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別墅隱藏在山巒叢林中,綠山倒映青山,有著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水天一長的美景。
別墅的裝修,以暖色調為主,精致而華麗,舒雅而溫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面鋪著齊果深的米黃色毛絨地毯,呈心型的水晶吊燈,璀璨華貴,牆壁還掛著許多薇兒喊不出名字的油畫,有一副她以前在電視上面看過,價值連城,不是普通人能收藏得起的。
在別墅外的草坪上,有一個用柵欄圍起來的小型花圃,不過,好像因為長期沒有人打理,里面的盆栽都已經枯萎了。
這里家私廚具,都一應俱全。
很明顯,這里曾經住過一對恩愛的情侶。
薇兒用腳指頭,也能想到,齊莫白以前一直沒有帶她過來,是因為這里,曾是他和何茜茜的愛巢。
現在帶她來,是想將她禁錮在這里,不讓她出去與冷夜接觸,免得拂了他的男性尊嚴——
三天了,他每天清早出去工作,傍晚回來,她雖然手腳自由,卻是逃不出這里。
別墅側邊,還有一個訓獸場。
她曾經在黑色大漠看過的金色大蟒,就一直被他養在這里面。
只要她一跑出別墅,那條大蟒就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身後。
倒也不會傷害她,但只要她再多跑幾步,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對她吐舌芯子。
她真是恨透齊莫白了,他沒收走了她的所有錢財與通訊工具,她聯系不到外界,只能孤獨的呆在這個地方。
他天天回來,都會帶許多的菜與水果,可她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興致,盡管他從不吃她做的早餐,也會跟他做好。
因為她堅持不睡主臥室,他只好跟著她一起睡客房。
躺在同一張床上,他倒也不會踫她。
每天早晨,她都會等他起身上班去了,才會起來。
她現在懷了他的孩子,不想讓他知道,卻又不知該怎麼辦?
三天沒有進主食,只是吃一些他帶回來的面包,她身子還有些抗不住。
她梳洗完後,去樓下廚房。
他不在的時候,其實,她沒必要虐待自己的胃。
他知道她喜歡吃中餐,買了一大袋的米回來。
看著那滿滿的一大袋米,她失笑。
他是什麼意思?想將她關在這里一年?二年?或者更多年?
想到自己現在落入這種境地,薇兒鼻頭就忍不住發酸。
深吸了口氣後,她勺了一小杯的米,準備熬粥喝。
冰箱滿滿的都是蔬菜和水果,她從急凍箱挑了兩條小魚。
看著冰箱里各式長的短的粗的細的辣椒,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真是個矛盾體,一邊又在束縛著她,一邊又在細膩的買她喜歡吃的菜果,這樣下去,她真要被他逼成神經病了的!
搖搖頭,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他。
唯今之計,也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吧!
熬好粥,她開始煎魚。
果然,又煎糊了。
她的手藝,真是十年如一日啊!糟糕得夠可以!
將那兩條早已看不清形狀的魚盛了起來,她哀嘆了一聲。
正在這時,別墅外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看到去上班,又折了回來的齊莫白,薇兒輕輕皺眉。
「我跟你買早餐回來了。」他對她柔和的笑了笑,走到她身邊,看到她端著盆子里的糊魚後,將她拉到了餐桌上。
他的語氣,溫柔如水。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
好像,他們之間,鬧別扭的,從來就是她一人而已。
薇兒覺得好挫敗,就算她這幾天再怎麼和他吵鬧,他總是沉默著不說話。
有時,她將他一陣撕打後,他就會站到陽台上去抽悶煙。
他,到底想怎樣?
將買來的魚片瘦弱粥盛好,放到薇兒跟前,齊莫白笑著對她說道,「吃吧!」
薇兒拿著勺子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她眼眶通紅的瞪視著他,如果眼光能殺人,她早就將他千刀萬剮了!
「齊莫白,你到底想干什麼?我要出去,我不要再呆在這里!」放下勺子,薇兒一字一頓的對齊莫白說道。
齊莫白表情淡淡,他揉了揉薇兒披在肩頭的發絲,看著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一樣,「薇兒,在這里沒有任何能打擾到我們,我們需要培養一下感情,你以前不是一直想過種生活嗎?你在這兒不是沒有事做,有時搞搞家里的衛生,也可以去海邊走走,然後累了就窩在沙發上等我下班回來陪你,我們像一對正常普通的夫妻,這樣不好嗎?」
齊莫白的一席話,讓薇兒徹底呆愣住。
好半響,她才回過神。
眼中一直徘徊的淚水,已經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她朝他搖搖頭,哽咽著說道,「你也說是我以前想要這種生活了。我和你之間,發生了太多事的,真的回不到過去了——」
「回得去的,只要你願意!」齊莫白將薇兒拉進懷里,俯身吻住她臉上的淚珠。
薇兒用力推開他,沙啞著嗓子,對他低聲咆哮,「齊莫白,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霸道!我不是你的寵物狗,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則去!你以前做的事,已經傷透了我的心,我不可能再和你做夫妻!」
齊莫白深深的凝住視他如仇人的薇兒,溫淡的眼眸中,透射出一種受傷的神情,他深吸了口氣後,提著公文包起身,「你吃早餐吧!我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