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飯啊,準備射殺。」張飛瞪著一對虎眼,即有些無奈,似乎又有些惱怒的朝著兩邊而來的軍隊,怒吼著。
媽的,早知道會這樣,打死他也不願意親自干啊,這種事情,找個副將做做不就行了。我也是糊涂,一百壇好酒就把自己給賣了。
知道晚上的情況,還有手中兵器的用途。再說他們是張飛手下的騎兵,卻零時當起了弓兵,自然是有些有氣無力的。
但被張飛這一喊,就算是在有氣無力,也慢慢的鼓足了氣力,拉開弓弦,雙眼炯炯有神的望著迎面而來的大軍。
這群沙場老兵不用其實不用將軍的命令,自己就知道什麼距離是最好的放箭的時候。不過接下來的一件事情,讓他們有些啼笑皆非。
左側的那邊還好,知道派人先去探探路。星光下,一座圍著整座營帳,要是在白天幾乎一眼可以看出來,但晚上卻難以辨明的陷阱被幾個士卒給頗了。
但右側的那個就明顯要遜色很多了,開始的時候一馬當先,到後來卻慢慢的降下速度,與士卒呆在一起。
看得出絕對是個老油條,但卻沒有派人打探的心思,一窩蜂的人就這麼亂哄哄的往上沖殺。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大批大批的士卒掉進了陷阱里面,哀嚎著,加上夜色朦朧,也不知道死傷了多少人。
但他們腦子里絕對是有慶幸的,因為自己沒死啊。
但一想到劉正那個臨陣退縮者斬卻像一把刀子架在他們脖子上,森寒森寒的。前面是刀山火海,後邊是猛虎在臥。
沖過去,那是前途光明,要是站在這里的話,鐵定會被虎撕成碎片。沒听將軍說嗎?斬殺五人就是伍長,拿伍長的俸祿。沒準還能殺個十幾人玩玩呢。再怎麼說老子也是有幾分蠻力的。
咬了咬牙,除去少數摔斷了腿的,全部都架起長矛奮力的往前沖殺。
等爬上了巨大的坑後,他們左右看了看,似乎自己這邊的人沒少多少,這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漲了。別的不行,至少在「鬼門關「走了一次,膽氣是有點增加了。
「殺。」那邊魏延已經帶人晃悠悠的走過陷阱,一馬當先,大叫著沖殺而走。甲胃在星光下,稍顯亮色,如一頭出牢的猛虎。沉悶中,發出一聲極有殺氣的低嘯。
「殺。」魏延的軍隊卻並沒有似右側的那群人一般,進來就被人弄了個下馬威,銳氣正盛,加上魏延善養士卒,不僅隨著劉正利誘的法子養著士卒,又不時的顯現本領,增加自身的威望。
大部分士卒對他即服且懼,剛才又見自家將軍識破了陷阱,現在又是一馬當先,神勇異常,吩咐大喝著,隨著魏延沖殺而前。
「咦,好將軍。」听見左側不同尋常的聲響,張飛詫然轉頭,見一將當先,不禁贊道。
觀人觀其氣勢就知道,張飛敢肯定這個家伙有那麼點本事的。有些技癢,但心里卻更加的看重那一百壇好酒,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沒能下定決心策馬與來將撕殺。
「放箭。」聲若洪鐘,幾乎掩蓋住了全場,但這聲音,卻讓魏延生生的頓了一頓,差點摔下馬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想了,劉正不僅請張飛幫忙,看情況,還是張飛親自出馬。
作為在豫州跟隨劉備的部曲,魏延對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
緩了緩口氣,魏延的心中卻也不都是差異,刀微微上翹,往日身份差距,他不可能有機會跟張飛比試比試,何不乘著這樣的機會,討教一下。
性格矜高的人,一般都是極有自信的,即使面對張飛這樣的沙場神將,有的也只是躍躍欲試。
不經意間,魏延的馬跑得更快了,他的眼神也更加的犀利。前所未有的專注著。
但奈何一個有意,一個卻是無情啊。
張飛那句放箭月兌口而出後,連續發出的箭雨層層向他射來。
善養士卒的人,也同樣比較愛惜士卒。
知道這出戲是假的,但魏延也是樂意陪著劉正為他手下的士卒增長些經驗的,迅速放下想挑戰一下張飛的心思。
魏延大叫道︰「情況不明,彎背低頭前進。」想要挑飛急速而來的箭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這群人也只是新丁而已,自然是指望不上的,只有矮著身子,才能稍微的降低傷亡。
依著魏延的話,士卒們彎著腦袋低頭前進,雖然還是有人的身上會插上一支箭,而且還冒著血,但比先前的中箭的幾率要小了很多。
士卒們心中佩服的緊。這讓魏延的聲望又不自禁的往上提了一提。
只是他們中有很小的一部分人是心中疑惑著的,這傷口上只有一點疼,怎麼留了這麼多的血。
另一邊的張肅,本是被箭雨弄得焦頭爛額,猛听見魏延的大叫後,這才醒悟過來,大聲吩咐著士卒低頭前行。
箭雨如下,但兩邊士卒前進的速度,卻不斷的加快著。恐懼也不斷的從這群人身上散走。
瞅了眼,大約還差十幾步的距離,張飛嘴角露出了些許笑容,沒白費就好,省得出了力氣又沒見好。鬧心啊。
「撤。」大叫一聲,張飛跨步上馬,當先從營門北邊而走。
三百個士卒隨著張飛的話語,也續續的網外奔走,順便還有時間豎起身邊的一些稻草人。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這是什麼?稻草人?」很多冒著火氣,想來爭取戰功的士卒,一進入營地就被唬了一跳,還哪里有人啊,整座軍營都是充斥著大量的稻草人。唯一的區別就是這群稻草人的頭上都帶著一頂頭盔而已。
「他們往北邊走了,兄弟們追啊。」有些火氣特別大的,心里覺得窩囊啊,拼死拼活進攻到了這里,卻得了滿營的稻草人?
大喊著就要往北追殺。
「敵寇莫追。」這一次,張肅難得的和魏延生出了同一個心思,並且付之了行動。
兩個人,從左右兩面沖殺而來,但境遇卻是大不相同,人多的一方凌亂狼狽的很。人少的反而井然有序。
不過身為老油子,張肅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尷尬,再加上他隱隱的覺得劉正很器重魏延,于是笑著抱拳道︰「文長。」
沒多少時日相處,張肅就學會叫魏延表字了,而魏延也只是眉頭一皺,居然沒有給張肅任何臉色。
只是對著四周的士卒,揚聲道︰「將軍有令,往北而走的賊人莫追。諸位可曾忘記了?」
這話說的,拿出了劉正這座大山,還真是唬住了很多人。
但有些人仍然有些不服氣,小聲辯解道︰「可是大家伙勞神勞力的,趕了一夜,又撕殺了一場,好處卻半點也沒撈到,心里有股火沒地方發啊。」
「要不請軍侯大人向將軍請令,讓我們追殺?」雖然說是有些不服氣,但還是沒人敢私自去追殺的,要等劉正的軍令。
「要是這真的是一場廝殺,你們這群人起碼會減少三五成,你們看看你們四周。還剩下多少人」這話是笑眯眯的走入軍營的劉正說的。
沒一個人臨陣退縮的,劉正的心情自然是極好的,說話也是和藹異常,听著似訓斥,其實是在打趣。
听劉正這麼一說,士卒的心續續的疑惑也升了起來,摔進了陷阱里面,好像沒死幾個,就算是漫天箭雨,傷口還不停的往外面流血,但好像除了稍微有些疼以外,沒死啊。
「將軍是說?」有些膽大點,同樣也知道了劉正脾氣的人,曉得只要不違抗命令就不會有大事的士卒,不禁問道。
「嗯,剛才與你們撕殺的是張將軍帳下的三百驍銳。不過,本將的話也是算數的,你們沒看見四周的這些人兒嗎?一顆頭顱等于一功。」笑吟吟的回答了問題,但劉正沒有讓這群士卒起怨氣的時間,緊接著就拋出了橄欖枝。呵呵笑道。
能為了升官發財而進入到劉正營中的,大多數都是利字當頭的,就算是魏延手下的那群對曹操是懷有仇恨之心的士卒,也慢慢的被劉正的教育方式給侵蝕了,變得有些好利。
誰也不想被人壓一頭不是。
轟然中,一群人四散而走,瘋狂的砍殺,一個個稻草人,取下頭顱。這些稻草人雖然不會動也不會流血,但殺起來其實更殺人是沒多大區別的。
習慣就好了。而且有些人也應該享受到了流血的滋味了,不過那只是包在箭頭上的雞血而已。哈哈。
「功勞無數,諸位當自取之,但若為戰功而與袍澤起爭執繼而撕殺者,殺無赦。」這句話,劉正說的陰測測的,恍若夏天里的一道寒風,冷颼颼的。
「記住,沙場之上,你們可以信任的並不是上官,也不是我這個將軍,而是身邊互相扶持著的袍澤,要想有命享受富貴,就不要為了眼前的一點小功而對身邊的袍澤下手。」
為了軍功,而至士卒互相殘殺,這樣的事情听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在這個時代,卻是屢見不鮮,由其是現在劉正這樣的利益投入下,紅眼的絕不在少數。
劉正也覺得有必要把這句話說在前頭,在吾命即軍令以外,就是愛惜袍澤最為重要了。
「諾。」營地內,到處砍殺頭顱,漸漸也起了些爭執的士卒們一听到劉正陰測測的話語,不禁心里有些發虛,都老老實實的放下了那點沸騰的血液,安安靜靜的砍殺著地上的稻草人,偶爾有起爭執也是和和氣氣的。
首先想到的是劉正的臉色,還有刀刃,而不是戰功。
算是比較和諧的了。
「此真名言也。」對于劉正的那句,戰場上唯有袍澤可以依靠,在魏延的心中引起了強烈的共鳴。
本也是小兵,走到現在這一步,要是沒有身邊的袍澤相助,恐怕呵呵,早就命喪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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