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靈虛聖地的候補聖女因為看到他的身體而羞澀的將臉別開的話,候補聖子一臉因為被稱為小蟲子而滿臉怒容以及隱隱的嫉妒,跟在他們後面的某兩個護衛則是瞬間慘白了臉,「邪梟……」嘴唇顫抖著吐出這兩個字。
起初,幾個候補聖子聖女還沒怎麼明白,等反應之後,也跟著變了臉,邪梟,大名鼎鼎的邪梟,雖然帶著一個邪字,了解的人其實知道,此人亦正亦邪,雖然同樣邪在他所修煉的法訣,只是卻是法訣的本身,而不是像某些邪修那樣依靠吸取別人的修為一類的。據聞邪梟一戰,可以驚天地泣鬼神,同一級別的人,可以同力抗五人之多,被人稱為戰神,又被人稱為屠夫。
「不知邪梟大人有何貴干?」那護衛也還算鎮定,硬著頭皮對邪魅男子說道。
「那麼緊張做什麼,本尊白日不殺人,既然知道我邪梟,也該知道這一點。」男子好整以暇的說道。與傳聞中似乎有不小的出入。
對方一愣,而那護衛也恍然,的確,遇上邪梟是不幸,因為他脾氣怪異,做事隨性,很多時候不問是非,不分正邪,高興了,拉你一把,說不定讓一個路邊乞兒一夜暴富,不高興了,狠狠的踩你兩腳,說不定前一日還蒸蒸日上的家族宗門,第二天就被滅了滿門,不過若是在白日遇上邪梟,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邪梟少有在白日出現,白日遇上了,基本上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也僅僅如此,除了死亡,還有一種東西叫做、生不如死。修煉者最痛苦的,莫過于在日後再不能修煉。
「那麼大人有何指教?若是我們經過擾亂大人,我們願意賠禮道歉。」
「不是你們饒了本尊,是本尊攔了你們的路。」讓人噴血的話,卻讓他就這般隨意吐出。就像是說‘看你不順眼了,就甩你一巴掌’,然而你……
「請大人明示。」然而你還得乖乖的將臉送上去。
「听聞出現了一顆仙髓玉樹,本尊有點以意思。」
二話不說,就叫那身懷仙髓玉樹候補聖子將東西奉上。雖然萬分的不甘心,還是只能肉痛的將東西拿出來,本來還緊緊的拽在手里,突然間就那麼消失了。
單手托著仙髓玉樹,在晨光中,那七彩的光芒,更要的耀眼。「滾吧。」
什麼都不說,帶著幾個候補的聖子聖女快速的離開,一步都不敢停留。
男子落到地面上,「寶貝,出來吧。」低頭勾著嘴角,饒有興致的把玩著仙髓玉樹。
琉月憑空出現在他側邊,大乖可是能幫她老爹做掩飾的,他是如何發現自己的?
看向琉月,同樣的被黑霧掩藏,琉月只能隱隱的看見他的眸光,有一絲專注,有一絲溫柔?伸出手,「那去吧。」
琉月眯起眼眸,她向來有自知之明,在這個出手的時候,她已經不抱希望了,所謂不折手段,前提是你也要有手段。現在,這個人就這麼給她了?
仙髓玉樹從他手中月兌離,平穩的飛向琉月,「該走了,記得想我。」說完,直接化成一道黑影,在琉月眼前一晃,就徹底的沒了蹤跡。
琉月看著手中的仙髓玉樹,就這麼到手了?她腦中沒有百分百把我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對方就這麼給了她,沒有任何的條件,他送到她手里,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只是萍水相逢,也可以不講利益?琉月不明白,不懂。不過,想不通的東西,也懶得去費腦細胞,到手的東西就是她,想要再拿回去可就難了。
琉月離開,返回天香城,在她走之後,之前的那片山嶺,似乎傳來隱隱的嘆息。
再說靈虛聖地一行人,走出了數百里之外,才稍微的減緩了一些速度。
「陸一,難道這麼算了?」其中以後候補聖子臉色鐵青的向那護衛質問道。
「就是啊,我們可是靈虛聖地的人,若是傳了出去,顏面何存。」另一人附和。
「那麼,以幾位少爺小姐的意思該如何?與邪梟動手嗎?邪梟是與聖主一個級別的強者,與他動手,會是什麼後果?的確,不會丟命,……」那語氣變得異常的嘲諷。
幾人頓時啞口無言,可是不管怎麼想,都覺得異常的憋屈,「也不能就這樣一了百了。」
「自然是回去稟報聖主,請聖主定奪,有人名目張大的的打靈虛聖地的臉,哼……」
幾人的眼楮頓時就亮了,這次他們虧大了,不出口惡氣,怒氣難消。
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此時他們口中的正主兒離他們並不遠,每一個字可都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低沉而邪氣的笑,不過什麼沒做,這幾個人,在他眼中,真的跟蟲子差不多。啊,還有事情沒有昨晚,因為巧遇寶貝,可是耽誤了一晚上的時間,趕緊辦完事,「回去」吧,出來太久,也不太好。
可能是擔心琉月,玉麟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早早的就起來了,沏上一壺茶,停在庭院中,因為太早,露水有些重,對于修煉者甚至是普通人來說,這都沒什麼,對玉麟來講,就可能帶來一場重病。
女乃娘起來見了,立即色變,「少爺你這是做什麼?」看看旁邊的茶壺,保溫性能一向是不錯的,可是現在已經涼透了。那臉色別提多難看。
「女乃娘,別擔心,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玉麟笑了笑。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就算你對那丫頭有好感,也還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吧,我辛辛苦苦將你養到現在,容易嗎,可勁的折騰,就想看我心疼是不是?」女乃娘真的生氣了,如果不是他身體不好,真的想要狠狠的抽他一頓。
「女乃娘,你別生氣,听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當琉月是朋友。這心寂寞太久了,而且對外界都不再抱希望的時候,突然出現那麼一個人,讓你不甘寂寞,哪怕是飛蛾撲火,也想要去追尋一番,女乃娘,從小到大,我就沒什麼追求,在遇到她之前,就這樣過完短暫的一生也沒什麼,可是現在,不做點什麼的話,真的會死不瞑目。」
女乃娘的怒氣消了大半,「可是,紫衣不是你的朋友嗎?」
「紫衣,只能算是半個,紫衣雖然跟其他人不一樣,但是,在她眼里,我始終是不能跟她平起平坐的,這一點大概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紫衣骨子里的高傲,整個東部地域的年青一代驕子都未必在她眼里,她只是形成了一種與人親和交好的方式,對我或許不一樣,但是不夠,知道嗎,我很自私,也很貪心,別人不能對我付出十分的真心,我也不會有十分的回應,所以,紫衣這個朋友,止于此。」
女乃娘神色復雜的看著玉麟,這個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她卻始終未能看懂。無意間看到玉麟背對的方向,恢復原貌的琉月搖著折扇靠近,似乎看到察覺到他們在說話,準備轉身離開。「那麼那丫頭呢,」女乃娘的聲音拔高了幾分,似故意要琉月听見,「她沒有付出真心,你卻要急著先交付十分的真心?你確定值得?萬一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就算是那些先知,對于未發生的事情,也不能百分百的確定,不去做,定然不會有結果,做了,結果不如人意,對象是琉月的話,也沒什麼遺憾了,做的過程,我就已經覺得值了。女乃娘,‘心跳’的感覺真的不錯,而且成功的話,她會將我放在同等的地位,這一點,我百分百的肯定。」玉麟抓著女乃娘的手,眼楮前所未有的明亮,甚至是因為興奮,身體隱隱的顫抖。
女乃娘無聲的嘆息,這死心眼的孩子,看看琉月,希望她不會讓少爺失望吧。「要等也回房去等吧,不然多穿一點,萬一病了,有你受的。我去弄早膳。」
「我知道了。」玉麟笑著點點頭。
等女乃娘消失在轉角的時候,琉月才不緊不慢的靠近,看著玉麟,不期然的又想到了管家玉林,他那個時候,靠近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在等我?」
听到琉月的聲音,玉麟猛然間回身,看到琉月,確定她完好無損,松了一口氣,「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對于琉月的話,避而不談。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去讓人備水,我要沐浴。」
其實吧,琉月認可的人也挺可憐,精神上將你放在同等的高度,使喚起來,就跟她的僕人一樣,說得更通俗一點,就是一副拽拽的大爺樣。
玉麟也不在意,起身,身體卻因為坐得久了,有些僵,險些沒站穩。琉月快速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藥,挑眉,「你這該死的鬼身體,還怎麼伺候少爺我。」
「我也沒辦法啊,要不是琉月你伺候我好了。」玉麟順勢的靠在她身上,有些耍無賴的說道。因為壞著的感表情不一樣,連帶覺得對方的體溫也覺得不一樣。
「想都別想,想辦法給少爺我好起來。」
這也算是關懷吧?這代表真正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