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昭的視線在肖絡冥身上溜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安亦笙臉上。
沒有任何的感情起伏的一眼,卻讓安亦笙心虛。
「咳咳。」安亦笙干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肖絡冥不動聲色地將安亦笙摟緊,宣示自己的主權,「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王爺來地宮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這些金銀珠寶,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拓跋巫月留在地宮中的靈脈。不知本王可有猜錯?」
凌司昭合起扇子,在掌中敲了兩下,「閑王所言不錯,本王正是為了靈脈而來。」
荻隆皺著眉站在一邊,靈脈之事關系到國家的昌隆,萬萬不可被凌司昭帶走!
安亦笙偷偷鄙視了凌司昭一番,他說這話都不會臉紅一下!什麼為靈脈而來,騙誰都騙不了她!凌司昭雖然貴為一國攝政王,但是對國運並不那麼在乎,看他平日里那些表現,如果真想玉瓊國運昌隆,現在他就在皇宮好好治理國事。要麼自己登基為皇,要麼好好輔佐小皇帝,怎麼可能弄得玉瓊國內內戰不斷,邊境又戰事紛起呢!
這話,安亦笙沒有告知肖絡冥。
她和凌司昭的關系……應該算是朋友吧!在玉瓊三年,凌司昭沒少照顧他們母子三人,而且她來邊海,也是托凌司昭的福。一直以來都是凌司昭在付出,她好像什麼都沒有為凌司昭做過。
安亦笙突然很慚愧。
拉了拉肖絡冥的衣服,肖絡冥身體一僵,但還是照著安亦笙的意思,開口說道︰「荻隆,你先帶著他們去隔壁的房間,本王與凌王爺有要是相談。」
「這……」荻隆不滿地看向肖絡冥,他們雖然是很好的兄弟,但是涉及邊海的國運,他也不能讓肖絡冥為所欲為。
荻隆的眼神肖絡冥當然明白,安撫地拍了拍荻隆的肩膀,「我知道該怎麼做,我還不會拿邊海的國運開玩笑。」
荻隆看了看凌司昭,又看了兩眼安亦笙,最後點點頭,將屋子里多余的人全部帶了出去,只留下肖絡冥一家四口與凌司昭五人。
「現在人已經都出去了,你有什麼話想說就盡快說,以後別想有這樣的機會!」肖絡冥咬牙切齒地從口中吐出兩句話,他竟然會幫助一個覬覦他女人的男人,這太不可思議了!
安亦笙縮了縮脖子,討好地沖肖絡冥齜牙,「不要這麼小氣嘛……」
「爹爹!」
沒等安亦笙安撫了肖絡冥的情緒,倒霉孩子小墨已經開始拆她的台,直接就撲倒凌司昭的身上,被凌司昭舉了起來。zVXC。
剛剛是有一群的人在這里,他才強忍住不去和爹爹相認,現在就只有他們幾個人了,應該沒關系吧……
安染墨,你敢不敢回頭看一看你老娘那張扭曲的老臉!
肖絡冥一身冷氣不斷飆升!
敢情這小子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這段時間可是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供著他,一看到凌司昭就變節!
安染墨渾然不覺,「爹爹,小墨好想你啊!你都不來看小墨!娘親可壞了,現在都不陪小墨!」小墨委屈地向凌司昭控訴,完全不理會已經變成黑臉的自家爹娘。
凌司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在小墨白玉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爹爹也很想小墨呢!一會兒出去要不要跟爹爹回家?小弟弟在家很想你,還給你準備了很多禮物!」
「真的嗎!太好了,小墨也好想小緒兒!」小墨開心地說道,但是一想到他離家出走的原因,頓時臉拉了下來。
凌司昭看小墨變了臉色,擔憂地問道︰「怎麼了?是誰欺負我們家小墨了?」
小墨癟嘴,雙眼凝著水霧,「爹爹,小墨不喜歡你家里的阿姨,他們都欺負我們!你把她們都趕走好不好?」
厄……
安亦笙頭大了,「安染墨!你給我可以一點!」
安染墨縮緊脖子,躲在凌司昭懷里。
他又沒有說錯什麼,那些阿姨都說他們壞話,爹爹怎麼能留一些壞女人在府里呢!
「王爺不要在意小孩子說的話,他那是欠揍!」安亦笙尷尬地解釋道,她已經知道小墨當時離開的原因,但是她總不好去拿捏凌司昭府里的女人,她們只是嘴碎而已。
凌司昭不在意地笑了笑,「沒關系,亦笙不是都叫我子言嗎?只是半年沒見,怎麼感覺就是陌生人了?」說著,凌司昭妖孽地挑眉,看得肖絡冥額頭青筋直跳。
在他面前調戲他的王妃,會不會太囂張了一點啊!也但己看。
安亦笙明顯感覺到摟住自己腰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不會已經青紫了吧。
她敢保證,她現在要是叫出「子言」兩個字,肖絡冥一定會發狂的!
「凌王爺說哪兒的話。」安亦笙無語凝噎,有一個愛吃醋的老公也是個大麻煩啊!她堅決不承認自己現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凌司昭也不勉強她,「算了,現在亦笙已經貴為人妻,有些事情已經不比當年了。」凌司昭傷感地苦笑著,那表情並非作假,從安亦笙嫁給肖絡冥那天開始,他們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說不可惜是不可能的,但凌司昭絕不會後悔,再來一次也是如此。
他是喜歡安亦笙,但也沒有到非她不可,沒她就要死要活的程度。
肖絡冥已經很不耐煩了,「凌王爺想要什麼盡管開口,只要本王能夠滿足你的,本王定不會推辭,但是本王也有一個要求……」
肖絡冥話還未說完,安亦笙已經很不給面子地掐了肖絡冥一把。
凌司昭輕笑出聲,一掃之前的失落。
「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也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本王與亦笙只是朋友。」凌司昭很灑月兌地開口道。
肖絡冥驚訝地看向凌司昭,他的表情不似作偽。這一刻,肖絡冥承認自己有些佩服凌司昭,如果換位思考,他做不到凌司昭一般的灑月兌。
「不必佩服本王,本王府上佳麗三千,沒有亦笙是很可惜,但有失才有得。」凌司昭說著,自己心中還殘余的一絲不甘也似乎淡了下去,「閑王也要管住自己,所謂有得有失,有了亦笙,你也就失去擁有別的女人的機會。」
安亦笙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兩個站在巔峰的男人對視一眼,突然升起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安亦笙松了口氣。
她並不想失去凌司昭這個朋友。
安亦笙走進存放金山的壁櫥,足有五十平米大小,安亦笙無法估量這里究竟有多少財富。但這都不是重點,她找的是拓跋巫月藏在地宮中的靈脈!靈脈中一定有凌司昭想要的東西。
看凌司昭的氣色,比起上一次看到,差了很多。
她的修為太淺,還不能祛除凌司昭體內的母蠱,除非能夠集齊三味主藥︰三更仙、回春花、金線草!但是金線草這種藥材已經失傳了近百年,洛神醫踏遍千山萬水都沒有找到,安亦笙更是連听都沒有听過。
「千里一線牽」這種蠱毒來自邊海皇室,這也是凌司昭這次的目的。
一線希望總比絕望來得好。
安亦笙找了整個房間,都沒有將所謂的靈脈找出來。而且靈識也感應不出哪里的靈力相對強盛一些。
拓跋巫月為了藏這靈脈,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你們說拓跋巫月會把靈脈藏在哪里啊?只是藏一個東西,至于麼!跟藏媳婦兒一樣!」安亦笙無力地拉聳著肩膀。
肖絡冥與凌司昭靈光一閃,同時將視線落在屋子中央的一口玉棺之上。
安亦笙等不到兩人的回答,抬起頭,順著他們的視線望過去——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安亦笙驚訝地跳起來,「拓跋巫月既然這麼愛這個女人,死了都偷偷地與她合葬在一起,那靈脈一定也放在一起了!」
三人靠近玉棺,看著玉棺中安詳的一對男女,具是嘆了口氣。
肖絡冥、凌司昭對視一眼,準備動手將玉棺打開。
「慢點!」安亦笙按住肖絡冥的手,「這玉棺不會有什麼機關吧?」想到之前那些層出不窮的機關暗器,安亦笙很擔憂地問道。
肖絡冥搖頭,「不會,拓跋巫月這麼愛這個女子,不會在他們的棺木上動手腳。邊海有個傳聞,如果在棺木上放凶器,棺木中的人會不得安息。」
安亦笙放心的點頭,拓跋巫月既然這麼愛這個女子,當然不會讓她的靈魂得不到安息了。
兩人將千斤重的玉棺蓋子打開,頓時一股強盛的靈氣撲面而來。
連凌司昭這樣沒有修煉過的人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安亦笙朝著玉棺中的人拜了拜,「打擾了,請勿見怪。」說著,輕輕地將蓋在兩人身上的錦被掀開,在錦被下,鋪滿了各種各樣的陪葬品。
一個精巧的玉盒擺放在兩人中間。
安亦笙輕手輕腳地將玉盒拿了起來。
那股強大的靈力就是從這里面出來的。
在肖絡冥和凌司昭的好奇中,安亦笙打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