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在路上的時候,很是痛快的跟幾個親隨說過今次就是來接劉正回去的。但現在劉正未回,而張飛卻是爛醉如泥。
這多少讓幾個親隨手足無措。
但出了東吳大營,還沒走幾步。剛才還爛醉如趴在馬上的張飛卻是頭兒一晃,精神氣爽的立了起來。
「將軍這是?」親隨一愣,道。
「休要廢話,加緊趕路。」張飛卻訓斥一聲,隨即哈哈一笑道,心中像是吃蜜般的痛快,操德果然不負兄長,也不負我。
歸心如箭。張飛策著戰馬,急速的返回了襄陽。
命人開了城門,更是變本加厲的鞭策胯下戰馬,朝著劉備府上疾馳而去。
「大哥,大哥。」還沒進門,嗓子就喊了起來,那聲音,簡直能把整個襄陽城都給震傷一震。
連日的操勞讓劉備的身子有些不適,今日覺得有些累,靜臥了一下。
聞到張飛充滿了歡喜的喊叫聲,心中也有些歡喜。
早晨的時候,他與謀士們商議,讓人去試探一下東吳那邊的情況。劉正往常的種種作為,讓劉備一點也不擔心劉正那邊會出現情況。
他擔心的是東吳,最近東吳那邊傳來消息,劉正的名聲在那邊已經如日中天,而且前些日,孫權還送信來討要劉正的兩個妾。
越發的讓他心中警惕,與諸葛亮等人商議後,因為張飛與劉正的關系最近,才派遣了張飛去探探情況,不過對于張飛卻不是這麼說的,而是直接說讓張飛把劉正給帶回來。
這個三弟最不會演戲,劉備心中是清楚的很。
劉備才剛剛穿起蓋在身上的外衣,張飛就已經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那是一臉的歡喜。
「大哥,操德沒回來。但他沒負我,沒負我。」先前被劉正的淡然態度搞得心情極壞,後來又因為劉正的暗示,讓張飛幾乎是歡喜的要死。
心情一起一落之下,讓張飛急想要找人說說,有些語無倫次了。
劉備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在案上拿了杯茶水,起身遞給張飛,看著他牛飲般的喝下後,這才問道。「怎麼回事?」
喝了這杯茶水,張飛的心也不在過分的跳動了。不過他卻是一把坐下,緩了緩口氣,這才把去吳營的經過一一的說了出來,當然這中間也有劉正與他的兩下小動作。
弄得劉備有些哭笑不得,這三弟,聰明是有的,但這些麻煩事以後還是不要勞煩他的好。
「三弟是說,周瑜沒讓你與操德直接會面,而是他坐鎮的情況下,你與操德見了面,說了幾句話?」心中咀嚼了一下,劉備直接到處了此次去吳營的重點。
「嗯。」張飛想也不想就點頭道,隨即心中恍然,笑道︰「原是周瑜這廝在監視操德呢。」
「不止監視,恐怕還有軟禁。」劉備嘆息一聲,補充道。
張飛這一去帶回來的消息,卻足夠讓劉備應付的了。
「你去吩咐劉盾,讓他養精蓄銳,待北趕曹操時,即可去接他們將軍回來了。」劉備思慮了一下,慎重的吩咐道。
「嗯。」張飛雖然性子莽撞了些,也直了些,但不是白痴也不是傻子,自然曉得現下不是翻臉的時候。笑著應了,不過臨走的時候,卻是留下了那顆碩大的鎮南大將軍印。
鎮南大將軍?劉備舉著這顆從劉表那里承襲下來的印信,臉上微微的一笑,思慮已經飄忽到了遠處。
現在兩家聯盟,先不說劉正的那個謀劃能不能成功,但最差也是與曹操相持到曹操糧草盡。
劉備自己割據荊州已成定局,反過來,該如何兵入益州,實現當初劉正的謀劃,割據兩州,與曹操抗衡的目標,才是現下劉備該考慮的。
單鎮南將軍,就有割據荊州,兵指益州的權利。鎮南大將軍的名望就更高了。正面上能行駛的權利也更多。
劉備現下就是在留劉正鎮守荊州,和派遣劉正入益州取成都的中間徘徊著。
八字還沒一撇呢。即使上表請劉正為鎮南將軍,或鎮南大將軍,曹操那邊也不會如此簡單的應下?
劉備啞然失笑,輕輕的擱置下印信,淡淡的坐著。
不過,劉正這個人仿佛有莫大的魔力,能夠讓一切麻煩的事情都煙消雲散。想著當初自己不過是在新野掙扎的末路人,轉眼間就取了荊州,成了坐領一方的大諸侯,再想著自己將來能夠取得的成就。
都是在劉正鋪墊的道路上走的。
「得操德,我之幸也。」劉備淡淡的看著窗外的太陽,吐出了這幾個字。
劉正的日子過的還是那樣,並沒有因為張飛來了一趟而有所改變。但過了十幾天後,劉正才面臨了人生以來最為痛苦的事情。
站在營門口,劉正猶自不敢相信。他剛月兌離了虎口,沒蹦多久,就又被虎給捉住了。
孫尚香居然來了,虧他孫權想的出來,軍營重地,怎麼能隨便讓女人進入。劉正的心中不住的大罵孫權混球。
其實孫權也沒那麼荒唐,孫尚香來是來了,但卻是以孫權的族弟身份來的。並不是以劉正夫人身份來的。
當遠處孫尚香的座駕慢慢的駛來的時候,劉正的猶自不信就變成有些絕望了。真是作孽啊。
馬車是半封閉的,只有前邊才能透過簾子縫隙往內里看去。因為孫尚香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周瑜就低調處理了,來營門口迎接的只有他與劉正,還有少數的士卒。
周瑜的臉上也透著些古怪,輕輕的踫了踫劉正的肩膀,示意他上去。被周瑜這麼一踫,劉正也算回過神來了,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迎了上去。
駕車的人是孫權特意找來的,是劉正府上的一個下人,見劉正迎了上來,這下人拉了拉繩子,兩匹拉著車架的馬兒非常穩健的停了下來。
孫尚香見不得人,劉正也不廢話,輕輕的一蹬,閃入了馬車內。
人未見,一股飄然的香風就已經隨著飄起的簾子閃入了劉正的鼻孔之中。
淡淡的朝著孫尚香看了眼,發現她也是面無表情,雖然那股香風真的很誘人,孫尚香本身也是絕色,但卻不能讓劉正激起半分雞凍來。
輕輕的在角落處坐著,劉正閉幕淡淡的養息著。「你就沒話跟我說嗎?」孫尚香從唇中輕輕的吐出了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道。
劉正詫異的睜開了眼楮,自從兩人成親後,還是孫尚香主動的跟他說話呢。「話不投機半句多。」雖然詫異,但劉正心中也沒有別的感覺了,對孫尚香只有厭惡,淡淡的道。
「二哥這次讓我來,是交代了我要與你親近。不然就請周瑜遣送你回吳縣。」孫尚香道。
「什麼意思?」劉正皺著眉頭,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母親知道我們沒有圓房的事了,勃然大怒。」孫尚香嘆息了一聲,道。
「………。」劉正無語了,當初不是弄了些血在床上嗎?怎麼會揭穿了。
那親近的意思就是圓房?劉正駭然。這要是一沾上,哪還能拜托得了啊,而且以他的那種佔有欲極強的性子,上了的女人,自然不會讓她改嫁的。
而孫尚香的身份,改嫁的事情實在是太平常了。
作為男人,妻子改嫁怎麼能舒服啊。要是沒踫過還湊合。
劉正是頭疼,周瑜也是。
孫權的來信中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晦暗的表示了下最好能留下劉正的子嗣。子嗣是怎麼來的?這軍營重地。
這其實還是要怪劉正自己,一個謀劃,讓孫權對他更加心動,又恰巧听吳國太說起劉正居然沒有和孫尚香圓房,就狠了狠心,荒唐了一回。
還訓斥了一頓孫尚香,交代她一定要籠絡住劉正,不然就請周瑜綁了劉正回東吳。
這大事還沒有半點進展,荒唐事卻是一大堆。
周瑜搖看著東方,心中也不知道是該佩服孫權的求才若渴,還是該無奈孫權這一次的荒唐了。
不過周瑜還是周瑜,對孫氏忠心耿耿的人。回到了帳內,想了一會,招來了一個心月復親兵,交代他去四周的縣城去弄一些滋補壯陽的事物來。
看著這個親兵帶著疑惑與詫異領命離去,周瑜唯有苦笑。自長大成*人後,他何曾做過這樣荒唐事啊。
劉正無語帶著孫尚香來到了他的軍帳,腦子里完全是一團漿糊。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是二哥的交代你也要想清楚。」孫尚香看了眼劉正,再次嘆息了一口,道。
漿糊,全他媽的是漿糊。我他媽的不知道孫權的意思啊,要是不與你這頭母老虎圓房,老子就得被綁回吳縣,下半輩子可能都沒機會回荊州了,而且也會完全失去孫權的信任。
想著自己下半輩子可能就要被軟禁在東吳,而且可能碧眼兒連為東吳出謀劃策的機會都不給他了。
劉正這身子就忍不住哆嗦了起來,老子的樓船啊,老子的侯爵啊。
看著劉正陰晴莫測的臉色,孫尚香心中要是沒半點後悔是假的,早知今日,又何必與丈夫過不去呢。
她現在算是死心了,曉得她二哥的心思,也曉得她二哥的狠了。妹妹也不是妹妹,是籠絡人的工具而已。
況且那日劉正持槍大戰惡來的情景,使她的心不知不覺的有些,有些不再排斥劉正了。
哎。孫尚香又是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