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閉著眼,嘴唇輕啟︰「只要媽媽肯讓我安排,我敢保證媽媽所賺得錢不只是你心里想要的那個數。天色已不早,待明早,我再告訴夭姨我的想法。」
「好,好!那你早休息。可用夭姨安排個婢女給你?」夭姨听到能夠賺取更多,心下是無比高興,不知覺的就默默信任著百靈。
「不用了!你只要把婉兒姑娘還有我妹子月兒的住所也安排住在著吟詠閣就得了。」在這,百靈化名為甄兒,而襲月化名為月兒,身份為百靈的妹子。
夭姨瞧見百靈已緩緩入睡也沒再打擾,悄悄地退出房間。
襲月和婉兒分別被安排住在百靈閨房的兩側。
翌日一早,百靈便醒了過來。古代的床榻真真不舒服,就算再好的床榻,感覺還是很硬實。還是現代的席夢思好啊,好想盡快回去。
百靈端了個鐵盆,伸了伸懶腰,跨出房間,來到吟詠閣前院的水井那打水洗臉。
望著倒映在水面上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臉,百靈微微出神。
記得剛到水雲苑不久的一個早晨,那是風凝第一次給自己端了洗臉水。在自己洗完臉後,把毛巾遞給她,卻許久沒感覺到有人接,不禁抬眼一瞧。
只見她正站在水盆架旁,眼底布滿艷羨之光,目不轉楮地凝視著自己的臉。而後贊嘆道︰「好生美麗啊!那些所謂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簡直是顛倒眾生。」
百靈好笑地道︰「你哪學來的這麼多修飾美的詞?少貧嘴了,快快干活去。」
風凝以為百靈不信,眼楮忽而閃爍著光芒,一臉天真,道︰「風凝沒有說假!這些可都是我呆在三公主旁邊時,听別人贊美三公主的時候用的。每當三公主听到類似于這樣的贊美都會心情大好。我一直以為三公主是這天底下最美的人兒了,沒想王妃真稱得上天人了!」
思緒回到現實中,明眸不禁泛起淚光。風凝,你怪不怪我?你肯定怪我對吧?就算你不怪我害了你,你肯定也會怪我為什麼沒有幫你找出下毒凶手,將她繩之以法。
其實她早猜到是誰了,只是覺得找出來了也無濟于事,弄不好反而會惹禍上身。原諒我不能告訴你是誰?因為我怕你知道了會傷心。
香肩突然被人一拍,百靈趕緊的把淚水拭干,情緒恢復自然。從今天起,她要做回自己,絕不再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忍氣吞聲、委曲求全根本不可能是作為金領的她的作風,不然也不會出了那麼多事端。
百靈轉過身子,瞧見來人,心中略顯驚訝,怎麼會是……
「甄兒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可,不值得。何必為我這麼一個陌生人而賠上自己?」婉兒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下不禁贊嘆。她本身就常被人家說是凡體仙顏,可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美得不可言喻。她的美不是妖媚、更不是俗艷。她的美仿若空谷幽蘭,清新淡雅;又如蓮花般高貴聖潔,讓人不容褻瀆。
「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高風亮節。」百靈凝視著眼前這名長得與妹妹酷似的女子,雲淡風輕道,「不瞞你說,你長得很像一個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婉兒看著思緒有些飄忽的百靈,接口道︰「所以你就算搭上自己也要救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太傻了。再怎麼像,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是啊,再怎麼像,也不會是靜兒。百靈轉身把洗臉水潑在草叢邊,優哉游哉道︰「其實那只是原因之一,我進這夭秀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無論你是為何而救我,我還是要感謝你。謝謝!以後如果有需要到我的地方,請盡管開口。」婉兒微微側身一福。
「婉兒姑娘,去我屋里坐吧。」百靈也沒正面回答什麼,只是端著水盆在婉兒身邊停下,說了這麼一句,便往吟詠閣走。
到了二樓,正巧襲月手捂著嘴打著哈欠走過來︰「你們怎麼都起這麼早?」
接著,夭姨尖細的聲音傳入耳際︰「甄兒姑娘,昨晚可睡得好?」
只見夭姨後面跟隨著兩名丫鬟,從樓道的轉角處走出來。
進了房間,兩名丫鬟就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圓桌上,然後把托盤上的飯菜端出來,再退身一旁。
「甄兒姑娘,坐下來吃了早膳吧!」夭姨討好地拉過百靈,把她輕輕按坐在圓桌旁的凳子上,而後也對婉兒、襲月說道,「你們也坐下來吃吧。」
這老鴇還真是殷勤,要是她們沒利用價值,她肯定會待她們如那些進了這夭秀樓不願從命的姑娘們一樣,鞭打,威逼,甚至不給飯吃。
百靈嘴角譏諷地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道︰「那開動吧,我都餓了!」
夭姨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吃飯,具體來說是盯著百靈,還殷勤地為百靈夾菜。看得襲月和婉兒都不禁吞吞唾沫,不吃都飽了。
百靈嘴角抽了抽,道︰「夭姨,你不必客氣,我自己來就好了。」
夭姨聞言,這才放下筷子。可是還是一直凝視著百靈,她是越看越欣喜。作為夭秀樓的老鴇,看到漂亮的姑娘就等于看到白花花的銀子,這怎能不讓她高興。
百靈被她看得都吃不下了,只能放下碗筷,對桌上的佳肴說拜拜。
見百靈放下了碗筷,夭姨亟亟開口道︰「甄兒姑娘,你不多吃點?還是這飯菜不好吃?我馬上叫人換過。」說完就要起身。
百靈忙拉住她。不是這放菜不好吃,而是你讓我食不下咽!百靈在心里暗暗埋怨。可說出來的就得是另一種說法︰「沒,這飯菜很好吃。我已經飽了。」
「那就好。你昨天晚上睡得可好?」夭姨笑了笑道。
「還好吧,就是床榻硬了點。」百靈頓了頓道。
「等下我命人再拿一床棉被給你墊上。」夭姨說完,又扭扭捏捏道,「那……那……」
百靈見夭姨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夭姨想說什麼便直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