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審視物品一般的眼神,東方傾世不是沒有見過,不過兩次給人的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初見煙晨時,那應該是脾性使然,帶著純粹的鑒賞,並不是那麼讓人討厭,而巫邪軒的眼神,帶著輕視與惡意。惡意還好解釋一點,這輕視……從哪方面講,東方傾世都不是該被人輕視的對象。巫邪軒與傳言中不一樣,顯而易見。
越來越強的殺意什麼的,巫邪軒輕笑了一下,淺淺的喝了一口酒。在場的一大堆天之驕子什麼的,說實話,沒幾個能入得了巫邪軒的眼。
倒是這東方傾世,他或許需要好好地重新評判一番了。
他老子年輕的時候也沒人跟他爭搶城主的位置,沒經歷過是明爭暗斗,自負自大自以為是,情緒外露,倒是個沒什麼心機的,這種人好對付,而東方傾世現在,比起他老子當年所擁有的一切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上自身的優秀,表面上看,自我為中心的意識很強,僅僅如此的話也沒什麼關系,然而,絕非如此。
東方城主握緊拳頭,瀕臨爆發的邊緣。「巫邪軒,你是個什麼東西,不要給你臉不要臉……」
聞此言,可不止一人面上變色。
「父親。」東方傾世蹙眉,這話實在是過了。他父親平日雖喜歡直來直往,但也不是這麼沖動的人。怎麼感覺有點不對?
巫邪軒放下杯子,雙眸危險的眯起,「我巫邪軒的臉,不是誰給的,是我自己掙得。東方城主莫不是以為我聖樂宮真的好欺?你兒子,也就配給我家晨晨暖床,連做她情人的資格都沒有。」
砰,東方城主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巫邪軒可不是吃素的,他的實力本來就比東方城主更勝一籌,就算是在東方城主出手的時候還有別的人插進來,他周圍瞬間出現的十幾件極品兵刃,兵刃自爆,那一瞬將的威勢,直接就毀了整個宴廳。
若不是眾人反應快,在場最少有超過半數的人就此喪命。大多數可都是各宗門各家族各勢力的未來,不可輕易對小輩出手,這可是珍整個大陸默認的規則,看著毀于一旦的偌大宴廳,雖然沒有人亡命,可是受傷的絕對不在少數,一時間又驚又怒。
巫邪軒在虛空負手而立,而他的周圍漂浮數十的兵刃,看上去,沒有一件是凡品,就他剛才毫不猶豫的出手,一個個將他恨得咬牙切齒,也不敢輕舉妄動,翻了幾倍的兵刃再爆,說不定他們統統都的喪命。俊逸高雅的巫邪軒?我呸,根本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完全不計後果的瘋子!
「巫邪軒!」東方城主氣得發抖,「你怎麼敢……」這可是東方城主府,就算是東方七城的老祖宗們不住在這里,可是在這里的強者也絕對不容小覷,就憑他巫邪軒一個人,不是大尊的實力,休想逃出去,可是想要留下他的命,東方七城付出的代價將會異常的龐大。他怎麼就敢……
巫邪軒肆意一笑,「我巫邪軒沒有什麼不敢的。況且,東方城主,可是你動手在先的,如果你想戰的話,我可以陪你玩玩,我上身背的沒有,就是這玩意兒多。」隨意的抓過最近的一件兵刃,在手上轉動著玩,而隨即,他周圍懸浮的兵刃又翻了十倍,上百的,密密麻麻,各種各樣,讓人眼花繚亂。兵刃在他手中突然消失,然後又是砰的一聲,兩聲短而促的慘叫,歸于寧靜。
也只是某些人偶然听說巫邪軒頂著大鴻運者的名頭,尋寶什麼的,同一個地方,他總是能比別人得到更多更好的,危險什麼的,總是比別人少,絕境什麼的,總能化險為夷。現在算是真的見識到了,別的什麼人,能有他這麼豐厚的家底?
除了時刻放背著這瘋子讓這些兵刃自爆了,大部分人都眼紅著咽口水。
之前是挑釁,現在就絕對是威脅了。東方七城,被區區一個人威脅了?
東方七城雙眼赤紅,腦子里仿佛在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
東方傾世越發覺得他父親今晚不對勁,果斷出手,東方城主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單手將其扶住,「來人,城主喝多了,扶他下去休息。」
這情況急變,當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不過東方七城的人在愣神之後,似乎不敢違背東方傾世的命令,急忙來了兩人,將東方城主扶下去。
東方傾世面對巫邪軒,微微的欠身,「前輩息怒,家父多喝了幾杯,口不擇言,我雖然傾心于煙晨,但請相信,絕對不會做任何逼迫她的事情。」
巫邪軒定定的看著東方傾世,片刻,揮手,將所有的兵刃收了起來,「你比你老子強多了。」這可是大大的實話。
「前輩過譽了。」然後向在場的其他人表示歉意,讓人取來了最好的療傷丹藥,讓眾人移駕,轉移到另一處宴廳,表現出了他最大的誠意。
東方傾世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如果還擺架子生氣,似乎就說不過去了。
到另一處宴廳時,華麗奢侈的宴席已經擺好,比起之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相比之下,不會讓人覺得之前的席面寒磣了,只會讓人覺得是東方傾世誠意的進一步,畢竟,就算是他們在自己的地盤設宴,也最多就是之前的程度。
巫邪軒照樣喝酒,剛才的事好像完全與他無關,不管有多少包含各種深意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也依舊風輕雲淡。還真是無比的欠揍。
比試台上第二次被人打斷,還真的是挺讓人不爽的。
東方傾世親自上去了,「不知哪位師兄師姐不吝賜教。」
「我來。」閻王殿,邵一江。
邵一江的名頭也絕對不小,實力不容小覷。
于是,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了。
而這個時候,為了不影響被人,兩個人談話,一般設置隔音。
「東方傾世出手,輕而易舉的制服了他父親,就算是他的實力比他父親強,要做到這一點也基本不可能,就算是他父親對他沒有防備,這也存在著古怪。」焚岩看著比試台,淡淡的說道。
「今晚的古怪還少麼。」巫邪軒不以為意,有意無意的看了南宮絕影一眼,他沒記錯的話,之前一波三折,只有南宮絕影絕對的沒有情緒起伏,而且在他控制兵刃自爆的時候,南宮絕影根本就沒有收到波及,他周圍的一切是最後化成湮粉的,而且應該還是他自己動的手,而不是病人爆炸造成的。「一會兒讓你兒子上去吧,如果他打贏了東方傾世,我就考慮考慮他跟晨晨的事兒。」
焚岩回頭看了巫邪軒一眼,毫不掩飾的鄙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巫邪軒什麼時候這麼白痴了?只是考慮到巫邪軒的卑鄙,還是沒說出來。「再說啦,你那弟子的事,你能做主?」還真不是貶低他,明擺著的事實。好吧,巫邪軒承認,他大概是最不稱職,也是最憋屈的師父,那徒兒完全不听話啊。但是,有誰想要輕易的搶走他家孩子,絕對叫他生不如死。沒辦法,巫邪軒一開始對琉月存了那麼點心思,掐滅了,或者是轉移了,現在以絕對的大家長自居。
在東方傾世專門準備的小院里,其余的都遣了出去。
琉月赤著身子躺在床上,很久沒有果睡了,閉上眼楮,很快進入半睡眠狀態。
剛才外面的響動她不是不知道,那麼劇烈,整個東方主城怕是都有感覺,只是她不關心,對她沒有影響自然也就不去過問。琉月突然睜開眼楮,外面一晃而過的人影。虛空一抓,拿出一件衣服,不過眨眼的時候,就完整的穿在了身上。
身影一閃,打開門,什麼也沒有。琉月站在門口,蹙眉,到底是誰,感覺上非常的模糊,如同幻覺,但是琉月非常清楚,絕對不是幻覺。不管是剛才,還是之前與姬無雙對戰結尾的時候。可以肯定,絕對沒有惡意。「爹爹?」呢喃出聲。會是她家美人爹爹麼?
琉月似無意識的呢喃,其實是試探,可惜,完全沒有動靜。
沒心情繼續睡下去了,看了一眼宴廳的方向,抬步而去。
在琉月離開之後,回廊上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漸漸清晰。「月兒……你加入了聖樂宮,也好,只要聖樂宮那位老祖還在,基本就能護你無礙,等到他大限到的時候,相信以你的資質,那時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
琉月抵達宴廳,因為梳洗,換了衣服,簡單的束了頭發,干淨利落,眼神如同寒潭,折扇輕搖,偏生嘴角帶著淺淺的弧度,風流不羈,又美艷絕倫,魅惑眾生,強烈的存在感,完全無法忽視,因為,對比試台上的矚目,瞬間就分了她一大半。
一眼掃視,琉月算是看清,熟人還真的是不少。不緊不慢的走到巫邪軒旁邊坐下,自己拿出酒杯,滿上一杯,一口飲盡,也就那樣。「給我一杯醉生夢死。」
巫邪軒牙咬,這個討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