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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越听令轉身走向還留在原地的新兵們,白麻子興高采烈的回來了,由于僅剩的兩名胡人驚慌奔逃,留下了足足十六匹戰馬,這些戰馬馴養得十分不錯,也不跑遠,被江裂虎幾人全部抓了回來,十五個胡人只有一個還活著,其余的全部在弩箭下喪命,血淋淋的尸體就丟在馬背上
白麻子一進圍牆就大聲嚷嚷︰「李鐵蛋,這些馬可是好東西,歸你了,可別養不好。」
李鐵蛋笑著走上去,讓手下乞活軍士兵將馬身上的尸體卸下,然後開始檢查戰馬,不一會李鐵蛋就將十六匹戰馬都看了一遍,走到羅烈身邊︰「都是良馬,體長超過丈二,是好馬。」
羅烈笑道︰「這下你心滿意足了?去將馬洗刷下,都歸你管,以後我們還有更多的戰馬,你派些人去將死馬拖回來,今天馬肉加菜。」
「好咧!」李鐵蛋指派了二十幾人去拖死馬,帶了幾人將十六匹戰馬牽到江邊洗刷去了。
焦霸已經立好木樁,帶人將尸體一具具的捆在了木樁上,死相猙獰淒慘的尸體令看著的備軍武士們全都臉色難看,連荊越都一副強忍的模樣。
焦霸嘿嘿笑著斜瞄著這些新兵,一顆大光頭反射陽光︰「好了,荊校尉,讓你的人上來吧。」
羅烈上前幾步,走到木樁之前,看著排好的備軍武士大聲說道︰「你們的父輩都是最好的軍人,你們經過了幾年的訓練,但是還是沒有見過血的新兵,看到沒有,這就是胡人,吃我們漢人人肉的野獸,他們不是人,就是野獸,我們就是要和這些野獸作戰,對付野獸的最好辦法,就是比野獸更凶殘,讓他們怕你,你們手中武器從來沒有見過血,今天就讓你們在直接上戰場前見見血,雖然這些胡人不是你們殺的。」
羅烈指著荊越喝到︰「你帶頭,每人上前砍木樁上的胡人三刀,不許用槍捅,後面的跟上,要是有誰不敢出刀的,就給我滾回濱海種地去,他不配做一個天聾地啞武士。」
荊越臉上露出猙獰殺氣,一張臉憋成了鐵青色,卻沒有遲疑,反手拔出腰間的刀,走到左腿被射飛流血過多而死的那名胡人尸體前,手中的刀揮起,「噗」的一聲就砍在尸體的胸月復之間。
「荊越!」羅烈一聲厲喝,發現荊越听不見,上前一腳就揣在荊越大腿外側,這一腳好不厲害,荊越長大的身體飛了起來,「 」的一聲掉在地上,荊越疑惑的抬頭看著羅烈。
羅烈滿臉都是怒色,招手叫過那手話翻譯,一把抓住荊越前襟,將荊越幾乎提了起來,大吼道︰「你干什麼?你是這些士兵的校尉,難道你只有勇氣砍一具尸體?最前面的木樁上面捆了一個活的,你怎麼不去砍殺那個活人,你怎麼進入軍隊的?只有娘們的勇氣嗎?」
荊越看著手話翻譯的收手勢,一張臉青了紅紅了青,那胡人是戰馬被射死之後被戰馬壓在下面斷了腿,被捆在木樁上就發現了不對,這些漢人根本不想從他嘴里得到什麼消息,看那架勢是要殺人,雖然他的腿斷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但是求生的**令這個胡人拼命的在木樁上掙扎起來,口中用胡語拼命的咒罵,一會看著周圍的士兵做乞憐狀,一會等著眼楮大罵。
反正大家都听不懂,就當這胡人是聾啞人了,焦霸沒有堵住這胡人的嘴,繩子也是捆得馬馬虎虎,就在那胡人腰間繞了幾道,連手都沒捆住,那胡人還在掙扎,想要解開繩子,焦霸嘿嘿笑著抱手在一邊看著。
白麻子幾人也是一臉調侃站成一排在邊上圍觀,似乎覺得這些新兵的樣子很好笑,羅武的表情沒有兩樣,拉了一捆諸葛連弩的弩箭過來,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看戲。
荊越被羅烈一腳加一頓臭罵,目中射出凶光,羅烈知道差不多了,丟開荊越前襟,對著那還在呼叫的胡人一指,荊越跳起來抓起刀,快步前沖,一刀就刺向那胡人的前胸,雙手沒有被捆住的胡人不知道那里來的一股求生的本能,刀鋒剛剛接觸胸口就雙手抓住了荊越的刀鋒。
戰刀入肉幾分,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那胡人長聲慘叫,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面對面的荊越看到了那胡人嘴里焦黃的牙齒,一股惡心的口臭撲鼻而來。
荊越的神力驚人,那胡人抓住他的刀沒有被一刀穿胸,但是手指卻被割斷了七八根,鮮血順著刀身流淌,荊越「呀」的一聲大吼,眼神變得堅定,手中刀一抽,胡人一聲慘叫,雙手都只剩了一根大拇指,半個巴掌都被割斷。
荊越手起刀落,刀光掠過胡人頸項,一個半轉身,長刀回轉,反握刀把,刀尖從這胡人胸前直捅進去,力量之大將胡人身後的木樁都捅了個對穿,那胡人長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荊越第一刀割斷了他的咽喉,鮮血呈霧狀噴射。
荊越左手抵住刀把,冷冷的看著垂死的胡人,那胡人將手伸向荊越,無力的搭在荊越的肩膀上,手上的鮮血將荊越的半張臉都涂滿了,荊越眼中露出橫暴之色,手一轉。
「 嚓」一聲,那胡人身後的木樁裂成了兩半,荊越拔出了刀,那胡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雙目圓睜,脖頸和胸前全是鮮血,已經氣絕身亡。
羅烈點點頭,荊越不愧是最優秀的備軍武士,天生適合戰場,剛才的表現稱得上是冷酷,這對沒有殺過人的荊越來說,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好小子,真不錯,我喜歡你。」羅武拍著手大贊。
焦霸也看著荊越咧嘴一笑,荊越收刀,身上鮮血淋灕,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轉過身指著身後排成排的備軍武士,對其余木樁上的尸體一揮,備軍武士們臉上都流露出堅定,自己的校尉都殺了一個活的,死的有什麼好怕的?
十名士兵走出來,揮動手中刀就向木樁上的胡人尸體砍去,三刀下來,十名士兵的臉色都蒼白了起來,剛剛轉身,有四名士兵就彎腰狂吐了起來,另外六人有三個看到戰友嘔吐,自己也忍不住吐了,但是吐完之後這十名士兵就回到了隊列中,身體雖然還在輕輕顫抖,但是已經站住了。
羅烈臉上笑容更多了,天聾地啞武士名不虛傳,這些備軍武士雖然年少,但是都有一顆戰士之心,在砍劈之前沒有一個人先吐,之後的嘔吐可以容忍,至少他們的沒有在拔刀之前就失去勇氣。
兩百人輪過來,十幾具尸體已經砍得稀爛,連捆尸體的木樁子都被這些因為緊張而收不住力的士兵們砍斷了幾根,在完成砍劈尸體任務之後,所有的備軍武士身上起了一些變化,哪怕事後嘔吐,年輕的士兵眼神中都有了堅定,淡淡的殺氣也能夠讓人有所感覺,就像是刀劍開了鋒一樣
以後他們上了戰場,想必不會手足失措了吧?羅烈如此想到。
看著站好隊的士兵,羅烈點點頭,叫到︰「很好,你們已經完成了第一步了,就是能夠用手中的武器對敵人出刀,雖然只是尸體,真正的胡人是不會動也不動讓你們砍的,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很簡單的,記住你們幾年所學的東西,不要上了戰場連揮動武器的力氣都沒有,記住你們是天聾地啞武士,這個名字總有一天會冠以你們的名字,好了,都去洗洗休息,真正的戰斗還沒開始呢。」
羅烈轉身準備離開,羅武大聲說道︰「小伙子們不錯,今天的晚飯有馬肉羹,都給我敞開肚皮吃。」
馬肉?還是做成肉羹?才經歷了一個戰士最重要的一刻的備軍武士們臉上全部都發白了,不少人嘔吐的感覺又上來了,包括荊越在內。
羅武大笑起來,晃著膀子離開了,白麻子等人跟在羅氏兄弟後面走開了,營地恢復了一點平靜,血腥味在彌漫,戰斗即將來到。
夜幕下的陽信城牆看上去很是單薄,城牆上陽信縣令方攉臉色難看,胡人的兵力超過了他的想象,就憑陽信的一千多守軍,怎麼和城下鋪天蓋地一般的胡人抗衡,方攉不是世族出身,也沒有讀過幾天書,所有的一切都是用軍功換來。
胡人他不怕,他怕的是陽信一旦被破,城中的幾萬百姓只怕會在凶名昭著的段氏鮮卑手中被屠殺殆盡,濱海出兵他是知道的,不過只有一千兵力,就算和陽信合兵一處,此戰也是凶多吉少,方攉可沒有想過投降,他從軍的原因就是他整個家族都被羯趙滅族,對于胡人的仇恨可謂刻骨銘心。
胡人的表現很是奇怪,也不進攻,也沒有扎營,一排排的騎兵橫列在陽信城外的平原上,就像烏雲一般遮天蔽日,仿佛在等候著什麼。
「族長,天色已晚,不知道濱海軍隊會不會上岸,不如先扎營吧,我們明天就攻城,只要陽信打下了,羅烈一千多兵能抵什麼事?」段野力靠近段軻,坐下戰馬打著響鼻︰「士兵們已經疲倦了。」
段軻不搭話,良久才開口︰「羅烈不會不上岸的,不然他出兵就毫無作用,我知道他肯定要上岸和我一戰,」段軻臉上露出瘋狂的笑意︰「我知道他已經來了,陽信算什麼?小小一個縣城,什麼時候想打就能打下來,扎了營有羅烈的消息又要動,先等斥候的消息,我要的是羅烈,我要他死………」
戰馬飛馳,兩騎胡騎飛快的從南邊而來,從南邊來?方攉若有所思,只怕胡人就是在等這兩騎斥候吧?
兩個失魂落魄的偵騎滾落馬背,其中一個斥候結結巴巴的對段軻報告︰「族長,第七第九斥候小隊跟隨濱海船隊,濱海軍隊已經于昨日夜間上岸,在南邊的一個河岸開始修營寨,人數在六百左右,都是甲士。」
段軻盯著兩名斥候︰「你們其他的人呢?哪里去了?」
被盯著的兩名斥候全身都趴在地上,不敢抬頭,段軻聲音中的瘋狂令兩人都害怕得顫抖了起來。
「他們…他們都死了,濱海軍有很強的弓箭,射程極遠,我們在遠處觀察濱海軍立寨,結果被弩箭偷襲,前面的十幾人全部被殺,我兩人在後面逃得性命,才能夠回來報信。」
「上岸了就好,你們帶路吧,」段軻揮手叫來傳令兵,號角聲響起,凝立不動的大隊騎兵開始移動,往南邊小跑著離開,很快就全部消失在陽信城下。
城上的方攉模著下巴往南邊看,黑沉沉的什麼也看不見,胡人為什麼往南去了?難道是陷阱?方攉疑惑了。
「晚上注意警戒,不要被胡人偷襲,遇警馬上擂鼓通知,不可懈怠。」方攉吩咐守城的校尉,帶著疑惑下了城牆,他隱隱約約的感到胡人的主將帶兵離開恐怕是為了濱海的援兵,不過在這黑夜中只有步兵的陽信是不敢出城的,只有等了,方攉邊走邊想。
此時段軻在和段野力說話︰「兩個段氏的恥辱,被漢人奪了膽氣,,到了地頭野力你就將這兩人斬了,」段軻的聲音仿佛帶著咯咯之聲,那是段軻切齒的聲音︰「羅烈,我看你一千兵力怎麼擋我五千騎兵,我要將你做成肉羹。」
黑暗中蹄聲如雷,萬馬奔騰中段軻直奔水口灘,羅烈和段軻的第二次交鋒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