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年的仲夏季,對于康熙皇帝來說,是喜憂摻雜、備受煎熬的時期。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
當康熙初初得知衛氏懷孕、尚來不及欣喜之余,便听說因內宮嬪妃傾軋、差點失去那個孩子。當康熙在南書房坐等了兩個時辰,終于得喜報知,成嬪又為大清皇室誕下一位健康的小阿哥。添丁入口且母子均安,自然是令人高興地消息,然而康熙皇帝還來不及替七皇子想名字時,江南諸府卻陸續傳來邸報,奏稱江南一帶入夏大水,平地高數尺,邑田全淹,秋收不能。
康熙皇帝望著御案上一如雪片紛至迭來的折子,登時心火驟升,徹夜難寐。原本以各地方官居功攬財、報喜不報憂的慣例,坐在紫禁城里高高在上的君王,或許還不能及時得知千里之外平民百姓被水淹的疾苦,偏偏此時也是趕巧,皇帝派得欽差大臣湯斌和副使納蘭成德,正耽擱在江南道,催繳大小官員的白條欠銀。
豆腐湯擎著一張京中傳來的黃綾聖旨,逼得眾多官員們四處典屋賣地籌措餉銀。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此刻風頭上,不還也實在不行,聖旨有令,清清楚楚寫得明白,還不上欠款就把頂戴革去,那可就一輩子再沒有翻身撈錢的機會了。目下最最要緊之事,暫時先得把虧空填上,哪怕是挪東牆補西牆,借高利貸也是必須的。
只三五天工夫,有投機者便衍生出一門新的金融工具,形似短期拆借,利率百分之二百至五百不等,放款對象專門針對的是江南道各處知府、同知、知州、鹽運司副使、鹽課提舉司提舉諸多官員,只要有田產鋪子或飾抵押,但凡頂戴官位還在,只要欽差大臣一走,本錢肯定是收得回來的。
人算俱不如天算,老天爺憋屈地掉眼淚了,哭得稀里嘩啦。
蘇州夏大水,大疫。吳縣雨。
江陰六月大雨積甸,平地水高數尺,漂沒廬舍,人死者不可勝計。
無錫大水,漫及惠山之麓,田盡淹,民廬多壞,舟行不循故道,百姓饑不聊生。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
常熟大水,平地高數尺,行船入市,田廬漂沒。
吳江五月六月大雨,七月連雨數十日,八月復大雨。
昆山八月二日夜大風雨徹旦,民居中積水,米價踴貴,二十三日雨五晝夜,禾苗苗俱淹。
太倉雨累月,木棉禾豆皆爛。
青浦五月大水,八月大疫。
湖州夏秋大水,八月太湖溢。嘉興大雨水溢。
上海夏五月大水,浦溢,八月三日驟雨連宵,浦潮陡漲,沖圮南城數丈,壓死居民七人,城內水深五尺,船行田中。
松江、華亭夏五月大水,浦潮溢。
丹徒、丹陽、金壇、武進、宜興、溧陽大水。
……
起初幾日,湯斌同納蘭成德還絮叨一句,下兩場雨畢竟平添些許涼意,把因點數欠銀催債的躁郁消去幾分,待大雨連下五日不停,米鋪中的大米從每石一兩二錢,偷偷漲到每石一兩八錢時,湯斌心知不妙,立刻把此事寫了奏折上報京城。
然而十日之後,待京中戶部下達給江南諸府縣,嚴密關注江南米價浮動的批文到達個府縣案時,大米價格已經上漲到每石二兩三四錢,且有市無貨的地步,連生火煮飯的干柴都難覓,更別提油鹽等稀罕吃物了。
水患災情最嚴重的地方,窮苦人家的茅草屋早被沖得一干二淨,地主富戶稍結實的磚木樓閣,也淹沒地只余下一個房梁尖頂,甚至連當地最豪華的知縣衙門也被大水無情浸沒,頂多留那堂上一張[明鏡高懸]的匾額,猶在水面倒映成輝……。腿腳慢的,盡數被沖走了;會游水的或許能爬去山坡上苟活;更多的百姓,都是父母妻子死散,流離失所……。
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等待下達賑災的行動指令,已經來不及應對江南大水突的災情,湯斌同納蘭成德一道,押運著先期收繳的二十萬兩餉銀,分別趕赴最近的安徽、江西兩府,大批量采購米面鹽貨……。
康熙坐在南書房里著急上火,愁得嘴巴都起泡時,卻又收到一份安徽知府彈劾欽差大臣湯斌的奏折,主旨概述一件事,湯斌擅自把皖南當地幾戶囤積糧食的富家主,給收監了。老湯在買米面時,順便還把幾家哄抬米價的糧鋪,給查禁了。
當地知縣、知州府衙門口,聚集了一大堆前去告狀的富戶糧商,有教育背景的人寫出來的訟狀就是有文采,有理論依據,言稱欽差大臣仗勢欺人,欺行霸市的武斷行徑,是有辱朝廷顏面,有違聖人教誨的。
康熙看完折子,總算能苦中樂一會兒。
……
明天部門加班,沒時間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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