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劍風雲變幻 紅樓隔雨相望冷(一)

作者 ︰ 葉知行

紀名川道︰「如果所有的人都像我這樣,江湖上就安定了。」懷雪鴻道︰「那萬花樓的那伙人會藏身在哪里?」聰聰兒說道︰「肯定不會在尋常的百姓家,至于在哪里,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幾人正在說話的時候,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走到了紅妍的面前,怯怯的說道︰「姐姐,你買一束野花吧!這花放在房間里可香呢!」

紅妍怔了怔,她看見了小女孩目光里的希望,就沒有出言拒絕,道︰「你的這幾束野花我都買了!」隨即她就拿出了二兩銀子,道︰「野花都賣完了,你就快回家吧!」小女孩拿了銀子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歡快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處。

懷雪鴻道︰「紅善人,你這樣下去會把名川兄的家底敗光!」他將剩下的半碗涼茶一口氣喝完了,道︰「女人家就是心軟!」聰聰兒說道︰「妍妹做的事情合乎情理,那麼小的孩子出來賣幾束野花,她的家里一定很窮。確實需要一點銀子活命。」

他繼續說道︰「我在江湖上這幾年,如果像一個守財奴那樣積累財富,現在不敢多說,二十萬兩銀子應該有了,都是我從那些狗官奸商那里拿來的。」紀名川道︰「你是俠盜,妙手空空亦稱俠。偷了東西以後還能有一個好名聲,江湖上大概也沒幾個人。」聰聰兒道︰「我沒想那麼多,我只是知道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

花不落道︰「紅姑娘就不用算在內了,我們五個男人,真是截然不同的五種人。」紀名川道︰「確實如此,不過我們五種不同的人,卻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回想起了過去的那些風雲事端,他的語聲里多了幾分感慨,道︰「也算是緣分了。」

紀名川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雖然同樣是江湖中人,在此之前他幾乎從來不過問江湖是非。聰聰兒是獨來獨往的俠盜,只喜歡劫富濟貧,也很少插手江湖上的風雲事端。懷雪鴻是沒有根的浪子,漂泊江湖四海為家,就如同水里的浮萍。

唐葫蘆是唐門里的杰出人物,花不落是天下第一殺手。這五個人可以說幾乎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紅妍開口說道︰「我們先去紅顏祠,去那里上一柱香。隨後就去天一寺,吃那里的素宴。」紀名川說道︰「我們不是還要找青未了的尸體嗎?」

紅妍將幾束野花捧在了懷里,道︰「這件事情明天再說!」她走到了一個乞丐面前,隨手就取出三兩銀子丟在了破碗里。這個乞丐眼見紅妍出手大方,滿臉笑容的說道︰「小的謝謝姑娘!你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

懷雪鴻道︰「妍妹,你身上還有多少碎銀兩?還是讓名川兄來保管吧!」唐葫蘆說道︰「給他一兩銀子就足夠了,干什麼要給三兩呢?」紅妍嘆了一口氣,對那個乞丐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三兩銀子嗎?你能不能想明白?」

乞丐道︰「我當然知道了,因為姑娘人美心善,同情我這樣的可憐人。」紅妍道︰「你說錯了!這是我給你的買命錢,三兩銀子買你一條命,我看足夠了!」

乞丐聞言立刻飛身躍起,準備逃之夭夭,片刻之間三柄長劍幾乎同時出鞘。花不落是公認的天下第一殺手,手中的長劍直取咽喉毫不留情。懷雪鴻的劍法雖然也是一流,和花不落相比,還是少了三分凌厲,他的浪子劍刺穿了乞丐的小月復。

相比之下,紀名川明顯的手下留情了,他的赤霄劍僅僅刺入了乞丐的右肩,估計只用了四成的功力。盡管如此,乞丐最終還是一命嗚呼了,花不落的劍鋒冰冷,一滴鮮血緩緩的滑落。他殺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無疑也是最輕松的方法。

唐葫蘆奇怪的說道︰「妍丫頭,你怎麼知道這個乞丐有古怪?」紅妍一臉的高深莫測,道︰「因為我神機妙算!」聰聰兒正色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紅妍笑而不語,如水的雙眸里閃過了一絲隱約的不安,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漆黑的夜晚,似乎多少帶了幾分淒清。蒼茫的夜空上點綴著黯淡的疏星,月光也有些陰郁。在這樣的一個夜晚,注定會發生一些事情,一些詭異的事情。

白色的轎子,再一次的出現了。恐怖的陰婚,即將開始。

四個轎夫依舊身穿著華麗的白色大褂,媒婆還是打扮的那麼花枝招展。深夜如此的寧靜,讓人無法感應到危險的臨近,事實上危險已經悄悄的向一個人臨近了。媒婆腳步僵硬的走進了一間廂房,手里捧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四個轎夫靜靜的站著,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如同冰冷的石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媒婆扶著一個身穿白色嫁衣的新娘緩緩走出了廂房。新娘子蒙著白色的蓋頭,身形窈窕好比弱柳臨風。每一個被選中的陰婚新娘,都是頗有姿色的美人。

空蕩蕩的廂房里悄無聲息,桌子上靜靜的放著一箱子的紙元寶以及一個孤獨的牌位。淒清的晚風中,迷離的月色下,兩個輕靈的身影迅速的跟了上去。

艷陽高照,晴空萬里。只是在這個看似平靜的鎮子里,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陰影。就在昨天晚上,一戶張姓人家的女兒離奇的消失了。詭異的陰婚,就如同是一個逃不掉的詛咒。這是清平鎮多年的一個噩夢,現在這個噩夢還將繼續。

紅妍正在喝茶,她現在急需冷靜下來,需要解決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最近總是心神不寧,就連晚上休息的時候,也經常從睡夢中驚醒。

或許是她預感到了某種危機即將來臨,可是又說不明白這種危機究竟潛伏在哪里,所以內心深處那種壓抑和糾結,讓她的臉上少了很多笑容,多了濃重的憂色。

冷月按住了紅妍的手,道︰「這幾天你經常喝茶,茶喝多了也不是好事。」紅妍嘆了一口氣,道︰「小月,我的心里好像總有一股無名的小火苗,也不知道為什麼。」冷月道︰「喝茶雖然可以清火,卻解不開你心里的那些疑問,多喝也無益。」

紅妍嫣然道︰「小月,我發現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繼續說道︰「不過現在的你,似乎比以前更能適應江湖上的風雨。」冷月淡淡的說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是人都會有些變化的,只希望有一天,這些事情都有個了斷的時候。」

就在此時,一聲慘叫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紅妍神色凜然,冷月目光肅殺,那聲慘叫實在是太淒厲了,就如同是一個惡靈在十八層地獄里受盡酷刑一般。

馮家的護院家丁,今天又少了三個。死的這三個人在半個時辰以前還是生龍活虎的,如今卻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死尸。紅妍早就已經抽出了繞指柔軟劍,劍鋒冰冷,有一點觸目驚心的寒意。冷月的冷月劍寒光四射,已經凝聚了殺機。

剛才的那聲慘叫,只是其中的一個家丁在臨死前發出來的,其他兩人連慘叫聲都沒有來的及發出來就慘遭毒手。白菊公子微笑道︰「咦?怎麼就你們幾個?」慘叫聲也驚動了周若芸和張謙父女,龍在天一直臥病不起,即使有心想出來一探究竟也是無望。白菊公子的身後只跟著兩個手持彎刀的黑衣人,刀尖上血跡未干。

紅妍秋波流轉,道︰「難得白天一睹左花使的風采,實在是罕見,我還以為左花使膽小如鼠,不敢白天見人呢。」白菊公子環視四周,道︰「姑娘還真是伶牙俐齒!紀公子他們是出去找人了吧?看來這里的陰婚果然邪門,可惜那個張家姑娘了。」紅妍道︰「我也在可惜,為什麼只有鬼新娘,卻沒有鬼新郎。」

周若芸補充道︰「要不然以左花使的地位和武功,肯定能被選中。」冷月道︰「好像有些道理。」白菊公子沒有生氣,道︰「三位姑娘還真是配合默契!」他話音剛落,手里的玉笛就已經探出急點紅妍的肩井穴。那兩個手持彎刀的黑衣人也和冷月交上了手。只听細微的破空之聲過後,張謙無力的癱倒在地,臉色蒼白如紙,眼見是不行了。下一刻,一個手拿竹筒的黑衣人從角落里掠出向遠處狂奔,後面是滿臉殺氣的周若芸。此時的周若芸,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這個暗算張謙的小人!

張芷青悲痛欲絕,嘶聲道︰「爹!爹!你不要嚇唬我!你不要丟下女兒一個人!」可是此時的張謙已經听不見女兒的聲聲呼喚,因為他已經瞑目而去了。那竹筒里射出來的銀針不僅有毒,而且其中的一枚銀針還刺入了張謙的心髒附近,哪怕神仙下凡,也無力回天了。紅妍喝道︰「萬花樓里都是一些暗算殺人的宵小之輩!」

白菊公子微笑道︰「我們本來就不是好人,不在乎多些惡名。」他武功高強,內力深厚,論武功原本在紀名川之上,只是紀名川因機緣練成了九曲連環劍,又研習了一代高手空明禪師的獨門內功心法,這才後來者居上,有實力和白菊公子抗衡。眼下紅妍的處境萬分凶險,只怕沒過多久就要血濺五步香消玉殞了。

那一邊,兩個黑衣人的彎刀配合默契攻守兼備,而且刀法之凌厲迅疾也同樣讓人心驚。如果是單打獨斗,冷月也許還有幾分勝算,不過雙刀聯手,冷月就岌岌可危了。一個輕靈的身影閃了出來,人劍合一,化成了一道劍光直取白菊公子。

然而就在這時候,白菊公子的玉笛已經即將戳中紅妍身上的一處大穴。他不愧是享譽江湖的一流高手,在這個時候依然保持著從容不迫的氣勢。像白菊公子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為任何的事情讓自己有什麼閃失,這也是一種聰明。

所以,白菊公子盡管沒有制住紅妍的穴道,卻也因此避開了背後的那一劍。直到此時,他還不後悔自己做出的判斷。顧慶遠是飛龍劍客龍在天的二弟子,劍法和名氣雖說不如小公子劍紀名川,可是武功也非泛泛之輩。何況此時,他手里拿的是龍在天的成名兵器飛龍寶劍,這可是真正能要人命的東西。

紅妍稍稍的緩了口氣,右手輕揮,兩枚月牙形狀的暗器破空而出,飛向了惡戰冷月的兩個黑衣人。這樣一來,在黑衣人躲閃暗器的時候,刀勢必定會減緩,也算是解了冷月之圍。白菊公子剛想說什麼,忽然間臉色一變,緊接著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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