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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軍營有兩個軍營,城內一個城外一個,城內的就挨著南門,能夠駐扎五千左右的兵力,也相當于所有天聾地啞武士的數量,城外的軍營則是後備的武士駐扎之地,距離濱海鎮不遠,不到一里,是一個獨立的小堡壘模樣的軍營。
此時幾乎所有天聾地啞武士都在鄴城,濱海只留有三百正式武士,其余的十六歲以上的武士不到六百,加上更小的備軍武士,有一千三百多人,這些青年少年還不能算是正式的軍人,還要經過訓練,上過戰場,才是合格的天聾地啞武士。
羅烈幾人出了城,安步當車,拖拖然來到了城外南校場,這里是專門闢出來作為立營的場地,當地人稱為南校場,備軍武士都駐扎在此,只有有敵人來的時候備軍武士就進城防御,正式的天聾地啞武士就派兵出城,守住南校場兵營。
說是兵營,其實是一個小型的塢堡,青石為牆,周邊五百步,和濱海鎮護衛犄角,是濱海城防的外線依托,更靠近河邊,如果敵人從西邊渡河而來,濱海和南校場兵營就像一個鉗子一般,夾住最好搶灘的渡口一段,其余的河邊都是蘆葦蕩和淤泥灘,不適合搶灘。
兩處可以很好的鉗制渡河敵兵,敵人從北面來,就要首先攻擊濱海的強大城防,而南校場則可以出兵騷擾攻城敵兵側後,是敵人不能放心攻城,從南邊來的敵兵則首先要拔除南校場,而濱海鎮則可同樣攻敵,所以別看濱海規模不大,要是有敵人來強攻,主要糧草兵力足夠,十倍的兵力未必能下。
南校場門外四名年輕的天聾地啞武士身穿皮甲,手持木棍筆直的站在門口守衛,江裂虎可是知道這木棍是大刀的刀桿而已,羅烈幾人走了過去,那手持木棍的四個少年其中之一開口說道︰「軍營嚴禁擅闖。」
江裂虎上前一步︰「我是江裂虎,來找趙富,你們通稟一下吧。」
江裂虎在濱海現在不知道他的幾乎沒有,特別是軍營中的少年們,能夠擊敗在他們心中和天神一般的荊越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他?不過門口守衛的少年武士卻是一絲不苟,並不會為了江裂虎他們認得便讓羅烈一行進去。
羅烈看了這個情況微微點頭,天聾地啞武士名不虛傳,只看這四名備軍武士就能夠知道這里軍紀森嚴,不會為了其余的什麼東西改變,這也是一只強兵的基礎。
進去通報的是開口說話的那個備軍武士,其余的三個少年好奇的看著羅烈,所有的天聾地啞武士編制隨漢制,五人為一伍,二十人為一卒,百人為一隊,三百人為一校,三千為一衛。
天聾地啞武士不是全是聾啞士兵,其中也有不少能夠正常听說的士兵,一般是五人中有一個正常士兵,精通手話,能夠和外部更好的交流,剛才說話的那個士兵想必就是這一伍士兵的正常人了。
一伍?羅烈想到這里突然想起面前只有四個守衛,羅烈不動聲色的偷偷觀察,才發現這個類似城門的營門靠近里面一點的門洞中還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里面一的衣角一閃,羅烈知道這一伍中的最後一個人就在里面。
微微抬頭,門洞上面有一個鐵制的柵欄,羅烈知道了,這是專門防止奪城的機關,只要外面四人遇襲,里面的暗哨就會放下鐵柵欄,不但能夠爭取時間關上城門,鐵柵欄的存在也能夠讓攻城的敵人不能直接攻擊到城門。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軍營居然能夠有這樣的設計,羅烈真正的開始佩服起了古人的智慧了,不一會那名士兵就帶著一個魁梧的漢子匆匆走了過來,羅烈一看,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正是趙富。
趙富在來到濱海的時候就來見過羅烈,當時羅烈還在臥床養傷,此後趙富就一直呆在南校場軍營,帶著一百個手下開始狠狠訓練,羅烈這時已經七天沒有看到他了,趙富壯碩的身體一晃,沖前幾步對羅烈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說道︰「屬下趙富,見過三軍主。」
羅烈一個笑容卡在臉上,三軍主?這是什麼稱呼?怎麼听起來像山賊的三代王一樣,羅烈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趙富單膝下跪,這是軍中士兵見到最高軍將時候所行的最高禮節,一般是直屬士兵和將軍以上的將領才能夠受此禮。
羅烈饅頭霧水,一把拉起趙富,說道︰「你搞什麼鬼?行跪禮干什麼?怎麼叫我三軍主?」
趙富黑臉一紅,低頭囁嚅著說不出話,趙富老實憨厚,行禮的時候沒有多想,羅烈一問他就緊張了,以為羅烈不高興,現在羅烈在原來老兄弟的眼中是神一般的存在,不說傳授武藝有師之實,逍遙沖為了大家的安全和胡人拼命更是贏得了大家的心,羅烈這輕飄飄的一句問話居然讓趙富說不出話來。
江裂虎則對羅烈要隨便一點,就笑道︰「小七哥,哦,不對,我也要叫三軍主,大軍主帶著三萬流民在青州顧縣安頓下來,開荒建房,戰兵有三千,大家都說我們不能沒個名字,大軍主就說我們既然是乞活軍中活下來的殘兵,干脆就還是叫乞活軍算了,因為沒有朝廷的正式封號,羅勇大哥為新的乞活軍首領,為軍隊之主,不能稱將軍主將,大家就叫他大軍主,羅武二哥叫二軍主,小七哥你就是三軍主了,我們現在在顧縣也是不安,登萊等地屬于晉國,青州一部分也是屬于晉國。」
「我們所在顧縣位于北海以東,因為黃河入海口時常泛濫,顧縣土地貧瘠,適合耕作的良田不多,我們到了之後和顧縣王家一同開荒,本來是無主之地,但屬于魏的北海馬上就稱我們所佔之地屬于魏國,要設官征稅,而晉國的登萊兩州也說顧縣是屬于晉國,同樣要求設官征稅,同時兩邊都派了人來,大軍主一怒之下將派來的所謂官員全部趕了回去,我們足足有三千戰士,所有流民在顧縣安頓下來都跟我們一條心,誰敢來我們就和誰拼命,所以現在兩邊都不敢動手,北海太守潘楫在壽光屯兵三千,晉國萊州刺史範瑾也在昌邑駐兵,我們一縣之地,很是為難,不過南邊晉國兵弱,我們不是很懼怕,北海兵怕損失過大,也不敢對我們太過逼迫,不過南下和西邊的商路卻是不通了,我們連農具都難買到,不過大家現在都還比較穩定,糧食足夠,顧縣那邊也修起了堡寨,所以蛇無頭不行,大家才將你們羅家兄弟推出來做了這個頭。」
羅烈這才明白,原來是為形式所逼,不由搖搖頭,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為了這點地盤爭奪,真的胡人過了河,就算將顧縣拿到手,又能保得住嗎?
隨即羅烈反應過來,三萬人口加上在衛縣的糧食,已經足夠讓這些人有想法了,不說三千兵卒組成的軍隊,就是三萬人口也是一個誘惑,羅烈沉下臉仔細想了想,轉過頭說道︰「裂虎,你今日就動身,到顧縣去,跟大哥說,就說我們現在實力不行,人心也未安定,兩面為敵殊為不智,可答應晉國派官,將潘楫給抵回去。」
羅烈說道這里笑了,胸有成竹︰「這邊胡人絕不會滿足河北之地,必然會覬覦南邊,潘楫受胡人威脅可不能將注意力集中在我們身上太久。」
江裂虎點點頭說道︰「好,我馬上準備。」說罷轉身就走,一刻也不耽誤,江裂虎知道羅烈這事十分緊急,不然晚了按照羅勇的不妥協的脾氣,肯定會兩邊打起來,現在羅勇可是經不住兩邊夾攻。
趙富說道︰「要不要我們都回去?大軍主也是很想三軍主的。」
羅烈擺擺手說道︰「別叫我三軍主,趙富你還是叫我小七吧,听著別扭。」
趙富說道︰「那可不行,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三軍主就是三軍主,現在可不是以前山里的時候了。」
羅烈刮目相看,盯了趙富一眼說道︰「趙富,你現在會說話了啊,居然會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趙富老臉一紅,訕笑說道︰「這是王主簿說的,我照樣說出來的。」
「王主簿?」
「就是魏郡王猛,現在大軍主任命他為乞活軍主簿,主管錢糧軍備,這王主簿可是有本事的,我們軍民事情都是梳理得順暢,很快就將我們全部都安排妥當,大軍主以下都是很佩服他。」趙富滿臉佩服的說道。
羅烈點點頭,他當然知道王猛的才能,沒想到沒有十年後出仕的時候就這麼厲害了,羅烈說道︰「有他和張逸在顧縣,我也能夠放心了,現在還不用急著走,這邊要是能夠站住腳,就成為我們留在北邊的一顆釘子,可以擋在青州以北,對我們很有利,走吧,我還沒有見識過大名鼎鼎的天聾地啞營呢。」
趙富點點頭,在羅烈身邊就自動的不去動腦筋了,反正羅烈總會將事情解決,趙富只要照著做就行,當下趙富當先引路,帶著羅烈幾人直奔南校場軍營的校場而去。
趙富回頭說道︰「三軍主來得正好,今日是全軍演武列陣的日子,正好可以看看天聾地啞武士的陣列。」
羅烈說道︰「哦!那是要看看,這演武是幾天一次?」
趙富說道︰「每月兩次,就是戰陣演練,我來時就見過一次,很是壯觀,比我們原來的軍陣看上去更有氣勢。」
羅烈微微搖頭,一個月才兩次,他從江裂虎口中也知道了天聾地啞武士是怎麼訓練,白日跟隨幾個武藝出眾的正式天聾地啞武士練武,打熬力氣,然後就是學習軍紀,這也沒什麼,但是只是每月兩次演練陣形,真正上了戰場就只能用死傷來淘汰不合格的戰士了,這種損耗可真是不小,難怪天聾地啞武士怎麼人數都上不去。
想要讓士兵盡快合格的成為精兵,這種訓練方式也太粗糙了,校場就在南校場大營北面,周圍只用了木頭做了一圈柵欄,能夠清楚的看到里面演武情景,正面五百人的備軍武士正站成方陣,幾乎全是手持長桿大刀,後排和前排距離有一米左右,也有手持戰刀的士兵。
正在校場上做隊形轉換,忽而向左移動,忽而前進後退,進退之間有一定的章法,士兵臉都是年輕無比,一臉認真,前幾排身穿鐵甲,也就是江裂虎幾人和荊正他們相遇時所穿的鐵甲,陣形中間的士兵身上穿的是皮甲,看上去有幾分氣勢。
踢起的黃灰在校場上翻滾,陽光下所有士兵都在冒汗,轉換前進後退時陣形略有散亂,這些少年馬上在自己的卒長或隊正的大喊下調整步伐,將陣形整理好,但為此就出現了幾次停頓,在校場正面木台上立著幾名身穿甲冑的將領,羅烈認得是來看望過自己的荊強等備軍營的主將,他們臉上都不算好看,顯然也覺得底下的備軍武士練得不怎麼樣。
校場兩邊立著兩只隊伍,一只是羅烈手下听用的一百乞活軍,另一只人數要多得多,足足有兩校六百多人,分成兩個方陣,都是半大小子,小臉全部繃得緊緊的,挺胸站在那里,身上沒有穿甲,手里也只有木棍,顯然是在看自己的哥哥們演武的更小的備軍武士。
趙足帶著那一百精卒也是在觀看,這一百精卒是羅勇專門挑選出來保護弟弟的,自然是戰力最強的精銳,基本都是原來魏軍中的兵卒,這些兵卒都是上過陣和胡人面對面廝殺過的漢子,站在那邊自然的挺立如松,同樣被曬出了汗卻是動也不動,一股殺氣自然散發,跟那些少年們不能相比,雖然衣甲五花八門極不整齊,手中武器也是長短都有,漠然的眼神,彪悍的身體,不少人臉上都有傷疤,那種經歷血戰的軍人的彪悍在這一站之中盡顯。
這些軍人都看到了羅烈到來,冰冷的眼神松動了,都透出敬佩,特別是趙足,眼中如同火焰在燃燒,羅烈受傷他可是急壞了的,但他們全部都矗立不動。
羅烈幾人在趙富的帶領下走向木台,從側面的梯子走了上去,荊強幾人全都沒動,羅烈也靜靜的站在荊強他們身後,看著旗號翻飛鼓聲隆隆等待演武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