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琴聲,一觸即發!
琴音錚錚,劃破天際!
任飛的曲子好似千軍萬馬,有著奔騰之勢。
葉嵐的曲子卻更似滾滾沉雷,轟鳴而下。
普通百姓听著如此錚錚琴音,卻也只能隱約听出琴聲中氣勢,無法看見其中明爭暗斗的靈力之戰。
任飛被葉嵐那琴音震得一陣耳鳴,他斂下眸子,十指波動墨色琴弦,一**強大的琴刃就夾著空氣朝葉嵐襲去!
「錚!」
「小心!」不遠處的秦傲烈不由捏緊了拳頭,劍眉緊蹙,浮上擔憂之色。
縱使知道她可以,但是他的心依然為她牽緊!
葉嵐雲淡風輕的瞟了任飛一眼,唇角一勾,縴手猛地按住琴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無數的琴刃伴著這刺耳的聲音,往任飛攻去!
空中,兩股力量相撞,任飛的琴刃被葉嵐的一一斬破,然後乘風破浪的,往任飛擊去!
「哈哈!」葉嵐狂妄的笑了起來,眉眼里滿是挑釁。
好看得過分的臉染上這抹笑意,越發襯得她絕代風華,即使是這樣狂妄的神色,依然讓人生不出半分討厭來。
秦傲烈輕笑搖頭,葉嵐的狂妄在他眼中,可愛至極,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炙熱的目光,他回過頭去。
他轉頭便看見玉泠陌那張不溫不熱的欠揍臉龐。
丫炙熱看著的,是他家娘子!
媽的!
敢偷窺他娘子?
秦傲烈幾乎就要忍不住爆出粗口來。
「你,擋住我了。」玉泠陌淡淡挑眉,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話來。
語畢,他動了動身子,讓自己的視線不受秦傲烈所阻擋。
「老子等會就揍你!」秦傲烈狠狠的瞪了玉泠陌一眼,礙于現在他家娘子還在比賽當中,不想讓她分心,他才將揍玉泠陌的沖動忍了下來。
玉泠陌見秦傲烈回過頭,才悠悠的收回了視線。
他……
方才那一刻,看著葉嵐那染著笑顏的模樣,竟有了幾分炙熱!
胸膛中那顆心,竟有一刻的加速跳動。
這是怎麼了?
為何唯有這樣的感覺……
玉泠陌微微蹙起眉頭,對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些煩惱。
看著眼前來勢洶洶的琴刃,任飛心下一緊,雙手更是飛快的在琴弦上撥動。
墨玄琴可不是普通的琴,竟能排進十大名琴的名次中,自然也是名不虛傳的。
墨玄琴身在任飛的彈奏下越發黑,仿佛有熒光流動,就要滴出墨水來。
從琴弦上流出的曲子,帶著詭異。
詭異又輕柔的曲子如同魅惑心智的曲子一般,穿透心靈。
玉泠陌听著這股琴聲才回過神來,回頭看向周圍的普通百姓,已經有人開始眼神渙散迷茫。
糟糕!
「大家都捂上耳朵!」玉泠陌猛地站起來,大喊一聲!
這一聲,帶著靈力穿透在場眾人的耳膜,讓那些受了迷惑的普通百姓們,瞬間驚醒了過來!
雖然不明白發生何事,但個個條件反射的捂上了耳朵。
「玉大哥,怎麼了?」坐在玉泠陌身旁的葉翰不解的問道。
怎麼好端端的要讓大家捂上耳朵呢?
「發生什麼事?」秦羽桐也歪著腦袋湊了過來。
玉泠陌望了任飛一眼,開口解釋道,「這是墨玄琴所走出的**曲,對普通人能造成迷惑,讓人精神渙散等作用,但是對靈力深厚的人,則沒有這個影響,所以你們听了才會沒有感覺。」
他的話音一落,就听到‘咚’一聲。
秦羽桐急忙回頭,正好看見八筒以十分難看的姿勢摔倒在地,「這里已經有一個精神渙散的了。」
眾人假裝沒有听見,無視中。
「他怎麼辦?」秦羽桐再次問道,但也沒有絲毫要去把八筒扶起來的意思。
眾人再次假裝沒有听見,無視之。
「靠,就不能扶我回去休息啊?」八筒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了起來,十分委屈的瞪了幾人一眼。
眾人再次假裝沒有看見,再次無視。
八筒臉上浮起氣惱的神色,然後十分不高興的跑出了十里香酒樓。
其實,他心里的潛台詞是——
泉息劍,我來了!
偶哈哈哈,終于有機會一個人獨處了。
「話說,這**曲若是對靈力深厚者無用,那這任飛傻叉啊,想干毛?」
秦羽桐百思不得其解,她都沒有被影響了,那對葉嵐更加不會有影響。
玉泠陌淡笑不語,眼眸望向葉嵐。
葉嵐自然是听到了方才的小騷動,她皺著眉,正滿臉不悅。
原來這便是**曲!
任飛竟然卑鄙到這個地步!他們之間的比試,關平常百姓何事?
想到累及無辜,葉嵐就十分不悅。
看著任飛波動琴弦朝他攻來的琴刃軟綿綿般,沒有任何殺氣,她縴指一番轉,跳躍的琴音流出,幾道琴刃便帶著致命的殺氣襲向任飛!
看著飛出的琴刃,葉嵐眼眸一暗。
她發出琴刃本該斬破對方琴刃的,可撞上任飛那幾道軟綿綿的琴刃時,卻在瞬間被吸蝕!
莫非,這就是**曲的真正用處!?
葉嵐鳳眸染著怒意瞪著任飛,當下十指也不遑多讓,改變指法,奏起了另一首曲子。
她看著對面一臉不可置信的任飛,翻了翻白眼,操,裝無辜?
心下一狠,一波帶著葉嵐十足十靈力的琴刃向任飛攻去!
她滿意看著那幾道強勢而凌厲的刀刃朝任飛擊去,等著他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模樣。
任飛確實沒有任何反抗,只是立刻按住了墨色的琴弦,十指不再撥動琴弦,而後閉上眼楮,沒有了反擊的意願。
那詭異的琴聲在他按住琴弦里也慢慢消失下來,惑人心智的曲子瞬間蕩然無存。
他,想做什麼?
葉嵐氣勢十足的琴刃斬破空氣,斬破他那軟綿綿的琴刃,再襲向任飛!
「錚!」
墨玄琴突然擋在任飛面前!完完全全的承受了葉嵐的這一擊,琴弦根根崩斷!接著,整個琴身在琴刃的攻擊下,碎成了粉末!
因撞擊墨玄琴而減弱了攻擊力的琴刃繼續朝著任飛攻去。
他竟不閃躲,就這樣生生的承受了一擊!
「二弟!」任華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楮,大喊一聲!
本以為,他絕對會躲開的!
全場眾人也忍不住嘩然,任飛這是做什麼?
被擊中的任飛口中突的吐出一口鮮血來,但他卻只是淡淡的悶哼一聲,便睜開了眼眸。
即使受傷,依然優雅萬分。
他望向葉嵐,在那雙美麗的眼楮里,終于沒有看見厭惡。
「任飛,你想做什麼?」葉嵐皺起柳眉,走近任飛,語氣里有幾分不悅。
他這樣算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反擊?
為什麼生生承受他的攻擊!?
任飛苦笑一聲,輕聲問道,「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信麼?」
他好看的眉眼里染上幾分懇求的意味,向來高高在上的男子,在這一刻,竟用這樣無奈的語氣,懇求的神色,問著她這樣的話。
葉嵐臉上浮上一抹疑惑,並沒有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任飛搖頭苦笑,隨即又恢復一臉的高傲之色,高聲說道,「這次比賽,我認輸。」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葉嵐眼底那抹厭惡之色時,就莫名的不能忍受。
他若告訴她,他根本就不知道方才彈奏的曲子,會讓普通百姓心智渙散,她,是否會相信?
那一刻,他問自己。
如果毀了那琴,如果承了她一擊,可以讓她的眼眸里不在對他有厭惡之色,他是否會那麼做?
事實是,在他還未考慮清楚之前,便已經那麼做了。
「認輸?」葉嵐反問一聲,任飛口中說的不是這場,而是這次,是接下來的比賽,他也認輸?
雖然有點不理解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不過若是他認輸,倒是非常省事。
任飛只是淡淡看了葉嵐一眼,似乎不願多言。
秦傲烈踏著優雅的步伐,悠悠的走向葉嵐,冷冷斜睨著任飛,看向任飛的眼底,帶著警告的意味,身為男人,他自然知道,任飛方才那眼神代表什麼!
此時,與尉遲青石與任家長老也走了過來。
任華神色緊張的扶住任飛,「二弟,你怎麼樣?」
任飛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任家長老略帶責備的看了任飛一眼是,隨後搖搖頭,面色沉重的說道,「青石兄,既然我飛兒已經認輸了,那悉听尊便吧。」
他話說得是落落大方,但陰霾的臉色證明他此刻的不悅。
堂堂任家少主,若是真的下跪,還要喊對方姑爺爺,那實在是丟人至極!丟人至極!
尉遲青石自然也是看得懂臉色的,兩大家族之間,自然沒有必要搞得如此僵持。
現在任家少主已經認輸,他們尉遲家該有的面子可都有了,只要再寬容的免去人家少主受辱之罰,那這件事情便算是圓滿了。
尉遲青石還未開口,尉遲安和尉遲賢兩兄弟就十分興奮的沖了出來。
怎麼可能讓任飛不跪?
他們低聲下氣的求那葉嵐,更不惜以赤龍血為交易才讓這人幫了他們!怎麼能這麼便宜了任飛!
一想到任飛下跪的模樣,他們心里就爽快!
尉遲安高傲的站在任飛面前,不屑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只喪家狗般。
「哈哈哈,任飛,給本少爺跪下!大喊三聲姑爺爺來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