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正一起到的時候,高容姿簡直是不敢相信,那些笨拙的拿著鋤頭,跟在漢人身後乖乖巧巧的開墾者的人,居然是與她一樣的羌人。
「他們,他們居然會放下傳統,跟著漢人耕種田地?」策著馬兒的高容姿吃吃道。
「那當然,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看看,漢人的生活多麼美好,有一塊上好的田地一輩子都不用愁,而你們羌人卻得逐草而居,為了草原還會發生戰爭,你入侵他,他入侵你。部落就像是天地間的一顆小火苗,隨時都有覆滅的危機。」劉正理所當然的回聲道。話雖說的如此華麗,但其實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不知道埋著多少羌族倔強的老頭,和貴族的尸體。
對于不服從的,劉正沒手軟過。
「總歸不可思議,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羌人居然會種田。」高容姿還是感到不可思議,喃喃道。
「羌人也是人啊,有四肢有大腦,漢人能種得田地,為什麼羌人就不行啊。」同樣坐著一匹兩歲半的紅色小母馬的吳莧嬌憨道。
看看人家小姑娘多直白,劉正白了眼高容姿,心中暗道。
「但是,羌人從來都是草原上的虎狼嘛。」高容姿也被吳莧的嬌憨之語給鎮住了,半響後,才無奈道。
有點想不通,有點無奈。使得高容姿的小嘴兒嘟起,猶如少女般可愛。那一抹風情,讓劉正的目光駐足了片刻。
其實劉正也並沒有完全剝奪這些羌族放牧的權利,此地的北方,還有些許羌族人,在管理者劉正的戰馬。那一匹匹雄壯的西涼馬。
走過這片熱火朝天的土地,不遠處的馬場頓時魚躍入眼。無數匹戰馬,在這片土地上奔走,進食。
「羌人的馬從來都是一個家里養數匹,很好管理的,你卻把戰馬集中起來放牧,管不過來的。馬的性子野著呢,一個不留神,它就會逃走變回野馬的。」一雙美目望著前方萬馬奔騰的景象,高容姿的黛眉卻微微皺起,無奈道。
想象萬馬奔騰的是多麼的壯觀,是多麼的震撼人心。劉正的這片馬場還不止萬匹戰馬呢。
整整有數萬匹,或是啃食草地,或是甩蹄狂奔。劉正雖然見過虎豹騎奔走的那種滔天氣勢,但比不顧如此多的戰馬給人的震撼。
劉正的心中全都是貪婪,兩支數萬人大小的羌族部落就有這麼多的馬匹,那整個羌族得多少匹馬啊。
可以組建多少的騎兵。
一人雙馬,一人三馬將不是夢想。
「孤說過了,漢人與羌人雖然不同,但總歸是人,不是只有你們羌人才懂得養馬的。」良好的美景被就這麼被不和諧的聲音給破壞了,劉正心下不爽,道。
說完,抬頭看向高容姿,見她滿臉的不服,劉正傲然的指著前方道︰「孤會在這里準備一塊大大的土地來圈養馬匹。」
「圈養?」高容姿滿臉的不屑,道︰「大將軍可知道戰馬一天要啃食多少肥美的綠草嗎?我們羌人逐草而居不就是為了喂養戰馬和牛羊嗎?」
「你不懂漢人。漢人多的就是土地,你知道漢中有多大嗎?可以比得上你夢羌族人的半個聚居地。一些不適合耕種的土地爺是大片大片。就算是不夠,孤也會推到一些田地,種上牧草。一座馬場不夠,孤就兩座,三座,五座。十座。頂多是多派些人手管理,多駐扎些兵卒罷了。」劉正雙手撐開,一臉傲然的形容漢人的土地無限廣大。
用一種夜郎自大的目光看向高容姿。那種看待白痴般的目光讓高容姿的俏臉通紅,暗自埋怨自己一時嘴快,忘記了漢人的土地有多大,這漢中平原又有多大,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的權利有多大。
他說一就是作為楚國的第一將,他別說是興建十座馬場,就算是在楚國興建五十座,一百座也是建得。
只是前提楚國有這麼多馬匹。
「孤先教會你們羌人學會耕地,學會圈養馬匹,然後以此為榜樣,吸引大片不能在河套,涼州立足的羌人進入漢人土地,為孤養馬,為孤戰爭。」劉正的理想就是用軟刀子慢慢的蠶食羌族的傳統,再慢慢用文化蠶食羌人,讓他們漢化。教會他們君要臣死,他們不得不死。然後治理,吞噬。
劉正于羌人沒有切膚之痛,但作為漢人,尤其是現代穿越來的漢人,劉正卻有著一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偏激思想。
劉正這麼說,高容姿卻又不服氣了,反駁道︰「羌人又羌人的驕傲,要不是這兩支羌族部落被馬超的名聲吸引進入了漢中,估計也不會接受你強加給他們的農耕思想。」
听著劉正的那種漢人漢人的說法,這個羌族美婦漸漸的明白了先前一幕是什麼了。那些羌人,估計是被半強迫的。
即使在漢人中生活了數年,說到底高容姿還是個羌人,頓時感覺一股沖天怒氣而起。
打破族人的固有傳統,強行改變生活方式。絕對絕對是最惡毒的做法。而劉正在這美婦人的心中也從一個權力男人,變成了一個剛愎自用極為可惡的權利男人。
「不接受,那孤就征討,征討再征討。」也被高容姿接二連三的反駁,給激起了凶性,劉正冷厲道。
「現在的楚國還是個偏安南面的小國,而你也不過是個小國的將軍而已。」身為羌族人,對于狂言征討征討再征討自己部族的狂妄男人,高容姿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老子熟知歷史,老子為蜀國培養了鄧艾,滿寵,老子也改變了龐統,魏延等人的生死,性格。老子不信經營十年,二十年,楚國不能跨過蜀道而進入雍涼,到那時,先不提什麼統一天下,單單征討羌族的能力,老子就有。」劉正心中計較,但卻不屑于用未來的事情來反駁高容姿。
還不知道自己的幾句話,就可能會讓自己的部族灰飛煙滅。高容姿見劉正沉默,自以為自己伶牙俐齒,徹底的駁倒了劉正,暗自得意呢。
不過面皮上,她還有些放不開。其實是有些不敢,沒做出什麼特別刺激劉正的動作。
兩人的對話,涉及到了兩個民族的驕傲,吳莧卻是听不懂,但有一個想法,卻是在吳莧心中極為堅定的。
一雙美目端詳著劉正那俊美的面容,特別是一雙因為歷年戰爭,而磨礪出來,就算不做作也有一絲冷厲殺氣的眼楮。
一句極為經典的話兒從她的小嘴中月兌口而出,「戰國時,秦從部族立國,從小國而大,從大而霸,從霸而一統天下。莧兒相信有哥哥的楚國,一定不會是永遠小國的。」
這馬屁拍的極巧,劉正的眼楮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許的笑容,伸手輕輕的捏了捏吳莧小巧的鼻,贊道︰「還沒過門,就知道為孤說話了,有前途。」
這般流氓的話語,頓時讓吳莧的臉蛋兒紅霞無限。
「哼。」那做派,那得意氣得高容姿冷哼一聲。
這時,遠處有一隊士卒發現了劉正這幾十個不速之客,頓時策馬而來。為首的那個是最近成為騎兵的一個老卒,一見為首的劉正自然是大驚,一個有些拖泥帶水的翻身,拜見道︰「見過主公。」
「見過主公。」這個隊長的身後到也不全是老卒,有一些是漢中降兵,有些干脆是普通百姓,就這幾天才成為騎兵的。
這些個人的動作與他們的隊長一副德行,拖泥帶水,一點也沒有騎兵的氣勢。斜眼瞧見高容姿強忍著笑,傲人的身子因為忍著笑,而微微的顫抖著,特別是一對呼之欲出的滾滾胸脯,滾滾動著。
劉正心下一陣氣餒,漢人在騎馬方面沒有天賦,不過,也並不是朽木不可雕也。只要個一年半載,就可以勉強成為一個騎兵了。
想著,劉正頓時收斂起了心中的那點氣餒,高興的看著眼前的這一隊稚女敕的騎兵,道︰「騎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熟練的,騎馬殺人更是如此。你們要多加用心,千萬別懈怠了,讓那些羌人看笑話。」
劉正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簡直是說到這些漢人的心坎里邊了,漢人加入騎兵不過幾日,人數也只是千余近兩千。而羌人卻有三四千。這人數少點到也沒什麼,主要是那些羌人愛炫耀。一個個如同驕傲的公雞,炫著自己精湛的馬技。
而反觀他們這些漢人,一個個還只學會騎馬。能策馬狂奔的人簡直像熊貓那般稀有。
特別特別是那些羌人的爽朗笑聲,就算是听不懂羌語的漢人也能听出那笑聲中的自得,與嘲笑。
讓這些漢人騎兵們一個個都像是斗敗了的公雞,抬不起頭來。劉正的一席安慰與督促的話頓時讓這隊騎兵熱血沸騰。齊聲道︰「定不讓主公失望。讓那些羌人得意。」
心下有些奇怪這些人為什麼這般激動,不過劉正刻意忽略了,只滿意這些人的回答。
爽朗一笑,豪氣道︰「不愧是孤的士卒。男兒大丈夫豈能讓人看扁?遲早孤的騎兵中,只剩下漢人,讓那些羌人統統起做步卒。」
「必讓主公達成心意。」這隊騎兵的血更加的沸騰了,再次齊齊道。
旁邊高容姿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一副氣鼓鼓的想找茬又強忍下來的模樣。、
受了這麼多氣,一定是後悔跟著來這里了。
劉正心下暗笑,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高容姿為羌人說話就是不爽。可能是身份的改變,引起的潛移默化。
比較,這女人是不會還給馬超了。而他劉正是誰啊,是漢人,是楚國上將軍,就要有一種漢人自大的性子。
幾句話兒,就讓劉正的心氣平和了不少。看了眼這隊騎兵,一些奇怪卻是浮在了劉正的腦中,看情況,他們肯定是負責巡邏的,但劉正明明有交代姚興派遣衙役來巡邏的啊。
不過,看著這隊騎兵臉上還殘留的激動,劉正心中頓時明了。可能是騎術不精,被龐德派來巡邏,順便熟練騎馬的。
還真讓劉正猜了個正著,漢人的天賦相比于羌人實在是差了太多,這群人勉強能騎馬,卻不能稱為騎兵。而騎兵策馬狂奔廝殺又非常危險,騎術的熟練是最基本的要求,一些大規模騎兵展開,奔襲的訓練自然沒這些人的份。
哎,一年半載啊。劉正心下嘆了口氣。「走,帶孤去見一見你們龐將軍。」這次來,游覽一番是其看看自己的騎兵是其二。
「諾。」應命一聲,這隊騎兵由隊長帶頭,在前邊帶路。
穿過或奔走,或啃食女敕草的無數馬匹之後,一座大小適中的軍營巍然而立。一看到這座軍營,羌族小妞心中頓時來了底氣,似無意道︰「草原上的雄兵講究的是來去如果,一到戰爭,不管是吃住還是其他都在馬上進行,哪有騎兵有軍營的?」
劉正聞言白眼猛翻,這美艷羌族婦人今天似乎跟老子過不去了。這軍營不是個休息場所而已嘛。
更何況龐德也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騎兵統帥,他更加在行的是統領復合型大軍。何況按照龐德的資質,劉正也不會把他單純的當做騎兵統領來用。那是大材小用。
而一個復合型的大軍統帥,考慮軍營自然是耐用,又堅固,而且防御力量上層的。
看了眼這座軍營,劉正心下只有贊嘆,龐德不愧是一個明事理,有勇力的將軍。沒想到這樣的人被鄙夷了。
「所謂來去如風,同樣也會被敵軍來去如風。而漢人軍卒則步騎相互,配有弩箭弓矢,以步卒為根本,緩步前行,以騎兵為利刃,橫掃一帶。游牧何以守土?」劉正發問道。
高容姿被劉正給忽悠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劉正哈哈一笑,這小妞即使再怎麼生在羌族也不過是女人而已。她怎麼知道,步卒入草原,補給,輜重是多麼的困難啊。
一個不差,就有被來去如風的危險。真正操作起來,其實漢人也未必比羌人等草原人強。
不過,忽悠一個無知婦人卻是夠了。
劉正哈哈一笑,策馬而走。讓高容姿以為劉正是在嘲笑她,頓時氣得火冒三丈。要不是還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等于是階下囚。恐怕早就上前要求與劉正決斗了。
「咯咯。」一旁的吳莧見高容姿在劉正的面前吃癟,張著一張紅潤的小嘴兒咯咯直笑。
「好了,好了,別笑了,姐姐承認你們漢人比較厲害行了?」高容姿感到一陣陣氣餒,怒道。
「咯咯咯。」吳莧的嬌笑聲越發的清脆了,笑的花枝亂顫,成熟婦人的身子透著無語倫比的誘惑。「姐姐真笨,要是漢人真像哥哥說的這般厲害,那天底下怎麼還會有草原人?」
「對呀,漢人與草原各部族共存,那就等于誰也征服不了誰。等段相當啊。」高容姿的眼神頓時一亮,心中頹廢一掃耳光。
「不過,漢人要是再出幾個像哥哥這樣的名將,或者哥哥的楚國真的強大起來,你們羌人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過咯。」安慰了一下高容姿,讓吳莧頓時覺得對不起劉正,于是又補了句讓高容姿從天堂跌落地上的話。
就一個就要征討征討再征討,要是多幾個,羌族豈不是滅族了?高容姿心中惡寒的想著。
「哥哥都走遠了。」當高容姿算著多幾個劉正的後果時,吳莧一聲嬌喝,女敕腿一夾馬月復,頓時如風般的追了上去。
這一手,任誰都會贊一聲,將門虎女。誰有知道這小妮子是如何的嬌憨呢。
高容姿也楞了一下,才策馬追了上去,心中嘀咕,真看不出來這柔弱妹妹的騎術這般好。
龐德得劉正的信任而統領騎兵,但也因為身份尷尬,與劉正嫡系的接觸也都不是太好。
一般的時候,他也都是呆在軍中,親自著手訓練騎兵。
突然聞劉正到來,一陣詫異後,這才看了看自己的穿戴,才出營來迎接。劉正一馬當先,看的清除明白。但龐德一左一右兩邊的美艷非凡的女子卻更加扎眼。
「不愧是被人稱為風流種,無度。」以龐德沉穩的性子,也不禁心下月復誹了幾句。至于左邊的那個,很熟悉的女子,他自動忽略了。
現在形勢比人強,連馬超都是階下囚的身份。他又能做什麼。
「拜見主公。」劉正翻身下馬的一刻,龐德剛好彎身拜見道。
劉正笑容連連的親自扶起了龐德,看了眼龐德的面色,笑道︰「數日不見,令明卻是精神抖擻了很多啊。」
「如今還算太平,睡的利索。精神才好些。」龐德回答道。
老子是不是可以這般理解。跟著馬超的時候,顛沛流離所以精神不濟。劉正心下猜測,但也不會傻到點明。
笑著道︰「睡的利索些好啊,沒準過些日子,就又要麻煩令明了。」
「曹操的事?」龐德一驚,以為曹操已經臨近了。
「進去再說。」劉正笑著道。隨後轉身對高容姿二女道︰「你們去四處玩玩,盡信些。」
「嗯。」高容姿以為劉正與龐德要談什麼機密,不甘被支走,但吳莧乖巧的點頭,讓她心中無奈,也只能跟著點頭,眼看著劉正與龐德有說有笑的走進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