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少對夫人的思念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放下半分,反而是越發的重了。連他也看得出來,當唐燕子乍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的驚喜。哈沙以為,這算是一個好辦法,至少可以與一個代替品,或許這是一種安慰。
可是,就沒想到他是那樣子,堂堂烈少,竟然不肯讓他的心染半點塵埃。唐燕子還是唐燕子,做著她應該做的事情。夏烈有時候喚她也是差遣她給某位戰士洗傷口,給某位戰士包扎之類。懶
哈沙看著獨坐在山坡上的夏烈。遙遙看著那一方的國土,即使是沒有了尸身,她依然在那里存在過。
他掏出那一顆玉髓,在手心里看了又看。直到日落西山。一陣陣的雜亂的槍聲又在那城市中響起。
他終于緩緩的站了起來,彈彈身上的塵土。大步走下了山崗。頭上的盔,端端正正。哈沙知道,自幼在軍人家庭里長大的烈少,即使有著戾氣,更多的還是軍人的凜然。
「走吧,惹一下顧寰去。」他像是要去逛街一樣輕松自在。
「烈少,他們的老巢已經看過了,牢固得很呢,這麼容易攻破嗎?」哈沙有點移不動腳步,「況且我們已經查過了,那個神秘的最頂峰,沒有在敘國。」
「你覺得我最近少拾掇你,是不是?」夏烈冷冷地扯一下嘴角,眼楮上下打量哈沙。
哈沙差點被他看出一個窟窿,連忙舉手︰「好!我知道應該怎麼做!好!算我剛才什麼都沒說!」蟲
顧寰投靠的那一個人,有很大的一個屯兵之地。
夏烈和哈沙潛入這個依靠在半山的地帶的時候,叢林密布。這里的氣溫經常保持在比較高的幅度,夏烈有點不習慣,可是如果他都不習慣的話,特種隊的戰士就更不習慣了。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題。
來越接近唐燕子描述的地點了。但周圍的叢林還是很寂靜,只有不知名的蟲兒在鳴叫。
遠處,有一座草房,透出朦朧的燈光。
夏烈接近這座磚木結構的房子,他有強烈感覺,這是不一般的士兵宿舍,這樣深夜三點了,應關燈了吧。可一間房子孤孤單單地亮著燈。
里面沒有一點聲音。寂靜得掉下一根針都听得見。
哈沙指指房子,詢問是不是要闖進去看看,夏烈搖搖頭,隨手撿了一塊石子,朝200米遠的地方扔去。
那里也有一個單獨的房子,比這一個大得多。
「咚!」石子打中了那個房子的牆壁,響起了輕微的撞擊聲。
猛然!尖銳的警報聲響了起來。夏烈手疾眼快,拉著哈沙一翻身,挨著亮燈的房子隱藏起來。這時,從四周的房子里沖出了三百名的軍士。
他們手持著武器,四下巡邏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嘰嘰咕咕地又各自回去了。
夏烈眸光一凜,嘴角勾起一絲近似冷酷的笑意,指指這一間房子。
哈沙也明白了,這個房子不但沒有人沖出來,而且他們挨近它隱蔽的時候也沒有響起。如果它在挨近的時候響起警報的話,警報的聲響應該是有一個時刻是重復的。
夏烈打了一個手勢,正要行動,忽然,借著淡淡的月光,夏烈仿佛看見左側方向有什麼東西一閃,那是一種金屬的光芒。
「小心!」他猛拉一下哈沙。
天生的原因加上後天的訓練,夏烈反應比平常人快出兩倍,只見他一個反縱身撲了過來,兩個人借著夏烈沖撞的力量一起撲倒在地,然後就地滾了幾滾,耳旁卻听見「叮」的一聲極為清脆的聲音!
那道亮光就擊在他們身前不遠的地面上,黑暗中迸出幾顆火星!是一柄匕首。
「顧拓雅?」他轉頭一看,果然,在亮著燈的房子里不知何時無聲的拉開了一扇窗。
短發齊耳,杏眼如魅,嬌柔的菱唇紅艷誘人。顧拓雅!
他來不及跟顧拓雅說什麼,因為她身後站了一個人。是一個皮膚坳黑的黑人。
夏烈就地一滾,已經滾到了匕首跌落之處,順手抄起地上的那把匕首!是軟木柄,匕首上有血槽,兩側都開了鋒。夏烈反手握住匕首,顧拓雅身後的人已經快速跳落到他的面前!
一道勁風,那人雙手舉著鋼管已經當頭砸了下來,夏烈身子一側,不退反進,用肩膀側著朝他懷里撞了過去,那人顯然沒有防備,鋼管砸空,反而被夏烈撞得一歪。也算他臂力超群,這樣粗的一根鋼管,用了力往下砸,砸空了還能生生的扯起,不讓鐵管著地。
很好!夏烈暗暗喝彩,逼近他一步,拿準了位置「 !」順手已經把匕首插進他的肩膀,同時左手抽出自己身上的三稜刀一刺,直入他的心口!這人悶哼了一聲倒了下去。
轉頭看哈沙,也已經解決了另一名的軍士。顧拓雅拉著秦菲菲,輕輕一跳,從窗口跳了下來。
「烈!救我!」
……………………緋的分割線……………………
敘國的鐵皮屋里,夏烈一聲大喊,猛然驚醒。只見他大汗淋淋,臉色蒼白,如鬼如魅。
「烈少!」哈沙沖過去,撫著他。
他按壓著左邊的肋下,狠狠咬著嘴唇,唇間不禁擠出幾個字︰「雪!你在哪兒?雪!」
「烈少,噩夢了嗎?」哈沙遞上了毛巾,夏烈急喘了幾口氣,才接過,擦了一下,臉色依然蒼白。
他默默接過哈沙遞上的一杯水,喝了幾口,沉聲說︰「你睡去吧。我沒事。」
哈沙慢慢離開,
他知道,夏烈的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經常這樣嗎?」顧拓雅推推身邊的唐燕子,問。
「老早就這樣,一年前在我們那個地方是這樣,在這里也是這樣。恐怕只有韓雪在他的身邊他才安穩。」
秦菲菲嗤笑︰「這麼強的人,竟然是這樣子。」
顧拓雅瞅了她一眼,低著頭像是獨自說,更像是自嘲︰「這叫專情,我們是不懂得。若是那時候我能了解他多一點,現在牽掛的人恐怕不是韓雪了。」
「不就是因為韓雪,你才落得今天這個地步嗎?」秦菲菲瞪一眼顧拓雅,近來顧拓雅對韓雪的態度完全和以前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韓雪那天在小島上救了她的緣故。
顧拓雅躺在木板床上,兩眼幽幽地看著黑乎乎的屋頂︰「要不是韓雪和夏烈的婚姻,我還不知道我的爸爸老早死在了一個混蛋手上,我的媽媽受了將近十年的罪,要不是他們,我還在自我編制的夢里。做一只只有空殼的白天鵝。」
「如今呢?你不是流落他方,被那混蛋侮辱?!這不是韓雪所賜,又是誰?」秦菲菲恨聲道。
「如果我不跟李曉宇偷~~情,會有後面的事情嗎?事到如今,把我救出來的還是夏烈。我算是看透了,我把韓雪還得那樣慘,她還救我,你呢?我幫你那麼多,甚至把你從牢里救了出來,你看到我被蛇咬了,你還幸災樂禍呢你!」顧拓雅冷冷的聲音,指控著秦菲菲i。
「喂你!顧拓雅你!」秦菲菲跳了起來,真要發火。
「好了!睡下!」唐燕子冷冷地喝過來。她們倆才閉上了嘴巴。
第二天早上,夏烈又不知道哪里去了,這個駐扎站很隱蔽,一整天只留著幾個戰士在值班。一直等到了傍晚,夏烈和戰士們才回來。自然地一身灰塵,滿臉骯髒。
顧拓雅看著夏烈就要笑。夏烈看她一眼︰「笑什麼?」
「有著潔癖的烈少,能忍受這樣的髒啊?」她巧笑起來,是很迷人。
但是夏烈只是冷冷地月兌下外衣,交給哈沙︰「開飯。」
「謝謝你,夏烈。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國?」又是顧拓雅發問。
夏烈滿滿地扒了一碗飯才冷淡地說︰「看情況吧。」
「能不能快一點啊?我們……」秦菲菲撅著嘴巴,嬌聲說道。
「你想死,我送你一顆子彈!」夏烈冷凜的眸光直射過來,秦菲菲嚇得連連寒戰。
「好,夏烈,這個不說了。」顧拓雅放下飯碗,咬咬唇︰「以前的事我是錯了,我讓你跟韓雪那樣子分別了一年,還好,你還沒有死。那一天我沒有時間跟韓雪道歉,現在我向你們夫妻道歉!請你代為轉告。」
夏烈拿著筷子的手,一動不動,整個人像是突然石化了一般。然後,全身篩糠似的抖了一陣。
顧拓雅和秦菲菲都嚇壞了,唐燕子一見,連忙跑過來,拉起夏烈的手,就要幫他按壓穴位。突然,夏烈猛然推開唐燕子,嘩啦一下把正桌子的飯菜全部掃落下地,大吼一聲︰「滾!你們全部給我滾出去!!」
大家紛紛走出,顧拓雅還是愣著,哈沙一把拉過她,扯了出去。
然後,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拓雅拉了哈沙,用英語問︰「怎麼了?」
哈沙看了她一眼,轉開臉,看著昏黃一片的土地,起伏不止的山丘,嘆了一口氣︰「夫人不在了。」
「夫人不在了?」顧拓雅大驚,整個人搖晃了一下。
…………………………
PS︰虐烈少。誰說的?夠了沒啊?嘿嘿。
不過,話還是說回來,烈少救她們呢,多多少少有點看在都是中.國.人的份上,不過這樣會惹來事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