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車輛引擎啟動的聲音,薇兒難受的將下頜擱在膝蓋上,眼眶里水霧涌現。
他這算什麼呢?
變相的囚禁她?
她模了模自己還很平坦的小月復,里面正孕育著一個新的小生命,她卻一點也不想將其生下來!
牽絆更多,只是讓她的心,更加的難割難舍。
她沒有吃他買回來的早餐,從冰箱拿了塊面包,小口小口的嚼了起來。
起身,走到大廳後面的露天陽台,外面純淨的藍天,雄渾的大海,以及半空中飛翔的海鳥,無不訴說著,這是一個風景如畫的好地方。
若是換作以往,她肯定會樂不思蜀,而如今,心境的改變,讓她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
胸口里空空落落的,她不知下一步該如何往前走?
與他抗衡不了,只能听從他的安排,就好像一個木偶一樣,被他牽著線走。
他以為,將她帶到這個地方,沒有人打擾他們,她就會和他好好過日子嗎?
他怎麼還是那麼自私呢?
他越是這樣對她,她越是不會原諒他!
他憑什麼讓她和女兒無法見面?只能忍受這種煎熬似的思念?
她不像他,可以八年間,不去看望琪琪,而且,就算因為一些事,見了面,也視如空氣一樣。
琪琪是她一手帶大的,雖然平時琪琪照顧她比較多,可是她已習慣了和琪琪相依為命,分隔這麼長時間,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要難受!
自從知道琪琪中毒的事後,她內心就不斷自責。
她怪自己,當初不該帶琪琪來紐約。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薇兒心緒繁雜的回到客廳,打開電視。
原來,不知不覺中,已是十二月了。
明天,是她滿二十五歲的生日。
有了琪琪後,她每年都是和琪琪一起過的,而今年,因為他的關系,她居然連琪琪的面,都見不到——
不知不覺,她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是因為她覺得呼吸有些難受,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了一樣。
睜開迷朦的眼楮,看到正在親吻著好怕齊莫白後,她嚇了一大跳。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好像才中午時分吧?
見她轉醒,他溫雅的笑了笑,「起來吃午飯了。」
她有些錯愕。
他折回來,是給她送午飯?
有這個必要嗎?
她撇過臉,眼神很冷,「我要出去,我要見琪琪,我要離婚!」
她不會讓自己餓死,所以,壓根不城要他假惺惺的關心。
她好似沒有听到她的話,神情間,依然溫和淡雅,帶著和煦的笑容,好脾氣的再說了一遍,「起來吃東西吧!」
她咬了咬牙,有種要抓狂的沖動。
為什麼會這樣?
他不和她吵,不與她鬧,不對她發脾氣,不在意她的態度,好像無理取鬧的,從頭至尾,都只有她一個人。
薇兒的心,有種被他氣得快要爆裂的感覺。
她恨不得將他撕裂成碎片,將他的血肉吞進月復里,才能解心頭之恨!
可是,她打不過他。
她一動手,他就會將她四肢牢牢縛束,然後用親吻,來懲罰她!
說實話,這種日子,生不如死!
看著她憤憤的眼神,他很溫和的對她說道,「只要你乖乖听話,做好一個妻子的本份,我會讓你和琪琪見面的。」
薇兒心寒徹骨的冷笑,「齊莫白,你將我束縛在這里,是因為你愛上我了對嗎?你不想讓我離開你對嗎?」
她很想看到他失控,她不想再唱獨角戲。
他退離她的身子,神情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愛上你?」明明心里已經清楚,他是對她動了情,可嘴上,他就是不願意承認。
在他和她的這段感情中,他習慣了她的付出,習慣了她愛他,比他愛她多一點,所以,他不想在她面前表露心跡。
說到底,他愛得更多的,還是他自己。
他怕說出愛她的字眼後,會遭到她的嘲弄與譏諷。
畢竟,他曾經對她的所作所為,真的很過份,有時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只是,他能怎麼辦?
不想看著她出去再和冷夜親親我我,暖昧不清。
不想看著她當著下人的面,天天視他如空氣一般。
不想看著她和所有人說話,唯獨對他不理不睬。
薇兒如困獸般,一邊捶打他的胸膛,一邊沙啞著嗓子嘶吼不已。
她真的要瘋掉了!
這種日子,究竟何時才是個盡頭?
「你吃午餐吧!晚上我帶你出去兜兜風。」他說著,便俯身封住她不停叫吼的櫻唇。
幾番輾轉糾纏後,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薇兒使勁的揉搓著被他親吻過的雙唇。
好像,被最惡心的東西踫觸過了一樣!
齊莫白溫淡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
不過,他很快便整理好情緒,將襯衣上的褶皺撫平後,他大步離去。
薇兒沖進浴室,站在蓮蓬頭下,當溫熱的水注,灑向她的肌膚時,她終于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她現在真是活得生不如死。
齊莫白知道她的七寸在哪里,所以,很放心她一個人在別墅里,因為琪琪,所以,她不會自尋短見。
……每一次毒癮發作,都有好像有無數條細蟲在密密麻麻的吞噬他神經細胞一樣。
痛得,死去活來!
這種叫做METin的毒/品,一旦注射到人體上,每時隔二小時,就會發作一次。
毒性強烈,馬上成癮,若是沒有繼續服下去,就會折磨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醫生在齊慕全身抽//搐不止的同時,迅速給在他手臂上打了一管鎮定劑。
「這種毒很難戒!」醫生婉惜的對門邊的冷夜搖了搖頭,「一般METin都是用在戰俘身上,真是可惜了齊慕,他其實資質還是不錯的——」
冷夜點點頭,他拍手喚來了他的助理,「處理好齊慕的事後,跟他立座碑。」
雖然齊慕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按他的要求,將齊家弄得雞犬不寧,但是,他們冷幫,不會再養無用之人!
齊慕被齊莫白查出來後,沒有及時逃掉,以致中了METin。
中了這種毒品的人,沒有繼續服用的話,活不過一個月。
而METin,只有齊家才有。
齊莫白將中了METin的齊慕放回來,是想間接的給他一個下馬威吧!
畢竟,齊慕是他的下屬,看著他活活死去,卻又無能為力,多少還是讓他有些難受的!
冷夜在齊慕床頭坐了很久,直到他醒來。
看著才短短時日,便因毒品折磨,削瘦成皮包骨的齊慕,冷夜撫了撫他的短發,「我很抱歉!」
齊慕臉色蒼白如厲鬼,眼球凹陷,他虛弱的對冷夜一笑,「主人,是我的錯!」
齊白威住院那天,他就應該听主人的話離開齊家的。
可是,他卻還想再看看小不點一眼,他趁齊莫白一行人去醫院的時候,偷偷去小不點養病的別墅看望她。
只不過,還沒到達那里時,就被齊莫白的下屬抓了起來。
「主人,在我死之前,我還有個遺憾——」齊慕虛弱的說道。
冷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沉聲道,「你說!」
「我知道主人你也喜歡琪琪的媽咪,我想請求你一定要救出琪琪,請主要要保護好她們母女——」
冷夜漆黑的眸子凝視住中了毒品後,連說話都很吃力的齊慕,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本來你前途無量,哪知你這麼小就動情了,真是為情所害啊!」
「主人,請你一定要答應我。」齊慕眼眶有些發紅。
「我還要看薇兒的態度。如果她不想我保護,我不會自作多情。」他一直都是個很冷靜、理智的人。
齊慕還想說點什麼,冷夜的手機傳來了震動聲。
「一一,怎麼了?是不是齊斯欺負你了?」一接到妹妹的電話,冷夜就無比緊張。
一一搖頭,「不是的大哥,齊斯哥對我很好。我跟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大嫂了。」一一知道他哥哥的心思,她嫁進齊家的這幾天,也听下人說了關于薇兒大嫂和莫白大哥的事,她覺得,薇兒大嫂跟著她的親大哥,可能日子還會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