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見夭姨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夭姨想說什麼便直說就是。」
「其實吧,我就是想問姑娘,你打算如何做?」夭姨听百靈這樣說了,也就直接問了。
「我希望夭秀樓再辦一次花魁選拔賽,這樣的話,我會好辦事。」百靈說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想讓眾人為她慕名而來,並心甘情願的獻上重金和古琴,就必須提高自己在這古代的知名度。而且,雖說這是青樓,但青樓女子也有孤傲的,也有勾心斗角。要想她們听自己的安排,就必須在地位上壓過她們,讓她們心服口服。
夭姨有些不解,雖說她夭秀樓的確有快一年沒重選花魁了,但就算要辦也不是這個時間,一般花魁選舉都會定在初秋之時。
百靈明白了夭姨的疑惑,道︰「因為我需要一個容易辦事的身份,也需要讓眾人知曉我這個人的存在!」
「既然姑娘需要,那我便安排下去。姑娘希望時間定在何時?」夭姨不知為何,對百靈的作法絲毫沒有任何懷疑或反對。也許是因為百靈身上不時散發出來的聰明靈秀的氣息。
百靈思忖了一下,道︰「花魁賽是越快越好。還有,我需要裁縫師幫我裁制一件新衣裳。」
「好的好的。還有什麼吩咐你盡管說出來,夭姨馬上差人去辦。」老鴇毫不吝嗇地說著。
百靈有點欣慰,還好這里的老鴇夭姨不想古裝劇里的老鴇一樣,就只會逼良為娼、精打細算。
「不需要了,我就只需要一套新衣裳。」
「好,我這就去安排。」說完,轉身望向一旁的兩名侍女,「你們兩個就留下听候甄兒姑娘的差遣吧。」
沒等百靈回絕她,她便扭著腰臀,心情大好地往外走。其實每辦一次花魁賽,贏利的便是她了,因為她這夭秀樓花魁賽的選舉特點與別人的大不相同。
夭姨很快地便安排了下去,花魁賽定在三天後舉行。這對于夭秀樓里的姑娘們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好消息,因為她們想在青樓里出人頭地,就只能靠花魁賽的選舉,來提高自己的地位,取得更豐厚的酬金。可是準備的時間只有三天,簡直是太匆促了。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百靈還坐在桌案前優哉游哉地畫著畫。
襲月還從來不知道百靈也擅長丹青,因為她跟隨百靈的這段日子,還沒見她動手畫過畫呢。就連昨天,裁縫師來為她量身定制衣裳,設計圖都是她自己給出的。
婉兒站于書案一旁,幫忙著磨墨。就這麼一兩天的相處,她打從心底的佩服百靈,雖然沒見過她其它的才藝,但她的畫技就已經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百靈專心地畫著畫,不時的頓了頓,用筆尾抵著粉頰思忖著。忽而嘴角又勾起優美的弧度,手中的筆重回到宣紙上,輕捷地擺動著。
襲月和婉兒也只是靜靜的在旁邊陪同著,不敢打擾百靈。
「大功告成!」百靈把毛筆掛回筆架上,伸了伸懶腰,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襲月和婉兒分別拿起一張端詳,雖是可以看出畫畫之人很擅長丹青,可令人納悶的是,她們看不懂畫上是什麼圖案。
「甄兒,這是什麼?」襲月微微側臉,睨著百靈,滿眼布滿疑惑。
「等花魁賽之後你們就會明白了。」
「說到花魁賽,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怎麼都不用做任何準備?」
「我早就準備好了。對了,我讓你打听的事可打听到?」百靈想起了昨天交代襲月去打听的事。
「我已經打听到了。這夭秀樓在每年初秋之時便會舉行一次花魁賽。在花魁賽中,得前四名的女子,會分別被推封為花魁、花顏、花芙、花吟。而在去年的花魁賽中,花魁的頭餃被紫雲姑娘多下,花顏為雪嬈姑娘、花芙為湘語姑娘、花吟為若雨姑娘。」
「雪嬈姑娘是上上屆花魁賽中奪冠者,而在去年紫雲姑娘出現,繼而花魁頭餃就被奪,她也順次淪為花顏。」襲月將昨天打探來的消息一一說出來。
百靈手擱著下巴,抬眼再問︰「那她們的性格各是什麼性情?」
做事情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紫雲姑娘,柔和溫婉;雪嬈姑娘,妖艷撩人;湘語姑娘,清冷出塵;若雨姑娘,憂郁柔弱。」據夭秀樓里與她們接觸過的人說,四位姑娘的性情都可用四字來形容,而且各不相同。
雖然描述每一位姑娘都只是短短四字,可百靈已知曉她們性格與外貌特點。
襲月頓了頓,眼底突然升起一抹敬佩,繼續說下去︰「四位花娘皆是才貌雙全,各自都有不同的看家本領。雖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但紫雲姑娘精通琴藝,雪嬈姑娘舞藝是整個郡州城首屈一指的,湘語姑娘更是寫得一手好字,若雨姑娘的棋藝令人咋舌!她們素有郡州四絕的雅稱。很多外來人士慕名而來,更有人擲千金欲贏得美人歸!她們可不像一般的青樓女子。」
看來想贏得花魁,還得有獨出心裁的表演,不然很難奪冠啊,況且自己還不可在眾人面前露臉。
婉兒那雙狐狸般妖媚的眼楮閃了閃,心里好生欽佩。她一直以為青樓姑娘是最為低賤的、最令人看不起的,因為很多家庭都是因為她們而破散。但她們才藝也是不容人質疑的,不得不令人折服。其實青樓女子也有青樓女子的苦楚,有很多女子也是像自己一樣,被迫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