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地有點急眼了,憤聲道︰「會好好說話不會了,不找罵渾身不自在是不是,好好和你說兩句話咋就這麼難呢?那些虛構的東西你也相信,你有腦子沒有?」
「有腦子,可就是不歸我指揮,想用,不過用不了。」呂清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可這話在風地听來怎麼都像是在挑戰,就在風地琢磨著怎麼給呂清廣來上兩句狠得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前方三百四十米開外的一顆大樹後面。
那是一棵老樹,已經倒了,可卻沒有斷了生機,枝干橫在河上,根在此岸冠在彼岸,一半兒的枝條懸在空中,一半兒落在河水里,那些落在河水里的枝條上長出許多的須根,須根是紅色的,晃眼兒看去,像是大樹受傷倒地後血液流淌進了河里,而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有須根輔助吸收水分,大樹長得越發的粗壯,越發的生機勃勃,三人環抱不過來的樹干上雖然已經被踩踏出了一條路來,可它卻活得比以前更旺盛更有滋有味兒了。
那個人影就從樹干上走了過來,停在半露出地面的虯根處,望著呂清廣。
呂清廣也停下腳步和他對望。
這是個半大的小伙子,穿著一身略微有點兒嫌小的獵裝,神情戒備的盯著呂清廣隨時有進攻的可能。
「就一個孩子,毛孩兒一個,毛都沒有長齊呢,值得你大驚小怪的嗎?」呂清廣沒看出什麼異象,心里責問風地,「你是不是有點兒驚弓之鳥了,我看沒什麼啊!你別自己嚇唬自己好不好!」
風地輕蔑的回道︰「那是你有眼無珠,你沒看出問題不等于就沒問題,話又說回來了,要是你都能看出來的問題,那也只是表面問題,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這些你看不出來的問題才是本質性的問題。」
呂清廣被風地這番話說得有點兒臉紅,可心里不得不承認風地說得不無道理,可這口氣又實在咽不下去。嘀咕道︰「都說狗眼看人低,太古靈族什麼時候也沾上這毛病了。」
話雖如此,呂清廣還是再次將注意力能聚到對面的小小伙子身上,既然和風地抬杠了,就不好在用靈識束來探查,要不風地又該逮住這個話把兒了,靈識束可是太古靈族教的。不過就是不用靈識束呂清廣也還有辦法,不就是看個不人不鬼的存在嘛,多大個事兒啊!
呂清廣眯上左眼,看了看,又眯上右眼看了看。呂清廣的右眼可是滴了大量龍鯨眼液的,靈體鬼魂都可以直接看到。果然,這一眯眼兒立刻就看出點兒毛巧來。左眼里的形象沒有變,可右眼里的形象卻仿佛罩上了一層霧氣,這是一層淡淡的黑色的霧氣,雖然淡卻讓呂清廣心里無比震撼。
風地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呂清廣心中的震撼,輕笑著說︰「怎麼樣,看出點兒苗頭來了!不是我說你,看問題得深入,不說入木三分,起碼不能流于表面不是。現在有何感想?」
「這是不是僵尸啊?」呂清廣問道。
風地果斷的否定道︰「絕對不是,僵尸不是這樣的,不過倒是有點兒沾邊兒,我也說不準了。」
那個十五六歲的準青年,伸手握著腰間短劍的劍柄,揚聲喊道︰「Hej!
herr。」
呂清廣听不懂,不過猜測是對方和自己打招呼,于是堆滿一臉和藹的笑容向對方揮揮手。
「他是在向你問好。」風地翻譯道。
呂清廣邊揮手邊回答風地道︰「我猜也是那麼回事兒。」
笑容是具有親和力與欺騙性的,那準青年松開握著劍柄的手,躍身站在樹干上也向呂清廣揮手。
呂清廣慢慢的向他走去。
他又大聲的說了一串兒的話,風地翻譯道︰「您是第一次來這里嗎?他在南極亞拉沒有見過你,他是約拿旦•獅心,問你是誰,從哪里來,來南極亞拉干什麼?」
「南極亞拉?這里是南極嗎?怎麼沒看到雪呢?」呂清廣沒听過南極亞拉這個名稱,不過南極卻是知道的,可在他的印象里南極可是冰天雪地的所在,和這里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地貌形態,這里青山綠水氣候宜人和南極是一點兒邊兒都沾不上的。
風地也沒听說過南極亞拉這個地方,不過它可不會听到南極就想到南極,這不過是名稱中偶然出現的巧合,以風地的廣闊視野當然不會局限在小小的地球範圍之內去思考問題,不錯,風地根本就不認為這里是地球的某處。宇宙浩瀚,空間和亞空間是數不勝數的,誰規定這里就應該是地球了?
「南極亞拉,南極亞拉?」呂清廣嘮叨著急趕兩步就已經到了大樹跟前。
約拿旦•獅心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笑容滿面的男子,他從來沒有見過誰跑得這麼快過,一眨眼兒幾步就邁到了面前,每步跨出差不多三五十米遠去,一下子就從三百多米外來到獅心的面前。約拿旦•獅心幾乎是下意識的倒退了半步,抽出短劍,擋在面前。
「你,你不要過來!」約拿旦•獅心惶恐的叫喚道,當然他用的是呂清廣听不懂的語言,不過風地可以同聲翻譯,所以呂清廣在約拿旦•獅心叫喊時退後了一步,一大步,足有五十米遠。
呂清廣想表明自己無害的意圖,可是他知道對方肯定听不懂中文,所以問風地︰「你可以把我的話翻譯成他的語言嗎?」
「不行,」風地回絕道,「我只是根據他的思維波動判斷他的意思,要是讓他听到我的話就得沁入他的意識,我看他的靈魂承受不起這樣的沖擊,要是強行把我的靈識輸入到他的意識海,怕是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就嗚呼哀哉了。沒辦法,他的靈魂比人類強上一點兒,不過也極為有限,和你是無法比的,我也沒辦法。」
風地都沒有辦法呂清廣就更沒辦法了。
語言不通就只好靠形體了,呂清廣伸出兩只空手,在面前輕輕擺動,示意自己沒有武器,沒有進攻性,臉上和藹的笑容也更加的燦爛更加的人畜無害,要是呂清廣面前有一面鏡子估計他會被自己的笑容雷倒,那笑容實在是太惡心太猥瑣太虛偽了!
可就是這笑容讓約拿旦•獅心安下心來,慢慢收回短劍。
呂清廣盡力維持著僵硬的笑容,心里高興,對風地得意的炫耀道︰「看沒有,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話擱在那兒它都管用。」
「哦,」風地仿佛無意的回答道︰「你要是早點笑不是就不會被轟擊道這里來了!你干嘛不早點兒對著魏元凝、夏侯哲祥、索熙子他們笑 ,要你早點兒笑那不是他們就不會攻擊你了。賣笑就得早賣,要是他們三個買了你的笑,說不定現在就在一起分贓吶。」
風地的話語特誠懇,可不管怎麼誠懇,里面的諷刺挖苦呂清廣還是听了個一清二楚,越是誠懇才越現著風地用心險惡。
呂清廣試探性的向前邁了一小步,小步,也就二十公分的距離。眼楮看著約拿旦•獅心的反應,心里夸獎風地道︰「行,風地,你能耐大漲了啊!罵人都不帶用髒字了,這是不是說你都進化成知識分子了?你挺牛啊!回頭送你到五七干校去學習深造一番怎麼樣?」
風地沒敢接這個茬,顧左右而言他的說︰「南極亞拉,這名字陌生得緊,你說這南極亞拉是在魔界還是海外仙島,佛界中人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可要說是神界,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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