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誤會叢生吃醋事件
呼啦啦地黑乎乎一群人,衣衫什麼五顏六色都有,紅色妖艷濃麗,白色滄桑純澈,玄色深沉端莊,只是最後瞥見的那一抹藏藍色的衣角讓慕容淺蘇的心瞬間跳漏了半拍……
是他?
「丫頭,他們欺負人!」
「就是就是,咱們要好好給他們點教訓才是!」
「你看看,這個家伙竟然說我們幾個是一只半腳踏進棺材的老家伙,嗚嗚嗚……」
?幾個白胡子白眉毛老頭你一言我一語地惹得慕容淺蘇一陣蹙眉,凝著那一抹藏藍色的衣角袖中的手不由對捏緊了,「邪醫不是說來治病的?」
?掃視過整個房間,只見邪醫一副我無所謂你們隨意的模樣,翹著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喝著涼茶,哪里有半點看病的樣子?簡直就是來看戲听曲的!
?蕭亦辰黯淡的眸光只凝著地上的青黑瓷磚,而所有的失意和絕望都因為慕容淺蘇冰泉般冷凝夜鶯般低婉的話音攝住了心魂,凝眸而視,只見慕容淺蘇一聲鵝黃色衣衫,眉目如畫,人淡如菊,雅致清麗至極……
蕭亦辰一雙鷹眸,閃著灼亮的光,直直鎖住了慕容淺蘇的嬌顏。
?「蘇兒……是你嗎?」蕭亦辰的黑眸中漸漸燃起了星星點點的希望,渾身一顫,大步上前走了兩步,昂揚的鐵軀已經佇立在慕容淺蘇的面前,俯身凝視著慕容淺蘇的容顏,眸中綻出難掩的悅色和暖意。
?「雲王說笑了,難不成你希望站在你面前的是鬼嗎?」慕容淺蘇的水眸中閃過幾絲痛意,她這些日子不就跟鬼一樣的活著嗎?雖然時常和這些老頭打打鬧鬧的可是心頭的疼痛又有誰能了解呢?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午夜夢回的哭泣又有誰知道?所有的疼痛,都被隱藏在乖戾的微笑里,越是笑,就越疼。越是疼,就越是沒心沒肺的笑。
?「不!當然不是!」蕭亦辰微微上前一步,他清俊冷肅的面容,劍眉星目,如雕如塑,然而卻又偏偏是溫柔的專注著慕容淺蘇。
?他能感覺到她話語間的冷淡和冰涼,就好像他們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扯。他們何時變得如此的陌生?只覺得心中一悶,難受至極。
?鼻間充斥著慕容淺蘇身上那淡淡的清香,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一天不想她,不管是恨還是愛,他的心里無時無刻都有她的身影。可是,她如今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漠,冷得好像是一塊萬年玄冰,完全可能被融化……
?只覺得心中一陣澎湃的情意,夾雜著深深的失落,一瞬間攥住了蕭亦辰的心神。他毫不猶豫地用力將慕容淺蘇按向自己,將她縴細的身子裹在他懷里,灼熱的唇攥取住她的櫻唇,再也不肯離開。
?慕容淺蘇被他強勁的臂膀樓住,四周,全是他溫暖的氣息。他的手臂緊緊樓著她,讓她根本無法動彈。他的身子如同一堵牆,讓她,推也推不動。
?「你……放開……」話未出,已經被蕭亦辰堵了回去,化為低低的嗚咽。
?一時間屋內所有人都瞬間愣在了原地,他……他們看到了什麼?
?幾個白胡子老爺爺不停地用手擦著眼楮生怕是漏看了什麼,那比銅鈴還大的眼珠子簡直就快掉出來被人一腳踩碎了。面面相覷,那個……那個……這個不就是……
?幾個老頭看得有些窘迫面色一陣潮紅急忙飛速轉過身去,齊聲道了一句︰「非禮勿視!」
?一旁整張臉都抽搐著的狂雨公子此刻的那張俊美無瑕的臉都快要痙攣了,這……這是他們向來冷漠如冰的樓主能干得出來的事?竟然當著一屋子人的面強吻人家姑娘……
?噢,買噶的!
?邪醫不留名那張無所謂的臉此刻也瞬間變得很有所謂了,放在口邊的茶盞這會兒就快掉到地上了,整個人沒從凳子上摔下來已經是阿彌陀佛,萬幸中的萬幸了!
?要說起他們樓主,當著全屋子人的面殺人不眨眼,他是絕對相信的。只是他當著全屋子人的如此毫不掩飾的激情四射那他這輩子反正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這要是換做說是狂雨那毒舌的家伙他是肯定信的,可說是樓主他只能說我要不是親眼看到是打死也不會信的!
?璀璨的陽光覆在展落夜的眉眼間,長睫在他臉上投下一抹沉沉的影子,遮住了他眸底的神色。只是,他的唇色在一瞬間褪去血色,轉為驚心動魄的白。袖中的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他的眸中閃過了幾絲暴戾的神情。
?這是他平靜無起的眸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神色,從前他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如今他是一個人,真真實實、原原本本、不再隱藏任何情緒的人,一個為心中所愛女子憤怒的普通男子……
?抬手間,一道刺目的白光「嘩」閃過了慕容淺蘇和蕭亦辰正纏綿著的中間,隨後兩人都不由地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總算是穩住了身形。
?「放開她!」那聲音冷淡地又好像帶著極大的痛楚,從未有過的寒意和心亂攪在一起,好似亂麻一般,沖擊著腦海深處,掀起千萬層浪濤,在胸臆間翻騰。
?慕容淺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平定了心神,轉眸沖著展落夜盈盈一笑,如墨般的發間簪著的玉釵微微顫動,一串流蘇珠子搖搖晃晃,映著她白皙的臉龐,襯著那一襲鵝黃色的輕紗,清麗而絕美。
?展落夜看的一痴,眸光像密密的網,柔柔籠著慕容淺蘇的臉龐。
?兩人視線交織,在旁人眼中,竟是痴痴對望。
?寒意,一絲絲地穿過肌膚,滲入到蕭亦辰心底,侵蝕著他的骨血,也或許根本就是心底生涼,讓他冷不自勝。他從來不曾看到過展落夜眼底如此的神色,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溫情,那樣的自然不加掩飾……
?邪醫回過神來眉頭微微一皺,咳嗽了一聲,瞬間又恢復了笑吟吟的神色︰「這病到底還治不治了,本邪醫還等著回去好好補個覺呢!」隨後那略帶邪惡的眸光凝著一旁失落不已的蕭亦辰,「誰讓某人昨天一听說心愛的人死了就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哎……」
?慕容淺蘇的秀眉微微一蹙,他說的是蕭亦辰嗎?淡淡地眸光在他那冰冷刺骨的臉上微微停留了一下,然而卻受不了他那絕寒的氣息急忙收回。
?「看,當然看了!」
?「你趕緊給夜兒瞧瞧啊!」
?「就是就是,都愣在這里做什麼啊,趕緊看啊!」
?幾個老頭這會兒是真急了,都折騰了老半天了這幾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要是不看他非把這個邪醫的骨頭也給拆了才肯罷休!
?邪醫悠然地站在一旁,凝著此刻不發一言的蕭亦辰,一副沒有主子的命令我也愛莫能助的表情,手指扣在藥箱上有一下沒一下的似乎格外的優哉游哉!
?「看病!」蕭亦辰的口中吐出不輕不重地兩個字,只是眸底的一層深深的眷戀帶著幾分莫名地心痛。
?邪醫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把脈,惹得周圍七八個老頭子緊張滴不得了,一會兒看看邪醫一會兒看看展落夜,這怎麼把個脈要這麼久?
?慕容淺蘇凝著此刻邪醫那一副不是很想治的模樣不免有些擔憂,而那擔憂又恰好落入了蕭亦辰的黑眸之中,他一把拉起她的雙手就往外沖去哪里管得了此刻的狀況。
?慕容淺蘇微微一驚,整個人已經被他帶入了懷中……
?邪雨公子凝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手中折扇嘩嘩地響了幾下,美麗的下巴不免有些輕抬︰「果然是變了啊!」看著他們樓主那一副吃人的模樣不由地一陣好笑,這事可是要變成一條特大新聞了。
?想想樓里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出過他們樓主的新聞,這下子只怕是要永遠壓在他那些花花草草的花邊新聞的上頭了,不過他一點也不介意,畢竟這說明他們樓主不是那種沒有男性掠奪細胞的人……
?展落夜的深眸微微一沉,雙手緊握成拳,凝著那兩抹逝去的身影,眉頭緊蹙。
?「展公子,你握著拳我這可怎麼把脈啊?」邪醫一副無奈地表情,其實他早就已經把好脈了只不過是為了給樓主制造機會。
?看來,他們的樓主沒有讓他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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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慕容淺蘇猛然甩開蕭亦辰如鐵鉗一般的臂膀,只要一想到他和上官蝶舞兩人深情相擁還有她們之間那不為人知的場景她的心頭就格外的疼痛。
?「蘇兒!」蕭亦辰自然是不肯放手,緊緊地抓著慕容淺蘇柔若無骨的玉手,「我有話對你說。」他的黑眸中很熾熱,似乎是巴不得將她變成自己身上的一部分,這樣她就不會離開自己了。
?「進屋吧!」慕容淺蘇很淡然的道了一句。
?緩步進屋,蕭亦辰望著這四方簡單的陳設,慕容淺蘇跟在身後。
?還不及開口,慕容淺蘇忽覺得腰間一緊,灼熱的手掌像烙鐵一般牢牢抓住了她,熾熱的氣息從身後貼近,然後,只覺得腰間再一緊,她的身子已經轉了過來,抵在門板上,向後一退, 當一聲,被關上了。
?「放手!」慕容淺蘇這會兒是真怒了,聲音中帶著斥責和怒氣。
?蕭亦辰的眸光一沉,手卻並未放下,「你答應過我,只要找到靈珠寶藏就完婚的。」俊美而略顯冰冷的臉逼近,低首埋首在她的發間嗅著她的淡淡清香。
?「不可能!」慕容淺蘇心中本來就窩火听到她如此一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想享齊人之福嘛?只可惜她是絕對不會要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就算他死心塌地的愛著自己又怎麼樣?
?那樣的愛太鄙俗了,並不是真正的愛。
?她寧願終老一生也絕對不會委曲求全!實在不行就跟著那幾個老頭混,當個幾百歲的老妖婆!
?蕭亦辰冷涼的手撫模上了慕容淺蘇的面容,手緩緩地撫模過她精致的臉龐,心中就好像被人重擊著︰「為什麼?」
?「你自己心里清楚?」慕容淺蘇不想揭開那條舊傷疤,盯著蕭亦辰那雙疑惑不解的黑眸,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了起來。
?「我是心里清楚,我要娶你為妃!」蕭亦辰一個字一個字很清晰地道出。不管是先前無知的心痛還是無奈地怨恨,最終都因為狂雨的一個「死」字而在他的心頭將所有所有的情緒都顛覆了……
?他只知道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麼,他都已經不在意了,他只是想擁著她入懷,凝著她睡覺,娶他為自己這輩子唯一的妻子!
?「我說過,不干淨的男人我是堅決不會要的!」慕容淺蘇承認她是一個有愛情潔癖的女人,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容忍男人是靈魂或者**背叛自己,哪怕一次都不行,一次都不可原諒!
?「不干淨?」蕭亦辰心中的怒火被這三個簡單的字點燃了,什麼叫不干淨?凝著她眸中的不信任和那絲絲的凌厲,他的心頭惹上了一股暴怒的因子︰「我干淨的很!」
?慕容淺蘇被他微微有些因顫抖而惱怒的身軀為之一振,從未見過他如此的怒不可遏,可是那是她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難道還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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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實在是有些擔心蕭亦辰的狀況,雖然知道他如今和上官蝶舞在一起,可是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悅。或許是痛恨自己把他推下的懸崖也或許是因為看到了他們兩人相擁的情景,心頭一陣接著一陣的疼痛……
?素手輕揚,水靈珠飛躍如空中,綻開了一副長長的畫卷。
?畫面上蕭亦辰正悠然地睡著,那冷峻嚴肅的面容喝著那均勻有力的呼吸聲讓她忍不住淚落滿眶,心中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空蕩蕩的,就像是一個空房子什麼都沒有剩下……
?隨後畫面轉向了另一個帳篷里,一男子如匕首一般的犀眸緊盯著略顯柔弱的上官蝶舞,手中握著的茶盞因為用力而變得咯咯直響不時還有水泡從里頭冒出,足以看出此刻男子心間的憤怒。
?「我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的。竟然值得你……」男子猛然將茶盞扔在了地上,瞬間從座位上起身,雙手覆被地站在上官蝶舞的面前,那言語間滿是煞氣。
?「大哥,我真是不能沒有他!」上官蝶舞此話說得很輕柔可卻是無比的淡定,「這八年來,他一直都是我精神的支柱,我不能沒有他!」她的水眸中閃過幾絲若有若無的悲傷,最終化為了無形。
?「可是他……」男子似乎有些不滿,想說什麼可又沒有說出口,但是那眸中的擔憂卻是有增無減,緊握著的雙手隱隱地冒著青筋。
?「我真的不能離開他,跟你走,大哥!」上官蝶舞的手微微地緊了緊,那白皙的玉手緊緊地捏著一旁的玉瓷茶盞,似乎是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為什麼?」上官翔心中憋屈,他這個行事向來很有主見的妹妹這會兒倒地是中了什麼邪了,竟然這般死心塌地地跟著那個雲王,她的鬼迷心竅了吧?「你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否則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帶走!」上官翔似乎是下了最後通牒,否則他是絕不罷休的。
?上官蝶舞的水眸微微地一沉,素手握得更緊了,櫻唇微微地咬了咬,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樣,「因為,我有了他的孩子。」上官蝶舞微微垂首,凝眉沉思,心內似乎極為復雜。
?「什麼?」上官翔此時就像是一只受驚的鳥,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孩子?」他簡直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不相信何止是上官翔,慕容淺蘇更是不敢相信,蕭亦辰竟然那麼輕易地背叛了他,竟然和另一個女人耳鬢廝磨,竟然和另一個女人做那樣可惡的事……
?往事,如魔幻一般,紛至沓來,記憶中的每一副畫面、每一句言語,都像是針一樣,刺得心坎一陣一陣的劇痛。這一句話,徹底將她的心拍碎,碎落在胸腔里,一地狼藉,再也收拾不起來了。所有的回憶在這一瞬間上,化為一片白茫茫的盲點,就像輕煙,無形地蒸發了。
?她的心底,一片疼痛,豈止是痛?
?原來,她的情,她的戀,她的痴,終究只是一場自導自演的笑話。
淚水,從腮邊不斷滑落,墜入到無底的深澗中,摔得粉身碎骨。
空前絕後的,前所未有的,絕望與憂傷的眼淚不斷地涌了出來,滾燙的熱淚轟然如傾,紛墜如雨,難以自抑。
此刻,她才明白︰一個人若傷心絕望到極點,也只有哭了。以前不哭,她以為是她堅強,此時才知道,那實在是不夠傷心的緣故。
?她哭著,似乎要把這一世積攢的淚水全部流光一般。
?每每回憶起這段,她的眼淚便再也不可抑制地往下流淌,那麼淒慘,那麼黯然,那麼絕望……
?「蘇兒……」蕭亦辰很長看到她流淚,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子,她從來不輕易的哭泣,可是如今她哭得那般的撕心裂肺,哭得他心頭一種萬箭穿心的感覺,他怎麼了……
?「滾!你給我滾!」慕容淺蘇一把推開了蕭亦辰此刻的禁錮,她不想再見到他,一刻都不想,不想……
?蕭亦辰的手微微的一顫,心頭彷徨,猛然低頭欺上她嬌艷醉人的紅唇。他記得狂雨曾經說過,當姑娘心情不好哭泣的似乎作為男子他們就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一切。
?一個深吻,往往就是最好的一個安慰,遠勝過千言萬語!
?蕭亦辰還清晰地記得上次他們在寧府相遇,他也是用了一個霸道的吻來挽回了她的心,所以這次他也絕不猶豫,如餓虎撲食般朝著她而去……
?唇辮吸吮廝磨,這似乎不能滿足蕭亦辰,他開始向里面侵入,撬開了慕容淺蘇的牙關,炙熱的唇舌不知節制地攻城略地,在她唇齒間肆意狂放地來回掃蕩。
?慕容淺蘇本就怒火沖天此時更是毫無防備,感覺腦中「轟」地一聲,似乎有煙花炸開。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推開他,可是,卻未料到換來了更加強力的壓制。兩人的身子本就密密地貼合在一起了,可是壓著她的人似乎覺的還不夠,更加緊迫地壓著她。
?他的氣息在她脖頸間流竄,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快要窒息了,而他的吻似乎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慕容淺蘇一動不動地靠在門板上,只覺得身後是一片冰涼,而身前,他的身子是熾烈的熱源。她在冰火之間煎熬,一顆心也在愛與恨之中交纏。
?心下一橫,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一股腥咸的味道傳入口中……
?蕭亦辰的心似乎被什麼咬了一下,仿佛是萬蟲撕咬一般在他的心頭啃食的千瘡百孔,大手微微地一松,不可置信地望著她那張決絕的面龐。
?手微微地抬起擦了一把嘴角上的腥甜,他竟然如此不願意自己踫她?
?「出去!」慕容淺蘇口中的血腥味更濃,咬的並不只是他的唇還有她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蕭亦辰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他只覺得心冰冰涼涼的,失魂落魄的,漫無目的地走著……
?「樓主,你怎麼了?」狂雨悠然地斜靠在一旁長廊之上,瞧這兩人進了房間,不免有些好奇,等著兩人一起出來,誰知卻只見他們英俊瀟灑的樓主一個人魂不守舍地走了出來……
?蕭亦辰雙眉緊皺,若有所思,毫不理會他說的話。
?狂雨公子凝著蕭亦辰異樣的神情,就像全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一般,心中詫異,他們神明俊秀的樓主什麼時候變成如此狼狽不堪之人了?
?肯定是那個女人,可惡!
?一個箭步上前就朝著慕容淺蘇的房間走去,這次他可要好好為他們樓主出口氣,昨天還為了這個女人口吐鮮血的,這個女人丫的也太沒良心了吧?
?「喂?」狂雨雙手抱胸斜斜地靠在了慕容淺蘇房間的門上一副自以為瀟灑不羈的模樣。
?慕容淺蘇鳥都沒有鳥她,只自顧自地瞥了她一眼,隨後一副黯然神傷的哀怨表情。
?「這沒良心的我見得多了,可像姑娘這麼沒良心的倒是第一次見,實在人讓人大開眼界啊!」狂雨一副你竟然比我還狂的表情,不免有些不滿,「該不會是良心被狗吃了吧?」
?眉眼一挑,一副看你還拽不拽地起來的表情。
?慕容淺蘇嘴角一勾,悶哼了一聲,「是啊,就是被你給吃了!」
?狂雨听聞那張妖嬈玉面頃刻間氣得半死,她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罵自己是狗?
?慕容淺蘇凝著此刻這個臉上就跟放煙火似的狂雨公子,不免好笑!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紫、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一會兒黑……
?這煙火甚是好看啊!
?「妖孽!」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男子腦海中就冒出了這麼一個詞,這個男人的五官很是精致,柳眉嬌俏,杏眼紅唇,膚如凝脂,眨一下看上去還真有些驚艷的感覺。不過配上他那簡單瀟灑的裝束倒也不失風流灑月兌,就是覺得太美了些,不太真實。
?要是在現代肯定是百分之百整過容的,這在古代們就另當別論了。
?狂雨此次是連遭兩番重擊,「妖孽?」她這是在諷刺自己……
?突然外頭一人黑色的鞋就跟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不由地拍手叫好,邪醫一副說的太好了的表情給狂雨使了一個眼色︰毒舌,這下你可遇到對手了吧?
?「你,跟樓主說了什麼?」狂雨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質問道。
?「樓主怎麼了?」邪醫一听說樓主兩個字也跟著一副緊張的模樣。
?「只不過就是看清楚了一些事實而已!」慕容淺蘇唇邊,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在柔柔的日光下,縹緲而蒼白。怪不得有人說過,男人的誓言,就是耳旁風,在這里吹吹,那里吹吹,根本就當不得真。
?「在一個坑里掉下去一次,是無知;掉下去第二次,是天真;而掉下去第三次,就是愚蠢!」慕容淺蘇迷人卷翹的睫毛微微地動了動,卻帶著濃濃的悲傷,「那麼我這是掉下去第幾次了呢?」
?邪醫和狂雨公子嗅著她眉宇間的憂傷,都呆愣在了房門口,她那如海藻一般濃密而柔順的青絲在微風中緩緩地飛舞,那發髻之上的水晶流蘇散發出迷人的光澤。褪去了白色入仙的衣衫,此刻的慕容淺蘇一聲淺黃卻更具清柔風姿……
?「什麼事實?」狂雨最快反應過來,雖然這個女子很美可是她是屬于樓主的,他可不敢覬覦!
?「恭喜!只怕你們樓主很快就能有個可愛的孩子了。」慕容淺蘇眼前閃過蕭亦辰正溫柔地將那個花容月貌的上官蝶舞擁在懷里,眉間眼梢,應是充滿了濃濃的愛意和甜蜜。
?「什麼,孩子?」邪醫這會兒是真傻眼了,什麼情況?
?慕容淺蘇的心,不知為何還會這般的疼痛,就好似有尖刀在一下一下刺著她。明明她早就已經知曉這個事情可是每一次說起她總是那般的痛,而且一次比一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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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事?我看這姑娘只輕輕咬你一下已經算是客氣的了,要是我非把他給閹了不可!」狂雨公子也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手中的折扇嘩嘩嘩地就跟真好像有個負心人站在他面前似的。
?邪醫拼命地給那毒舌的家伙使眼色,沒瞧見樓主此刻的臉黑成那樣了嗎,竟然還不知道進退的在那里添油加醋,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什麼孩子?」蕭亦辰听狂雨那稀里糊涂地說辭整張臉都綠了,他哪來的孩子?言語中的冷氣讓狂雨手中的扇子瞬間停了下來,或者說是被冷凍了下來。
?「你的孩子啊?」月兌口而出後瞬間用手捂住了自己那張破嘴,這下可真是糟糕了,他這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啊!
?就算他狂雨再毒舌也不能在樓主跟前毒啊!
?蕭亦辰睥睨著冷眸,直直地掃向了一旁的狂雨,手心不免有些捏拳,骨節咯 咯 地發出響聲。
?「樓主,那可是那姑娘說的。」狂雨不免勉強地笑了笑,真不關他的事啊!
?邪醫嘴角勾了勾,這家伙簡直就是自討苦吃,下次見到細雨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說給他听听。讓兄弟幾個也解解氣啊,平時受夠了他的毒舌,難得踫上了一人比他更毒的,實在是大快人心!
?這就是所謂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狂雨,你以後可小心點吧!
?蕭亦辰一句話也沒說就飛身出了門,什麼他的孩子,他哪來的孩子,簡直莫名其妙,她一定是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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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高空而照,慕容淺蘇心頭繚繞著別樣的愁緒,心頭一重重的痛堆疊上來。
?「丫頭,過來!」大半個腦袋從門口探了出來,要不是知道這幾個老頭神出鬼沒的非被嚇個半死才怪!
?「怎麼了?」慕容淺蘇瞧著這幾個老頭一直都帶著展落夜的房間里看著,這會兒深更半夜的過來找她難道是有什麼事?
?「我有東西給你呢!」老頭一臉的神秘,笑呵呵地露出一口白牙,那兩撇白胡子跟著一抽一抽的極為可愛!
?「哦!」慕容淺蘇微微點了點頭,不知道又搞什麼鬼!
?「過來!過來!」幾個老頭都神秘兮兮地朝著她笑,慕容淺蘇只覺得渾身都好像不自在起來了,他們這樣笑讓人心里特別不習慣啊!
?「什麼好東西要給我?」慕容淺蘇微微地垂眸,看著一老頭膝蓋上放著長長方方的一物,還用一方白色絲質龍紋的蜀錦包裹起來看起來這東西挺珍貴的。
?「當當當……」幾個老頭一副極為神秘的模樣,笑呵呵地朝著慕容淺蘇一陣得意地笑,「丫頭,你猜猜,這是什麼?」
?慕容淺蘇不由地額頭上三條黑線,這個想猜還不容易嘛,只不過她不想浪費靈力而已。「要是不說,那我可回房睡覺了,哈……」慕容淺蘇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轉身欲走,這幾個老頭啊成天瞎忙乎也不知道腦袋里裝的是些什麼東西。
?「哎哎哎……」一副失落的表情,極為可憐地凝著此刻的慕容淺蘇,「好吧,告訴你吧!這是一把瑤琴,你看!」
?慕容淺蘇微微低眸瞧了瞧,的確是一把好琴,不過他們把這個拿出來給她做什麼,「看過去,我回去睡了啊!」
?「哎,丫頭,你別走啊!」幾個老頭一副我還沒講完的模樣,「這可是一把普通的瑤琴,這可是水瑤琴和水靈珠配合使用時威力無窮啊!」
?慕容淺蘇微微一滯,停下了欲走的腳步,看來是個好東西啊!
?「可是我不會彈琴!」這可是古代女子的必修課她可不會,從小也沒什麼音樂細胞倒是對武術挺感興趣的。
?「來來來,你不會,但是夜兒會啊!」一個老頭兩眼冒著怪異地笑,看著有點兒邪惡,「讓夜兒教你,保證你啊功力大增!」將手中的瑤琴一把捧給了慕容淺蘇。
?展落夜嘴角帶著朦朧的笑意,溫潤如風地在慕容淺蘇耳畔道了一句︰「什麼時候想學?」
?慕容淺蘇凝著手中的水瑤琴只覺得懷中的水靈珠散發著隱隱的溫熱,看來是找到知音了,一時也是心血來潮︰「那就現在吧!」
?「現在……走走走……」幾個老頭一溜煙就跑沒了,一副趕著去投胎的模樣,看樣子真有些不對勁啊!
?「來,扶我下去吧!」展落夜也不清楚這幾個長老為什麼老是這麼神神秘秘的,瞧著一旁的輪椅對慕容淺蘇道。
?慕容淺蘇微微一愣,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展落夜一邊擔憂地問︰「你的腿什麼時候能治好?」早就听說這個邪醫妙手回春,可是怎麼還是不見好呢?
?「那個邪醫說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展落夜微微地答了一句。
?「什麼觀察一段時間,他分明就是不想為你治傷。」慕容淺蘇不知道這個邪醫竟然如此的沒有醫德,簡直就是個混蛋。
?「治不治只能由他決定,就算是拿他架在他脖子上也未必奏效啊!」展落夜聞言而笑,「生死有命,更何況我不是好好的嗎,除了行動有些不方便以後其他都挺好的。」那眸中淡然如水,一副真是沒什麼的表情,看慕容淺蘇看得不免有些自責。
?「什麼好好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把你的腿治好的。」慕容淺蘇就不信這個邪醫這麼難搞!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不是說想要練琴嗎?」展落夜嘴角帶著溫婉的笑意,眉宇間的英氣勃發,黑發如墨披在肩頭別樣的灑月兌自然,「推我出去吧!到那顆櫻花樹下去,我教你練琴。」
?寂靜夜空下,一輪明月高高地掛在空中,揮灑下一地皎潔的月光,透過斑斑駁駁的樹影,更是顯得純白無瑕。
?忽听得「錚」的一聲,一串碎金裂帛的琴音乍起,干淨利落,宛若有凌厲的刀風從脖頸間劃過,剎那間有一種被人扼住了喉頭的感覺,一時間五髒六腑都仿佛被琴音沖的七零八落,直至消失。
?「果然是好琴!」慕容淺蘇不由地感嘆,怪不得能和水靈珠相媲美。只見身旁的展落夜雖然坐在輪椅之上可是還是顯得那般優雅。琴案前,修長的指按在琴弦上,十指如輪揮灑,一頓一挫,刀刀催人命的琴音,便是從他指下流淌而出的。凌厲澎湃的曲子,听的人心頭輕抖。
?「其實彈琴很簡單,宮商角徵羽……」展落夜很用心地在一旁教授慕容淺蘇如何將這水瑤琴發揮了淋淋盡致,兩人坐的很近,可謂是耳鬢廝磨。聞著慕容淺蘇發絲間的淡淡清香,展落夜笑得極其溫潤純澈,那笑就像是暗夜里的精靈。
?慕容淺蘇的手握在展落夜那修長的手中一起一伏,顯得格外的瀟灑自如,指若蘭花,袖如雲朵,就那樣輕攏慢捻抹復挑。長袖揮灑間,琴音便如同撥雲見日,錚錚作響!
?此時他們不知道的是,展落夜墨發高束,僅用一根金簪緊緊箍住,將他俊美的臉展露無遺。一襲寬袖長袍,風輕揚,衣衫翩翩。俊逸閑雅的翩翩風致,在外人看來是多麼的迷人灑月兌!
?而一旁的慕容淺蘇似乎是依偎在他的懷中,嘴角帶著幾分認真又帶著幾分柔美,那襲黃衫在月光下,如此清淡縹緲,和他身後的男子又是如此的相得益彰,如此的和諧動人,這簡直就是一副優美的畫卷……
?不遠處的黑夜中一雙犀利冷眸凝著此刻兩人親密無間的情景,心頭心涌上了一股腥甜,卻強壓下心頭的那一股沉悶,眸中的怒氣就如盛開的禮花,在這暗夜中妖冶的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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