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甜園 004 念珠里的空間1

作者 ︰ 蘭初

004

夜綰兒是村里唯一的一個教書先生,自從夜瀾生病後她就沒有再去給孩子們教過課。不過孩子的爹娘們也都能體會,更何況,夜綰兒教學是不收費的,這些孩子爹娘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夜瀾病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夜綰兒便繼續去教課,秋姨會經常來陪著夜瀾。不過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般都是小妹和夜家雙生子輪流陪著她。

夜瀾喜歡跟小妹呆在一起,小妹現在還小,說話總是說不明白,但是她也知道姐姐的病是因為自己,小小的她已經懂得心疼姐姐,經常絞盡腦汁的說一些阿娘哄她睡覺的時候說的故事給夜瀾听。雖然听不太明白,可是夜瀾感動于小妹的這一份心,仍然是听的津津有味。

至于夜家雙生子,則是她了解周圍的世界,弄懂夜瀾的從前的最好選擇。接觸了一番後夜瀾就模清了這對雙生子的性子,夜謹之為人謹慎,早熟,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夜瀾也不敢多問他什麼,生怕被他看出破綻來。

夜慎之則不然,他有些虎頭虎腦,沒心沒肺,夜瀾輕而易舉的就能從他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而且一轉頭他就忘了就精光。

原來他們姓夜,而不是她一直認為的葉夜綰兒在兩年前帶著他們來到這個叫做桃源村的地方,那時候夜瀾也就兩歲,小妹則是在襁褓之中。隨後一家人就在此住下,再也沒有離開過這里。

來到這里之後,村里的人給予了夜家的人諸多幫助,連這院落也是他們幫忙蓋的。出于感恩,夜綰兒主動提出要教村里的孩子們識字。

在這種偏僻的山村,村民的思想還是很純樸的。一听說夜綰兒認識字,大家都震驚了,在他們的眼里,認識字的都是大戶人家出身,身份高貴的人。這麼一來,村民們對夜家的人也就更關心了。所有適齡的孩子也都跟著夜綰兒開始學識字,畢竟,在村民們的想法中,哪怕只認識幾個字,能算算賬,就能進鎮上去當個小伙計,一年好歹能賺個幾兩銀子,一個人就能養活全家人了。

夜謹之和夜慎之今年七歲,夜謹之是哥哥,夜慎之是弟弟,這一點夜瀾倒是猜到了,畢竟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就能輕易的看出來了。

秋姨是村東頭王貴叔的媳婦兒,跟夜綰兒年紀相近,脾性也相投,平時秋姨也沒少幫他們家的忙,跟夜綰兒親如姐妹。

至于那天欺負他們的人,則是村里頭算是有點家底兒的鐘家的孩子。听說以前這里叫做鐘家村,不過後來因為一場饑荒,鐘家本家的人都逃難走了,留下鐘富貴那一脈的人還留在這里。再後來其他姓的人多了,這里的村名也就改了。不過,鐘家在這里還是有點地位的。加上鐘家人丁旺盛,村里人都讓他們幾分。

鐘富貴一直都看不上夜家兄弟,只是鐘家人對夜綰兒也很客氣,鐘富貴平時也不敢明刀真槍的對上夜家兄弟,一旦被家里知道,一頓毒打肯定跑不了。

沒幾天,夜瀾應該知道的事情已經都知道了,夜慎之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妹妹套了那麼多的話,還傻乎乎的開心于妹妹膽子終于變大,肯跟自己親近了。

這一日,夜瀾一手牽著小妹,一手被夜慎之牽著,在小院子里散著步。春天的陽光帶著暖意,小妹走了幾圈就有些發困,一腦袋一點一點的,夜瀾忍不住嘴角勾了起來。

讓夜慎之幫忙搬了張椅子出來,夜瀾坐在上頭,又把小妹半抱在懷里,拍著她入睡。

小妹呢喃了幾句,很快就沉沉睡去。夜瀾痴痴的看著小妹可愛的睡顏,這幾日她天天盯著小妹看,可始終都像是看不夠似的。

夜慎之見小妹睡著了,去拿了小妹專用的小被子給小妹蓋上,看著兩個妹妹傻樂著。

「小哥,你也坐。」三個都是孩子,這椅子坐下他們三個綽綽有余。

夜慎之大大咧咧的一坐在夜瀾身邊,夜瀾正好伸手去拍小妹,夜慎之皺著眉頭看著夜瀾的手腕。

「瀾兒,你還疼嗎?」。

夜瀾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居然有四道血痕,雖然痂皮已經落了,不過新生成的肉和之前的肌膚還是有一些區別的,看起來不免有幾分猙獰。

夜瀾隱約想起來,似乎是那個時候打架的時候被那個小女孩給抓的。傷口早已不疼了,不過看夜慎之這副關心的樣子,心里還是甜絲絲的。

「小哥,我沒事,早就不疼了。」

夜慎之這才舒了口氣,但是臉色的憤憤然還是沒有消失︰「鐘家人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下次他們要是再抓你的手,瀾兒你就抓爛她們的臉。」

夜瀾哭笑不得,有這樣教妹妹的嗎?

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手腕上帶著的念珠上,夜瀾的身體突然微微一僵。

她做的那個光怪陸離的夢中,似乎就有這四道血痕和那一顆念珠,當時她還看到念珠里自成天地呢

夜瀾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口干舌燥的,那究竟是夢,還是真實存在的?一時間,夜瀾似乎明白莊周夢蝶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意境了。

「小哥,我有點餓,你能幫我找點吃的嗎?」。這種時候夜綰兒和夜謹之都在學堂,想要吃的只能跑村東頭去找秋姨,夜瀾這是想要打發走夜慎之。

夜慎之絲毫不懷疑其他,一听妹妹說餓了,連忙跳了起來,朝秋姨家跑去。

確定夜慎之已經離開,夜瀾輕輕的放開小妹,仔細的盯著自己手腕上的念珠。

讓夜瀾詫異的是,這顆小小的念珠上,居然雕刻著十八個神態各異的佛陀。夜瀾暗暗咋舌,這念珠必然不是普通貨色,這麼一顆小東西上想要刻上這麼十八個神態各不相同,而且還栩栩如生的佛陀,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看來這夜家還真是很有來頭。

念珠上有一絲血色,像是她手腕上受傷的時候染上去的。

夜瀾有點緊張起來,念珠內的那一片天地,能真的存在嗎?

她並不知道該怎麼使用,只是下意識盯著念珠,腦海中默默的想著要進去。

夜瀾只覺得眼前的景色陡然一變,身邊已經沒有小妹,沒有已經漸漸熟悉起來的院落。

眼前只有一片混沌之色,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眼前的一切,就跟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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