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家常菜館內熱鬧起來,不是客人多,而是風小雨回來了,大廳里一片歡騰。吳浩難得地走進大廳︰「風小雨,今天你小子可出盡風頭,烹調界都震動了。」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風小雨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誰告訴你們的?」
「這怎麼能算是壞事,徒兒有出息我這個師父應該喝兩杯慶賀慶賀。」吳浩眯著眼,一臉陶醉。
「您還不是為了喝酒,今天包您喝個夠。」風小雨頓了一下︰「不過被某些人知道了可不要怪我。」
「不怕。」吳浩得意地撇撇嘴︰「林華回新加坡了,好像家里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不會是誰發生意外了吧?」風小雨立即警覺地想起林秀秀,那個復雜的女孩,雖然她對風小雨的那一夜表現得滿不在乎,可是風小雨卻無法忘懷,竟然對她十分牽掛。
「好像是她的佷女林秀秀出了點麻煩。」吳浩隨口說道︰「他們家族遇到經濟困難,需要一個大企業合作,原本林秀秀和韓*正峰水到渠成,可林秀秀忽然變卦,死活不同意和韓家的婚事,不吃不活好多天了。」
「現在怎麼樣了?」風小雨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語氣急促,臉色有點蒼白。
「你緊張什麼?」吳浩狐疑地看著風小雨,猜不透他為什麼緊張︰「林秀秀只是個二十歲的小丫頭,在林華勸說下已經答應了婚事。」
「奧。」風小雨下意識地松口氣,心中卻有點失落,強笑幾聲︰「師父,你還沒有告訴我是誰跟你們說學校的事,一進門大伙就要我請客。」
「自己瞧去。」吳浩沖一個雅間噘噘嘴︰「正和蕭雅說話呢。」
風小雨推開雅間虛掩的門,立即傳來蕭雅的笑聲︰「看,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出去一下,你們慢聊。」
一位少女背對著門緩緩轉過身,風小雨跨進房間在沙發上坐下︰「是你呀,寶兒姑娘。」
「你以為還會有誰?」方寶兒噘著嘴站在桌邊︰「有了大美女藍盈盈,當然記不得我們這些丑丫頭了。」
方寶兒說得楚楚可憐,風小雨可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大魅力,讓姑娘家惦記著,心中一陣感動,忍不住拉住方寶兒的手︰「哪能呢,我可記著你的好處,尤其是你張大水床,什麼時候借我睡幾天。」
提起水床,方寶兒自然而然想起自己著躺在風小雨懷里的情景,跺著腳嬌嗔道︰「你就會欺負人。」
說完,方寶兒扭身就走,風小雨急忙拉住︰「我說的是真心話,沒有你肖月青等人也無法立足。」
方寶兒走得很堅決,風小雨力道大了一點,不料她一下子就倒在風小雨身上,風小雨措手不及,抱著她推也不是,摟也不是,手臂僵直地伸著。氣氛尷尬。
愣了幾秒鐘,方寶兒忽然撲哧笑起來︰「怕我身上有毒毒死你啊,。」
風小雨可不是傻瓜,立即緊緊摟住方寶兒的嬌軀,感受少女醉人的溫柔。
「輕點,被人看見就羞死人了。」那是個還不太開放的年代,不象現在接吻如家常便飯,方寶兒嬌羞無限地在風小雨耳邊喃喃低語︰「就許你抱一次,下次可不行。」
一股少女的幽香從方寶兒口中散出,刺激著風小雨敏感的神經,風小雨覺得小月復部一陣燥熱,腦中暈乎乎忘記了一切,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吻在方寶兒嬌艷欲滴的嘴唇上。方寶兒嗚嗚掙扎著,手掌在風小雨身後的牆壁上胡亂模著,只听得啪的一聲,她關掉了電燈開關。
這種時候女人看起來慌亂,卻永遠比男人細心。風小雨可以說是第一次認真地接吻,嘴用力在方寶兒嘴唇間吮吸著,越來越用力,總覺得要發泄什麼,就是找不到出路。
方寶兒手臂軟軟地放下來,胸口激烈起伏,覺得呼吸困難,忍不住微微張開嘴,風小雨似乎找到突破口,舌頭毫不猶豫地伸進去,踫到方寶兒嬌女敕的舌頭,方寶兒全身一震,立即哼了一聲,一把摟住風小雨的後腦勺,主動迎過來。
舌頭在纏繞,如同兩個交織在一起的靈魂,方寶兒口中的吐液越來越多,甘甜香薷,如同玉液瓊漿,滋潤風小雨的五髒六腑。少年男子的熱血瞬間沸騰起來。風小雨的手掌自然而然地攀上方寶兒的雙峰,方寶兒忘情地摟著風小雨,似乎害怕他跑了,直到風小雨的手不安份地向她的小月復滑去。
「不行。」方寶兒忽然把臉扭到一邊︰「下次吧。」
「你不是說沒有下次了嗎。」風小雨笑得有點婬邪,手掌還在繼續運動。
「我也不知道以後怎樣。」方寶兒眼角忽然流下了一行淚水︰「我只知道喜歡你。」
喜歡,沒有理由,方寶兒情竇初開,青年才俊見識過不少,唯獨對這個不起眼的風小雨心中掛念,方寶兒一直說服自己,風小雨沒什麼了不起,不是父親心中的合適人選,只是有趣一點而已。可是當她看到藍盈盈和風小雨手牽手的情形,心中忽然焦躁不安,風小雨獲得勝利比她自己成功還要感到喜悅,第一個來到家常菜館報喜。剛才被風小雨用力一拉,拉開了她感情的閘門,忍不住倒在風小雨的懷里。
可是她與秦天柱的婚事幾乎已成定局,母親去世得早,她是父親唯一的依靠,她無法違背父親的意願。
「你怎麼啦?」風小雨驚慌失措地擦著方寶兒臉上的淚水︰「要不,你打我幾下,下次真的不敢了。」
「傻瓜。」方寶兒破涕為笑,在風小雨腦袋上輕輕拍了一把,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衫︰「好了,出去吧,張艷紅他們都等著你呢。」
還沒到廚房間,王曉梅和喬春林就抬著一桶酒和周宇飛一起進來,喬春林一邊走一邊和身後的西門豪說說笑笑,這小子有一手,要不了幾分鐘就能和別人混得跟兄弟似的。
風小雨迎過去,拉著周宇飛和西門豪︰「歡迎二位,我沒有請其他人,都是自家兄弟。」
「這樣最好。」西門豪朗聲大笑︰「能交你這個朋友就不枉此行了。」
「過獎。」風小雨第一次正式請客,盡量顯得器宇軒昂︰「藍盈盈呢,沒和你們一起來。」
「應該快了吧,她說回家換身衣服。」周宇飛笑著說道︰「女孩子就是麻煩。」
「有理。」喬春林插言道︰「象我們大老爺們多好,說走就走,換哪門子衣服,確實麻煩。」
「你說什麼呢。」王曉梅忽然把酒桶向地下一方,噘著嘴說道︰「嫌我們女孩子麻煩,你自己提進去。」
看著喬春林哭笑不得的表情,大廳里響起一陣大笑。笑聲中藍盈盈俏生生出現在門口,一身淡紫色套裙,秀發攏在腦後呈馬尾狀,點綴著一朵粉紅小花,臉頰白皙泛著淡淡紅暈似乎有一點粉,嘴唇紅艷顯然用了口紅。
薄施粉黛更顯嬌媚動人,看得服務生們眼楮都發直。風小雨大聲說道︰「盈盈大小姐,你可是半個主人,怎麼能讓西門豪和周宇飛等你呢,等一會一定罰酒三杯。」
「我才不怕呢。」藍盈盈微微一笑︰「一對一,你不是我的對手。」
風小雨知道藍盈盈指的是在她家喝醉酒的事,連忙打了個哈哈︰「人到齊了,準備入席,我還沒點菜,先讓蕭雅經理準備幾個冷蝶。」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十分熟悉,風小雨等人立即轉身,看了一眼門口的來人,不由得一起愣住了。
身材中等,衣著華貴,臉上的笑略顯陰沉,赫然是市長的公子胡雲。風小雨張了張嘴︰「你、、、、、、」
「好像我並不受歡迎。」胡雲一反常態,微微笑著。
「一邊站著。」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道倩影把胡雲擠到一邊,出現在風小雨面前︰「怎麼,連我也不歡迎。」
「柳如煙。」風小雨驚叫一聲︰「你怎麼來了?」
「我剛參加完青年歌手選拔賽,听一個烹調界朋友說你一鳴驚人,做姐姐的怎麼能不過來看看。」柳如煙說完看了胡雲一眼︰「胡大公子,你的威嚴太大,別人說話難免受拘束,還是請回吧。」
胡雲可是黑白兩道都通的厲害人物,從未有人在他面前說半句大言,柳如煙語氣卻是有點不屑,風小雨等人暗暗替她擔心。奇怪的是胡雲毫不氣惱,笑著說道︰「柳姑娘,等會要不要我過來接你?」
「不用了。」柳如煙輕輕揮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胡雲和風小雨等人打了個招呼,悄悄退出家常菜館。拐過一個街道,幾位大漢圍過來,為首一人低聲說道︰「老大,你這是何苦,那麼多美女你現在踫都不踫,追柳如煙這個軟硬不吃的姑娘。太委屈自己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胡雲煩躁地揮揮手,自從柳如煙寧願打破腦袋也不向他屈服,他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和柳如煙比起來其他美色索然無味,或許得不到反而珍貴,他決心追到柳如煙。他是高高在上的人,學著象正常人追一個小女孩使他苦不堪言,開始在和柳如煙較勁,漸漸地養成一種習慣,明知柳如煙不會給好臉色,總是不冷不熱,可一天見不到她就渾身不自在,坐立不安,如同毒癮犯了一樣。
「那個風小雨有點麻煩。」胡雲想起柳如煙見到風小雨那種炙熱的目光,心里不踏實,是不是這小子佔據了柳如煙的芳心。青年歌手選拔賽結果還沒出來,一听風小雨的事柳如煙放下一切就趕來慶賀,可見風小雨在她心中有不輕的分量。
「把他做了。」為首的大漢抬手做了個下劈的動作。
胡雲追不到一個小姑娘,自尊心大為受傷,加上生性多疑,難免遷怒他人,偏偏這時候柳如煙過來看望風小雨。他怎麼能不耿耿于懷。
柳如煙也是一時大意,她的大意卻給風小雨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胡雲想了想,對幾位大漢說道︰「做了他就不必了,又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仇恨,他不是要做刀王嗎,有機會廢了他的一只手就是了。」
胡雲說得很輕松,輕松得象討論吃一頓家常便飯,不過風小雨這樣的小人物在他手中至多算得上一頓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