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張學偉的第一個對手,吉野小助暗中嗤笑道︰居然要死在一個沒有半分殺氣的對手手中,真是我的悲哀。但為了死去的鹿島君,至少要在這少年身上再多添幾道傷疤,方能消我心中之恨。但願這個少年能夠助我將戲演好,讓我有個體面的死法。
「小日本!你,過來,老子殺了,回去,睡覺!」張學偉口里說著,手中極為隨意的擺弄著刀片。
吉野小助看著上午在大帥府見過的少年,舉著武士刀說道︰「你的,中國話的不行,支那人的不是,武士的更不行……」
還有些沒睡醒的張學偉,哪有耐煩心听吉野小助教他說中國話,率先一個箭步前沖。
吉野小助還沒有所反應,便覺得眼前一花,脖子一涼。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張學偉嘴角泛起了淡淡笑意,就在自己近前。
「不好!」吉野小助暗叫一聲,急忙退步要拉開距離。但這一動不要緊,脖子處不知何時被切開了一個口子,鮮血頓時如開了閘門一般,不斷向體外涌出。
吉野小助頓覺無力,武士刀落到地上,急忙用右手捂住脖子,想止住鮮血的涌出,口中不甘地說了聲︰「你……」這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說話只能加速血液的流失,生命力也在不斷地流逝。
一切僅在眨眼之間,台下看傻眼的觀眾久久沒能回過神來。開始還在暗道棺材本全賠了的秀才,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見台上的日本人徐徐跪在地上,這才明白自己見到的並非幻像,失心瘋一般狂喊道︰「日本人完了,我贏了,我贏了……」
秀才第一個歡呼起來,驚醒了所有觀眾,叫好聲四下里就如同炸了鍋一般……
台上的張學偉听著四周的歡呼聲,心中對還未死去的吉野小助說道︰「看到沒有,我的族人對你們是如此的反感!」
話一說完,張學偉再一次手起刀落,狠狠砍下吉野小助的右小臂。失去了最後的一道防線,吉野小助再也無法維系自己的生命,哄然倒在戲台上,身體不住抽搐……
張學偉笑了笑,轉身向台下歡呼的人群致意,當張學偉自我感覺差不多了,對吉野小助的尸體說道︰「媽拉個巴子的……沒勁……」隨即便雙眼一閉,徑自在戲台上睡上了。
坐在陽台的張作霖見到這個情景,止住笑聲,大聲吼道︰「媽那個巴子的,怎麼回事?還不去人快去看看……」
張學良拉住氣得馬上就要掀桌子的張作霖,說道︰「父親,父親,你先別急,死了的小日本一刀也沒砍到華卿……」
急火攻心的張作霖被張學良這麼一說,停下了身體的動作,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少卿說的好像有點道理。走,咱們還是下去看看……」
說著話,張作霖帶著一群人,急沖沖的來到樓下,恰巧張強也抱著張學偉剛進屋內。見張作霖面帶焦慮,張強急忙說道︰「大帥!三少爺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就是莫名的昏了過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林子,快給老子過來看看……」張作霖關切地說了兩聲後,便扯開嗓子吼了起來。
林醫生本就在一邊待命,見張作霖急眼了,反正看不到張學偉有明顯外傷,索性將張學偉放到大廳的沙發上,開始進行檢查。五分鐘後,林醫生說道︰「大帥,三少爺脈搏平和的很,身體也無其他異象。」
張作霖長舒了口氣,坐到沙發上,嘴里叨咕說︰「媽那個巴子的,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咋會這麼邪門……」
話還沒說完,武藤信義便領著人闖進了大帥府,見到張作霖極不客氣的問道︰「張大帥,那個少年怎麼回事?死還是沒死?」
張作霖冷哼一聲,說道︰「媽那個巴子的,人死了老子還把人放在大廳里呀!沒事,沒事,明天你們選好人,咱們繼續!」
武藤信義狠狠瞪了張作霖一眼,又見到張學偉的胸口不斷起伏,直接說了句︰「我們走!」
等武藤信義走後,張學良走到張作霖身邊,悄悄說道︰「父親,這日本人似乎更關心三弟的死活呀!」
一語點醒了張作霖,張作霖回想了一陣上午與武藤信義的對話,吩咐了一聲︰「把華卿抬到我屋里去,除了小林子和張強,沒有我的命令,其余人不得入內。」
大帥府里有日本人的眼線,張作霖並不奇怪。但好端端的,人就這麼「昏了」,這讓張作霖覺得張學偉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還是不要讓日本人模到底牌的好……
等了能有足足兩個小時,張學偉醒了過來,張作霖沒好氣的說道︰「媽那個巴子的,你小子是什麼毛病,怎麼昏過去了,說出來听听。」
張學偉揉著頭,眨了眨眼,開口說道︰「媽那個巴子的,說話,煩,睡覺,舒服!」
張作霖和張學偉對視一笑,知道人沒事了,張學良笑罵了一句︰「華卿,你倒是舒服了,你可是差點把父帥嚇死。睡覺就睡覺唄,居然一點鼾聲也沒有。」
還沒等張作霖開口,突然間門外有人敲門。這時候,居然敢敲張作霖的房門,自然不是一般的人。
一個神秘人,打扮的如同一個醫生,進來後悄悄對張作霖耳語了一陣。開始還好隨後張作霖有些坐不住了,踱著步罵道︰「媽那個巴子的,小日本心夠狠的,居然用這種毒計想跟老子開戰!」
神秘人是張作霖的一個心月復,專門負責日本人的情報工作。關東軍是鐵板一塊,但不代表半民間機構的黑龍會也是如此。從黑龍會那里還是多少探出些有價值的東西。
神秘人走後,張學良也知道了關東軍的大概意圖,思索了半天,開口說道︰「父親,你先別急。我這有兩條對策,你看行不行。」
「嗯!」張作霖不再四處踱步,背著手來到窗前,眼楮盯著正在給吉野小助收尸的日本人。
「第一,便是息事寧人。我們隨即便宣布三弟被人毒死,讓日本人白搭兩條性命,就此了事。第二,即然日本人的目的要煽動國內反華情緒,要真正動武還需幾年時間,我們應該馬上與英國或法國聯系,獲取他們的資助,迅速結束國內的內戰,明刀明槍的跟日本人干。」
張學良將自己的想法悉數道出,卻不見張作霖有何回應。五分鐘後,張作霖看著日本人全部撤走後才說道︰「少卿,你跟我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覺得這兩個對策和老子的脾氣嗎?」
說著話,張作霖慢慢轉身,端詳了一陣張學良後,說道︰「少卿,你還是太年輕了,還需要再磨練磨練才行,老子自有分寸。」
「哦!」張學良立刻笑道︰「看來父帥已有對策了!」
張作霖嘿嘿笑了兩聲,轉而對張學偉說道︰「華卿,從現在起,你就天天泡在鐵血營里,把教官身上的本事全給掏干淨,然後每天殺一個日本人,你可願意!」
張學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行!殺日本人,解恨!」
張作霖和張學良均是一笑,這小子的思維可真是簡單。沒過一會兒,劉武便帶走了張學偉……
送走了張學偉,張學良問道︰「父親,你這樣的安排,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張作霖罵了句︰「媽那個巴子的!這麼簡單的問題,還想不通嗎?日本人不是準備死五個人嗎?就今天的情形看,華卿動手根本沒費勁,這小子輕易死不了。老子就是要看看,這人死多了,我看他關東軍能不能扛得住……」
……
一個月後,在奉天的黑龍會真的扛不住了,不斷向國內求援的情況下,依舊止不住張學偉連勝的勢頭。而且張學偉也越來越嗜血,在日本人死透前,必會進行虐殺,輕則讓你缺胳膊少腿,重則大卸八塊。讓見過決斗場面的日本人,談起張學偉便會感到膽寒。
武藤信義砸著自己的辦公桌怒吼道︰「恥辱,這是恥辱!下毒這種手段,已經被精武門揭露一次了,你們難道還要讓日本武學界,再次蒙羞嗎……」
梅津次郎雖然被罵得狗血淋頭,但站得依舊筆直,等武藤信義發泄夠後,梅津次郎再次緩緩說道︰「將軍閣下,如今國內大肆刊登日本武士被虐殺的照片,輿論比計劃評估的效果還要好。但國內大量武士私自來到奉天,知道決斗是吉田君提出的話。吉田君引咎辭職是小,您若受到牽連,被召回國內便得不償失了。」
武藤信義頓覺身體一軟,嘆了口氣問道︰「除了投毒之外,梅津君還想到什麼辦法。說出來,我參考一下。」
「嗨!」梅津次郎鞠了一躬,繼續說道︰「將軍閣下,事已至此。國內武士來奉天,已無法阻攔。為將事情的影響降低到最低,我們應該立刻上報軍部,稱安排決斗重點是獲取張學偉身上提高身體潛能的秘術,現已有了突破進展。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將軍可將責任全部推到我的頭上。」
好一個棄車保帥,難怪梅津次郎說話如此淡定,早已為武藤信義找好了台階。武藤信義心頭略安,說道︰「還有嗎?你可繼續說?」
梅津次郎繼續說道︰「據情報顯示,黑龍會總部已將最優秀的青壯精銳派出決斗。根據特高科現場記錄分析,我國四十歲以下記錄在案的武士,都不可能戰勝張學偉。為了避免無謂的犧牲,除了投毒等輔助手段外,只能邀請柳生正雄這樣級別的大師出場,才能有所勝算!」
實際上,武藤信義和梅津次郎心中都知道還有一個的方案,可以來解決這個事件——那便是在張作霖面前服軟,停止決斗的進行。
但根據特高科的情報分析,張作霖和張學良在2月8日,即農歷正月初七便離開了奉天。兩位主事的人都不在奉天,做為關東軍司令親自到北京城求見張作霖,要終止決斗。那麼關東軍要付出的代價,必將是高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