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不斷的有消息傳來曹操正在囤積糧草的消息,大批大批的軍隊集結的蛛絲馬跡也是不停的通過一些渠道到了荊州這邊。
「都好幾個月沒有踫過女人了呢,真是念想那兩個妮子啊,真想看看翠竹挺著大肚子笑著的小模樣。」獨自呆在書房內,劉正呆呆的想著。
只是今日的書房有些特別,東西都弄得很整齊,劉正的面前還放了一把長劍,沒有出鞘的劍。
沒多久,曹操就應該南下了,老子也得走咯。陪著劉備風雨飄搖。呵,老子貪生怕死了半輩子,沒想到會有往虎山行的時候。
真他媽的賤人。
心中大罵了一聲,劉正一把抄起了長劍走出了書房。外邊,惡來帶著四個隨從一字排開,炯炯有神的望著劉正。
「老子手癢了,想殺個把人爽爽了。」叫了一聲,劉正昂然朝著劉表書房的方向而去。
「願隨將軍一起殺人。」齊齊的大叫著,五個人痛快的隨著劉正身後而走。
這場面話說得還行,走在前邊的劉正有些自得的想著。渾然不見,四周的一群侍女僕人們以奇怪的眼神看著劉表的這個族弟。
說不上來的感覺,看著這群以劉正為首的幾個人,感覺到有些冷呢。
「還沒到冬天呢。」看了看四周,下人們有些奇怪的想著。
這些天,劉表的起色很不好,或許也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這個一代雄杰蒼老的跟一般老頭已經沒多大差別了。
不過除了劉正,估計沒多少人會相信,這個一代雄杰會在曹操南下的時候病死?不過劉正也不曉得這為兄長是什麼時候死的,現在乘他還沒死,蔡瑁那小子沒有掌權的時候回新野應該妥當的。
說起蔡瑁他心里就有氣,真他媽的賤人,沒事兒老給他臉色看看,還有那個賤人,早看出她沒安好心了。
想著劉表那日漸寒冷的目光,劉正沒理由不相信,他這是和大佷子遭遇了同樣的待遇了。
禍水吹枕邊風咋比台風還厲害呢。
女乃女乃滴凶。
「老爺留步。」
劉正雖然是做將軍的,但那軍師將軍是劉備創立的,在朝廷上是沒有名號的,如今劉正又身在劉表這邊。
一般這邊府上的人都是叫他為老爺的。
劉正佩劍而走,走得四平八穩,身後的惡來的長相就更別提了,那叫一個凶惡,而且幾個隨從也都佩戴了兵器。
負責府上安全的一個軍侯早聞到了風聲之後,帶著一小隊人馬,堪堪在劉表的書房前攔下了這位貌似打算行凶的主。
各個提著長矛,森寒的刃鋒之下,是戒備的神色。
「怎麼,北邊只是傳來點消息,你就風聲鶴唳了?」劉正冷笑一聲,長劍隨手一揮,狠狠的彈在了這個軍侯的臉頰上。
「啪。」一條紅紅的印子,立時浮現在了軍侯的臉頰上。
府上的士卒們見自家軍侯被人當面羞怒,長矛立時挺立,大有立馬撕殺的味道。
「滾開。」怒喝一聲,劉正長劍再揚,一把跳開了立在身前的把把長矛,只身走入了書房。
士卒們想追,卻被那個遭遇了劉正羞辱的軍侯給攔下。他不僅是顧忌到劉正的身份,還隱隱的感覺到了危險的味道。
來源的方向,正是劉正的這幾個隨從。
各個手握劍柄,眼神帶煞。一言不合,拔劍而殺,這個軍侯的腦子里忽然閃現出了這個念頭來,下意識的攔下了想要追上去的士卒們。
「這是殺了多少人才有的味道啊?」自負是見過血,殺過幾個人的軍侯,在惡來這群人面前只感到了森寒。
不過這軍侯還是硬著頭皮隨著劉正一起進去了。
听見外面的喧嘩聲,劉表皺著眉頭,只覺得逆耳,巨大的壓力下,最近襄陽一些大家族的動作,已經讓他有些疑神疑鬼了。
看著越發老態足足的劉表,一旁服侍著的蔡氏唯有嘆氣的份,人都說越老越糊涂,就是劉表現在的真實寫照。
隨即她的眼神就被昂首步入的劉正給牽引了。一身錦白色的武服下,是一副雄健的身軀,加上手握長江。今日的劉正與往日的劉正有種截然不同的氣質,那是武夫的氣質。
將軍氣概。這讓蔡氏的眼神著實的亮了一亮。心中暗自贊嘆,真不愧是有將軍名號的。
妖媚的眼楮轉動著再看劉表,一個是日出東方,一個是日薄西山,是兩個極端。
跟蔡氏的心情差不多,劉表也是頭一次見到劉正這副樣子,感到的是一種威脅,還有一種咄咄逼人。
威脅是來自死亡,而咄咄逼人,是來自劉正的朝氣。
難道我真的老了?看看劉正,想想同樣也是剛剛及冠的孫權,甚至是新野他的那個名義上的兄弟,都是一種上升的朝氣。
而近日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力已經大不如前了。一日憔悴一日。劉表頹廢的想著。這個時候,他也想到了他的後嗣問題。
不行,我還不能死呢。想著年紀輕輕的小兒子,劉表心中豁然一震。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曹操大軍南下,焉有完好的荊州?
就讓他為後嗣遮擋最後的這片風雨。這一刻,劉表的眼神無比犀利,仿佛回復到了年輕時候的歲月,那種煌煌朝氣。
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劉正,還有緊隨在劉正身後的那個臉上帶著紅印子的軍侯。而劉正手中的劍,也沒讓他感到一絲的威脅。
這是自信。
這副樣子也會有春天?瞅著劉表這副精神足足的樣子,劉正的心中有些懷疑,這老家伙莫非是回光返照?
但不管怎麼樣。劉正在走了幾步之後,在劉表的面前重重的跪下,並俯身一拜道︰「兄長。」
「看來真不是來行凶的。」劉正身後的軍侯心中在狠狠的舒了口氣後,也緊隨著劉正跪下。
「操德這是何意啊」看了下劉正緊握著的長劍,劉表笑著問道。
「曹賊南下已經勢在必行,弟此來只為請戰,請隨玄德兄長處,在新野與曹賊決一死戰。」臉皮半點也不紅,劉正決然道。
如果剛才的劉正只是讓劉表覺得自己老了的話,那說出這一番話的劉正給予劉表的感覺就有些震顫了。
誰都看得出來,新野小城雖然有劉備鎮守,但卻是風雨飄搖,隨時都會覆滅,而這個往日他猜疑跟劉琦合謀的族弟,卻義無反顧的請命前往,這算是壯士一去嗎?
劉表的精神有些恍惚了。這讓他的感官有些變得復雜,轉頭看了看巧笑嫣然的蔡氏,那溫和,帶著艷麗,帶著包容的笑容中,卻發現了一絲不同的味道。虛假的味道。在劉正這一刻的壯士一去兮的壯烈中,這絲虛假被無限的放大了。
往事歷歷在目,劉表細細分辨之下,總算是察覺到了讓他感到寒意四射的味道,他深深寵愛著的夫人,時時刻刻的在離間他與長子的關系。
這叫他如何不寒哪。
「你…。」劉表的心中立刻有了決斷,揮手想讓這個軍侯帶人將蔡氏拿下,但忽然他想起了這個軍侯好像是蔡氏的一個遠親。
是在蔡氏的溫言軟語之下,他撤了原來的軍侯之後,新任命的。
他又想起了蔡氏在他的縱容之下,已經隱隱直逼蒯氏的龐大勢力,而且在軍中,蔡瑁更強。
現在如果動了蔡氏一族與曹操決一死戰,蒯氏未必會答應。清醒過來的他,哪還會猜不到蒯越這些天的動作都是在預防大變啊。
風雨飄搖人心思變哪。
劉氏出身,在官場上經歷了大起大落的人,臨老卻沒想到被一個婦人與一個後進晚輩給玩弄在股掌之中啊。
「好一個蔡軍師啊。哈哈哈哈………。我真的老了,真的老了。」劉表的心中只有慘笑,或許生活在夢中,也要比現在清醒的時候要幸福的多。
認清了事實不足以打擊到劉表,但在認清了事實後,卻無計可施,這足以讓劉表感到頹廢。
剛剛才振作起來的精神,在這重重一擊之下,土崩瓦解,劉表的眼神隨即暗淡,滿目渾濁。
只是看著劉正的那年輕氣盛的面容,想想自家長子劉琦那酷似自己的面容,還有與劉正親近的關系。
這讓劉表的心中升起了一點點的亮度。
「我弟真是豪勇。」劉表開口贊道。
這讓劉正有些模不著頭腦,這好像跟他預備的台詞兒有些不同。而且剛才他也是偶爾的觀察著劉表的,發現這老家伙從一股春風拂面轉眼間就變得更加的蒼老了。
這不是說劉表的面容變化,而是氣質變化。
她應該也感覺到了?始終不敢多瞄一眼蔡氏的劉正忽然瞟了眼蔡氏,同樣也發現了她眼中的疑惑。
「兄長過譽了。」不管怎麼樣,受了人家的贊賞,劉正還是表了態。
「我弟既有此意,那為兄也當全力助之。」劉表道了一聲後,沒有經過蔡氏的手,自個兒就尋了篇竹簡,筆尖沾了沾煙台上還沒有干渴的墨跡,奮筆疾書。小會後,停筆,親自把竹簡卷起,遞給劉正道︰「我弟去文聘處領精兵一千北上助玄德一臂之力。」
精兵一千?坐在劉表身邊的蔡氏心中一跳,更加的感覺到了劉表的不對勁起來,荊州武備廢弛,甲兵十萬是有的,但大多都是三流,能戰之兵不多,這一千精兵,可以說是很多了。
這也是劉表心中忌憚劉備的原因,自己不會練兵,手下有能人卻不能用,越老還越發的忌憚。才讓蔡氏一族乘機而起。
他為何把精兵白白給了劉備?蔡氏心中疑惑。有疑惑自然就問了。
蔡氏笑著開口道︰「老爺這是說笑了,精兵大多在我兄那邊,操德要北上,也自然是向我兄借兵。」
精兵大多在蔡瑁手里沒錯,但蔡氏卻曉得自己兄長脾氣的,而且因為鄧家的事情與劉正多有不和,會給精兵就奇怪了。
頂多給些老弱病殘。
「多嘴。」冷冷的一聲輕喝,不僅是蔡氏懵了,就連劉正,劉正身後的那個軍侯都懵了。
這唱的是哪出戲啊?劉正心里大叫奇怪。一時間也愣住了。
劉表卻不管不顧的,見劉正愣住,也沒有不愉,反而親自走下來,把竹簡交付給劉正,並且道︰「琦……。」想把劉琦交托給劉正,但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而且劉正也未必能在沙場上活下命來。
劉表的千言萬語只化為了一句話,「沙場慘烈,我弟多保重。」
這句話有別于劉表往日的寬厚,這是真心實意的。劉正听得出來意思,但鬧不明白,但看了看劉表之後,還是受了這一聲祝福。
「弟去了,兄長也多保重。」劉正結果竹簡,再次下拜道。
劉表也沒有阻止,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拜過之後,劉正直出書房,帶著惡來一群人,策馬往文聘的軍營而去。
當劉正出去之後,劉表就換了一副面容,滿帶著寒意,望著蔡氏,宛若千刀萬刮。
軍侯一見情勢不對,悄然的退出了書房。
「老爺,您這是?」受不了這目光,蔡氏有些吃吃的道。
「我乏了,想自個兒休息,你先下去。」劉表淡淡道。
蔡氏轉了轉眼,想撒撒嬌,但劉表那表情實在是可怕,陌生,她還是退卻了,福了福身子,往門外走去。
一到了門外,蔡氏就對等候著的軍侯道︰「去請你表哥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商議。十萬火急。」
「是,夫人。」軍侯沒有逾越,也沒有猶豫,叫了聲夫人後,應身而走。
「哥啊,里頭的老虎好像是醒了呢,但是都老成這樣了,醒了又有什麼用。」蔡氏的心中冷笑著。抬著頭看了眼書房,滿臉的溫和只化為了一聲妖媚的嬌笑,搖戈渾圓的臀,蕩漾著胸前偉大如籃球般的胸脯,妖艷的走著。
往日極力的隱忍,在這一刻完全的解放了,妖精般的氣焰,一路上的下人們完全的被這個身影給吸引住了眼球。牢牢的吸住了。
蔡氏不以為意,只是妖媚的笑聲更加的媚了。
說道劉表手下的大將也就文聘了,不過這大將在劉表手下號稱是大將,但兵權卻大半在蔡瑁的手中,只空有個大將名頭而已。
當劉正拿著劉表的手書找文聘的時候,文聘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手下的精兵也就四五千而已,這一下子就一千?
但仔細的看了眼竹簡上的字跡,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只是上面的內容有些奇怪而已,開頭一行就是大贊劉正人品忠厚,才智上佳。真是莫名其妙。
「文將軍。」文聘皺眉思慮的樣子已經很久了,劉正不得不提醒一句道。
「來人,去領一千兵馬給…給軍師將軍。」文聘回過神來,干脆命人去辦,只是說起劉正的職位來,有些繞口。
「多謝文將軍。」劉正抱拳道。文聘笑著還禮。
少一時,一千精兵集結完畢,劉正拜別了文聘後,帶著大軍急速往北。
營門口,望著千余大軍離去的方向,文聘收斂了笑容,對命身邊的親信道︰「快馬去問主公。」
「諾。」親信大聲應命。
「拿本將的盔甲大刀來。」隨後文聘大聲道。
如此事有假,一人就可策馬追殺這軍師將軍。這是文聘的自信。也是他的穩妥。
真他媽的出乎意料啊。坐在馬上,看了眼身後的千余精兵,劉正還猶如身處在夢中。
按道理,按照他這幾個月的細心觀察,劉表應該不是那麼大方的人啊,不僅二話不說,讓我返回新野,還送了一千兵馬?
這叫咋回事啊。
有些膽大妄為,也有些小聰明的,但劉正畢竟是個穿越來的人,看待事物總是歸類在歷史的框架之內,劉表這個人,反正不是這麼大方的就是了。
但劉正仔細的想了想今天劉表的表情,還有那冷冷的一聲輕喝,首次的跳月兌出了歷史的局限,分析起了劉表這個人的得失來。
這家伙在年輕的時候畢竟是頂頂有名的啊,單槍匹馬就定了這荊楚千余里江山。莫非靈機一動,老了了?
不過想想還真是,劉表那家伙有一刻不是臉上冒著春光嗎?沒準還真是老樹了,突然就那個啥了。
劉正劍走偏鋒,歪著理兒想著。有些滑稽,但就是這麼接近事實。
「這兒去新野得多久啊?」劉正問身邊的一個隨從道,汗,玩的真是瘋了,這做人也做得實在是太輕松了。
忘記了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最多半個月。」隨從細想了下他們隨著劉正來時的路程後,答道。
「嗯,半個月啊,你快馬去通知兄長,稟了情況,讓他派個人來接手了這支軍隊。」劉正想了想,媽的,要在路上耽擱半個月,實在是太久鳥,他可沒耐心,也不想在馬上坐這麼久,換做是香車美女的,倒是無所謂。
「諾。」這隨從應命一聲,撇開了大軍,策馬往北絕塵而去。
老子連命都豁出來了,但為啥會怕苦捏。無事可做,劉正心中又冒出了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絕對不像個領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