于靈兒的身子,別說是男人看,就算是女人都不行,所以,他們一直都是在棉被下,但是對于突然闖進來的若其,他還是很不爽。
好事接二連三的被人打擾,靈兒原本清秀的小臉羞的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就算她是新新人類,就算她長在開放的二十一世紀,眼前的一切,還是讓她歇斯底里的驚叫。
「冷夜寒,你給我滾出去。」她居然跟他表演了這麼香艷的場面,真人秀啊?
「如果靈兒不怕被人听去,盡管大聲點。」挑逗味兒十足,冷夜寒看著滿臉緋紅的靈兒,她此時的模樣更是讓他欲罷不能,雖然知道外面一票人在豎著耳朵听著,但是,他還是不能就這樣了事,反正也不會有人敢說,當一回痞子也罷了。
「冷夜寒,你?唔。」原本還要說的話,被他的動作噎了回去,剩下的,只有似折磨又似享受的悶哼聲。
若其快速的轉過身子離開,這樣的畫面,是他想看又不想看的,心似乎有些刺痛,但是,卻也有一絲安慰。冷夜寒沒有做對不起靈兒的事情,他的心里也釋然了,只要他對靈兒視如珍寶,他永遠不會介入他們之間。當然,在他的範圍之內,他也不會允許有人介入。
冷眼瞧著劉清嬋,他清了清嗓子,「嬋兒姑娘,莫非你的好戲還沒看完?」毒舌不是毛病,只是若其是那種不是隨便毒的人。眼見此情此景,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王子,其實,其實。」掩面流淚,劉清嬋真的很想死。可是,她還是缺少了最需要的勇氣,哽咽了半天,她居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走吧,不要打攪了王爺的好事。」若其一語雙關的話,連自己都暗自給自己叫好,他現在居然有膽量說出這麼狠的話,這些年在宮里是沒白活啊。
「王子,求你賜死我吧,我給琉璃國丟了臉實在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求王子成全。」光潔的膝蓋磕上硬硬的石面,劉清嬋秀眉不禁死死的皺在一起。
「穿上衣服,回去躺著吧。」若其把隨身的袍子丟給她,不緊不慢的離開了,這樣的女人雖然留著沒用,但是,殺的時機確是很重要。
「王子?」捉住他留下的袍子,來回在手里揉搓著,王子這是在暗示她嗎?恨不當初的劉清嬋慢條斯理的穿上若其留下的袍子,她還是安心的等著若其娶自己的那天吧。
「怎麼回事?」影跟龍皓然同時出現在若其左右,焦急的眼楮不敢看屋里,只好都盯著若其。
沒有得到回答的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若其進去了一趟,身上紫色的長袍退去,臉色難看,身後還跟著一個看似柔弱卻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這屋子是冷夜寒休息的房間,難道?
「說,冷夜寒是不是對她…」眼神里有著從未出現的冷冽,龍皓然那副嬉皮笑臉的嘴臉不知道被誰換成了現在的模樣。
「王爺才不會,」影雖然還不知道事情怎麼回事,但是,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冷夜寒絕對不是饑不擇食的男人,他對靈兒的用心,是大家親眼所見,所以,這件事,絕對是誤會。
若其左右看了看,又瞧了瞧身後緊跟的人兒,一張看不出情緒的臉,依舊沒有一絲緩和,薄唇輕啟,他不咸不淡的吐出「還不快回去?難道你想丟進顏面?」
「是,我這就回去。」劉清嬋雖然止住了眼淚,但是,一張妖嬈的小臉卻被這雙紅腫的眼楮鬧得有些不協調。手里死死的掐著衣領,她福了福身子,慢慢退去。
「冷夜寒呢?是不是還沒風流夠?用不用我給他多找幾個?」龍皓然原本就看不上的人,此時,他的話,更加冷嘲熱諷。這樣的事情他也敢做,看一會靈兒回來怎麼收拾他。
影的額前黑線無數,這是多麼明顯的挑撥啊,他不就是看不得王爺跟王妃好麼,簡直比王爺讓他去下巴都還下流。
「有什麼話,你還是進去跟他自己說吧,」影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這樣的人,也讓跟著,就不怕會被氣炸肺?
「你認為我不敢?」挑挑眉,龍皓然對于這個激將法很適用,有什麼不敢的,既然冷夜寒得罪了靈兒,他巴不得帶著靈兒走呢。
靈兒黑了黑臉,她發誓,再也不在白天跟這個滾床單了,現在的情況,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推了無數次已經化身為狼的某個人,卻換不來任何回應。又不想就這樣被人看。她欲哭無淚,最後咬咬牙,靈兒惡狠狠的說道「冷夜寒,你是不是想讓大家都進來參觀?」現場真人秀,他的表演欲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誰敢進來,殺無赦。」
眼前出現無數金花,靈兒差點就被這個男人打敗了。「冷夜寒,你在不結束。從今以後,分床睡。」靈兒被逼無奈,使出絕招。
冷夜寒現在的表情很受傷,他的靈兒,他知道,說到做到的主兒,現在要是真的把她逼急了,以後遭殃的還是自己,迅速擺動腰肢,他敗在了靈兒的威脅下,只好草草了事。
這場烏龍的床弟之事就在冷夜寒狠意頗濃的一聲輕吼中落下帷幕,慢條斯理的起身,替靈兒擦拭干淨,才緩緩的幫靈兒穿衣。
「我自己會,你一邊呆著去。」白了一眼,靈兒伸手自己拉住他正在套的衣襟。有手有腳的她,才不要他的假惺惺的伺候。
「靈兒。」話不多說,冷夜寒那受傷的表情足以讓他得逞。
「冷夜寒,下次,你給我收斂點,要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長長的睫毛閃了閃,靈兒還是敗給他了,任由他一邊揩油一邊幫自己穿衣。這個男人,真是個另類。
等到房間里兩個人,終于肯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外面的一群人一個個都把脖子伸的老長,終于看見了屋里女人是誰,影和龍皓然的臉色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一個得意之間,一個滿臉失落。
「影,都弄好了?」冷夜寒似乎忘記了剛剛的事情,臉上絲毫都不在乎的說道。
「回王爺,都弄好了。是不是現在去?」為了確保自己說的是真的,他還拿出那包藥物讓冷夜寒看了看。
「去吧,務必要趕上今天的晚飯。」如果今天不給他們點事情做,那麼。明天他就有的忙了。
「王爺,那個人,要不要?」想到敢違背他的那個人,影就氣不打一處來。趁這個時候,直接做了他,也不是難事。
冷夜寒側目,狹長的桃花眼看不出任何情緒,烏黑的眼楮散發著笑意「只要做好本王吩咐的就行。」
雖然看不出冷夜寒生氣,但是,影還是知道,他想多了,他不該替王爺做主的。點點頭,他明白自己這次真的錯了。
看著影離去的背影,他的唇角勾勒出許久未見的笑容。轉過頭,他伸出好看的食指勾住靈兒的下巴「靈兒,明天我們回去了。」
只要他們睡上幾天,他就有辦法讓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終止。
「回去?」靈兒忘了臉紅,眨著水靈靈的眸子一臉不惑。
「去看看冥若,你不是很擔心她嗎?」薄唇一抿,該算的,該收拾的,現在都到時候了,冷家的祖業,他不能看著就這樣被人糟蹋了。
「也對,冥若已經走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靈兒的腦力出現那天冥若的臉,哭的那麼傷心,也不知現在過得怎麼樣。
「是啊,我們該回去看看了。」眸子悠然一緊,冷夜寒早就消失了剛剛的溫柔。
「王爺,你明天就要回去?這里怎麼辦?」若其對于他這樣的作法有些不滿意,難道他是因為自己剛才?
「剩下沒事了,你們只要等幾天,大盛自會退兵。」抱著靈兒轉身離開,冷夜寒的步子異常堅定。
皇宮,那個十年不曾去過的地方。有著讓他傷心回憶的地方,這次,他又來了,不過,這次到底會是血雨腥風還是幸福祥和,誰都不敢說。
而此時的皇宮里,白逸峰正對冥若的安靜顯得焦躁不安。
「丫頭,陪小爺說說話吧,你皇兄可能是忙才沒見你,你也別著急啊。」來了兩天了,冥若還是沒見到他。從沒見過冥若這麼沒精神的白逸峰,真的是被急壞了。
「丫頭,放心吧,你還有小爺,要是你覺得累了,小爺帶你闖江湖去。」晃了晃手里的折扇,白逸峰把外面的世界說的很美妙。
「冥若,你說句話啊。你這樣,我很擔心的。」並肩陪冥若坐到床邊,他滿眼心疼。為什麼,那麼開心的丫頭,現在會變得如此失落。都說生在帝王家是一種尊貴,可是,現在的白逸峰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你走吧。以後別來找我。」冥若淡淡的說出口。嘴角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不問世事的小女孩兒了,她生是冷家的人,那麼對于冷家的事,她不能袖手旁觀。
「丫頭,你要做什麼?」感覺到事情的嚴重,白逸峰一臉沉默。這個丫頭的腦袋里到底是在想什麼啊。
「你不要管我了,我有我該做的事情,你還是走吧。」抬起頭,冥若的笑容很燦爛。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那麼,她就不能這麼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