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康熙 四.發展 皇帝與名臣 068. 君臣情誼

作者 ︰ 莊自在

京都外城,楊柳胡同。牆頭釘著一塊小小的四方竹牌,柳體小字,王宅。

張玉書敲了半天門,無人應答。大門並沒有關緊,只是虛虛地掩著。張玉書把門輕輕推開,探頭進去張望,見里面還有一條狹長的過道。張玉書回頭請示皇帝,康熙向張玉書點頭示意,一行人便沿著過道直接走了進去。豁然開處,是一幢單進的小小雜院兒。

牆邊兩排竹架上搭著幾根早春的綠瓜秧兒,院子里東南角有一口井台,有個年輕婦人正低頭蹲在井邊洗衣服。院子西邊有兩個孩子在嬉笑奔跑,身後跟著幾只母雞加一群小雞。

兩個小孩兒率先看見走進來的張玉書等人,立刻不再嬉鬧了。個頭稍矮一點的是個男孩子,其實也就五六歲的模樣,表情甚為嚴正地走上前,向眾人揖手行禮,有板有眼地說道︰

「請問諸位先生,所謂何來?」

張玉書見這孩子禮數周全,遂認真還禮答曰︰

「王相公可是住在此處?吾等乃是王相公的同僚,特地前來看望于他。」

這男孩子也不膽怯,落落大方地回答︰

「王公正是家父。還請諸位官爺稍待,容小子進去通稟。」

說完話,這男孩子一本正經地轉身,順手把躲藏在自己身後的小姑娘,也給拉進屋子里去。適才正在井邊洗衣服的年輕婦人,早就匆匆行了一個萬福,避到側屋里去了。

凌普觀察了一下院內四周的情形,簡陋清貧,只在井邊擱著一張又小又矮的方杌子,倘若搬過來請皇帝坐,委實不成體統,遂歇了心思。

過了一柱香功夫,那個男孩子才走出來說︰「有勞各位官爺久等。家父腿腳行動不便,不能親自出迎,現在屋中恭候大駕,還望諸公多多見諒。」

這男孩說完,俯首擺出恭迎貴客的姿態來。

康熙皇帝看著眼前這個小孩兒,心中十分歡喜。王應元果然不愧是禮部出身的官員,瞧瞧這份兒家教、修養,好得來實在沒話說。這麼一點點大的孩子,待客的禮數行得周到從容,如同專業迎賓似的,不佩服也不行啊。

眾人走進屋里一看,王應元倒真是個硬性的人,斷手斷腳了也不在床上好好躺著,竟然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等候賓客。

王應元乍眼一見康熙皇帝御駕親臨,頓時大驚,連忙掙扎著站起身來行禮。

康熙卻不好去扶王應元,只能連連擺手命令他道︰「你快坐下,不準站起來。」

王應元其實有點觸動了傷腿,已經疼得冒出虛汗,無奈老老實實坐回椅中。

屋子里只有四把椅子,上首兩張,左右各一。王應元自己特意預先坐在左手一把椅中待客,康熙也不客氣,主動坐到上首一張木椅里。凌普卻不肯坐,自動自發地站在皇帝身後相陪,順便護駕。張玉書更不敢坐,論品階、論親疏,還是乖乖立在屋門口算了。

康熙皇帝同王應元溫馨寒暄,意思是朕看過你寫的奏折了,內容大致不錯,已經轉到內閣中樞商議潤色,待草擬詔諭、日後便可通令天下。然又听說王卿無辜受傷,很是掛心,特地前來探望,但見愛卿精神不錯、甚感欣慰雲雲。

王應元也是一番感激涕零地言語,對康熙皇帝的知遇之恩動情不已。想自己不過是一名身份低微的小吏,能得皇帝如此垂青體恤,確實銘感五內。

康熙同王應元說了一會兒話,便讓張玉書把藥材和銀子送過來。這是康熙皇帝臨出宮前,吩咐顧總管準備的。當時顧總管特特問了一句,皇帝要派人送于何處?康熙因不想讓顧太監隨行,只是順口提及交給張侍講即可。

康熙皇帝這幾日被顧太監貼身伺候地無微不至,委實有點怕怕,然而又不好明著嫌煩。前些時日康熙龍體違和,最辛苦地人恐怕就是顧太監,既要延醫審對方子,又要監管御藥房配藥。日日還要去慈寧宮匯報皇帝病情,順便听取太皇太後的懿示教誨。乾清宮總管的壓力確實很大,康熙又不是冷面冷心的人,親眼瞧見阿顧忙得團團轉,他都不好意思再繼續病下去咯。是以今日午時出宮做事情,康熙特地囑咐阿顧留在宮中好生歇著,回頭伺候朕晚膳吧。康熙皇帝指名由內務府大臣凌普和翰林院侍講張玉書伴駕隨侍,也是順便給兩人好好表現的機會。

稍頃,康熙又躊躇滿志地和王應元談起,這次他被人打傷的事情來。

「王卿,朕命步軍巡捕營、邢部大理院聯查,九門提督費揚古他們呈報回來的案情結果,道是許多街頭混混滋事尋仇,抓住了幾個案首。朕曉得很有些古怪,只怕還是委屈你了。」

王應元聞言心中登時一驚,其實這幾日已有步軍巡捕營的差官、大理院的提役陸續上門、前來詢問過案情,他也曾把當日自己挨打的詳細情狀口述錄了案卷。至于自己因何被傷的嫌隙情由,王應元心底里倒是有些頭緒地。如今這會兒,康熙皇帝從九門提督、大理院氶處得報的一番論斷,十分地耐人尋味。

王應元微微一笑,同康熙說道︰「皇上,如今正要大行錢法改革,利國利民、百事待興,有許多關鍵事情亟待入手進展呢。卑職此刻不過是受了一點小傷,然而頭腦清明,左手也可以寫奏折、上條陳,言語暢達無阻,其實並不妨礙當差啊。」

康熙一听,頓時萬分敬仰、佩服得不行!任誰當著皇帝的面前說這番話、恐怕都有些投名狀的意味,然而王應元肯坦然表達願意帶傷堅持工作的決心,這份敬業的精神就相當可嘉。何況人家確實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過啦!

原本康熙皇帝還以為先前王應元上呈的那份奏折,是尋人代筆寫的呢。現在一听,其實人家就是個書法全才啊,左手右手都會寫毛筆字。此時回想起上次王應元寫的折子,除了位置間距有些偏右傾斜,其實字體還是相當工整俊秀的。在被狠揍一頓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頭腦清醒、圓滿迅速地完成任務,此人心性堅毅、可了不得。

最後,康熙皇帝臨走之前,特意問了一句︰「王愛卿,令公子在哪家私塾讀書?」

王應元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料到,康熙皇帝和自己閑話起家常,連忙回答說︰

「皇上,犬子年幼尚未入塾拜師,不過是在家閑玩,卑職得空時也教他識過幾個字罷了。」

康熙心道,肯定又是你謙虛了。康熙皇帝也就略略一提︰

「朕听說張英辦了一所官學,倘若王卿願意地話,不妨把令公子也送去官學啟蒙吧。」

康熙此言一出,王應元大喜過望。然張玉書凝神詳慮,凌普亦是肅目深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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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帝坐上了深帷馬車,凌普、張玉書、御前侍衛等也紛紛上馬,一行人出了楊柳胡同,準備回宮。馬車在長街上勻速前行,康熙坐在馬車里閉目沉思,其實今日幾樁事情,辦得算是不慍不火,能想到的關節也都做了,結果尚未可知。

康熙也不是別出心裁去搞那個總商會,其實出發點確是好意地。康熙想要把各界商家聯合起來,既有助于團結廣大零散商戶的力量,整合總體經營實力,打造出更多的能經典傳承幾百年的老字號……。康熙也希望能憑借著民間雄厚的資金財力,搞出一番嶄新的建設局面來。

在某種更深遠的意義層面上,康熙或許有一些想法,希冀通過某一種組織的有效引導,能使古代商賈走出單純市利的狹礙眼光,不再局限于但有盈利便急于守成的經營理念。畢竟放高利貸生息、買田蓋房置地的手段只是保本求穩,卻無法把錢轉化為有效的民營實業資本,形成更大的產業鏈。

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依賴于以農為本的主體,倘若調整角色定位以商輔之,或許漸漸傾向于市場經濟為主體、自由商業貿易轉換也未為難事。在這樣探索的過程中,想辦法提升商人的整體社會地位,通過一個正式的渠道許之以適當的話語權,其實又有何妨?

康熙想到這里笑了,穿越時間雖短,然而潛移默化、物移人易,他考慮問題的時候,常常會不自覺地從上位者的角度思索,自然地帶入掌權、放權、控權的概念了。適應力良好的情況下,人的心態會不會改變呢?在皇帝的龍椅上坐久了,朕會不會日益驕矜,剛愎自用呢?

康熙皇帝正在遐思,忽然間傳來駿馬長嘶哀鳴之聲,馬車車身一頓,康熙猝不及防,身子一歪,重重撞倒在車壁上。康熙肩膀巨痛,心中惱怒,正要出言責備。然而車簾一挑,御前侍衛總管多隆滿面焦急地探頭進來啟稟︰

「皇上,左駕馬傷前蹄,車軸斷裂,恭請皇上移駕上馬,卑職護送您即刻回宮。」

康熙震驚莫名,疑懼地問道︰「馬車因何毀損?」

侍衛總管不敢隱瞞險情,如實稟告康熙皇帝︰

「皇上,恐有刺客預先埋伏,設下了鐵蒺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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