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的美不僅是在白天,夜晚的幽靜自然,更是令人陶醉,風小雨和平南燕再次爬上山頭,剛好一輪圓月從東方升起,皎潔的光芒輕輕灑在身上,格外清涼。
微風輕輕吹過,初秋還沒有褪盡的酷熱慢慢消失,可能兩人站的是最高處,連蚊子都沒有一只,還是上次兩坐過的那塊大石,平整光滑,平南燕這次帶來的是一塊棉布,坐上去暖和柔軟。
「你倒是挺仔細。」風小雨笑著說道︰「這棉布就是比報紙舒服。」
「那當然,我經常來坐坐的。」平南燕調皮地笑了笑,月色下更顯嫵媚︰「石頭寒氣重,坐久了不知不覺會傷人,棉布墊著就不一樣了。」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一看月色?」風小雨望著圓月伸了個懶腰,空曠的山野,心情格外舒暢。
「我經常一個人來,覺得這里的月色是世上最好的了。」平南燕沐浴在月光中︰「明天你就要回去了,我想讓你記住這兒的月光。」
「我會記住的。」風小雨深吸一口氣︰「我會記住這兒的月光,這兒的空氣,還有這兒的人。」
「什麼人?」平南燕輕聲低笑著。
「一個如同月光一樣漂亮的人。」風小雨側臉看了看平南燕。
「討厭。」平南燕伸手拍了風小雨一下,風小雨順勢抓住她的手,輕輕握著,平南燕微微掙扎了一下,旋即放棄,任由風小雨握著。
「祝福你和林秀秀。」平南燕聲音柔如月色。
「謝謝。」風小雨微微嘆息一聲︰「還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看得出來,她對你是真心的。」平南燕面對月色輕聲說道︰「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也早日找到一個好婆家。」風小雨笑著說道︰「你這麼漂亮,不知誰有福氣。」
「你又笑話我。」平南燕用肩膀撞了一下風小雨,兩人更加靠近一點。
「你別把我撞下山崖去。」風小雨故意晃了晃身體,大聲笑著。
「你要是掉下山崖。」平南燕月兌口而出︰「我立馬跟著跳下去。」
話一出口,兩人忽然顯得尷尬起來,許久,風小雨輕聲說道︰「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願意陪著我跳。」風小雨聲音格外溫柔。
「你別臭美,我是逗你玩的。」平南燕忽然笑起來︰「我才不會那麼傻。帶你來是看風景,好好地跳什麼山崖。」
「那道也是。」風小雨也笑了起來︰「活得好好地,怎麼談起眺山崖來了。」
「小時候,我經常一個人來,望著無盡的山野,雖然有點孤單,卻感到天地的廣闊。」平南燕依偎著風小雨,慢慢說起她童年的歡快和煩惱,風小雨不時插上幾句,說一說家鄉小村的難忘童年。
面對即將的離別,兩人有說不完的話,在靜寂的山野里竊竊私語,夜漸深,有了點露水,寒意漸濃,風小雨自然而然地摟著平南燕的香肩,平南燕抬起臉微微一笑,緩緩把頭靠在風小雨的肩頭。
忽而低聲歡笑,忽而慢聲細語,有時風小雨還吹起口哨,清脆的哨音在山野緩緩流動,訴說著一份溫馨,一份離別的惆悵。
「給我唱首歌吧。」平南燕低聲說道︰「我想听听你的歌聲。」
「我唱歌不好听。」風小雨笑道︰「像破鑼。」
「破鑼我也喜歡。」平南燕嘆息一聲︰「你唱吧。」
「好吧。」風小雨吹了一陣口哨,輕聲唱起來,聲低沉悠遠,歌聲中,平南燕竟然甜甜睡去,嘴角閃動著一絲微笑,歌聲似乎穿透了她的夢︰
掛一把吉他在心頭
為你吟唱一首心靈的歌
看路邊春草漸漸翠綠
離愁的傷感化著河邊的一棵垂楊柳
月兒還是夜夜在枝頭眺望
夢中的河水依舊在流淌
花開的聲音如情人般竊竊私語
恍惚間
我又聞到那股芬芳
輕輕揮手
指尖灑落滿地的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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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燕準備了許多土特產,常玉等廚師也送了好多禮物,風小雨一樣也沒帶,只背著一大包蘑菇干回來。去的時候,平南燕相伴。兩人有說有笑,回程一個人倍顯孤單,眼前不斷晃動著和平南燕相識的一點一滴,她的嬌小可愛,聰明溫柔給風小雨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平南燕就像人生的一段小插曲,如同路邊的一朵小花,在人生跋涉的旅途上留下匆匆一瞥。
沿途的風景也不那麼好看,只感到一絲疲倦,中午過後,急匆匆回到四海酒樓,緩緩推開門,休息時間,一群人正盯著電視觀看,電視聲音很大,誰也沒有注意風小雨進來。
風小雨在一張椅子上慢慢坐下,電視畫面在切換,現出‘學做家常菜’幾個字,風小雨記得自己和藍盈盈攝制過許多期節目,想起和藍盈盈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一股溫暖流過,目光緊緊盯著屏幕。
「各位觀眾,現在是學做家常菜時間。」還是蘭東娜悅耳的聲音︰「我們今天請到的是藍盈盈姑娘,她是最近傳聞較多的一位大廚,未來廚王的最佳人選,下面我們就請出藍盈盈大廚和她的助手。」
隨著一陣輕快的音樂,藍盈盈一身潔白的工作服出現在畫面上,清秀的臉頰帶著淡淡的微笑,顯得成熟了許多,風小雨心中剛有了一絲感慨,另一個畫面一下子把他鎮住了,藍盈盈身邊的助手竟然是龔無雙,那張白皙粉女敕的小臉上布滿幸福的微笑。
「怎麼會這樣?」風小雨月兌口而出,他不是震驚于自己不在畫面上,而是藍盈盈竟然選擇龔無雙做助手,龔無雙對藍盈盈的心思誰都知道,藍盈盈如此做只有一個好處,下一場分組賽一定第一,她那組只有龔無雙一個對手,龔無雙都魂不守舍了,她還有不勝出的道理,可是按照藍盈盈的水平,此舉純屬多余。那麼,這樣做是為什麼呢?
「師傅。」听到風小雨的聲音,夏之威猛然轉過頭,詫異地說道︰「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把電視關掉,沒什麼好看的。」石守仁見風小雨沒有回答夏之威的話,眼楮盯著電視眉頭緊皺,怕他受到節目的影響,慌忙擋在電視面前。
「確實沒什麼好看的,關了關了。」高玉梅嗓門很大,叫起來明顯有點做著,還不如不喊,旁邊一位姑娘用力推了她一下︰「你就不能小聲點,我們大家耳朵又不聾。」
「不用。」風小雨揮了揮手︰「我繼續看看。」
幾個人不大情願地把身體從電視前挪開,畫面上,藍盈盈正在做‘湯爆雙脆’,一邊做一邊聲音柔和地講解︰「肚頭用刀片開,剝去外皮,在清水中洗淨,去掉里面的筋雜,外面剞十字花刀,深為肚厚的2/3,呈魚網狀;然後切成2.5厘米見方的塊,放入堿粉與開水兌成的堿水中浸泡3分鐘,撈出沖洗干淨,放入清水中待用;再將雞肫剞成斜十字花刀,深為雞肫厚的2/3,用清水洗淨,放入另一碗內備用;。」
「幾天前電視台就把你和藍盈盈攝制好的節目撤了,說是為了配合廚王大賽的宣傳。」石守仁在一邊小聲解釋著︰「蕭雅經理也到電視台去過,他們說你不在,沒有辦法,只好由藍盈盈選擇助手。」
「嗯。」風小雨點了一下頭,表示在听,眼楮依舊看著畫面,似乎要把藍盈盈看透,畫面上藍盈盈熟練地拿過一個湯鍋,繼續一邊和龔無雙做菜一邊說︰「湯鍋內放入清水,置旺火上燒至八成熟時,先放雞肫後放肚頭一焯,立即撈在湯碗內;再加蔥椒黃酒10克拌勻,撒入香菜末、胡椒面;最後湯鍋內放入清湯750毫升、醬油、精鹽、蔥椒黃酒15克置旺火上燒沸,打去浮沫,加味精澆入湯碗內,立即上桌,把主料推入。」
字幕緩緩滾動,藍盈盈和龔無雙從畫面上消失,風小雨依然眉頭緊皺,大家一起看著他,鴉雀無聲。
「你們繼續玩。」許久,風小雨如夢方醒,站起身揮了揮手,無精打采地笑了笑︰「我到小廚房間休息一下,沒有我的話,你們不要打擾。」
「知道啦。」所有人異口同聲回答,看著風小雨步履蹣跚地向廚房間走去。
「藍姑娘也真是不夠義氣,這時候換上別人,對風小雨可是個不小的打擊。」石守仁不服氣地嘟囔著。
「是啊。」大家附和著,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別說了。」方寶兒一直沒有啃聲,忽然揮了揮手,大聲說道︰「這或許是別人對付風小雨的一種方法,無論廚王大賽成敗如何,風小雨在我們心中永遠是最棒的,我們一定要把酒樓經營好。」
「寶兒經理說得對。」高玉梅大聲說道︰「過幾天是廚王大賽倒數第二場比賽,我們一起去助威。」
「好,一起去。」聲音很大,很熱烈,誰听了都會感動萬分,可惜風小雨沒有听見,整個下午他都關在小廚房間內,沒有出來,也沒有人進去打擾,直到夜幕降臨。
「師傅不會出什麼事吧。」夏之威唧唧咋咋地叫著︰「是不是受刺激了。」
「你個小孩懂什麼叫刺激。」高玉梅拍了一下夏之威的腦袋︰「滾一邊去。」
大家一陣大笑,氣氛放松了一點,石守仁看了看方寶兒︰「寶兒經理,我看你是不是進去勸勸風小雨師傅。」
「我試試。」方寶兒柳眉微皺,輕聲說道︰「不過沒有把握。」
要是別的事,方寶兒還可以勸勸風小雨,可感情上,方寶兒就不知如何是好了。從吳浩等人的語氣中,方寶兒知道林秀秀可能一去不返了,面對風小雨,如果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結果反而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