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烈!回答我問題!」
她再次聲嘶力竭地喊,秦菲菲她可以不在乎她的生死,那唐燕子呢?剛才她救了她們,還有顧拓雅,她為的不再是跟韓雪爭斗那麼簡單,她要對顧寰采取報仇行動,韓雪想到張燕瑾,雖然老人沒有說什麼,但是對顧拓雅的思念,韓雪是知道的,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懶
夏烈不耐煩地斜瞪她一眼,順手指指大海。
「什麼?你!……把她們全扔到大海里?」沒猜錯!怎麼他這樣狠,畢竟……韓雪不說話,坐了下來。
飛機飛得很快。這里已經是大陸了,起伏的丘陵,大片大片的平原。韓雪的頭劇烈的疼痛著,她的臉色發青。
夏烈無意之中看見了她發青的臉,馬上把直升機的速度減慢,他調整了一下操作,問︰「不舒服嗎?」
韓雪別看臉,不回答。心想︰在營地被你那樣子折騰,剛回家門你又勾起我的傷心事。然後秦菲菲劫持,我安穩的那陣,就是暈倒的時候。
「韓雪,要是受不了,我可以降落。」他看著她糾結的小臉,好想把她擁在心懷,不讓她難受。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讓她快樂一點、輕松一點。
韓雪無語,低著頭,閉上了眼楮。
夏烈最怕是這樣的冷戰,他真有點抓狂了。他正要說什麼,已經開通的通訊器響了起來。蟲
「哈沙,什麼事?」
「葉雄跑了!」
什麼?葉雄跑了?那一切的事情就是他做的?夏烈冷哼一聲︰「哈沙,只要捉到他,立刻給我斃了!」
「烈少?這……」哈沙沒想到他這樣說,畢竟葉雄放棄了滄田幫,來跟隨他,背叛一個自己參與創造,營建十多年的組織,不是一種隨意的行動。況且,葉雄在這一年里所做的全是給他烈少賣命的事情啊。
「就這樣。」夏烈不行浪費一個字。
「夏烈,你要誅殺葉雄?」韓雪突然睜開眼,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的後背。想要從他的背看到他的心,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冷酷。
「是他騙了我。」
「他騙你什麼?」韓雪提高了聲音,追問。
他直挺的背脊沒有一絲的多余的動作,只是冷冷的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他給我報告,秦菲菲是和你爭奪一份文件,秦菲菲把你推倒,你受了傷。秦菲菲是故意傷害罪。」
韓雪沒有再說什麼,幽幽的眼眸看著窗外翻滾的雲海,他是本來就那麼冷酷無情,還是什麼原因?不管什麼原因,他就是要這樣做了。
他只是按著自己的法則去做,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更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想一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只要不按他的法則,他就統統滅絕。
顧拓雅、秦菲菲、唐燕子,如今甚至是葉雄!
他正義,他睿智,可是他更是無情。韓雪不寒而栗。
「你真無情,夏烈。」她說。
他怔了一下,沒有回答她。
飛機緩慢地飛行,他和她不再多說一句話。A城到了吧?皚皚的白雪,下面是一個銀色的世界,她甚至可以看一棵棵大樹的頂上開滿了朵朵的梨花。看見了高樓的頂上,像被鋪了白色棉花……
「滴滴滴」的通訊器聲音驟然打破了這一個太過沉悶的局面,夏烈有點懊惱地按通︰「哈沙?」
「是我,烈少。」——竟然是葉雄的聲音。
夏烈也是一怔︰「葉雄,你辦的好事!」
「烈少,我只騙過你夫人流產的事,其他的,不是我做的。」那一端,葉雄的聲音夾雜在一陣陣的海浪拍岸的沙沙聲響中。
「那你給我說明白!你小子敢跑?給我回烈雪說個清楚!」夏烈額上青筋暴起,葉雄冷靜沉穩,很忠誠。夏烈也知道。如果不是他做的,誰做的?
「烈少,夫人流產的事我說了謊,你準備怎樣懲罰我?如果夫人現在懷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又要把夫人怎麼樣?」
說什麼啊?葉雄?你這是在說什麼?!韓雪急了,她湊上前,希望能听得更明白些。可是!!!她的背後被一桿槍頂住了!
她還是能听到那邊葉雄說的話︰
「烈少,我是粗人。我覺得你昨天那樣對夫人,實在是錯了。」
「葉雄!」夏烈猛喝一聲,雙肩緊緊的收攏,韓雪看見他的下顎的肌肉繃得緊緊地,他低吼︰「你看上我老婆?你小子!我的錯輪不到你來指正!混蛋!你愛走就走,給我見到你,你立馬變成死人!」
「我已經回了家鄉,烈少。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光榮。」不標準的普通話,卻是難得一見的硬冷。
話落,葉雄那邊關了通訊器。
夏烈緊咬著牙,操控器上的手青筋突起,韓雪在他身後看到他的背如緊繃的大石塊。她自己的心跳也幾乎停止了,背後的那桿槍抵得死死地。她一動不敢動。
夏烈根本沒有留意。
「葉雄,我非得宰了你不可!!」他按壓著憤怒,低聲吼叫。手一緊,飛機一個急旋。直上雲端!
「啊!」韓雪大吃一驚,這樣的飛行她怎麼受得了?兩耳一陣轟鳴,刺痛。太陽穴想要爆裂開來一般。她的身後繞來一條手臂,像一條蛇,纏住了她的脖頸。
「夏烈……」
「葉雄他該死!」夏烈居然能听見她說話,但沒有看到她的狀況。更沒有改變飛行的速度,飛機直直地沖上去,發現了!原來他發現一架很帥的軍用直升
機!
他一個急旋,他拔出了身邊的阻擊步槍,頭也不回,喊︰「韓雪,坐穩!」
不對!氣氛不對!
她一個人矗立在飛機的機艙邊緣,像一個石雕那樣的堅定,烈烈的風勁吹著她的短發。她的身邊,是一個滿臉涂了油彩的特種兵戰士,這個「戰士」用一柄三稜刀壓在韓雪的大動脈處。
可想而知,身後的全部特種兵戰士,已經不是他的人了!夏烈從來沒有這樣失算過!從來沒有!對手不是顧寰,他沒有這樣的能耐!誰?有這個本事?
他只能看到她的側臉蒼白,眉是眉眼是眼,小小的肩膀那樣的瘦弱。她什麼時候柔弱過?沒有,從來沒有。
看到了自己的男友與別的女人那樣子了,她一步步退出。毅然仰著臉,告訴他︰我這個人比較任性,喜歡征服。
自己在她面前舉起酒杯,告訴她自己有了紅顏知己,她沒有崩潰,沒有流淚,硬是把酒杯擎起,笑出一個燦若雲霞。
她……
他緊咬了牙,聲音冷寂,輕而慢︰「韓雪……你不用怕,信我。」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個「戰士」,,再次認真地面對飛機的儀表,薄唇擠出兩個字︰「說吧。」
「你,投降。」那個特種兵戰士說的是英語,但是他能听到夏烈說的是漢語。看體型,他是歐洲人?
「投降?」夏烈輕叱︰「馬上嗎?」
「是,調轉機頭,返回小島,我們的最高統領親自迎接你。」
夏烈猶疑了一下,看看韓雪,慢慢咬牙,調節飛機的航行速度,點頭︰「好,我去!」
「不準你去!」韓雪大叫,她看著夏烈,大聲呵斥︰「夏烈!我告訴你,你不準去!」
夏烈冷冷地喝她︰「不要說了,我決定了。」
「夫人,請你配合。」那拿著三稜刀的人用力地壓了一下刀,韓雪的脖子上,殷殷的鮮紅冒了出來。
「你住手!」夏烈心狠狠地一痛!大聲喝道。
「快點!加速!」那個人覺得能威脅到夏烈,那是從來沒有的快.感。
夏烈的臉黑得不得了,額上的汗珠點點滴滴地冒,他緊緊地盯著儀表,唇咬得緊緊。降落小島,投降是小事,但是然後呢?能這樣算計夏烈的,能有幾個人?他不是怕,今時今刻能用韓雪威脅他,下去了,也是一定這樣做。他應該怎麼辦?
「夏烈!不能猶豫了!我是軍嫂!記住!!」她好像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應該是的。然後,然後……
這算不算是一只鳥?他看不清、不敢看。她會像一朵祥雲吧?他希望自己是一陣風。托起她;他若果是一只紙鳶,他希望自己是牽著她的那一根線;她是他心中的一朵輕盈的雪花,自己是溫潤她的太陽。
不是!全不是!她倔強,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凶狠,果斷,無情無義。
——是她說的,無情!這麼說來,他們真是絕配。她倔強,他無情。
無情就無情!他狠狠一按儀表,飛機直線上升,像一只直插雲霄的大鵬!憤怒地向最高的雲端飛去!韓雪已經跳下了,他還要顧忌什麼!難道他會讓威脅他的人得逞?
難道!他的……小青蛙!!白死了不成?
一直在他的飛機下慢慢飛著的那一架飛機,只看到了他直上雲霄,然後,像空軍演習一樣,在高空反側,盤旋,忽上忽下!
烈少!果然是凶狠又狡猾!
駕駛這一架飛機的那個人,看看掉落在自己駕駛艙的那個「物體」,他妖孽的紅唇勾出一個淺笑。
「好!只能這樣了,烈少。」
………………
直升飛機徐徐降落在A城郊外的空軍訓練基地,飛機上是幾名身材高大的「特種兵」戰士的尸體。
那里站立著不止空軍司令員,還有陶潔莉、韓憬謙、尹季琛、夏澤等等。
他沒有任何表情,更沒有向任何人解析。大步走向了他的悍馬。車子像烈馬,吼嘯著沖了出去。
「首長,借我五千名戰士,我要翻轉南方的N個省區。」他如磐石一般重復著他的話。
葉雄的背叛,由他去吧。顧寰的滋擾,少了他夏烈,地球依然在轉,後邊戰斗力強的大有人在。他必須去找她。生要見人,死要見shi。
首長無言背對著他,久久地看著地圖,然後終于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
「小子,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兩千兵。無論是怎樣的結果,一個月之後,你給我帶著你的特種兵,直搗黃龍,取顧寰回來!」
「是!」他步履堅定,神色莊嚴。首長很明白,他要尋找的不僅僅是他的女人,是他自己心里丟失的一份難以名狀的東西。或者,那叫︰尊嚴。
非常可惜,一個月過去了。他也翻遍了當時直升飛機經過的那一個經緯度的周邊幾個省區,問遍了那里所有的人們。沒有任何的線索。
據說,那一天莫說是沒有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人,就是雨也沒有下,雪也沒有。
還風輕雲淡。
他是軍人。首長沒有任何召回的命令,他也回到了軍部。然後,一個月之後的第二天,他飛往了敘國。
這是硝煙彌漫的地方。和平在近幾年從來沒有光顧這里。他駕駛者那一架戰斗機,盤旋在那個灰塵的天空。
目之所及到處是荒蕪與凌亂。
所謂的駐扎站,只不過是一個臨時集裝箱。廉價渡船上的那種睡人的鐵皮屋子。
即便如此,他坐在了中央的木凳上。仍然長眸瀲灩,光華懾人,好一種王者的氣勢。
哈沙進來,低頭︰「烈少。」
「查出來了?」
……………………………
PS︰這就是傳說中的跳飛機了。親們,和你想象的一樣嗎?小緋努力地碼字,還是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