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安靜,沒有人說話,只有微不可見的呼吸聲,仿佛是略略被壓緩了的。
「媽媽。」聲音清冽溫柔,帶著克制的壓抑。
「……」岳又西猶豫又猶豫,還是輕輕走上前,拍了拍注意力一直放在窗外的女人的肩膀。
女人的身軀輕輕動了動,眼神有些混沌的疑惑閃過,又是一片清明。
沒有回應。
沒有得到保養的臉已經悄悄爬上了皺紋,長時間處在精神模糊的狀態下,才使得這張臉看上去沒有那麼顯出老態。卻掩不住周身散發的滄桑和寂寥,化成一只手,狠狠的攥著岳又西的心。鈍痛。
「媽媽。岳岳回來了。媽媽,媽媽……」鍥而不舍的一遍又一遍呢喃,不敢放大聲音,似風過,就可以被吹散的听不清楚了。
「……」
「媽媽。還記得岳岳麼?」
「……」岳又西上前一步,輕輕扳過女人的身子,面對著自己。女人乖巧的任又西動作,很溫順,只是一直沒有表情。又西努力的想要從她眼楮里看到什麼熟悉的訊息,卻無所獲,本就緊張的心,還是輕輕的顫了顫……
岳又西緊張的抿了抿唇,細細的從上到下,不放過任何一處,安靜的打量她。
「媽媽。我一定,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好麼。」伸出手做了個擁抱的姿勢,卻始終不敢扣緊雙臂,岳又西不想看見她因為自己的靠近而抗拒的樣子,不想看見她的無助和漠然。
************暖蔻出境************
「小又……」身旁的人伸出小手,膽怯的扯了扯岳又西的袖子,指指了指女人手中緊緊攥著的照片。
祈歡臉色比手指更蒼白一些,貝齒咬著唇角,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當事人是她。
只是,這房間的氣氛壓抑的讓人不敢多說話,甚至不敢做出動作。悲涼的情緒沁著人心,怎麼樣都忽略不了。雖然沒有人哭,也沒有人真的那麼明顯的表現出歇斯底里的絕望。
卻是,陰霾著歇斯底里的灰寂。
「……好看麼?」岳又西順著祈歡的手指,看向女人手里緊攥的照片上。
照片里一個女孩子背靠著樹,眯著眼,嘴角彎成好看的弧度,臉龐明媚的沐浴在陽光里。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左右的樣子。長長的大波浪在陽光下閃著深藍色的光暈,臉頰左右兩邊的頭發,有三簇被挑成了亞麻色。色彩對比很是鮮明,卻並不突兀。
嘴角翹起的弧度剛好,挑起的卻是不屬于那個年齡該有的冷漠和倔強。笑意未達眼底,棕色的眸隱隱泛著水色,一股子的妖氣,周身的霧氣若有若無,眯了人的眼。
明明是很普通的站在那兒,卻有一種怎麼都不真實,怎麼都抓不牢的感覺。眼神虛無的,好像身體隨時都會似煙散掉,那麼飄忽。
「這是我。」岳又西跟著照片里的女孩子,嘴角勾起一樣的弧度。輕輕理了理身旁女人有些凌亂干枯的頭發,長久的被拘禁在房間里,每天只能見到少量的陽光。除了精神方面和身體健康方面的照料,其他常人對于皮膚和頭發的保養,早就被擱置到好久了。
岳又西拉著祈歡坐在一邊的凳子上,眼楮有些澀澀的痛。眼前晃過媽媽神智還清醒的時候,臉上溫婉得體的笑。明明是可以笑起來給人帶來溫暖的女人,卻常年只會假象的勾著嘴角。自欺欺人,也蒙了他人的眼。
可是現在,她連這種假象,都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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