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魔俠傳說
張學偉的逆襲,速度太快,塚原道三根本沒有時間找尋克制腰帶劍的良策。這正所謂高手對決僅在轉瞬之間,塚原道三率先受傷,已經注定了對決擅長速度的張學偉,將會以失敗落幕。
僅僅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張學偉出劍已經高達百余次,雖說每次都被塚原道三防住了要害,金屬踫撞的叮當之聲不絕于耳,卻架不住腰帶劍會轉彎,皮開肉綻是免不了的。如果武士刀前探太多,張學偉便在完全近身時才出手,所以幾乎每次出劍都能讓塚原道三身上泛起血花來。
見到這樣的場景,台下的柳生義弘除了砸爛了桌子卻無半分辦法,只能哀嘆塚原道三遇到了克星,感嘆中國武學的博大精深。
而張學偉使用腰帶劍卻是越發的熟練,甚至開始慶幸昨日學習槍法的一些心得。漸漸掌握腰帶劍折轉的規律後,劍尖帶給塚原道三的割傷越來越靠近自己要襲擊的目標點。
腦子在轉,但張學偉的手腳卻從未有半點停歇,說不好一個破綻便會讓塚原道三來個絕地翻盤。
三分鐘後,塚原道三身上已是傷痕,早已沒了反擊的銳氣。但張學偉卻在暗暗慶賀第一次讓劍尖抵達了自己想要的目標點。
四分鐘後,張學偉不再玩折射,直接攻塚原道三的下盤,削斷了塚原道三左腿的膝蓋韌帶。
五分鐘後,張學偉廢掉了塚原道三的右手,讓塚原道三再無能力拿起手中的武士刀。
六分鐘後……
七分鐘後……
八分鐘後……
九分鐘後……
十分鐘後……
……
張學偉的兵器由刀換成腰帶劍後,虐殺塚原道三的時間極為漫長。如果說書人喬得水此時有機會可以采訪一下張學偉,張學偉肯定會極為無辜的說︰「媽那個巴子的!這能怪我嗎?是塚原道三老先生勸我換兵器的,我也不想將他老人家體會凌遲處死的感受。而且使用腰帶劍,我這是第一次與人對決,有塚原道三這樣的高手做試金石,我當然要借此機會多多熟悉一下新兵器的特點。更何況……」
哎!千萬別讓三少爺打開話匣子,做為一個學說話才一個多月的大齡青年來講,遇到個好听眾必然會喋喋不休。
做為一代武學宗師,塚原道三的意志力讓張學偉心中也不免要挑大拇指。除了第一次受傷,因吃驚塚原道三吼了一聲外,塚原道三每次受傷時連哼都不哼一聲。當基本無力反抗時,塚原道三選擇了跪坐在戲台上,任由張學偉不停的虐殺,但腰板卻始終是挺直的。
最終,張學偉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來到塚原道三身前,一劍刺穿了塚原道三的脖頸,讓他吸盡了最後一口陽氣。
這一次決斗,是張學偉遇到的最強對手,幸運的沒受任何傷。但殺掉塚原道三後,台下也頭一次沒了掌聲。這一次同樣用虐殺落幕,日本人怕了,無不視張學偉為人間的魔鬼,中國的看客這回也怕了,即便是在晚清觀看凌遲行刑都沒如此恐怖。他們怕的不是血腥的場面,而是張學偉那殺神一般的氣場。
「奉天魔俠」的稱號便由此誕生,再通過喬得水這類說書人的大肆留傳,變得更加富有傳奇色彩。每當親歷者再講述逆襲一戰的經歷時,更多的人會一起反駁道︰「那只是個傳說!」
沒有歡呼,沒有慶賀,殺掉第一個讓張學偉欽佩的對手,張學偉默默的走下戲台,一個人進了大帥府內。在確認府外的人再也見不到他時,張學偉這才轉身對著戲台方向鞠了一躬。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早張學偉一步進了大帥府的教官第一個為張學偉鼓起掌來。府內其余人這才緩過神來,紛紛鼓掌向三少爺致敬。
但張學偉卻明白,教官的掌聲是因為自己對對手的尊重。張學偉來到教官跟前說道︰「教官,我突然有件事情想不明白。日本人雖說是異族,一直有亡我中華的野心,但我們不能友好相處嗎?」
教官怒哼了一聲,根本不顧及說話的場合,呵斥︰「友好相處?!張學偉,你可听好了,中國人就是因為被外國列強任意宰割慣了,才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在這里,我也鄭重的告訴你,想要亡我中華的還不止日本一個。我們不止要收回日本人在東北的鐵路權,中國被侵佔的土地,我們都會一寸一寸的奪回來!你若仁慈,換不來對手同等的尊重,只會……」
「教官說得好!」一個張學偉既熟悉又親切的聲音響起,張學良從樓上走了下來。
張學偉歡喜的跑了過去,一下子跑到張學偉的懷里,抱住了分別多日的張學良。「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叫人告訴我一聲,想死我了。」
張學良模著張學偉的頭,笑道︰「昨天就回來。華卿長本事了,漢語不僅說利索了,功夫更是了得,把日本的兩大高手都驚動了,我這做大哥的怎麼能不回來助助場子。只是昨天你受傷昏過去了,你我兄弟這才沒見面。」
張學偉一仰頭,嬉笑道︰「大哥可不要欺負學偉年紀小,如果方便見面,今天上午你就出來了。萬一這次決斗我掛了,我可再也見不到你這親大哥了。」
張學良笑了笑,對著在場的其他家人說道︰「這小子,個頭不長,心眼長得倒是挺多。」
一陣家庭的溫馨,沖淡了剛剛的殺戮之氣,寒暄了幾句後,張學良拉著張學偉的手說︰「走,華卿!進屋咱哥倆個好好敘敘舊!教官,你也來吧,我也想听听你對華卿最近表現的評價。」
「好呀!」
「是!」
張學偉和教官分別應了一聲,跟隨張學良進了樓上的房間。關好門後,教官站直對張學良說道︰「請少帥責罰,若不是少帥及時出聲,我剛才差些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差些說話漏了嘴。」
張學良一指面前的椅子,沒好氣地說道︰「知道就好,你是華卿的教官,也就是他的授業恩師,還是坐著說吧!」
張學良當時是有這樣的擔心,但跟教官接觸也不是頭一回了,知道他不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反倒是張學良自己,暴露了自己回奉天的信息。
「是!」教官幫張學良找了個台階下,但雙簧還需要繼續演下去,隨即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
張學偉雖說還比較單純,但遇大事從不犯糊涂,立刻覺察出氣氛不對勁,向張學良問道︰「大哥。怎麼回事?進你屋來,不是簡單的敘舊吧。」
張學良冷哼了一聲,沒理張學偉,反倒對教官說道︰「父帥將華卿安排進鐵血營真是有遠見,這功夫學的好,腦子也學得靈光。」
教官一咧嘴,似笑非笑一般,淡淡地說道︰「少帥,鐵血營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您難道還不清楚。功夫我是教得,但三少爺的腦瓜子卻是天生的好。不然今天真就交代在戲台上了。」
張學良呵呵一笑,這才對張學偉說道︰「華卿呀!這次我回奉天,還真不是來給你幫場子的,而是奉了父帥的命令,確保你活命並終止這種決斗。」
張學偉已經少了最初的無知,完全明白了這場決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殺日本,張學偉覺得是解恨,但真正可恨的是武藤信義和吉田茂這種滿腦子都是軍國主義的戰爭狂熱分子。
今天殺死的塚原道三,張學偉絲毫不覺得他來中國比武,也心懷那種骯髒思想。教官多次在他面前提到,如果能夠放下心中的仇恨,自己在武學之路上還能精進很多。通過對比塚原道三和教官的武學境界,張學偉認定塚原道三只是個純粹的武者,比教官要高上一線。
因此,張學偉對這種決斗,第一次萌生了退出的念頭。一听有了全身而退的安排,張學偉立刻激動地問道︰「哈哈,這可好了,跳出這個決斗場,老子就能去安心對付日本天皇了。大哥,你快說,究竟是什麼辦法?」
「你猴急個什麼?辦法不在我這,父帥已經安排教官辦了,我回來只是拿手令並監督教官完成,究竟如何做,我還一點不知道呢?」張學良轉向教官說道︰「今天可以說出大帥的布置了吧?我可不想華卿再出現凶險的狀況。大帥的命令可有一點,要求華卿活命。」
教官回應道︰「今天三少爺遇到險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我低估了日本頂尖劍客的實力,錯將他們與柳生正雄畫等號了。明天出場的柳生義弘定會更勝一籌,我個人不認為三少爺有獲勝的把握。」
「嗯!」張學良點頭說道︰「我也是這個看法。」
教官隨後手指窗外,說道︰「終止決斗的辦法,關鍵點便在戲台處,早些年大帥便做了布置,在眾目睽睽下,也能讓人突然消失……」
「哦!戲台?這一個多月了,我還真沒發覺任何異常!」張學偉听得好奇心來了,立刻沖到窗戶前向戲台處張望。
張學良微微一笑,這會兒談事情,張學偉暫時離開一下並不受影響。可張學良萬萬沒有想到,窗外突然一聲槍響,張學偉隨即一個後仰,轟然倒地……
「這是你干的?」
「這是你干的?」
張學良和教官幾乎同時問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