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跟齊莫白擦著擦著,眼眶就止不住的開始泛紅。
他背部白皙的肌膚上,全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痕,這些傷痕,雖然已經淡色,可是猙獰、可怖的形狀,足以證明,他曾經受過很多次傷!
而且,還有些痕跡,看得出來是猛獸抓裂過的。
薇兒扔掉毛巾,小手開始輕撫起那些傷痕——
每一次指尖的輕移,腦海中就聯想著他這道疤是如何形成的?當時肯定很疼很疼。
滴答!一顆晶瑩的淚珠,劃破眼眶,墜落在他圓果的肩膀上。
感受異樣的水滴,早就發覺得薇兒情緒有變化的齊莫白大手一伸,將一臉難受表情的薇兒扯下了水池。
直到全身都浸泡在了水里,薇兒才回過神,驚呼,「你干什麼呀?」
齊莫白修長的手指挑起薇兒小巧的下頜,看到她通紅的眼眶後,溫淡的眼神,漸漸變深邃起來,「你在哭什麼?」
其實在她指尖輕撫在他背部那些傷痕上時,他心里是清楚她在哭什麼的?
這是個外表看似大大咧咧,內心實則細膩善感的小女人——
「白白,當時很痛對不對?」薇兒哽咽著聲音,淚流滿面。
齊莫白一愣,胸口有種莫名的情愫在翻騰。
不得不說,伊薇兒說這句話,觸動了他的內心。
他雖然是齊家的子孫,但從小就要接受非人的特訓。
特訓場有個獸練場,當時才十歲的他,被關進圍場里,與猛獸搏斗。
那種血淋淋的場面,如今回想起來,還猶為清晰。
齊莫白一點也不顧忌薇兒的感受,淡漠的說道,「伊薇兒,你不要自作聰明,也不要試圖靠近我內心,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也不會駐進我的心里!」
「齊莫白,你可不可不要這麼直接?」薇兒淚眼朦朧的看著眉目如畫的齊莫白,恨不得伸將他給活生生掐死!
真是一會兒不氣她都不行!
看著臉色發綠的薇兒,齊莫白語氣柔和了不少,「伊薇兒,我可以不喜歡你,但是,在我們的婚姻關系還存在時,你必須忠誠于我!以後,不準再和別的男人說笑,知道了嗎?」
薇兒撇了下嘴,霸道的臭男人!
「你是不是吃醋了?」自尊心被他那句不喜歡她擊得七零八落,薇兒有些不甘失弱,反問他一句。
齊莫白冷笑一聲,清冷的眼眸里,透射出一股揶揄之意,「我從不知吃醋是什麼滋味!等我們離婚後,隨你和哪個男人說笑,或者是做出更暖/昧的舉動,我都不會管你!」
薇兒听著齊莫白犀利、傷人的話語,微微泛白的雙唇,不停顫抖著,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會喜歡上他,可是,嫁給他後,她卻從不會提及離婚二字,即使受到天大的委屈與傷害。
但他呢,從結婚開始,就一直提醒著她,他們的婚姻不會長久,他不會愛上她。
內心再強大,再愛他,它也是血肉做的呀!
他的話,如同支支鋒利的箭,每一次都能毫不留情地刺穿她的心!
薇兒閉了閉眼,任胸口那密密麻麻的疼痛襲上心扉。
再睜開眼時,薇兒已經斂去了那蝕骨的疼痛,她朝一直凝視著她的齊莫白揚唇一笑,「我知道了,沒有離婚前,我不會再做出讓你覺得拂面子的事來!」
薇兒說罷,從齊莫白身邊移開。
雙手撐在池子上方,試圖爬上去。
可是,剛爬上去了一條腿,又因為剛剛胸口劇痛過後,身子有虛軟,她再次跌入了池子里。
一雙大手及時拖住了她嬌柔的身子。
抬斂,對上那雙神情復雜的清眸後,她對他笑了笑後,推開他,再次往池子上爬。
她的強顏歡笑,刺痛了他眼球。
他臉色陰沉的將快要爬上池的她重新扯回了池水里。
「你要干什麼?」被他兩條鐵鏈似的手臂圈在懷中,她再也無法對他微笑,大眸里閃爍著羞憤的怒意。
「伊薇兒,是你自找的!自找的!」
看到她痛苦,他應該滿不在乎的,為何,他胸腔里竟溢出一絲不忍與憐惜?
一定是她剛剛那副難受卻強行歡笑的模樣,迷/惑住了他的心神!
「伊薇兒,雖然我不可能愛你,但是,我對你的身體,是比較情有獨鐘的,這段日子,你就當我的床/伴吧!」
不給薇兒拒絕的機會,齊莫白深深地吻住了薇兒的軟唇。
「唔——」薇兒難受的在他胸膛前推拒。
靈活的挑開她的貝齒,他的舌,滑入她唇腔,纏上她的丁香小舌後,霸道的與之嬉戲。
薇兒被他高超的吻技弄得腦海一片空白。
她就是這麼沒骨氣,他稍微一靠近,她就手足無措。
他清新如小溪般的氣溪竄入鼻尖,她竟有些貪婪的吸取著。
他的吻,從著她的唇角,一路親吻下來,紅潤的臉蛋,精巧的下巴、縴美的脖頸、深陷的鎖骨,繾綣纏綿。
她好想給他一巴掌,憑什麼他想動她時,就能輕易的佔/有她?
可是,她卻無法伸手,內心竟卑微的祈求這一刻能持續得長久一點!
他的吻,霸道中帶著柔和,強勢中透著憐惜,她淪陷其中,一時間,竟忘了先前他對她無情的傷害,可/恥的勾上他的脖子,與之糾纏起來。
她的回吻,青澀而稚女敕,好幾次,都咬到了他的舌。
他清冷的眼眸里,溢出了一絲柔和的笑意。
不再局限于唇齒間的纏綿,他邊親吻著她,邊伸手探進她的T恤,找到她黑色BRA的排扣,他輕輕地挑開。
薇兒被吻得天昏地暗,全身酥/麻,迷迷糊糊間,她突然感覺到胸/前一涼,回過神時,那顆黑色頭顱已經埋首于她胸/前,正在啃咬著她的櫻果。
密密麻麻的疼痛,讓薇兒從情/潮的浪花中清醒過來。
他不肯愛她,卻要霸佔她的身體,讓她做他的床/伴。
這無疑于對她是一種羞辱!
沒有魂與魂之間的性/愛,身體的愉悅,只是讓她更加難受!
揪住他的頭發,她用力的扯他。
看著他眼中騰起的慍火,她沙啞著嗓子,朝他低吼,「齊莫白,我伊薇兒是愛你,你一踫我,我就會沒骨氣的對你俯首投降,但那都是以前。從現在這刻開始,我不要再做那樣的自己。如果你不肯愛我,你就不要再踫我的身體!」
齊莫白壓制住內心強烈的欲/望,他看著威脅她的薇兒,冷冷一笑,「真是自不量力!」
薇兒鼻頭發酸,忍住想要破眶而出的水霧,她有些失魂落魄的重復了一遍齊莫白的話,「我是真的很自不量力——」總想要得到他的心,可是,在國內苦等了八年,明知不可能,還給自己找了個還剩二年的借口。
薇兒轉過身,沒有再看齊莫白一眼,她咬牙爬上了浴池,狼狽至極的奔回歇息的住處。
也不管自己還穿著濡濕的衣服,薇兒將自己埋進被窩里,嘴巴咬著被角,無聲的哭泣起來。
哭累了,反而沉沉的睡去。
……
飛過大平洋,越過高山,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到達了目的地。
西藏的秘境,吉隆。
在高山雪域下一處寬闊的草地上,早就停留著另一架豪華的私人飛機。
看到半空中緩緩降落的專屬飛機,一個冷酷英挺的男子朝他身旁清麗嬌柔的女子輕輕一笑,「他們來了。」
女子神情淡淡的點頭,「嗯。」
「淺淺,別生氣了好嗎?你看我們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出來走走,你就開心點嘛!」冷酷男子搖了搖女子的手臂,像個小孩子似的撒起嬌來。
葉淺淺撇過頭,不去看黑眸中情意綿綿的凌傲宸,「凌傲宸,我這輩子最討厭欺騙,你如果早將當年瞞我所做的那些事告知我,或許我還會原諒你,但現在,沒有可能!我這次答應跟你出來,完全是因為我想見薇兒,和你沒有絲毫關系!」
凌傲宸見葉淺淺真的動了氣,滿臉焦急的扳過她縴細的肩膀,「淺淺,你醒來時,不是說我們以後好好過日的嗎?你現在怎麼能說出如此不負責的話?」
葉淺淺甩開凌傲宸扣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微挑細眉,澄透的翦眸里帶著化不開的慍怒,「我醒來時是說過要和你好好過日子,但那是在我不知你當年設計分開我和聖軒哥的情況之下!」
若不是前些日子,她在超市踫到了多年不見的顧媽媽,她也不會得知,當年顧爸爸突然被雙規,顧媽媽割腕自殺,都是因為他在背後搗鬼所造成的。
「淺淺,我錯了,當年我是為了得到你,有些不擇手段,可是,我都是因為愛你才會那樣做啊!」他最怕她生氣了,自她醒來後,他將她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事事都以她為重,他盡量的用愛感化彌補她,他一直都想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就在她剛答應他的求婚沒多久,又生出這個事端來。
陳年爛谷的事被翻出來,而且,是那種很過份的事,他的確怕他們之間的感情,再次遭受到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