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本包月已經批下來了,這里通知大家一聲,想了想還是不要包月了吧,五月份是要完本的,時間來不及阿還有就是番外篇要晚上的時候才能有時間寫,最後大聲求票,謝謝大家的各種支持,非常感謝,紅票請多一些吧!
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乞丐,這一點,即便是作為中國第一城市的北京也無法避免,王大廚子正是燕郊這一帶有名的乞丐頭子,在他手下,大大小小的乞丐加起來也有五六十人,這樣的勢力,就連本地的流氓頭子也要客氣一番,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些沒家沒口的乞丐,動起刀子來,是不會管什麼後果的,去了牢里,反倒有個安生的飯碗,王大廚子在燕郊雖然混的風生水起,卻也賺不到什麼錢,這倒不是說他一窮二白,五六十人每天上貢起來也有大幾百,他能混到現在,並不是靠著什麼運氣和義氣,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貨色罷了,那些穿著制服的流氓,才是這燕郊真正的老大,王大廚子每個月定時上貢,一百塊錢里面上繳的就有八十塊,剩下的那點,真不夠他花的,所以,作為燕郊丐幫的老大,王大廚子穿的也不咋地,以至于他帶著幾十個手下站在含山路燕郊百貨門口的時候,幾個老街坊差點驚掉了眼球。
「這是王大廚子嗎?」一個瓖著金牙的老頭忍不住戳了戳身邊的老伙計,問道,王大廚子大家可是天天能看見,平時他最好的衣服也不過是套李寧的運動裝,就是腳上套著雙布鞋,有些不倫不類,可是今天,王大廚子居然穿了西裝,雖然看著不是什麼好貨色,可也是幾百塊錢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幾十個看著面熟的乞丐,都是這副打扮,一時之間,頗有點港台黑社會的感覺了。
「這些叫花子怎麼一個個人模狗樣的,那頭發,得抹了多少油啊?」那老伙計也是暗暗吃驚,壓著嗓子說道,乞丐是不修邊幅的,越是邋遢,越能顯得落魄,這樣才能從好心人那里拿到錢,所以平日里從王大廚子往下,沒有一個干淨人,然而現在一身黑西裝的乞丐們,頭發也像是刻意打理過,還做了發型。
「老子發財了,懂不懂?」兩個人正七嘴八舌說的熱鬧,冷不丁一個小乞丐從一邊蹦了出來,得意洋洋的說道。
「哎呦,賈大牙,你是要嚇死我們啊!」金牙老頭拍著胸口,長長的吸了口氣,這賈大牙有兩只大牙,老家是湖南的,不知道怎麼就跑到了燕郊做這份很有錢途的職業,湖南人愛吃檳榔,在燕郊,也只有金牙老頭這半個老鄉會進上這麼一些,所以兩人倒是有些交情,見賈大牙喜滋滋像撿了錢的樣子,金牙老頭情不自禁的奇道︰「賈大牙,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一個個都跟黑社會一樣啊?」
「金大爺,這就叫否極泰來,上次張九毛給我算命,說我命中注定大起大落,這不機會就來了嗎,咱們東邊不是有片爛尾樓嘛,這次來了個大東家,給買了下來,缺點保鏢,就請了我們,不光好吃好喝,還給買了這身東西,從今天開始,我賈大牙就不是乞丐了,是正正經經的保鏢,金大爺,我發達了,這檳榔,可是想要多少要多少,今天我可要吃個夠!」
「吃吃吃,吃死你!」金牙老頭見這小老鄉有了著落,也為他高興,拿起個袋子,裝了十幾顆,塞了過去,說道︰「就算金大爺送你的,小子,可得好好干啊!」
「你們保鏢就保鏢吧,干嘛往這站啊,怪嚇人的。」金牙老頭身邊的老伙計跟著笑了一陣子,見街頭的人越聚越多,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裝,油光頭,不由的有些擔心的問道︰「那個老板不是要你們來鬧事的吧,咱們這老街坊的,砸壞了東西可不好啊。」
「鬧什麼事啊,絕對不鬧事,人格保證,我們大廚子哥你還不知道,最怕事的一個人。」賈大牙笑了笑,搖著頭說道︰「今天有個貴賓過來考察,我們這是迎賓來了,一會鮮花就送到,到時候完事了,我送你一把,插在腦門上,光鮮的很。」
「去去去,你這小子,淨說混話。」那老伙計得了賈大牙的保證,松了口氣,也笑了起來。
這是下午一點五十五分的燕郊含山路,春日下午的陽光,溫暖而又慵懶,一陣暖風吹過,裹著街頭人們的笑聲,向天際飄去,張小山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深深的吸了口氣,撥通了張九毛的電話,從東三環CBD建外SOHO的公寓,到燕郊,如果不堵車,也只要半個鐘頭,燕郊最有名的上上城在北京撲天蓋地的地產廣告上總有這三十分鐘的醒目字眼,可明白人都知道,所謂的三十分鐘,說的可是時速一百公里的高速,張小山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是一點二十五分,除去取錢的時間,他只用了二十分鐘,就來到了這里,所付出的代價,則是接二連三的違章,那高速上的相機,有幾次差點閃花了他的眼楮。
「一路向西,含山路西首,那里,你會看到你的爺爺,哦,對了,要提醒你一句,那里有個加氣站,好像今天生意不錯,堆了不少煤氣罐,只是剛才似乎有個人不小心點著了什麼,一分鐘後恐怕就要燒到那里了吧,如果不想你爺爺變成烤全人,你有一分鐘時間,記住,只有一分鐘,一分鐘後,多少錢也換不回你爺爺的命。」電話中傳了女人戲謔的聲音。
「你,你……!」張小山臉色鐵青,氣的渾身發抖,他突然有一種感覺,對方想要的似乎並不是那三百萬的贖金,而自己就像那貓兒面前的老鼠,一直在被對方玩弄在掌心之中。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張公子,你可是要快一點哦。」女人笑了笑,掛斷了電話。
……
「開始吧。」燕郊百貨三樓的鏡子店中,李撞抬起頭來,眯著眼楮向窗外望去,張小山黑色的奔馳漸漸的出現了在視野之中,而道路兩側,也擠滿了形形色色的行人,有些是衣著統一的王大廚子等人,有些則是一時好奇,湊在一邊看熱鬧的行人,李撞臉上掛著同情的笑容,轉過了身去,說道︰「他已經來了,你的鏡子,可以出場了。」
「比我想象的還要遭。」郝連依依嘆了口氣,將鏡子慢慢的推到早就測好的位置,往樓下看了一眼,低聲說道︰「我本來沒想要這麼多人死的。」
「好像,那個人也很討厭看熱鬧的人吧,說起來,你倒也沒錯,希望下輩子,他們會記得,自己曾經因為好奇,而送掉了一條命吧。」李撞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將鏡子微傾,這是燕郊春天中午一點五十六分的陽光,在三月末的這些日子中,最好的陽光總是出現在一點四十分到兩點二十分,那時候,絢爛的陽光照在鏡子上,反射出去,幾乎可以媲美大功率的強光燈,即便帶著墨鏡,也會覺得一陣頭暈眼花,隨著鏡子的傾斜,一束明晃晃的光束會聚在含山路的街頭,漸漸的移向了含山路右側的車道,而在那里,張小山的奔馳不住的發出一陣陣的轟鳴,瘋狂的奔馳在馬路之中,半開的車窗中,人們依稀能听到張小山歇斯底里的喊聲,那是絕望而又憤怒,哀傷而又悲涼的,最後的吼聲。
黑色奔馳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在人們驚愕的目光中絕塵飛馳,而那束銀白的光芒,則像是吞噬一切黑暗的劍光,眨眼間,淹沒了流星的暗光,下一秒,人們睜開眼楮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發出震天的尖叫呼喚,失去控制的奔馳,如同月兌了韁的野馬,一頭扎進了路邊擁擠的人群中,躲閃不及的人們,在這流星和劍光的交錯下,血肉橫飛。
「真是一場好戲。」李撞深深的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郝連依依,正要再說點什麼,卻猛的瞪大了眼楮,一條紅幡從天而降,突然遮住了窗口,明烈的陽光穿透了紅幡,映在他的臉上,妖媚如血,一時間,詭異至極。
「快點動手!」李撞臉色一變,抄起手機,氣急敗壞的吼道,這突如其來的紅幡,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原本的計劃中,是沒有這一幕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搶在他們前面,動手了。
「門主,人已經不在了!」幾分鐘後,手機中傳來了一個陰沉的男聲。
「怎麼可能?」李撞愕然的愣在了那里,難以置信的說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跑的掉,這麼多人在附近,難道都是木頭嗎?」
「門主,是警察,出事的瞬間,就有一個警察從路邊沖了出來,我們趕到的時候,張小山已經被那警察帶走了!」
「警察?你們不是說,附近五分鐘的路程內,沒有一個警察嗎?」李撞長長的吸了口氣,強壓著內心的怒火,一字一句的問道。
「門主,那個人,那個人是個便衣,他有警徽,有手銬。」
「你們……」
「不用再說了。」郝連依依一臉倦容的搖搖頭,向李撞使了個眼神,緩緩的說道︰「也好,反正被誰帶走,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我們要的,只是那個秘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