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個值夜班的,晚上半夜來了兩個轉監號的傻叉,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打,直奔坐班就過去了,想要在我們監號立棍,結果不小心被我放倒了,後來內個叫什麼張所的,一臉橫肉的家伙說是什麼棚里的二龍,于是我跟我的坐班過來坐兩天鐵椅子,你該值你的夜班就值你的夜班,大家該睡覺就繼續睡覺,消停的,過兩天我下了鐵椅子,你們要怎麼玩,咱們隨便……」
值夜班的小崽子哧笑了一聲,笑道︰「你下了鐵椅子能站起來嗎?少吹了!沒見過誰下了鐵椅子還活蹦亂跳的,還下了鐵椅子,你也不看看你胖的那個熊樣……」說完就走了過來,朝著老韓的腦袋來了個瓜瓢……
老韓豈是隨便讓人欺負的人,一抬手就用手銬子把這小子的手給勒住了,借力一帶,這個值夜班的同行就直接趴在鐵椅子的前台上面了,而老韓也不含糊,直接就用寬闊的額頭,狠狠地撞在這小子的下巴上,直接把這小子給放挺了……
老韓的動手瞬間引來了這群狼崽子的目光,小孩班本來就是一個小狼窩,這幫小孩崽子沒事就想惹點事呢,一個個都是青春期躁動的厲害,此時被老韓的瞬間出手搞的都逐漸的露出了獠牙。
本來若是老韓和帥軍如果沒上鐵椅子的話,正常的戰斗的話,應該是可以一戰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兩人都被鎖在鐵椅子上,而且雙手上都戴著手銬,這樣一來的話,戰斗力明顯的不足,雖不是任人魚肉,但是要是這幫小狼崽子一擁而上的話,那就十分的杯具了,若是這幫小狼崽子再抄起家伙的話,那麼基本上就廢了,基本上沒有人能扛得住這些下手沒輕沒重的小狼崽子,而且就算吃虧了也找不回來了……
正在這群小狼崽子都蠢蠢欲動的時候,小孩班的坐班,一個身材一般,身高一般的十六七歲的小孩站了起來,老韓看到這個小孩就感覺到眼熟,而小孩此時也緊盯著老韓,然後對其他正在鼓噪的小孩揮了揮手,一眾小孩都自覺地閉嘴不說話了,等著這個小孩說話。
這個坐班的小孩沉吟了半晌,仿佛激烈的思想斗爭一樣,最終還是問道︰「大哥你貴姓啊?」
老韓暫時還沒想起來這個小孩到底是誰,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橫豎跑是跑不了了,戰一下也是被人家毒打一頓,于是也就坦然的說道︰「我姓韓,做二手房的,我認識你?」
小孩此時趕緊提了提寬松的大褲衩子,然後趕緊在枕頭底下翻出一包軟中華香煙,趕緊的掏出兩根,遞給老韓一根,然後遞給旁邊坐在鐵椅子上的帥軍一根,還問道︰「韓哥的朋友?」
帥軍本來就是個紈褲子弟,橫豎已經這樣了,還不如光棍一點,于是點點頭的接過了香煙,趕緊的叼上,任由這個小孩班的坐班把煙給點上,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小孩笑著趕緊又給老韓點上,然後趕緊自己模出一根,然後叼上煙以後,趕緊給自己點著,說道︰「韓哥不記得我了,韓哥可是我們的偶像啊!前兩天還和這幫小崽子說外面的事情,韓哥的計謀真是一級棒,一條計謀就讓寶子哥直接從一個二流的混子,直接上位到了大扛的位置……」
老韓此時才想起來這個小子是誰,這個小子好像外號叫什麼瀟灑哥的,是大寶子的紅棍,就是下手心黑手很的,那時候自己還和大寶子說過這個事情,大寶子說過,只要夠勇,誰當紅棍不是當。
想到這里的老韓立時大笑道︰「原來是你小子,你小子怎麼進來了?你不是大寶子的雙花紅棍嗎?因為啥進來了?」
此時瀟灑哥才盤腿坐在地上,一臉的苦笑,說道︰「還能因為啥,因為打仗唄!因為那天我斷後,所以我被抓住了,寶子哥他們跑了,然後寶子哥照顧我,給我找律師,還花錢讓我當上了這個號子里的大扛,韓哥你是怎麼進來的?」
老韓深深的抽了兩口煙,說道︰「我還能因為啥啊?因為賣房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的人,人家就把我扔進來了,你把剛才的打火機給我,這個兄弟是我原來號子里的坐班,挺照顧我的,今晚上號子里來了倆要立棍的,要鏟平了他,你說哥哥總不能眼睜睜的瞅著吧?于是我手賤,把那兩個老炮子給鏟了,但是我這個哥們犯 ,非要把打人的事情扛下來,于是我倆都上了鐵椅子,還帶了銀鐲子……」
瀟灑哥笑著把打火機遞給老韓,趕緊吩咐手下的小孩道︰「趕緊去找羽絨服軍大衣啥的,給我兩位哥哥墊著點,要不這雖然大夏天的,大鐵椅子上坐著可是刺骨的冷……」
然後瀟灑哥看到老韓拆掉了一次性打火機的殼子,然後先弄平,再然後就是放在嘴里用牙齒咬成固定的形狀,費了好大力氣塞進手銬子里,把手銬子松了一松,然後重新的鎖上。看到這手技術,瀟灑哥驚的後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韓把自制的手銬的鑰匙遞給了帥軍,說道︰「松一松就可以了,別打開,打開了的話不好解釋,這幫死雷子故意把手銬子鎖的活扣,越戴著越緊,總這樣戴著容易把手勒壞的,松完了回擰兩扣,正好是鎖死的檔位,這樣怎麼掙扎也不會有事的。」
瀟灑哥驚的嘴里的香煙都快掉在地上,這簡直是太神了,這個韓哥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正好在自己的監號里陪著自己,這樣正好,反正大家平時閑來無事也可以聊天打屁什麼的,關鍵是自己是為寶子哥扛罪進來的,如果要寶子哥繼續的罩著自己,就需要和寶子哥的人打好關系,听說寶子哥很器重這個韓哥,甚至要他坐第二把交椅,但是這個韓哥拒絕了,看來自己和他打好關系對自己也有一定的好處的。
想到這里的瀟灑哥,趕緊接過小弟找來的軍大衣和羽絨服,趕緊對老韓說道︰「韓哥你抬一下,我把軍大衣鋪在下面,這個大鐵椅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要是在上面坐上一個禮拜,下地連走路都走不了的。」
老韓笑著看著這個瀟灑哥幫著自己鋪好,然後舒服的一坐上,看著瀟灑哥又親手給帥軍鋪上羽絨服,然後對帥軍說道︰「我說老大啊!你爹不是市局的嗎?你說咱們明兒能不能下鐵椅子啊?」
帥軍此時也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才郁悶呢,本來是表哥答應我,只要我替他扛罪的話,然後帶我去澳門玩一個禮拜,見識見識真正的賭場里的荷官,結果誰知道表哥的事情鬧得這麼大。」
老韓把手里的煙蒂彈飛了,正好落在便器的洞里,對帥軍問道︰「啥案子啊?扯進去這麼多人啊?你一個大少爺還被拉進來蹲苦窯?」
帥軍聳聳肩膀的說道︰「我表哥和他爸都是銀行的,表哥的一個朋友,叫什麼成名元的,是市委副書記成書記家的公子,找他貸款了四百來萬,然後誰知道成公子突然的跑掉,成書記現在已經被捕,表哥東窗事發,又知道我爸最護犢子,所以就讓我幫他把事情扛下來……」(此時事情已經敗露,畢竟紙包不住火,成公子父子最後還是東窗事發,主要是西風首長已經把成書記失蹤的事情給安排成了畏罪潛逃和良心發現的投案自首。)
老韓唏噓不已,不久前還借著自己的辦法幫著他洗錢的成書記,此時已經和自己一樣的鋃鐺入獄,也不知道關押在哪,不過到了最後還是可惜了那些錢了,還有手里扣下的那些房子,要是自己在外面的話,估計現在手里扣下的那五十套左右的房子現在都已經出手了。
不過事已至此了,多說無益了,還是老實巴交的在里面改造的好,說不準啥時候西風首長那邊使上勁了,自己就能出去了,也或者自己宛如《基督山伯爵》里的埃德蒙唐泰斯一樣,要在這里把牢底坐穿也說不準。
還是先對付著活下去才是正經,畢竟現在的日子還過得去,如果自己在這里不自強的話,十有**是等不到自己活著走出看守所大門的那一天了,要麼就反抗,要麼就享受,第三條路走下來一定是死路一條。
老韓的思緒被這個瀟灑哥打斷了,只看見瀟灑哥遞過來一個枕頭,說道︰「韓哥,還是先睡一會吧!一般你要是下了鐵椅子,就留在上鐵椅子的監號,這個規矩主要是為了讓犯人多打仗,這樣好多弄點錢什麼的。」
老韓也心知肚明的點了點頭,對瀟灑哥擺了擺手,然後伏在枕頭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在監號里真是心潮澎湃,思緒萬千的一個晚上,陰霾的天空,還有陰霾的心情……
心情陰霾的的不止老韓一個人,此時在雨中逐漸體溫恢復正常了的井上翔太,拖著那條爛腿,自己動手撿了一根木棍子,支撐著勉力的站了起來,任憑雨水在臉上和身上不斷的滑過,就這樣踉蹌的在雨夜中不斷的前行。
井上翔太剛剛恢復了神志,知道哈爾濱不是一個久留之地,現在必須要想辦法離開哈爾濱才行,而去哪里才好呢?畢竟在哈爾濱的話,誰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過西風首長的追殺。
哈爾濱此時已經沒有自己留戀的了,留下的只有悔恨,實驗室也被搗毀了,現在自己只能盡量的想辦法回到日本本土,看到電視和報紙上有過介紹,現在日本還有一群血仍未冷的右翼分子,如果自己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帶回去,憑借著現在在全世界科技頂尖的技術,自己的技術應該有改良而且應用的辦法。
但是怎麼回到日本是一個難題,坐飛機直達雖然快,但是自己是戴罪之身,身上畢竟還背著案子呢,怎麼弄到護照,然後上飛機出國,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畢竟飛機的關口檢查的還是很緊的。
而中國和日本中間畢竟還隔著一條海峽呢,如果自己坐火車是不能直達的,只有先到海邊再去想辦法,而自己兜里畢竟沒有什麼錢了,現在要是買火車票的話,第一很容易被抓到,第二就是沒錢買火車票,第三就是就算買到了火車票,自己去哪能靠近日本呢?
一邊任憑雨水打濕著身體的井上翔太,就這樣一邊的想著,看來只好先想辦法去沿海城市,而去沿海城市明顯是不能在哈爾濱上火車,只有先去雙城,到了雙城以後,然後再想辦法上火車,最好是到遼寧葫蘆島一帶,在那邊是渤海灣,在那邊如果找到了船只的話,說不準有希望去日本,而且中國近些年的對日的偷渡,主要就集中在遼寧省。
據說在日本拍那些和諧小電影的*大多都是中國人,大多是過去留學或者打工的,學會說日語以後,就靠拍著那種電影來賺錢,所以大多數的中國人在網上下載了,想意婬一下日本女人,到頭來發現意婬的卻是自己的同胞。
看來自己還是去遼寧的好,而遼寧那邊的話,大連顯然是不行的,那邊的唯一的聯系對日的就是什麼打著出國演藝事業的名號,招收那些不知廉恥的中國婦女去那邊拍電影的,自己想要跟著走基本上是沒有指望的。
那麼就只有坐船偷渡一條路可行了,而葫蘆島是軍港,明顯不行,去那里的話,靠著海邊的大多都是軍事禁區,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極其不穩定,如果要是進去了,十有**會被打成篩子。
那麼沿海最好的兩個地方,一個就是興城,另一個就是綏中了,綏中是中國第一名宇航員,楊利偉的家鄉,在那去日本,總感覺不托底,很是不安全的那種感覺。
然後就是興城,興城是一座古城,據說是當年出了三名將軍,分別是︰祖大壽、袁崇煥、吳三桂。據說以前是個兵家必爭之地,據說當年的努爾哈赤終其一生也沒有拿下寧遠。
但是好在興城是一座旅游城市,人來人往的比較雜,正好沒什麼人來檢查,而自己如果去了的話,應該比較容易躲藏,外加上听說那邊經常有船出海,是個貨運的港口,只要自己到了興城的話,相信自己應該有機會的,只要能出海混到日本本土的沿海,哪怕是跳到海里游回去,也比在哈爾濱坐以待斃的強。
遼寧省興城市位于環渤海經圈的中部,遼寧沿海經濟帶的西部起點,是華北與東北兩大經濟區的節點城市。是中國泳裝名城,中國書法之鄉,中國優秀旅游城市,是全國聞名的旅游度假勝地,中國三大泳裝生產基地之一,東北最大的花生集散地,2005年度中國特色魅力城市200強的城市,中國十大小資城市。集城、泉、山、海、島于一體。城是興城明代古城,泉是溫泉,山是首山,海是渤海灣的興城海濱,島是覺華島(菊花島)。
興城市是遼寧省轄市(葫蘆島代管),位于錦州市西南部,在遼東灣西岸,居遼西走廊中段。東南瀕臨渤海,西南依六股河與綏中縣相鄰遠眺秦皇島市,西北與建昌縣接壤,北臨葫蘆島市連山區。地處東經120°06′至120°50′,北緯40°16′至40°50′之間。全市面積2147平方千米,人口61萬。郵政編碼125100。市人民政府駐溫泉區興海南街三段11號。
興城市交通發達。遼寧濱海大道,京哈鐵路(興城站),京沈高速,秦沈客運專線(毗鄰葫蘆島北站)斜穿市境東南部,魏塔線鐵路橫貫境風北部。318省道(興凌線)橫貫境內東西,以興城市為中心,縣鄉公路呈放射狀通往各鄉。
想到這里的井上翔太不由得一陣意動,畢竟去興城的話,就必定回途徑雙城,而自己想辦法去雙城的話,在路上爬上火車的話,坐著順風車一路到興城,然後想辦法跟著船出海,然後再想辦法回到日本本土,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而哈爾濱要是去雙城,不坐火車的話,只有坐長途汽車,長途汽車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要是坐出租車的話,自己第一沒有錢,第二就這樣怪模怪樣的,下了出租車怎麼能保證人家司機不舉報呢?
正在惆悵著的井上翔太突然想到,過了太平國際機場就是雙城的地界了,如果自己坐著通往太平國際機場附近的公交車呢?到了雙城的地界以後,隨便找個拉腳的港田車就可以把自己送到雙城火車站,而到了火車站的話,自己就好攀上通往葫蘆島那邊的列車……(興城和綏中都隸屬于遼寧省葫蘆島市,都是葫蘆島市下屬的縣級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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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的井上翔太仰天怒吼︰「丫的,老子容易嗎?老子就是想回日本本土,作者你丫竟然給老子設置了這麼多的麻煩。」
作者腆著臉笑道︰「誰讓你不收藏,不投票,還投我黑票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