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漆大門上掛著五彩的燈籠,樓上的姑娘們甜甜的嗓聲,帶著無比的魅惑,笑呵的聲音更是動人不絕,從大門就可以聞得到一股奇特的香味,那是一股帶著魅惑的香味。
柔美的樂聲就像是要洗淨一個人的過往般,惑人心魄般的動容柔和。
門口來了兩位氣質非凡的爺,老鴇趕緊的扭著她豐腴的身子,甩著絲巾,濃妝艷抹地走了過來。
「喲!兩公子快請進來,姑娘們,快快,這客人來了,好好招呼著。」
老鴇那堆滿了歡迎的笑,深的就像是泥潭,那雙眼眸笑的都眯了起來,讓人察覺不出眼眸里一閃而過的銳利。
不一會,三五成群的花娘們,扭著小蠻腰,花枝招展地向他們撲了過來。
「哎喲!大爺,奴家可想您了,來,我們上樓去。」
姑娘們那嗲聲嗲氣的聲音,讓人酥麻了骨頭,那帶著香味的絲巾一甩,散發在鼻翼間,讓沐明月忍不住想打噴啑。
那軟若無骨的小手,在胸膛上輕輕一捶,嬌聲嬌氣地拉著他們上樓去。
沐明月倒是一臉的享受模樣,她看向司徒碩,溫雅的笑容倒是迷倒這一票的花娘們,笑咯咯的拿著絲巾捂著嘴。
她一時興起,抬起手,輕捏住花娘的下巴,挑、逗著,「真是生的沉魚落雁,這‘夢樓’還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呀!」
說完,她不帶一絲留戀就松開手,然後兩指磨搓了一下,細細滑滑地觸感,讓她在心里的評估了下,這‘夢樓’里的花娘們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一等的行貨。
瞧這妖嬈的身段,這小手,她像是毛燥的小伙子一樣,急切地把花娘的手捉住,揉著她的掌心,每一根手指,再握回她的手腕處。
她細細地感受著她的每一道掌紋,突然,她眉心微斂,眸里迅速閃過一抹銳光,于是,她繼續像個貪圖美色的尋樂人,抓起另一個花娘的小手,故作親昵地又模起她的手,一副貪圖美色的壞模樣。
司徒碩眯起眼來,看著她這副模樣,他不禁要懷疑起,這幾天和他睡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她。
如風和陸莫都快被王妃這副模樣給嚇懵了,瞧瞧她那副貪婪的表情,恨不得就是把這些花娘吐到肚子里去。
突然,三個倒抽起一口氣,因為王妃竟然竟然大膽的吻了花娘的手背。
瘋了瘋了!
司徒碩眼眸都綠了,要不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女人也就是和他溫柔纏綿的人兒,他看到她這樣副模樣,都會以為她根本就是有斷袖之好。
然而被懷疑的人兒卻絲毫沒有在意,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這幾名花娘的身上。
她依舊保持著尋歡作樂的快活模樣,爽朗的笑著,與花娘的親密的互動著。
‘夢樓’!真是可笑,這里的花娘每一個人的手紋都有些粗糙,像是握著刀劍之類造成的。
據她所知,花樓里的姑娘們個個都是被丫頭伺候著,供著,十指不沾陽春水,應該是和臉蛋一樣滑女敕才是,怎麼可能會手掌心粗糙了,唯一能說明的就是,這里的花娘個個都是會武功的。
坐進了雅房里,花娘們就像是是八爪魚一樣纏著他們四個人,吩咐丫頭們準備好酒好菜招待著。
沐明月泰然自若的享受著美人的服務,眼角的余光瞥見其他的三位都一副僵怔的模樣,尤其是司徒碩那雙眼眸,看著都快要**出來似的。
哼!誰叫他要來這里,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她的厲害。
很快的丫頭們把酒菜都上齊了,雅房里就只剩下只位花娘了,司徒碩立刻給了陸莫和如風一個眼神。
呃,呃,呃,呃……
連環的悶哼聲一聲接一聲,花娘們被陸莫和如風一個手刀給敲暈了。
司徒碩立刻站了起來,嫌惡了抖了抖衣服,冰冷地命令道,「行動!」
他來這里可不是真貪樂子的,就算他要貪樂子也不會到這種煙花之地,那不是他的嗜好,更不可能帶著自己的妻子來這種地方。
不過,似乎他的王妃特別的樂在其中。
「你……」
「這里花娘都不簡單,她們個個應該都會武功,千萬要小心!」沐明月神情十分嚴肅地囑咐著,將司徒碩的數落恰到好處的給阻斷。
聞言,司徒碩神情微變,用高深莫測的眼光打量起沐明月,狐疑地問,「你怎麼知道?」
就她這樣一個婦道人家能知道這些?陸莫和如風都沒察覺,她難不成比他們更懂武功。
沐明月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慎重地說道,「在于陌生的地方一定懂得觀察,剛剛我故意模她們的手,發現她們掌紋都是略帶粗糙,你說,這‘夢樓’里養尊處優的姑娘如此嬌貴,手心能是粗糙的嗎?」
她這叫模清敵人陣營,有**,立刻能夠想辦法以保全身而退。
如風和陸莫依她所言,立刻上前走到暈倒在地的花娘面前,抓起她們的手,輕輕磨擦,神情凝重地一致頜首道,「的確如此,王爺,小心啦!」
面對陸莫的擔心,沐明月不以為然地否定道,「你們才應該小心些,我和王爺先回船上,你們探听到了想要的,就立刻回船,我和王爺會自己保護自己,你們去吧!」
她的冷靜與理智,獨道的解析,那肅然的氣勢讓他們都目瞪口呆。
果斷,利落,聰明……哇!王妃果然不簡單!
如風和陸莫迅速展開行動,而沐明月則是拉著依舊一臉難以置信的司徒碩下樓去。
她豪爽的將一錠銀子丟給守門女婢,好心地囑咐道,「姑娘們累了,休息了,你也先別進去收拾,別打擾到她們了。」
看到銀子的女婢,用力地點點,兩眼瞪直了,哇!「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好大手筆的公子喲!銀子,銀子呀!
「不客氣!」
她折扇一甩,唰地一聲,折扇打開,她搖著折扇大搖大擺地與司徒碩走出了「夢樓」。
「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你竟然對這種煙花之地如此了解,作為你夫君,我到擔心自己的妻子會不會一時興起就上花樓找花娘。」
司徒碩看著沐明月,他自愧地笑了笑,倒也為她這份膽識與睿智感到驚奇。
沐明月見他一副郁悶的模樣,她搗蛋的撲嗤一笑,「我對沒什麼興趣,但是對美女挺欣賞的,而且上次去醉花樓,我純粹是去證實坊間的流言,以為二姐夫和花魁花音音有什麼,結果被花音音的大膽給嚇跑了。」
那次她可是第一次大膽上青樓,到最後還不是一樣沒有掌握到證據。
「我們去找花音音,只是為了調查案子,宇明大人和二姐夫妻感情應該很好才對,你太不相信宇明天琦了。」
想到當天的情形,司徒碩都還有所顧忌,要知道調查事件牽涉甚廣,若有一點疏忽,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而她那樣冒然闖進來,還把他摔在地上,自己公然與花音音打的火熱……
那時候的他,直接將「他」當成是嫌疑人,以為是派來套情報的敵人。
徒然地,沐明月本來還雀躍的笑顏因為他所說而變得失落了起來。
提到二姐的幸福,她是為其高興的,而同時想到大姐的悲傷,她的心情就開始低落了起來,不知道大姐可好?
面對她突來的沉默,讓司徒碩的心也跟著提起,關切地拉起她的手握著,問道,「怎麼啦?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而且還一臉的低落與落寞,他不喜歡看她這樣,會讓他擔心。
他的大手傳來了溫熱的氣流,沐明月抬起頭,眼眸里是揮之不去的哀愁,她紅唇輕啟,問「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大姐和六王爺在一起嗎?讓大姐離開皇宮,與六王爺牽手在一起!有嗎?」
現在的她算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二姐也幸福,而她們的幸福,都是在大姐的庇護之下產生的,如果沒有大姐,沐家不會有今天,二姐哪里還可能成為國子監夫人;而她,更加不可能成為七王妃。
她的問題嚴重的難倒了司徒碩,就見他臉色微變,眉心輕蹙,露出凝色,「明月,有些事情是我們都無能為力的,一切只能夠听天命。」
天意如此,逆天而行,大禍將至。
將她擁在懷里,站在船甲板上,迎著風,司徒碩看著眼前的璀燦光亮,夢樓里歌舞笙平,鸞色和鳴,琴音陣陣。
窩他的懷里,感覺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點點哀愁也就隨著風吹散了,看著眼前被黑暗籠罩的景色,她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可突然地,‘夢樓’里傳來一陣打斗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轟!地一聲,夢樓的屋頂破開,一道道黑影破屋飛出,劍光在夜空劃出一道又一道銀光。
「糟了,他們被發現了!」
沐明月身體徒然一僵,站直了身體,從司徒碩的懷里奪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